看前說一下,我是喜歡寫SM的BT女人,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認真,有大的缺點就是沒寫過有結尾的文(為了分數,為了BT,汗),我純粹就是心情不好時發泄,就為了虐一虐,請別對新人要求那麼高,我不寫正常愛情,只攻虐戀,忍不了現在走還來得及,謝謝捧場。如果有朝一日哥們兒混出個人樣的,請記住,每個可憐的小0的身上,都有支持者留下的美麗傷痕,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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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alive is disgusting(活著就是噁心)
BY:Nicotine

為什麼還活著?如此作嘔的人生啊……死了算了。
What a fucking world!活著就是噁心。

 序(0章)
 我是邇純,純潔的純,唱歌的,在演藝圈混飯吃,早晨又開始了,與昨天一樣,沒什麼大區別,真噁心──
鏡子裏的男人是他嗎?蒼白,沒有生氣,通體的傷痕累累,但是不能否認,很誘人,這就是一種罪惡,他的罪惡,邇純的罪惡。
“在想什麼?”一雙有力的肩膀環住了邇純,肆意在赤裸的身子上摸著,慧黠的洞視著鏡中那張清秀異常的臉上的每個細微的變化,磁性的聲音沙啞的問著:“感覺如何?”
 “不怎麼樣,這男人賤得讓人作嘔。”他麻木的對著鏡子冷笑,就好像自己說的是另一個人,這是邇純的一貫態度,他厭惡自己,這不是沒理由的,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走下舞臺的他是個什麼德行,就算你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糜爛的形容詞都用在他身上也不為過。
“哼,知道就好,自己來吧。”淡然的嘲諷著,身後的男人把裝飾用的細皮繩遞到邇純手上,對於別人,這或許是個裝飾,對於,邇純,一樣是,而且還是個極其燎人的裝飾。
“呵……嗚……”咬著牙,邇純笑得凄涼,捧起自己鑲了別緻銀環的分身,這代表了什麼也就不用他說了,墮落唄。一繞,兩繞,就這樣,他將自己的前端緊緊的捆了起來,痛嗎?當然,可他沒辦法,他已經無可救藥了,他是個下賤坯子,連被自己觸摸頂端都會濕潤,真是浪透了。
“真沒用,這樣能綁得住你那些淫欲嗎?”粗魯的手臂一把將削瘦的軀體摟在懷裏,一雙手熟練的繼續著邇純的工作,惡意的的在根部紮了三繞,耳畔悅耳的聲音再次勾起了他的反感,於是,兩顆紅李般的小丸無情的被繩子擂得頓時晶瑩剔透,扯著那尖端恥辱的銀環,這是他送邇純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呵呵,從此,這個男孩就只是他的性玩具了。得意的問著:“現在感覺怎麼樣?呵呵。”
 “嗚……好痛……太緊了……不……”想身手去摸,而箍得降紅的尖端被那只惡意的手用力扯住了龜頭上的銀環,邇純知道,他不能反抗,並且他也不想反抗,他的確是淫欲的生物,於是,雙手乖乖的背到身後,儘量立直著身體,深呼吸著,他又沒有忍住,叫了身後男人的名字:“I‧K……啊……”
多淫蕩的聲音,都說了不讓自己愛上他的,而這聲音分明是在要求索取,邇純啊,你真是無可救藥。
“少裝純真,沒人可憐你這個賤貨,趴下。”I‧K的聲音顯得高高在上,他聽不進邇純的求饒,那不誠實,像邇純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對他有什麼惻隱之心,他就是個發情期的貓,不好好管教,隨時隨地都開始張著他的腿開花結果。
“可不可以不要……他們已經在懷疑了……嗚……”儘管這麼說著,邇純還是乖乖的屈膝趴在了地上,那種像母狗一樣的姿勢,甚至比那更加的諂媚,用小臂膀墊著下巴伏著,將臀部高高的抬起,他都不忍看自己的狼狽樣子,但習慣了,每天早晨這一幕都會上演。不容分說,戲謔的手指已經挺進了他的花蕾,他要怎麼做?像個乖孩子,好好的含住,就是這樣,儘管那進入的兩指正在毫不留情的撐開他嬌嫩的甬道……無法忍受,前端漲得要炸開了,感到窒息的唇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更大的東西硬生生的鑽了進來,冷冰冰的,那該是一樣什麼工具,突然被漲滿的裂痛把他逼瘋了,或者說是一種病態的興奮讓他不能自已:“啊……不要……啊…………求你……不……”
 “聽聽,純兒啊,你說,你怎麼會下賤成這個樣子?看來真要好好教育才可以了。”將已經癱軟的貼在地上的邇純拖了起來,I‧K拽過衣架上的粗繩惡狠狠的將分成四股攏在一起的繩辮勒入邇純陶瓷般的臀瓣內,將剛剛塞入的物體整個沒入了那已變得石榴般鮮紅的菊蕊內,而此時的邇純已經昏了過去,看他昨夜他的玩具沒有休息不好,不然他應該可以忍耐的。抱起邇純的動作是輕柔的,但僅此而已。
“恩……不……”昏沉的邇純胡亂的哼著,I‧K的動作並沒有因他的虛弱停下來,他的下身被用粗繩捆綁、打結,腰被束得喘不過氣,而最難以忍受的,是他的分身,那該算什麼?那只是I‧K的一個小玩意,根本不是他的器官,捆紮的分身竟被用粗繩硬生生的捆貼在了小腹上,當那個所謂藝術的傑作完成之後,他趴在床上卻連呼喊的力氣都沒了,哭了嗎?只有淚在淌。
“真乖,你記住,不要把下面的東西拿出來,我的懲罰你不是沒嘗過,呵呵。”拍拍邇純被綁緊的下體,白嫩的皮肉被勒出紅痕的感覺果然是一種美,這樣的一塊美肉,又有誰不想吃呢?一把扯高邇純的頭,I‧K狠狠的說著:“記住了!別讓別人碰你!”
 “我……他們……好像看出來了……恩……”邇純聲音是顫抖的,他知道I‧K不會給自己絲毫的恩賜,果然,他被像個木偶一樣翻來覆去,套上了衣服、褲子……在被揪起的一刻,邇純笑得慘淡……能想像嗎?這就是那個衣冠楚楚的真實的皮相,他厚重的衣服從來就不是為了羞怯,而是掩飾。
 邇純還是站不穩,他是被I‧K半推半就的抱出去的,而這一刻,他卻覺得幸福,至少,在I‧K滿意的時候,他會得到一些溫暖,這足夠了。他不奢求,他愛這個叫I‧K的男人,說出來幾乎沒人信,他自己也不信,但這是真的,並且I‧K信。
 沒有人會了解他們間的情感,但那是愛情,真正的愛是畸形的,這是西方哲學家的觀點,也是I‧K對他說的,當時他趴在床上哭得像個孩子,只因為I‧K說了愛他……滿足了,真的。對於他的人生,那又是什麼東西,他是個從不絕望的人,因為他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
“到了……晚一點我來接你。”到最後,他還是心軟了,I‧K嘲笑著自己搖搖頭,邇純的顫抖與踉蹌讓他心生憐愛,但,這不被允許表現出來,他的高傲不允許。
“恩,I‧K……昨天我夢到媽媽了……”邇純點點頭,竟勉強的笑了,才邁了第一步,果不其然,寸不難行的痛,沒走一下,刺痛一分,也刺激一分,他大概就是個變態,竟然,他感到愉悅。他被毀了,被I‧K?或者是他自己。
“別跟我提那個賤女人,你和他一樣,晚上在跟你算帳。”帶上車門,I‧K風一樣的消失了,也像帶走了他的靈魂。
“I‧K……我愛你。”看著街的盡頭,邇純笑得更加深切,那根本讓人想像不到,他正在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但也沒人能想到,他在承受什麼樣的甜蜜,這就叫……自作自受,呵呵。
 悲劇,一切都是悲劇。世界是,人生是,每個感覺都是。所以痛苦大概是應該的……


 走入新公司的大門,意思跟那些似乎眼睛長了鉤子的男男女女們虛偽的打著招呼,自己還能挨到自己的工作室,這使邇純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但來自下身的疼痛與體內被漲滿以及刺激的欲望卻折磨著他,就連週遭投來的目光都似乎帶了異樣的神彩,他感到害怕,更或許只是心虛,他知道,自己身上隱藏的祕密如果在這個圈子裏被發現了將代表著什麼,並且在上一家公司他也是吃過苦頭的了,他真怕,可是……
 “對不起,我不舒服,出去一下。”
就這樣,唐突的,到了下午,面色蒼白的邇純從會議室裏略帶踉蹌的沖了出來,他實在無法忍受了。
 還好,洗手間裏只有他一個人,幾乎是用爬的,躲進一道小門內緩緩的坐在馬桶蓋子上,儘管動作已經放得非常輕了,但他還是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那真的是比女人還嬌嗲的呼吸。
“啊……I‧K……”
咬咬牙,解開褲子的拉練,邇純笑得自嘲,一定不會有人想到那個衣冠楚楚、看上去乖巧可人的大男孩竟然會有這樣一幡景致──那是一條連女人穿上都無比風騷過火的蝴蝶比基尼,基本上,只有那些賣淫的雞才會穿,而現在卻套在了他的私處上,這是I‧K的愛好,他會讓邇純無時無刻的都記得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有多下賤。精巧的蕾絲只是種曖昧的裝飾,根本擋不住任何東西,這條內褲是中間分開的……深吸一口氣,將手插進花邊之下,皮質的繩結已經濕潤了,兩枚可憐的小丸被勒得血絲清晰可見,腫脹的好像成熟的紅李般色澤妖媚,儘管分身已經被捆得慘不忍賭,而乳白色的汁液夾雜著血絲還是染了頂端那枚銀環,那是他離開上一個公司時被迫穿上的,是兩枚,另一枚在他的闊約筋上,I‧K說這是為了證明他的貞潔,多蠢,像自己這種人怎麼可能跟貞潔這個詞在沾上面,無非是另一種再折磨他的方法罷了,如果讓他聽話,還是那句狠話管用點──別讓我再知道你那淫賤的小穴再讓什麼別的人插過,不然就跟你的闊約筋再見吧──邇純知道,I‧K真的做的出。
“啊……啊……啊……”
淫亂的呻吟在晦澀的場所內難耐的越發放肆,在邇純被因折磨而病態的快感統治並征服之時,他忘記了一切,廉恥、尊嚴、榮辱、還有心……這讓他忽略了一切,而卻不等於,他的貪圖會被所有人所忽略與救贖……
砰──
“哈,你看,早說過,這小子很淫亂吧?”
光將代表災難嗎?而這一束光是的。在那道小門被人踹開的一刻,邇辰知道將有不幸的事降臨了,那些帶著猥褻笑容的男同事們活像是逮到兔子的獵人,俯視著癱軟的靠在瓷磚墻上,大方的分開雙腿展示著被束縛的骯髒私處的他嘲弄的大笑著,他感到羞憤,但這沒有意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貨色──
“哈哈,不愧是傳言中的‘公用男娼’,還穿女人的內褲,哈哈哈哈,看來他被調教的不錯。”
 “看,那裏都穿了環,綁著還能有這麼興奮的表情,我猜他心理變態的。”
 “是啊是啊,很多碰過他的人都說他有被虐狂,怎麼玩弄都不會死的。”
 “那你說我們要不要試試?”
 “那是當然,把他拖出來……”
就這樣,在邇純因眩暈與畏懼而模糊的視線中,無數隻手將他從他覺得安全的黑暗角落拖了出來,他的手被兩個男人架的很高,那個宣傳部的小頭頭淫笑著將他落在膝上的褲子扒了下來,男人們一邊用手任意撫著他的身體,一邊談論著作嘔的話題,而他能做的卻只是鼓勵似的發出淫亂的叫聲──
“啊……不……”
他的臉很痛苦,而他的心在嘲笑,邇純就是這樣的人──I‧K說,他活著就是一個奇跡。
“哈,你看,摸一下都會顫抖好敏感啊。”
 “沒錯,而且他好象很喜歡我們對他這樣呢……”
 “還真浪呢, 我們不如這樣把他拖出去,讓公司的同事們看看我們這位大明星的風采……”
 “哈哈哈哈哈哈,有道理,讓大家到會議室開個會吧,我們來研究一下這件等待我們開發潛力的產品,哈哈哈哈哈哈。”
 “可這樣的話,如果I‧K知道了怎麼辦?這小子可是有主的。”
 “那這小子就慘了,不過這似乎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不是嗎?”
 “有道理,那麼……親愛的邇純先生,就以你如此亮麗的形象去見見你的同事們吧。”
如果I‧K知道他會被打的,I‧K不喜歡他在很多人面前丟臉,特別是I‧K看不起的人──邇純有些怕了,他求饒──
“求求你們,不要……不要讓別人看到……怎麼都成……不要……”
 “哈,都要哭了,好可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們大笑著,他們將衛生間的門一把推開──
“就算我們把你帶出去,也一樣可以為所欲為,小東西,讓我們開個PARTY吧,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要────”
邇純害怕的抗拒著,但他知道,這沒多大用處,噩夢要降臨了,I‧K……如果被他知道了,他會怎麼樣?像邇純這樣的人,當然不會在乎被怎麼玩弄或是怎麼懲罰,他從未把自己當成一個人,可如果自己做了I‧K不喜歡的事,恰恰相反,I‧K不會對他做什麼,因為,他會離開他,就像狗最害怕被他的主人丟棄,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PS:反正沒多少人看,我就連小1一起虐了,我只希望到我寫完時,我沒演變成圈圈戀的SM
(你像我一樣鬱悶嗎?像我一樣正處於人不找事事找人的階段嗎?何以解憂?唯有虐0─
 ─|不好意思,每次都在發神經的時候出現,給大家添麻煩了*─ ─*)

 二
BY:Nicotine

“I‧K先生,議員請您進去。”
 “……”
點了下頭,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白色的休閒套裝在西服革履的侍從引領下,走入國會大廈富麗堂皇的法式門廊,他的臉上習慣性的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就像正在400平的豪華辦公室等他的參議院先生說的那樣──
“I‧K,你這個表情可一點都不像個男娼。”
那個體態肥胖的議員挺著他碩大的肚子慢慢踱了過來,捏著I‧K的下巴的粗壯手指像清點著自己的那些財富般摩擦著,貼進I‧K的臉,他必須翹著腳尖才能用剛剛還叼著雪茄的厚嘴唇舔上I‧K的豐腴、性感的唇,I‧K沒有躲,他對任何事都表現得很敬業,這是他的優點,但他也同樣不喜歡去迎合別人。
“你不笑笑嗎?那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我不喜歡笑。”
議員推推架在自己的蒜頭鼻上的銀邊眼鏡,搔著自己的地中海式的稀疏毛髮,裝著能讓人嘔吐的細嗓調笑著,而這一切,只換來I‧K一個無所謂的笑──這個野小子就是這副脾氣,不過就是這樣,才讓人想凌虐他。
“I‧K,你被我們寵壞了,別在這裏擺你外面天之驕子的架子,你認清楚,那是怎麼得來的。”
議員在I‧K尖俏的下巴上狠狠的捏了一把,錯錯肥胖的身體退到一旁,示意侍者將門關上,然後他不用再掩飾他貪婪、邪惡的嘴臉,揉弄著自己碩大膨脹的褲襠,他向早立在一旁懷著同樣猥褻表情的書記官弩弩了嘴──
“去幫I‧K先生更衣,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哼!”
 “老東西,別裝了,又不是演戲,我已經在演藝圈玩得膩了,不想聽你這麼蹩腳的臺詞……”
一把將大里石辦公桌上的文件推到地上,I‧K無趣的撇撇嘴,脫了鞋,十分隨意的躺了上去,能讓國會的書記官伺候更衣可是件榮幸的事,他當然不會拒絕,只要不看那個四十幾歲的男人黃鼠狼一樣的奸相,這也算是種享受不是嗎?只是他有些擔心,書記官的口水好像隨時都會滴在他乾淨的臉上,還是閉上眼睛好了──
“你想出什麼新花招都隨便你,但我要一樣東西,你得給我弄到手。”
 “I‧K,只要你做個乖孩子,議員先生當然會滿足你,其實你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年輕人,為什麼總是那麼沒情趣呢?呵呵呵呵……”
書記官像見到奶酪的老鼠般發出古怪刺耳的笑聲,撥開衣物,I‧K健康而光滑的淡小麥色肌膚讓他堆積著皺紋的三角眼放著異樣的光,真想看這樣的肌膚染上薔薇色的瑰麗,只可惜,I‧K有個規矩──只要你給他想要的,就可以對他做一切,但,別留下痕跡──這麼傲慢的小寵物恐怕也只有國會的重議員以上的官員才消受的起,所以他一直很感謝議員的關照,不然,他這種身份根本沒資格接近I‧K。
“……狗的嘴都可以隨便叫嗎?最好小心你的指甲,他們劃得我的皮膚很疼。”
根本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下,I‧K皺了下眉,書記官在他身上塗抹香油的手讓他煩躁,這個混蛋看上去有點噬血,這可不好,他不喜歡在皮膚上留下痕跡,這當然是因為邇純,邇純不會接受他的主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跟他做著一樣低劣、下賤的事的,所以說邇純這個小東西才是純正的心理變態,他只是單純的喜歡被所愛的人摧殘的快感,而並非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I‧K,你把我們的書記官都嚇到了,呵呵,我真不明白首相到底在想什麼,像你這種的賤貨有什麼資格來命令國家的官員?恩?”
等書記官將I‧K的手用皮帶束縛在桌子兩邊暗藏的鎖鏈上,議員才得意洋洋的坐在他現在變成刑訊臺的辦公桌前,叼了支新的雪茄,喜滋滋的由下至上撫過他鍾愛的年輕肌膚,他笑得猙獰──
“呵呵,這玫瑰香油還真不錯,它讓你的皮膚很柔軟,好孩子就該學得乖點、溫柔點,這對你有好處……別以為你和首相有一腿就可以為所欲為!”
故意的,議員將雪茄猩紅的煙灰抖在I‧K絳紅色的乳尖上,端詳著那額前的烏絲間倔強的眉一蹙哈哈的笑著,那雙手再掙紮,可就像進了籠子的野獸,又能怎麼樣呢?──
“好了,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也不喜歡演戲,通常成功的人都喜歡不容易征服的東西,所以我們才喜歡寵你,但你也不要太得寸進尺,我知道你要什麼,聽說你養的那個小賤貨換公司了?你乖乖的,等你走出這裏,那個傳媒公司就是你的了。”
聽到這句話,只是微微的,I‧K笑了,這該算是順從了吧,對他來說就算是了,那麼下一步該幹什麼呢?通常邇純在這種時候會選擇哭泣,因為邇純喜歡被從痛苦中釋放,而他則是喜歡先得到承諾,再準備痛苦──I‧K清楚自己接下來的任務,所以他不再掙紮,並分開了他的腿,他又不得不去忍受那噁心的腐肉與自己的身體磨蹭的感覺,但這至少是有價值的不是嗎?他告訴過邇純,他會不擇一切手段的控制他,跑的再遠也沒用,他要每時每刻的讓那個總是了無生趣的大孩子在自己的視線中才能平靜。
“I‧K,你要這家公司不只是為了那個小賤貨吧?沒記錯的話,有了它,這個國家的媒體就完全在你的控制內了,對嗎?”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沒人相信I‧K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看住邇純,而當然也不可能只是這樣,他何止想要這個傳媒界,有可能的話,他想要這整個城市,乃至整個國家,但那不是靠出賣肉體就可以得到的……邇純或許只是安慰他靈魂的人,真正陷落的是他,他已經準備好了,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一切代價……
 “你什麼時候開始在意我想什麼了?我跟你交易的只是身體,不是思想。”
瞇著眼睛,I‧K配合著書記官將自己裝了皮革的膝窩折到分束的手邊與腕部用鋼鎖固定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陪這些權衡朝野的禽獸們玩些什麼樣的遊戲,但他知道,他會努力的活下去,這就夠了吧?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不同的人選擇著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而那大部分都是沒什麼意義的,活著,做一些事確定自己活著,其實就是如此而已──這不是他說,他對人生的真諦沒研究,是邇純說的。
“呵呵,你這個姿態很燎人啊,一會兒你會更美的,呵呵呵呵……”
撫起I‧K黑色髮絲,那張臉如果不是那麼冷若冰爽真是絕色,修眉、長睫、挺鼻、薄唇,還有那雙眸子,深邃得讓人無法猜透,仿佛一注視,便跌入了他重墨的深淵,所以,對這種妖精,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
“書記官,去把醫生為我們提供的神奇藥拿來,呵呵……”
在議員下達命令的時候,那雙手已經冷不防的捏住I‧K表現得十分怠慢的分身,將什麼針劑從收縮的括約筋注射了進去,突如起來的刺痛讓I‧K本身開是輕顫了起來,敏感的前端也頓時尖挺,喘息著,他儘量讓自己平靜,收縮的花蕾開始慢慢放鬆,直到他赫然發現那個開始渴望被插入的骯髒容器根本不聽他的控制,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縮緊……但那些體面的官員是不會給他弄清一切的機會的,比剛剛笑得更貪婪的書記官將一種紅色的藥水刺入他的動脈,很快,他開始呼吸急促,渾身燥熱,I‧K的經驗告訴自己,馬上他將不再是自己,只是一個被玩弄的物件,他只希望藥效快點過去,這樣晚上18點時,他還可以去接邇純下班,而邇純呢?現在又在做什麼呢?躲在廁所裏因他放在他體內的性具而難耐的自衛嗎?還是……他已來不及去思考自己以外的事了……
 “啊……”
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I‧K胡亂的搖著頭,窩折的姿態讓他有些缺氧,視力漸漸的失去了它的功能,只有被麻醉了的感官──他聽到金屬咬合的聲音,分身被冰冷的感覺在根部箍得無法釋放,而後,他不知道又是什麼特殊的工具,像是鉤子一類的東西從四個方向伸入他的蜜蕾中,將失去彈性的穴口向外大大擴開──
“啊……恩……痛……別……別在扯了……啊……”
藥生效了,I‧K的呻吟像發情的動物般不斷的響起,他能聽到,可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有種人死了變成靈魂之後看著自己的肉體被火化的感覺,無能為力的境地總會讓人畏懼,I‧K也不例外,因此協議達成後,他都會遭到被下藥的待遇,那會讓他看起來楚楚可憐,特別是像他這種高傲的男人,這樣的時候就更加讓那些變態的欲望感到興奮。
“聽這聲音,你很喜歡嘛,放心吧,我很寶貝你的,給你打了肌肉鬆弛劑,你看,你的小穴竟然可以撐到拳頭這麼大呢,我得把他們固定好,你最好別亂動。”
帶著幾乎所有的政客都擁有的虛偽的慈善笑容,議員示意充當幫兇的書記官將用來撐開蓓蕾的長柄金屬鉤固定在早已準備好的用來固定臀部的黑鐵架的四角,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工具,製造這樣東西的人不做機械師而是做一個性具的設計師簡直太可惜了──在約1米見方的黑鐵架內是一個橢圓的環型,在書記官殷勤的幫助下,它緊箍住了I‧K被迫分開的胯,被鐵架稍稍翹起的私處更加清楚的暴露出來,甚至連蜜穴內的紅色肉壁都格外清晰,被器具裝點的像是一件研究品的I‧K咬著牙側過頭,不願去看議員令人作嘔的嘴臉,而別過的頭,卻被那雙肥胖的大手板正──
“議員先生,你看這種臉的表情,又羞又憤的,如果不是那藥,沒準他會咬我一口呢,大概他不滿意議員您的招待吧?”
書記官諂媚的聲音帶著隱藏不住的雀躍。
“是嗎?他不會拒絕的,這只是我們滿足他願望的一點點小小的回報,是不是I‧K?”
靠在桌尾,議員橫肉的臉笑起來活像個河豚,欣賞著那被他的新花招弄得像展品的紅色隧道,他將一直叼在嘴上的雪茄夾在指尖,慢慢的靠近I‧K因感到熱量的逼近而顫抖的肌膚,不慌不忙的將火光探進撐開的後庭中抖了幾下──
“呵,不錯的煙灰缸。”
 “啊──────啊……混蛋……混蛋……啊……啊……”
體內的灼傷令I‧K發了狂般的掙紮,但被困住的身體根本無力反抗──這樣的時候,他時常想到邇純,對於那個人,這是種享受吧?但他真的不相信邇純那些所謂他是被虐狂的鬼話,也不願意去相信,因為他知道這樣的感覺。
“最好閉上你的嘴,I‧K,你該記得我們的協議,哈哈,我不會讓你的身體被看出傷痕的,但你的體內嘛……哈哈,你都想不到他有多美……我喜歡美的東西被摧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議員狂妄的笑著,他就是喜歡這樣,把這個小東西捧到天上,然後再讓其在自己面前過著連狗都不如的日子,那將是種多麼美好的事──孩子就是孩子,他以為得到一切都那麼簡單,而任何一種遊戲,花樣翻新都會有異想不到的效果。
“我今天要研究一下,你美麗而淫蕩的器官到底喜歡被用什麼填滿……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感到舒服的……書記官,去舔他。”
 “什……什麼?我我?”
唯唯諾諾的交握著雙掌,書記官受寵若驚的確認著,他很想盡力掩飾自己對I‧K的貪婪,但那八字型的嘴角險些留下的口水已經證明了一切。
“哈哈,我們是老朋友了,來吧,他不是覺得你像條狗嗎?那麼沒準他會喜歡被狗舔的感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是,那我可就對I‧K先生不客氣了……”
儘管嘴上這麼說著,但那條滴答著口水的舌頭還是由I‧K顫抖的身體上舔了下去……
 “啊……啊……恩……啊……啊……嗚……”
除了呻吟,他的嘴就還有一個用場,當I‧K意識到這一點,翻到他身上,像狗一樣倒著舔食的書記官,已經套出他粗黑的陽物塞入I‧K因呼吸困難而張開的口中,噁心的感覺刺激著被不斷觸碰的小舌,而更讓他感到撕心裂肺的,是那個在他身上游走的舌頭竟真的鉤起了他的欲望,被書記管的手揉搓的分身越是活躍,禁錮的痛苦便越是逼得他發瘋,而正在為一個禽獸的性物服務的嘴又卻連呻吟的機會都不再擁有,在野獸的胯下,他的淚被隱藏了……
 “呵,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來吧,看看我帶了什麼東西來為你的‘美麗隧道’的開通做禮物,這可比我為任何一座海底隧道剪彩都隆重哦……”
議員此刻的表情像是比邀請參加什麼戲劇首映式幕帷拉開的一刻,將放在桌下的文件櫃中的籠子拿出來──
一條一米長的青蛇,一對可愛的小白鼠,到底哪一個更適合他淫蕩的奴隸呢──
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邊將青色藥膏用手塗抹在I‧K顫抖的甬道內,他感到非常興奮,沒想到那小小的蜜蕾竟真的可以打開得讓整隻手隨意進出呢,如果他在嚴格一點,會不會下次這裏可以裝得下一個籃球呢?哈哈哈哈。
“好了,用這個把他的嘴堵上。”
將一個高爾夫球丟給縱欲書記官,I‧K淌著獸液的唇立刻被再次填滿,當黑色的膠布封上他低嗚的嘴之後,他也只能任由噁心的液體流入自己的頸嗓,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書記官雀躍的喊著──
“你看,他竟然哭了,哈哈,流淚的樣子都這麼美,議員先生,他真是太棒了……”
 “呵,更棒的還在後面呢,拿布蒙上他眼睛,把他的腿解開,你用手撐著就好,好戲要上演了……”
待書記官將I‧K的眼睛蒙住之後,議員不慌不忙的撫著I‧K濕潤的尖端,從抽屜中拿出一根按摩棒對著書記官詭異的笑笑卻先將其放在一旁──
“我想,他會喜歡的,呵呵。”
議員扯著籠子中小白鼠細長的尾巴笑意更深,吱吱的聲音對於黑暗中的I‧K來說更加可怕,而就在這時,有個毛茸茸的東西進入了他被剖開的甬道內──
“這就是你下邊這條隧道的第一位客人喜歡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恩……嗚……嗚……恩──嗚──────嗚──────────”
有什麼東西在他的體內蠕動,像是想要跑出他的身體,而又一硬物的頂入阻擋了體內的物體出逃的去路,於是,那個物體瘋了般開始用尖利的爪子撕扯他身體內的肉臟,疼痛已經把I‧K逼瘋了,這時,那一直撐開他的鐵鉤卻被撤了下去,擺脫了器械的束縛,卻換來了新的繩索,被並綁的雙腿讓他完全淪陷在體內比他欲望更加瘋狂的蠕動與撕扯中,而當他的腿間流出鮮血,議員笑著撥開了按摩器的開關,看著大里石的桌面染上更多的血色,眼前的這個孩子顯得格外的妖媚,沒人會想到,像I‧K這樣的少年才俊會有這樣的祕密──
“呵呵,一會兒你就會期待這些客人們進入你的‘隧道’了,我在你下賤的穴裏的塗的藥物滲入血液會讓你溫柔24個小時,我想,你沒法去接你的邇純了……而且,剛剛有人告訴我,那個小賤貨正光著屁股在會議室裏跟他的同事們開會呢……呵呵,你們還真是一對……”
 “嗚……嗚……嗚……嗚……………………”
邇純,你在等待我見到你被玩弄時那一刻的反應對嗎?你總是喜歡這樣,很刺激嗎?不過這次我想我要失約了──I‧K當然很擔心邇純,但此時的他已自故不暇,大概邇純會以為他又想拋棄他吧?可這總比他知道他愛的I‧K是這副可憐的模樣強……每個人要得到什麼,總要去付出什麼吧?他是I‧K,一個連個象樣的名字都沒有的人,生長在這個罪惡的城市,如果他想登天,不墮落,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
“議員,他好像昏過去了……”
 “沒關係,去拿針來,他需要一些刺激。”
 “是尖上塗了藥的那種嗎?”
 “當然,他的那兩個小丸很喜歡這種刺激……”
 “是,我馬上去。”
 “還有……”
 “什麼?議員?”
 “去問問首相閣下和他的祕書願不願意一起來聚聚,估計這小子要在這裏過夜了。”
 “好的……那……如果我去取針時醫生問起來呢?”
 “還用問嗎?讓他一起來好了,呵呵,最好帶著他的攝相機和醫療器械。”
 “天吶,這將是個很隆重的宴會,我去準備酒水。”
咣──
議員辦公室的大門連閉合的聲音都是那麼充滿了喜悅,只是這兩門外的侍從發了愁──
“書記官先生,今天下午議員安排的與外國使節的會面還有15分鐘。”
 “告訴那些人,議員生病了,讓他們下次來。”
 “可這在禮儀上似乎……”
 “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照辦就是了。”
 “好吧。”

 

如果是純情少女,不要看下去,如果是BT同盟,一起來HAPPY吧。
 這文沒什麼保留價值,也沒任何意義,不過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喜歡這種東西,那好歹說一聲,我都開始懷疑變態就我一個了,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難道真是這樣嗎?可憐巴巴的蹲在角落地上喊著:燈光師!哪去了?來束光!這麼沒有職業道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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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alive is disgusting(活著就是噁心)

 三
BY:Nicotine
從哪個城市來到這裏,他已經忘記了,這個城市被稱做GOMORRHA──罪惡之都,在他剛剛到這裏的時候,他覺得奇怪,為什麼這麼美麗的城市會叫這個名字呢?而當他真的在這個城市開始了他的流浪,美麗的東西便都從他的眼裏消失了──I‧K告訴他,越是美麗,就越是罪惡──邇純對此深信不疑,這座城市是這樣,他自己也是這樣。
“這種娼妓簡直是對我們演藝界的褻瀆,做為這裏的總監,我宣佈今天我們要開一個對邇純先生你生活問題的暴光會。”
那個總監,打從邇純第一次進入這個公司開始就盯上了他,現在好了,他終於有了機會,當他看著可憐的邇純像個小羊羔一般被幾個男人脫光了褲子暴露著接受調教的下身從衛生間裏脫出來時,他知道機會來了──於是,他命令保安關上了公司的大門,然後,他擺出正義的嘴臉,命令四個保安,將他沒有節操的新員工扒光衣服五花大綁,抬著這個哭泣的賤貨從一樓到四樓在每一位工作人員包括清潔工人面前示眾,他並沒有理會邇純的掙紮,他命令那些人將邇純的腿分開架著,讓每個人看到這個在銀幕前乖巧的孩子是如何讓自己快樂的,而當所有人都在嘲笑將邇純的下體綁得像個行為藝術品的麻繩時,邇純卻用可憐的哀求來懇請他們不要把繩子解下來,無疑,這又給了他一個懲罰的理由。
“攝影師,請過來這邊,好好的給這麼淫穢的下身一個特寫。”
 “不……不要拍……求你們……啊……”
 “看看,只要用手一碰就如此淫亂,真是太過分了,這可是會議室,你居然當著這麼多同事……太可悲了。”
拍著桌子,總監拿著刃性很好的教鞭在邇純被綁得緊貼小腹的分身上沒輕沒重的戳著,他命令邇純必須要以那種最下賤的姿勢躺在眾人圍觀的地毯中央──果然是個被調教得十分順從的寵物,看著邇純哭泣著、痛苦著、卻又無法掩飾欲望的飢渴因而更加痛苦就會讓他覺得心曠神怡,那種躺在地上,將自己的腿用自己的手分開,把最羞辱的部分展示出來的可愛樣子太令人想入非非了,難怪圈子裏的人都管他叫“公用男娼”,連看著衣冠楚楚的他都會覺得下體躁動,就更不用說看到傳言中他如此乖巧的表現之後的感覺了──他有細長勾人的鳳目,有煽動著淚珠的長睫,有嬌挺得想讓人咬下來的小鼻子,還有緊抿的淡粉色小嘴兒和白皙的像牛奶泡過的皮膚,總監相信,邇純這種男人是天生用來被人玩弄的,他太像個娃娃,就算再多次的蹂躪,他的眼神永遠都楚楚可憐的像個處子,這就更想讓人將他毀掉──用自己名貴的皮鞋尖踢踢邇純的大腿根,暗示在垂涎欲滴的攝影師狗一樣爬在地上拍攝那勒入邇純的股勾的繩結的走勢時,他應該去乖乖的配合,而邇純的乖巧,卻讓這個此時流氓般俗氣的淫棍注意到了那個在繩結之下,括約肌上若隱若現的銀環,這小子的主人還真是個有心人,居然把環打在那種位置上……抬起腳?A總監的鞋底狠狠的踩了上去──
“啊……好痛……別……別這樣……啊……”
 “哈哈哈哈,總監,幹得漂亮!把他的那兩個小卵蛋踩爆!”
 “不要……饒了我……痛……好痛……不……”
 “邇純!抓好你的腿!你現在當然可以走人,但這錄影帶就會暴光,你可是名人,呵呵,況且……I‧K肯定不會原諒你被他未經允許的人玩弄對嗎?如果你不想讓我們幫你從I‧K的繩子中解脫,就老實的聽話!”
 “我……嗚……我會聽話……你們怎麼都可以……別碰那裏……求你們了……嗚……”
I‧K總是說他懦弱,眼淚來的太容易,所以就不值錢了,不過對於邇純來說,這是他的武器,男人和那些女強人們喜歡他的眼淚──他活到現在,不過19歲,可有9年都是在賣淫中度過,媽媽是個妓女,而妓女的兒子當然是男娼,10歲,媽媽跟人家跑了,他被賣給人販子當路費,那個晚上,就像種儀式,十幾個男人脫了褲子排成了長隊……而在今後的9年中,這樣排隊等著他的人到底有多少,他也說不清……從他思想意識還模糊開始,他學會的就是如何用下身讓別人開心,因為這能讓他有頓飯吃,等他的所謂的狗屁人生觀價值觀形成,他已經被性欲和扭曲的快感奴役了,I‧K說,這是因為他活得麻木,人做什麼都有可能習慣,只要他常時間的去做,之後對錯、廉恥就都不重要了──遇到I‧K是他一生的轉機,他們的初夜,I‧K對他很溫柔,從沒有人這樣珍惜過他,而從那之後,也從沒人像I‧K這樣讓他欲死還生,因為I‧K知道,他已經墮入這種慣性而無法自拔了,I‧K希望他活著,即使他活著就是噁心。
“求你們……啊……好痛……啊……”
漲痛的感覺其實早已被身下的繩子勒得麻木了,邇純只是讓那些看熱鬧的人佔上一些便宜,那種皮鞋踩上去的感覺根本只是小意思,他15歲時被一個調教學校訓練,那種金屬頭的皮靴要感覺更刺激些,那之後,醫生告訴過他,他不可能讓女人為他懷孕了,不過他這種人,只要下面的那張嘴不被封上,也沒什麼可在乎的。從他進入這公司的第一天,他就知道,這樣的一天,一定會來的,只是他沒想到,來看熱鬧的人,要比開公司決策會議時來的人多多了,離I‧K來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希望他可以撐過去,I‧K告戒他下面那張嘴要有選擇性,做為主人的奴隸,必須聽從主人的,並且,他已經決定,這時他此生最後一個也是唯一的主人。
“哈哈,放心吧,我們會把你好好的還給I‧K先生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得到懲罰,這都是你下賤的屁股給你惹的禍。”
嘖,嘖,看看這小賤貨,叫的多動聽,想到他每天被綁著下面卻在表面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覺得好玩,他還真是聽他主人的話呢,這種小動物大概最害怕的就是違背主人了吧?聽說他曾經因為在I‧K公司的錄音房裏被三個調音師輪上而被吊了兩天,如果那個傳媒業的驕子知道這次他在這麼多的人面前再次違背他,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弄死,真想試試,可那之前,該逗逗這個小可憐──總監壓下週遭興奮的一片嘈雜,蹲下身,用手有意無意的扯著邇純分身頂端的銀環,被皮繩綁得結結實實的莖在不住的顫栗著,一邊隨意的撥弄著,一邊瞇著眼睛欣賞著因小小的刺激而通體紅潤、虛汗直冒並且不斷喘息的邇純仁慈的說著──
“既然你一再懇求我們不讓你解脫,那就成全你好了,但你上面這張嘴必須代替下面的來接受處罰。”
話說過之後,邇純被一些胡亂在他身上撫摸的手抱了起來,總監舒服的坐在大沙發上,等著他爬過去為其服務,不知道I‧K一早在自己的後面放了什麼,憑感覺,那該是根按摩器,而再更深一些的地方似乎還有什麼……爬的時候很痛,但想到一早被I‧K用手將其親自插入時的感覺,邇純在離總監一步之遙的地方蜷縮在了一起,緊捂著疼得窒息的火熱分身,淫液爆炸的威力讓他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恩……啊……”
無力的握著染了白液的手,邇純感到十分無力,禁錮讓他無法痛快的宣泄,在渾身被酥麻的痛佔領的同時,邇純的幻覺中I‧K得意洋洋的笑容不免讓他感到臉頰潮紅,他喜歡被I‧K那樣非凡的男人統治的感覺,在他給的疼痛與肆虐折磨的自己昏厥之時,因他對傷口的親吻與啃咬慢慢醒來時,邇純總會覺得,自己的人生還與幸福這個詞能掛上那麼一點邊──而邇純也知道,I‧K並不喜歡這樣,他裝睡時I‧K常會吻他的傷口吻個沒完,然後一支一支的抽煙,他們也總是因為他在外面與他人的輕浮而爭吵,他也不想這樣,不想被別人碰,可這並不代表別人會放過他,他是“公用男娼”,這可是金字招牌──
一家電視臺的臺長曾經在他以前工作的俱樂部包過他一個星期,那個畜生拍了很多照片,就算I‧K再怎麼幫他改頭換面,有些東西在圈子裏還是瞞不住的,當一張他吞過藥後發情的照片被惡作劇般的帖在了工作室的大門上後,不出三天,他便被幾個過氣的藝人乘休息時間劫到了倉庫──設想一下,誰會認為一只三月的母貓守著貞操?那麼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相信他,況且,他的身體已經被弄得十分敏感了,這總讓他的罪惡感加深,特別是面對I‧K的時候──大概是因為自己真的愛上自己的主人了。
“這樣居然還能射?這可不好,地毯很貴的,把他帶過來,我來讓他乖一點。”
找旁邊的女祕書要了珍珠耳釘,總監彎下身捏著被幾個同事架過來跪在地上的邇純濕潤的分身,詭異的一笑,便將黃豆大的耳釘毫不憂鬱的捅進了邇純的頂端的小孔裏,嬌嫩的內莖在邇純痛苦的嗚咽中現了紅艷,而堵在小口的珍珠卻讓淡淡的紅只是在週遭擴散,無法流出。
“啊……拿出來……啊……”
晃著被壓制的身子,邇純撐在總監的兩腿之間因痛苦而發出悲鳴,而這時,他的頭被人按在了總監兩腿間已經挺起的碩大之上,身體被人的撫摸與揉捏而變得溫順、柔軟,他知道該做什麼,這個時候,完全已經是一種他淫亂的本能,用自己的嘴叼開總監的拉鏈,他甚至不用手,就將那個長著叢叢的體毛的巨根含進了自己的嘴裏,在頭髮被人扯著,硬按著將其整個吞入後,邇純開始了無意識的套弄,他一直在哭,沒人知道他的痛苦,他儘量把他正在取悅的人想成I‧K,希望這樣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下賤,而心底的渴望卻逼他面對自己的醜惡,他就是一個被任何人駕駑都會發情的賤貨,他的哭泣從不為了痛苦,而是為了他迷失的靈魂,當麻木在痛苦中的感官將痛苦都變成了快樂,可悲這個詞就太合適不可救要的他了,這時他仿佛看到了I‧K蹙眉的凝視,所以他哭得更兇,套弄的頻率越發激烈──他擺脫不了,他永遠也擺脫不了這陰影,這樣的他怎麼配得上I‧K。
“哈哈,別吃的那麼急嘛,有這麼多位同事還怕喂不飽你嗎?呵呵……”
 “那總監,我們可就排隊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每個人都有份的,別急,別急。”
 “那總監,人家是女生,怎麼辦嘛?”
 “哈哈,別著急,看到那根教鞭嗎?來鞭撻一下他好了,我認命你做監督,如果他為哪個同事服務的不好,就打他的屁股。”
 “好好玩哦,人家都沒想過能這樣對大明星呢,呵呵……”
 “恩……我好了,你看,他好乖,把我的養分都吃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沒給邇純喘息的機會,閒聊的同事們捏著他的嘴,不等他將唇角的白液全部吞下,另一個熱呼呼的大家伙就又鑽進了他的口起,很想吐,可臀部火辣辣的鞭打令他除了呻吟著繼續做一個性工具沒有別的選擇,女人生疏的鞭打令他得不到任何快感,好幾次,他都差點將吞入的精液吐出來,而男人狠毒的耳光,卻讓他只能流著淚繼續忍耐著無盡的煎熬──
“嗚……不……恩……”
 “換我了,他可真不乖,讓我來打幾下。”
 “啊──不────恩……啊……恩…………”
 “不要咬我哦,你才吃了六個人的養分怎麼會抱著,慢慢來吧,哈哈哈哈”
 “嗚……”
就這樣,當邇純聽到六點的鐘聲時,他的套弄與吞咽甚至哭泣,都已經成了機械動作,鞭打的痕跡從最初的臀瓣蔓延至全身,有些認為他不夠乖巧的人甚至用皮帶對他進行長時間的鞭打,到最後,他根本已經連爬著的力氣都不再有了,只是被人以任意的姿勢架著,從一個懷抱被掠奪到另外的懷抱,他不確定自己這樣會被I‧K看到後如何處置,但他沒有讓別人碰他那裏,至少這樣I‧K會滿意的,至少他守了對I‧K的承諾,這很重要……很重要……
 “呼,他還真厲害,20多個人耶,六點了,I‧K還沒有來,怎麼辦?”
 “哈,那就繼續玩好了,一直玩到I‧K來為止,反正他只乘法他的小奴隸,並且邇純跟我們很開心不是嗎?”
 “也是,可是,我好想看看他後面耶,碰過他的人都說很爽。”
 “是嗎?那我們試試好了……”
連褲子都沒系的男人們從邇純的後腰抄了上來,開始去解邇純的腰間的繩子,這讓已經半昏迷的邇純頓時醒了過來……
 “不……不要……你們答應過我不碰那裏……嗚……”
他怕了,I‧K,來救救他,那些人不會守約的──邇純顫抖著想要掙紮,而淌著白液的口卻被帶著奇怪味道的布賭住了,他熟悉那個味道──用來迷奸的藥水。
“哈,那只是上班時答應,現在不生效了,這是在洗手間揀到的,這種內褲可是名牌貨,聽說連總統的夫人都買不到呢,它的味道如何?哈哈哈哈哈”
將那條羞辱的紅色女式底褲塞進邇純的嘴裏,總監抱著被藥物弄昏的邇純松松領口──
“把繩子解開,看看他的穴裏都裝了什麼。”
 “綁得都淤血了,居然還那麼浪,還真不是蓋的……呵呵……是個按摩器啦,才一放開就出來了,入口已經被撐開了,我們也省不少事,哈哈哈哈哈哈”
 “他裏面好象還有什麼東西,好深啊,拿不出來……”
 “算了,就這樣來吧,反正這個小賤貨沒準喜歡這樣,哈哈哈哈哈”
有人分開了他的腿,邇純根本弄不清那是多少隻手在趨勢著他,他知道他已經被一群獸欲的動物團團圍住,當他感覺到衝刺的力道,本能的收緊讓他在夢境中也無法得到安寧──
“I‧K,對不起……啊……啊……”
I‧K,當你看到這樣的我,一定會對我厭惡吧?我還是沒法遵守我對你的承諾,做為寵物,我將你當神一樣的去仰望,為什麼你要選擇我?你可知道,每當我想著自己用這麼骯髒的身體去侍奉你時,那將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在與你相遇後,我終於懂得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痛苦,可我又能給你什麼呢──沒準I‧K已經對他厭煩了,就像指針劃過了六點的軌跡,任何一分鐘都會過去,情感也是,如果它只能付出而無法回報,也遲早會熄滅,而他卻無法給I‧K──他所愛的人任何東西,除了讓其目睹他一次次在其他男人的懷抱與胯下的放盪再沒有其他的什麼……已經被拋棄了嗎?
“啊……I……K……你在哪……啊……”

 

 

 

汗,繼續我主與奴的SM故事,你能接受嗎?你有救心丸嗎?你想過小奴的小主人如果也是別人的小奴會怎麼樣嗎?如果你堅定決心,即使打著哆嗦也要看完,那麼就請支持我吧,勇敢的同好們隨便回個帖也讓我知道不止我一個變態女人就成了,鞠躬,謝謝*─
 ─*
 *純情女勿看,BT女HAPPY TIME,與情無關與虐有關的故事繼續ING,汗,不過好像越來越像黑幕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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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alive is disgusting (活著就是噁心)
BY:Nicotine

你知道,國會大廈的一些辦公室總是徹夜亮著燈,那些為民造福的官員們總是日理萬機,他們是那樣的勞苦功高,他們總是會不遺餘力的去滿足他們人民的要求,比如,讓有錢的人更有錢,而忽略每一筆巨大的財富都隱藏著罪惡這句名言,讓沒錢的人更加疲於奔命,卻並不能讓在冬天的天橋下發現被凍死的屍體少一些,還有,就是讓他們喜愛的寵物得到最極質的快感,而不去管,他們的寵物是否真的願意這樣做──真不知道他們是習慣了做個發號事令者,還是慈眉善目的天真,他們總覺得,他們是真理,而他們的行為完全遵循了神的旨意。
“你們看,他現在完全是個聽話的小東西,沒有任何的危險,首相閣下,我覺得我們應該給這個孩子身上的隧道掛個中國式的匾額了,它的用途簡直比上月竣工的海底隧道還要大,我的兩位小白鼠朋友都已經因他美麗的隧道窒息而死了,我看我們應該去修改刑法,加上一種窒息囚犯的死刑方式,乾脆把人的頭也直接插進他的這條多功能隧道裏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那我想這一定是對那個囚犯最人道的,他的這條隧道,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簡直是巧奪天工了,呵呵,我想看看那裏面,看看他還能吞下什麼去,呵呵……醫生,你去幫他一下。”
 “呵呵,放心吧,我會讓他舒服的,上個月進口來的那個改良後的產床終於有些用處了,一想到上面躺著個大男人我就想笑,可他是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啊,看他在那樣的床上表情比女人分娩更痛苦且充滿了變態的欲望,一定是件很愜意的事。”
 “醫生,您上次說的那筆支出就是為了買這張床嗎?我們國會的醫療室似乎不需要那種東西嗎?呵呵。”
 “書記官先生,這可不是從你的薪水裏扣出來的,關於醫療器械,衛生部長允許我自由的調用公款,況且,你知道,我買的這樣東西比衛生部長閣下的那棟洋房看上去更像醫療器械不是嗎?”
 “哈哈,書記官,你就不要再跟醫生鬥嘴了,反正這張為我們的寵物量身定做的床是放在議員的這間密室裏,生不了什麼事,或者我們可以下次再跟我們的小寵物玩時叫上衛生部長,他也一定會樂意的。”
 “有道理,不愧是首相大人的祕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恩……啊……”
 “我們打盹的小寵物醒了,醫生你輕一點……把他隧道的入口……拉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吵,我是誰?我又在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我想要……想要讓熱的東西在我體內蠕動,最好將我撕開,那樣的話,或許在我體內翻騰的罪惡會停止,好痒……我的肉……我的血……好痒……快,讓我被侵犯……我竟會有如此的想法?這太奇怪了,我還是那個別人眼裏野心勃勃的I‧K嗎?我……我不是……我只是那些人的寵物……我快要瘋了……我的身體在渴望,背叛了思想的渴望,它竟然在乞求著邀請別人進入它、玩弄它……天啊……我……給我……啊……我要──他被注射了太多的藥物,而且不止一種,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心志,每次I‧K都會在自己清醒後感到自我厭惡,但現在,他沒有一點辦法,只能任由別人擺布著。
 醫生是個非常健壯的男人,身高1米9,120公斤,每次I‧K見到他,都覺得他應該去當保鏢或者給熊看病,但這個大夫的醫術不錯,他總是能把被那些野獸玩弄成任何樣子的他醫活,儘管他的救護都是從對他下體的凌虐開始的。當醫生將I‧K抱到那張據說十分昂貴的產床上解開並綁著他雙腿的皮革時,他的腿迫不及待的分開,他確定自己意識清醒,因為他聽到將根本沒有束縛的手自然相交高舉過頭的自己喘息著乞討著──
“啊……給我……我要……”
 “哈哈哈哈哈哈,他這個樣子太可愛了,真看不出來就是那個傲慢的傳媒巨子I‧K大少爺啊,哈哈哈哈”
 “沒錯,不過他一向都很識時務,他的成就,多半可都是靠他下面這張嘴換來的,呵呵呵呵,醫生你要小心點,不要把I‧K這麼寶貴的器官弄破了,哈哈哈哈哈哈。”
 “放心吧,肌肉鬆弛劑已經讓我們的寶貝變得無所不能了,況且,I‧K也想要,對不對I‧K?”
 “呼……呼……啊……給我……啊……撕……撕開我……啊……”
 “聽到了嗎?滿足他吧,哈哈哈哈哈哈”
 “嗚……啊……痛……夠……啊……不要……啊……我……我……啊……進去……求你們……啊……”
在那些依舊著著西裝,用尊貴的手夾著上好的雪茄或是優雅的拿著酒杯的政客們的談笑間,被器械架開雙腿的I‧K用一雙幾乎是自動套入皮鎖內的手緊抓著頭頂的鎖鏈,努力的挺起胸脯讓自己呼吸的順暢,汗水從他因欲火而緋紅的頰側滑落,慢慢流至起伏的胸脯,挺立的紅櫻之上分別穿刺的細針就好像是一幅名畫的點精之筆,讓這種屈辱的滋味也在藥物的幻化之下變得那麼難以控制,胸口在火辣辣的燒著,這總是讓I‧K想去要求那些人來啃咬他的身體,而所謂禽獸都是喜歡乘人之危的動物,他們善意的告戒他當初立下的規定,保證著不會在他身上留下看得到的傷痕,然後去肆意的玩弄著他隱藏在羞辱之下的淫亂領域,那又是什麼?他不太清楚,醫生正在用又一樣什麼新奇的工具將他下體已經好無脾氣的入口慢慢撐開,他能感覺到有風從下面灌入體內,身體被開了個大洞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在接受被活體解剖,而醫生帶著皮手套的手一直在為他裏裏外外的忙碌著,當他已經不能被稱之為蜜穴的入口開到了那些人覺得合適欣賞的尺寸,醫生對準了扣在他私處皮肉之上的金屬爪看似是用來固定螺絲的小孔,將放在一旁的醫用碟中隨時待命的銀針一鼓作氣的刺進他的肉裏,這讓他迷離的瞇起的雙眼猛地睜開,鑽石吊燈的琉璃之光,讓I‧K的眼中除了一片亮如白晝的光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這一刻,他的眼眶濕潤了,而針刺的痛卻依然在持續著──
“啊────不要……啊────────不啊──────────呼……呼……啊……啊……”
 “看,這樣固定起來是不是更像海底隧道了?”
醫生將最後一支帶著螺絲頭的銀針刺入已經痛得癱軟的I‧K蕾口格外細嫩的皮肉之後,驕傲的向官員們展示著他的傑作──這很難讓人再想像到這是人體的一個器官,金屬的剛圈配上看上去與真的螺絲沒有區別的固定鋼片,血肉與金屬的結合讓幾位要員興奮的鼓起掌來,誰能相信,這螺絲的槽是人的血肉呢?世界上好玩的東西很多,但做為高高在上的他們,沒有什麼比玩人更來得痛快,做為這個城市的統治者,有什麼比看到那些下等的玩物被奴役更開心的呢?站在臺階之上的人有權對臺階之下的人做一切,這是……恩賜。
“啊……啊……痛……啊……好……好熱……啊……救我……好熱……啊……”
因疼痛而繃緊的腳趾慢慢放鬆下來,I‧K的身上已經大汗淋漓,在他被黑發檔住的臉上,分不清汗與淚水,被在疼痛時咬破的唇更加妖艷,粉紅的舌隨著急促的喘息隱現,在醫生橡膠手套的撫摸下,他的腰支開始不自覺的擺動,小腹的收縮而帶來的律動使得兩枚漲滿的小丸不斷的因起伏而顫抖,而其上穿過的長針則讓被藥物所俘虜的I‧K顯得更加可憐──他身的幾乎任何一樣器具上都有強效的春藥,只有這樣,那些人才會滿意的看到他失控的模樣,他曾經看到過那樣的自己,他們玩得性起時會拍一些當做要挾的籌碼,在首相大人的府邸他是騎在削尖的三角鐵上看完的,他們就是喜歡這樣羞辱他,以證明他們自己對他的重要性──他人看來不可一視的I‧K也不過如此,甚至他比那些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人更加虛偽,想想看,在陽光下傲慢嘲諷著世間一切的他隱在黑暗的角落就是這樣的一副姿態,多可笑,多……可悲。
“恩……好熱……痛的地方好……啊……給我……救我……啊……”
他哀求著,被刺在自己所有敏感點的針令他沒有絲毫的尊嚴,現在的他,什麼樣下賤無恥的話都能說得出口,他根本沒法去思考,即使被箍上枷鎖還是噴薄多次的欲望更是讓他瘋狂的想要索求,而那些號令他的人卻似乎並不想這麼快滿足他,他們在撫摸著他,用塗了藥的針刺他,並且以繪圖用的燈去讓他下體無法閉合的入口變得燈火通明,他們總是喜歡這樣去研究他──
“呵,先別急,讓我們來檢查一下,這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看看……流了這麼多血……”
 “啊……痛……嗚……”
 “怎麼,不喜歡嗎?這是好酒啊,哈哈。”
首相背著一隻手,用衛生鉗夾的止血棉蘸著剛啜過的紅酒像擦他喜愛的玻璃工藝品般擦拭著I‧K被他們的遊戲折磨得艷紅淌血的容器,好不容易,十分關心寵物的他才從血肉模糊的一片中看清他疼惜的蜜穴內竟然還放著什麼腐物,他皺眉──
“議員,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的I‧K?那個紅色的噁心東西是什麼?”
首相拍著床角威嚇著,以一種緊繃著笑容的表情責怪著看死無心的議員。
“不好意思……我想……那可能是我的老鼠朋友……”
議員撓著他的地中海髮型會意的答著,他們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就算是被玩弄,他們這種人也不會施捨的太容易。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如果他病了我們會心疼的!你看看,現在要怎麼辦?”
首相繼續敲著床描著在這間豪華的像宴會廳的密室茶几上擺放的各種用來施虐肉穴的工具,這些是專門給I‧K準備的,非常講究且衛生,他和那些勁不起折騰的女性奴隸們不同,越是完美的東西,就越想一直將他掌握在手中,他們不會讓I‧K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脅,因為他們中沒有任何一個希望他從痛苦中解脫。
“我們可以用一個一物降一物的方法。”
議員笑著。
“什麼意思?”
首相瞇起了他堆積著皺紋的眼睛。
“書記官……”
議員在書記官耳邊念叨了兩句,過了一會兒,那條似乎是被人遺忘了很久的蛇被從籠子裏抓了出來。
“蛇會吃死老鼠嗎?”
 “試試吧,呵呵”
 ……
 “啊……啊……恩……再……再深一些……啊……恩……”
 “你看,他很喜歡呢,呵呵,我們早該這樣討他歡心的,哈哈哈哈。”
 “啊……是什麼……啊……恩……不要再往裏了……啊……會鑽到我的肚子裏……啊……不……啊……啊…………不要……啊……”
 “又說謊,不是剛才還說很喜歡的嗎?看,這條小蛇有一米多呢,現在只省半截了,我們的I‧K胃口不小呢,呵呵呵呵呵呵……”
 “啊……我……啊……啊……喜……喜歡……啊……啊……啊…………恩……”
 “真是乖孩子,呵呵,那就讓它陪你玩一會兒吧,呵呵呵呵。”
 “現在我覺得醫生說一點沒錯,他和這產床還真配,簡直像條下怪胎的母狗,哈哈哈哈。”
 “沒錯,太絕妙了,哈哈哈哈哈,他可真美,快把攝像機拿來……”
 “啊……恩……啊啊……我……啊……給……給我……更……更……啊……”
就像是欣賞一部高品位的藝術影片,當朝一品的官員大人們一邊談論著一些瑣碎的軍機大事,一邊商量著一下步遊戲的大計,就這樣看著已經完全失去控制力的I‧K在藥物的控制下與鑽入他體內不斷蠕動著想要完全進入的蛇獸交融在一起,長蛇青色的冰冷身體不斷的在他體內溫暖的地方索取著,而另一只死物的阻隔像是讓蛇獸發了脾氣,不斷的弓起著長身體一次次不顧I‧K肉體的痙攣發起著進攻,大概他是要死了吧?可即使這樣,他的身體還是在不斷的索求,不斷的要求著被充滿,甚至貪婪的要求將自己下賤的容器整個毀掉……他……這就真實的他……這個在連女人等不一定能忍受的古怪產床上磨蹭著床單,緊抓著鎖鏈,分開著雙腿以無法言喻的淫蕩動作扭動著腰支去展示他在官員們的蹂躪下格外貪婪的身體的他……死了算了……突然I‧K想到邇純,他常對他說這樣的話,邇純……是誰呢……這個名字……好熟悉……好熟悉……
 “啊……痛……好痛……啊……恩……恩……”
想到這個名字,突然讓他已經忘我的意識感到了一種穿刺的痛楚,那要比任何一根鋼針的折磨都痛苦,但他並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無法想下去……那條不安分的畜生在他體內發瘋的攪動終於讓他的內壁因不斷的折磨而造成的傷口裂了開來,血流得比上次更加洶湧,而那條染成紅色的蛇,卻依然不想放過他,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這麼下賤的躺在那裏,翁鳴的耳膜中迴盪著官員們看到他逐漸失去反應的身體因蛇的蠕動而發出奇怪的聲響與虛弱的微吟所引發的笑語,現在,連恥辱都不再有意義,真的就像個難產的婦人,他自己都能感到已經成為蛇的巢穴的甬道不斷的淌出鮮血,I‧K感到自己在褻瀆一切,男人的尊嚴,女人的尊嚴,一切的一切……骯髒……這是代價……
 “哈,你看他,真的像是個血崩的女人,哈哈哈哈,小寶貝,加油啊,把你的蛇寶寶給生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啊……恩……”
 “呵呵,他很陶醉呢,以後這成為我們遊戲的保留項目如何?哈哈哈哈。”
 “……”
 “首相大人,差不多了,他可能要不行了,血再這麼流下去,他會送命的。”
 “呵,那好吧,醫生,去到裏面的浴室給他好好清洗一下,然後我們要親自試他那裏的感覺了……”
 “放心吧,我會的,來吧,寶貝兒,我們一會兒會給你更好的東西……”


PS:IK,你別急,怎麼你也是個小M的小S,我一定會拯救你,等我明天睡飽─ ─

 

 

‧單純SM文章,如不接受,請勿繼續閱覽
‧詞解:SM──薩德現象即性虐待現象,馬索克現象即被虐待現象,心理學中,稱性虐待現象為SM,即薩德現象&馬索克現象,後,人們習慣將,S代表施虐一方的主,M代表受虐一方的奴。
‧清純玉女的各位小姐請不要繼續看下去了,這就是誨淫誨盜的文章,不合適你們的(─
 ─||)。此文絕非為性而愛,單純SM外加黑幕主題,寫個虐虐的練練手,沒大意義:P,有興趣繼續看下去的同志,還請繼續支持,這種寫法我也是第一回,湊合著LOOK兩眼吧─
 ─|||||
 ──────────────────────────────────────
 To be alive is disgusting(活著就是噁心)
BY:Nicotine

前情提要:─ ─|
就像是欣賞一部高品位的藝術影片,當朝一品的官員大人們一邊談論著一些瑣碎的軍機大事,一邊商量著一下步遊戲的大計,就這樣看著已經完全失去控制力的I‧K在藥物的控制下與鑽入他體內不斷蠕動著想要完全進入的蛇獸交融在一起,長蛇青色的冰冷身體不斷的在他體內溫暖的地方索取著,而另一只死物的阻隔像是讓蛇獸發了脾氣,不斷的弓起著長身體一次次不顧I‧K肉體的痙攣發起著進攻,大概他是要死了吧?可即使這樣,他的身體還是在不斷的索求,不斷的要求著被充滿,甚至貪婪的要求將自己下賤的容器整個毀掉……他……這就真實的他……這個在連女人等不一定能忍受的古怪產床上磨蹭著床單,緊抓著鎖鏈,分開著雙腿以無法言喻的淫蕩動作扭動著腰支去展示他在官員們的蹂躪下格外貪婪的身體的他……死了算了……突然I‧K想到邇純,他常對他說這樣的話,邇純……是誰呢……這個名字……好熟悉……好熟悉……
 “啊……痛……好痛……啊……恩……恩……”
想到這個名字,突然讓他已經忘我的意識感到了一種穿刺的痛楚,那要比任何一根鋼針的折磨都痛苦,但他並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無法想下去……那條不安分的畜生在他體內發瘋的攪動終於讓他的內壁因不斷的折磨而造成的傷口裂了開來,血流得比上次更加洶湧,而那條染成紅色的蛇,卻依然不想放過他,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這麼下賤的躺在那裏,翁鳴的耳膜中迴盪著官員們看到他逐漸失去反應的身體因蛇的蠕動而發出奇怪的聲響與虛弱的微吟所引發的笑語,現在,連恥辱都不再有意義,真的就像個難產的婦人,他自己都能感到已經成為蛇的巢穴的甬道不斷的淌出鮮血,I‧K感到自己在褻瀆一切,男人的尊嚴,女人的尊嚴,一切的一切……骯髒……這是代價……
 “哈,你看他,真的像是個血崩的女人,哈哈哈哈,小寶貝,加油啊,把你的蛇寶寶給生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啊……恩……”
 “呵呵,他很陶醉呢,以後這成為我們遊戲的保留項目如何?哈哈哈哈。”
 “……”
 “首相大人,差不多了,他可能要不行了,血再這麼流下去,他會送命的。”
 “呵,那好吧,醫生,去到裏面的浴室給他好好清洗一下,然後我們要親自試他那裏的感覺了……”
 “放心吧,我會的,來吧,寶貝兒,我們一會兒會給你更好的東西……”

五(繼續變態─ ─|||)
 醫生拿著聽診器簡單的檢查了一下I‧K的情況,將那條似乎已經愛上I‧K的蛇揪了出來,又用鑷子取出了那只白鼠的屍體,然後拔掉了那些帶著血跡的針,最後取下了擴開後庭的工具,那些早I‧K身上使用過的東西已經堆了一個醫用托盤,快比做一個外科手術用的器械都多了,所以,對於I‧K的昏厥,醫生沒有絲毫的憐惜,他認為,這是人自我保護的一種正常的休眠反應,根本沒必要去在意,這不是第一次了,雖然,這次是玩得花樣多了點,但I‧K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他還有他放不下的東西,呵──
“純……”
 “呵呵,你今夜好好做我們的小乖乖,明天就可以去見你的邇純了,來,我會幫你把裏裏外外都洗得很乾淨,呵呵……”
抱著再次昏厥的I‧K,醫生進了浴室,只留下外面幾個再更衣的官員,此時,他們不再具有平日他人面前的威嚴與體面,脫光了衣服攀比著陽物的大小,說著一些引以為傲的風流帳,聽著從浴室裏傳出的I‧K意識迷亂時不知被醫生如何而引發的沙啞求饒,他們就像是一群等待著落單的羚羊的豺聚攏在一起──
“哈哈,首相大人,怎麼你最近也不行了嗎?還要先吃藥?哈哈哈哈”
 “議員先生,你的肚子也不小了,50多歲的人了,我還得叫你聲老兄呢,呵呵。”
 “書記官,你不用跟首相祕書在那嘀咕了,我們這兩個老東西滿足不了I‧K的,現在才11點,恐怕凌晨1點以後就都是你們的時間了,到時我們可要休息了,明天還要去會見大總統遞一份關於國家風紀問題的報告書。”
 “謝謝首相閣下、議員先生,報告書已經擬好了,我們也會讓I‧K先生得到快樂的。”
 “呵呵,我真擔心這孩子會精盡人亡,可我們太愛他了,有什麼辦法呢?哈哈哈哈哈哈”
 “放心,醫生會有辦法的,哈……”
在這些地球上最罪惡的一點的大官僚們暢談的時候,浴室的門開了,像迎接什麼由泱泱大國來訪的使節一樣,首相和議員都站了起來,並發出情不自禁的讚嘆,伸開雙臂歡迎著他們的正餐──儘管,這個有著健康膚色的男孩子已經被他們這一日摧殘得蒼白如紙,但他們絕不會因此而讓步,他們給了這孩子這麼多,那些金錢、權利、名譽、地位……令他們的小寵物自滿的一切,不都是他們給的嗎?那這樣的話,他們讓他得到了重生,他又為什麼不能為他們下地獄呢?這很公平,非常的公平。
“不好意思,為了把這寶貝肚子裏的髒東西都沖乾淨多費了些時間,我們快一點吧,他忍不住了,那些藥的效力還蠻強的,剛一清醒就又開始渴望了,呵呵……”
將濕漉漉的I‧K從浴巾中包出來,醫生用自己粗壯的手橫在他單薄的胸前,讓已經像個剛出生的小貓般溫順的I‧K靠著他的肩膀被他半抱著站在眾人面前驗證他赤裸的整潔,他漂亮精緻的臉蛋上泛著紅潮,完全是嬌喘著別過頭羞澀的期待著,黑色的頭髮間無神的眸子卻在這些禽獸眼中格外的美,能看得出來他很想呻吟著去渴望,而口中叼的東西卻讓他不能訴說──
“I‧K,好好叼著,不然我們是不會去撫慰你下面那張吃不飽的嘴的。”
 “恩……”
握著依舊被銀圈箍著的分身,非常敏感的I‧K立刻皺眉閉上了雙眸,痛苦著點著頭。
“呵呵,你讓我們的寶貝叼了什麼?”
首相背著手問著,他很驕傲,他的下身很爭氣,第一個豎了起來。
“沒什麼,一些讓他更整潔的小東西……”
I‧K叼的是一個連接著導管的橡膠袋,如果你得過祕尿科的疾病,一定會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執著I‧K的手,讓他拿著導管的另一端,醫生命令著──
“把這個插到你的陰莖裏,深一點,要插到底。”
 “……”
 “別那麼看著我,你不想要了嗎?乖乖的聽話吧。”
 “……”
 “哈哈哈哈哈哈,真沒想到,I‧K居然今天這麼乖,連這種事都幹得出,哈哈,看他那痛苦的樣子美呆了,我很少看到他哭的,真美,把他的臉抬起來,哈哈哈哈。”
 “恩……”
 “真是太乖了,今天他太美了,早說過,加大藥量會讓他光彩四射的,哈哈哈哈。”
他哭了,但這又很重要嗎,現在他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記得,淚水重要嗎?就這麼在這些冷漠的動物面前,將那種摧殘著自己的任何器具夾注在自己身上得到能讓他在清醒之後死上十次的羞辱,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的來到這裏,就因為他在走出這裏時,會在那些看不到這片光景的人的面前高高在上,值不值得,出賣了自己來換取一切,到底值不值得──無從去想,他沒有退路了,屈服於一些人,然後奴役著一些人,這就是他活著的方式,噁心的方式……隨他去吧。
“呵,看,還好用了導管,不然這些東西流出來會很髒的,他今天實在是太放盪了,再射下去,大概也就只有這些了,所以我想,這樣挺不錯的,呵呵……來吧,首相大人,您先來……”
 “嗚……恩……”
 “I‧K,叼好你的這些髒東西,不要讓他污染了首相……”
“恩……”
就這樣,他連發泄的呻吟的權利都被剝奪了,叼著那象徵羞辱的並且不斷的滴入自己的排液的橡膠袋,他被幾個人架到首相的身上,用自己來包容了那個醜陋的物體,並且享受般的開始搖晃著自己的腰支……
 “哦……好棒啊……不過……我覺得他該想要更雄偉的東西……呵呵……”
 “也是啊,剛剛他在浴室連我的那支‘槍’都不滿意呢。”
 “哈哈,醫生,原來這就是清潔時間延長的真正原因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怎麼辦?我們怎麼滿足他呢?”
 “呵呵,可能他想吃兩個呢……”
 “哈哈,那議員,我們一起來吧,哈哈,老朋友嘛。”
 “呵呵,新的挑戰嗚,哈哈哈哈哈哈。”
 “嗚……嗚…………恩……恩……”
腿被分得更開,手被醫生鉗制在頭頂,被書記官和首相祕書再次撕扯到最大限度的I‧K除了撕裂再也感覺不到其他的東西,自己的壓抑與野獸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而下體雙重的抽動卻剛好滿足了他無恥的欲望,儘管那再次讓他鮮血汩汩……
 “哦……他的裏面變得緊了……哦……首相您的下身也很有領袖風範嘛……哦……滿一點好嗎?我有點忍不住了,好痛……哦……”
 “議員大人,您也不差啊,我們著那兩個家伙從沒這麼進過吧,哦……慢點……這小子吞得太急了……”
想要更快的抽插卻無法忍受疼痛的高級官員一邊小心的對待著自己有些自虐的部分,一邊享受被在他們同樣喜愛的體內衝刺的快感,而全然忘記了一切,儘管他們口口聲聲疼愛的寵物一再被痛折磨得癱軟的昏厥,而他們還是繼續著這比動物的交配還要噁心的舉動,如果不是他們直立著走路,沒人會相信,他們竟然是人──而人又是什麼樣的呢?對於I‧K,只有兩種,無非是統治別人的人和被別人統治的人。可這一夜,他一直被匹了人皮的獸統治著,忘記了一切,也不想記起一切……被玩弄了多少次,他並不知道,身體不斷的被越來越猛烈的撐開,體液不斷在甬道中噴薄,直到清晨,他醒來在那張產床上,看著爬在自己的小腹上交纏著他依然插著導管的分身,而長尾卻在他一直敞開的體內蠕動的蛇,他在將腹中的東西吐乾淨後,便再次昏厥了過去……呵,他沒死,該清醒嗎?下次又將是什麼樣的遊戲呢?
 清晨9點,一切收拾妥當,係著領帶的首相問著議員──
“我們該把I‧K怎麼辦?送回去嗎?他是大總裁,一天不上班沒關係吧?”
 “呵,再玩一晚嗎?也好,不過他惦記著邇純吧,而且我怕他撐不住,那血流了一床,真有點像剛難產完,哈哈哈哈。”
 “醫生不是給他輸血了嗎?邇純?不用管他,I‧K才是我們的寵物。”
 “也好,那就把他關在浴室裏好了,別給他下藥,讓他知道什麼叫羞恥,好好管教一下,這孩子清醒的時候越來越不像話了……”
 “恩,好的,那就讓他那個樣子嗎?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不好好管教怎麼能學乖呢?”
 “呵呵,也是……”
正在首相與議員在密室中遐想著又一次遊戲而攀談時,書記官和侍衛慌張的聲音打破了他們的美夢──
“大總統,您不能進去……您……”
 “首相閣下,議員先生,早晨好啊,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別有洞天嘛,我很想知道,你們昨天下午謝絕了外國使節的會面到底在做些什麼,恩?”
進來的男人最多也就只有三十來歲,梳理得非常光亮的棕發向後籠著,這讓他的灰眼睛更具有一種洞察一切的威懾力,這個相貌堂堂的男人就是這個國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領導者,正首相SAD先生,而他當選後,國會的人都稱他做大總統,他一直對副首相有些看不慣,所以,他不願意別人同樣稱呼他為首相。
“我們……”
通常,狐狸在隱藏他的尾巴時總會不住的向後看,就是這種所有奸人的習性讓SAD發現了他們的祕密,他慢慢的踱向那扇白色門,底頭看了看地毯上由門縫滲出的水,回身看向身後驚慌失措的部下──小的時候他就相信一點,每一扇關著的門後,一定都藏著祕密。
“大總統閣下,請……”
咔──
“你們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
怒視著臉色煞白的首相與議員,SAD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了這種事──
那個漂亮的男孩子不過二十的模樣,淋在水中更顯得清瘦,他就那樣被雙手反剪吊在水管的鐵欄杆上分開腿勉強的赤裸的跪在那裏,而更讓人髮指的是那個插在男孩後庭的水管,它連接著另一頭打開的閥門……還有他可憐的分身,就那麼被一根卡住的導管插入著,那微微隆起的下腹似乎是水被倒灌進膀胱而造成的……更不可思議的,這樣的一幅畫面竟然出現在國會大廈這個莊嚴的地方,SAD震怒了──
“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們要這麼侮辱他?你們這個樣子怎麼能成為國家可信的人?警衛!把議員和首相扣下來,告訴議會下午要緊急會議,絕不能讓這種渣滓留在議會裏!”
擼起袖子,SAD大總統率先沖入浴室中,將已經意識全無的I‧K從非人的虐待中解救出來,在拔出前端的導管時,疼痛的刺激讓I‧K睜開了虛弱的雙眸,他看著眼前抱著他疲憊受虐的身軀的男人,看看落地窗透過的白色陽光,他知道,天亮了……
 “我……可以走了嗎?”
 “你現在這個樣子走的了嗎?別擔心,你已經安全了。”
一把抱起I‧K,將他裹在手下遞來的毯子裏,SAD掠過臉色比死更難看的首相和議員冷冷的扯了下嘴角──
“男人的下半身總會闖下些大禍,這回你們該知道教訓了。”
 “請不要這樣……饒了我們……總統閣下……”
隔著SAD的肩膀,I‧K看著那些昨夜還傲慢的凌虐他的畜生們今天這副可憐的嘴臉,他慘白的唇笑出了聲音──人還真是有意思,還真是噁心的可以,以為可以隻手遮天嗎?可天在人永遠也觸不到的地方。
“在傻笑什麼?這次你立了大功,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將I‧K帶到自己的休息室,連親信都沒有留下,SAD擁著在自己懷中無力喘息的身體憐惜的吻著那本是十分艷麗的失血唇瓣──
“你會不會怪我把你推入虎口,利用你的肉體來達到鏟除異己的目的?”
 “呵,我只是你父親養給你的玩物,做政壇的男寵不就是我的真實身份嗎?”
I‧K笑笑,推開SAD的懷抱──
“給我找套衣服。”
 “你這樣能離開嗎?讓我看看他們把你傷成了什麼樣。”
SAD不肯放手,但他了解I‧K,這個什麼他所謂的玩物,只把肉體給了他,而I‧K的心已經在別人身上了。
“呵,你想玩我的話,我會奉陪,但是別抱我,他們用那種針對付了我,現在我全身疼,還有,我得把我的純純帶過來,我不去他會哭到短氣的。”
I‧K沒有說假話,被那些針紮過後,他總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並且會不時感到疼痛及身體燥熱,到現在,他依舊不能確定他是否可以走出這裏,但他必須得去接邇純回來,這一夜,他的邇純一定會挨得很辛苦──我和邇純是同一種人,只是他不知道罷了,我確定他死不了,但他會受到的創傷一定會比我深,他已經對一切絕望了,甚至是他自己,如果沒有人要他,他一定會去死,邇純說過,除了死,其他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痛苦。
“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男娼呢?別動,我幫你穿衣服,然後派人送你去,不會有人走路風聲的,他們拍的那些帶子我會弄回來,你的小純純的那家公司已經是你的了,另外,我會讓人送去張支票給你的,想要多少你自己填,就當是我的補償。”
幫I‧K挑了套黑色的休閒裝,SAD一邊交代著,一邊小心的幫他穿著衣服,那些人肯定讓I‧K很痛苦,他連稍微挪一下身體,都會疼得顫抖,雖然I‧K一直在忍耐,但他還是看得出來──I‧K的魅力他很清楚,因為他自己也會被他誘惑。
“呵,他是男娼,那我又是什麼?你永遠也不會懂的……我走不了了,找個人把我抱上車吧。”
I‧K揉揉太陽穴勉強的睜著眼睛,等他安頓好邇純,他得睡一覺,可他又多麼希望,現在的一切是一場夢。
“好的,有什麼事找我。”
SAD拍拍I‧K的肩膀關照著,卻被I‧K嗤之以鼻──
“這話應該反過來,只要你別把我閹割,隨便你怎麼玩。”
 “你可以不要把自己形容的像一樣物件嗎?”
SAD無奈的搖搖頭,I‧K的脾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怎麼管教也沒用──所以包括父親和一些政客都喜歡用藥物對付他。
“對於你們,我本來就是樣東西。”
自嘲著這副骯髒的皮囊,I‧K的不容分說使他與SAD的每次會面都是不歡而散的結果,SAD,這個國家的大總統就是所謂他的主人,一個從來沒有碰過他,卻讓他體會了各種痛苦的主人……而他自己呢,對於邇純,他又是個什麼樣的主人呢?
……
正午,當派來護送他的保鏢在經過了一個提著褲子匆匆離開的看門人之後,終於在會議室套間的茶水間裏找到了傷痕累累的邇純,當他染著一身男人的體液被抱還給在車裏等待的I‧K時,I‧K終於忍不住胃中的翻騰的巨痛推開車門連胃液一起吐了出來,這在無形中又傷害了已經怕得發抖的邇純──
“對不起……他們……我……”
想要解釋,可現在連自己的衣裳都找不到的他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別說了,回家再收拾你。”
I‧K板著臉不去看邇純,他知道邇純又在哭了,每次都是這樣,一怕就哭,但哭得昏過去,也改變不了什麼,邇純的眼淚總是說來就來,可他的心已經死了,I‧K敢保證,如果自己說出那種要拋棄他的話,那麼這個看起來怯懦的男孩子會想都不想的去死,所以,你必須讓他活著得到痛苦,這樣他會覺得自己的罪孽在痛苦中得到救贖。
“能問你昨天去哪了嗎?”
哭了好久,哭得累了的邇純縮成一團小心翼翼的問著──I‧K看上去臉色很差,這個樣子不像是出去嫖妓,當妓倒是有可能──又瞎想了,當所有人都跟你邇純少爺一樣是公用男娼嗎?真賤。
“沒什麼,胃出血在醫院,醫生讓我休息一周。”
靠在後座上,I‧K看著窗外流過的風景編造著謊言。
“懲罰我吧。”
突然,邇純的嘴裏蹦出了四個字,讓I‧K有種想打他的衝動──真是下賤!
“賤貨,你不說我也會那麼做。”
不這樣,邇純就會覺得罪惡,被I‧K奴役就是他唯一的解脫,I‧K當然明白,就像他也明白自己需要邇純這樣的寵物來陪伴。

 

PS:我不人道,這是我實驗室解剖活的小白耗子後第二次這麼想,不過小M的小S得救了,我的心情也好了,原來是不方便的幾天之前的情緒波動(小S小M:這麼說我們豈不是很冤?─
 ─、、),以後我會溫柔一點的虐他們,保證短時間內不讓小S再那麼慘,一心一意的在家虐他的小M了(這也算個模範主人了吧?汗~~)!其實我好像更喜歡欺負小S
 ──IK君,我去查查書,看看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要是畢業論文改成虐戀亞文化的讀後感該多好,有誰畢業考在5月?一起哭一下,嗚哇…………

 


汗,老規矩,先說一下,單純的SM主與奴故事,單純的是為了H而H為了SM而SM的瞎掰,好人家的純情妹妹快點離開啊,BT色女們多多捧場提意見‧

[ 本帖最後由 黑暗帝王 於 2013-9-25 17:0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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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oire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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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octoirene見到壇主的真面目,壇主送出現金86Ds幣.
 


BY:Nicotine
 GOMORRHA的國際傳媒中心──這棟大廈已經完全屬於I‧K了,它是這個國家最高的一棟大廈,有九十層。從一層到三十層是租給個大報社、出版社、雜誌社、電視臺、網絡公司和一些小的子公司的,三十一層到八十一層是I‧K的傳媒王國,而八十二層到八十八層則是邇純簽約公司的新址,安放在這兒的原因很簡單,通過八十九層的空中花園就是第九十層──I‧K與他欲望的溫床。邇純從來不知道I‧K如何會擁有這麼一筆巨大的財富,他把這個國家整個的傳媒資訊一手掌握,就如同他總是喜歡住在最高的地方,身在之處已是顛峰……而每當邇純這樣想的時候,I‧K總是嘲弄的對他說──我們永遠也觸不到顛峰,天離我們很遠……很遠……
通常,I‧K總是起的很早,不到7點他就已經坐在自己百平的辦公室裏看著落地窗外渺小的一切等待他的報紙了,但這幾天他的辦公室不得不改到了他那間只有幾個親信才進得去的豪華臥室裏,他得了很奇怪的病,行動不便且不能正常進食,從法國大餐到中國式的清粥咸菜,吃什麼就吐什麼,連一直很器重他的大總統閣下送來的特效藥都沒用。私人醫生看過後怎麼也不肯說出病情,只是開了一些葡萄糖、生理鹽水、人體球蛋白之類的營養液就告辭了,而這卻絲毫不能讓事無拒細的I‧K停下他的步伐。9點整,像每天一樣,公司的十來名骨幹無一不準時的到達了他的“臨時辦公室”,將上一日的工作項目逐一向他匯報,半點都不敢怠慢──
“總裁,大總統的捐款一共是十億美金,已經轉入我們的帳戶,要做為資本金註冊嗎?”
 “我們的註冊資金還不夠多嗎?捐給第三世界國家,前提是我們要獲得第一手的新聞、戰況及內幕。”
 “可這是軍事機密,他們未必會講出來。”
 “你第一天出來打工嗎?把九億包個紅包給相關負責人,一億談判上捐掉就可以了。”
 “好的,可總裁先生,我弄不懂這有什麼意義?”
 “如果你弄懂了,你就是總裁了,照做就是。”
I‧K的聲音不大,可很有威懾力,他甚至不用看上他的部下一眼,只是靠在床上精心的擺弄著他的工藝品,手中修剪用的刀片只頓了一下,那個適才還一心以求甚解的聲音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些所謂的政壇人物,他用了他的思想、靈魂乃至肉體才得來的今天的一切,他當然了解他全身心去接觸的這樣腐臭的散著糞土味道的東西,他當然知道那些人最想要的是什麼,貪婪是人類的本性嗎?至少他自己是,如果不是為了得到更多,他又怎麼會付出代價呢?
“那宣傳部經理呢?內部重組的事完成了嗎?邇純的公司現在交由你們代管,藝人的合約看下有沒有變動,所有二線藝人全部淘汰,留下那個公司的前任總監,其他的都叫他們滾蛋。”
 “可總裁,他們的合約沒到期我們要賠款的……”
 “毀約金才多少錢?你算過養一幫飯桶每個月發工資要給多少錢嗎?算過光盒飯是多少錢嗎?那個快兩百斤的過氣搖滾歌星我看了頭都疼,他要是突然吃多了噎死了喪葬費多少錢?不熟不做,影視唱片這方面我們不是行家,把穩賺不賠的留下,其他滾蛋,我沒銀子養一幫只會喝喝花酒、欺負小動物的豬。”
 “……是,是屬下辦事不利。”
I‧K瞥了下聲音有些發抖的宣傳部長MIKE,這個中年人的年紀已經快可以做他父親了,並且是美國哥倫比亞新聞系畢業的高才生,他在傳媒業摸爬滾打了快三十年,這比I‧K的年紀還要大,但即便是這樣,只要I‧K稍微發發牢騷,MIKE就得乖乖的點頭哈腰的伺候著,為什麼?他發給MIKE的薪金是以年薪計算的,MIKE那個得腎病的兒子要靠每兩周做一次透吸活命,這自然也是公司劃帳,還有他利用職務之便幹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等等,總之就是一句話──如果他膽敢對I‧K先生有二心,他什麼下場,只是看I‧K心情的問題──這個世界上,利益是最可怕的,他可以讓人喪失理智,你讓他生他就生,你讓他死……他就死。當I‧K了解了這一點,一個二十歲的政界男娼控制一群所謂的菁英才子也就不算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了,只要是身上沾著那些貪婪的惡臭的生物,他總有辦法對付的。
“那你知道拿那為‘照顧’了邇純的總監該怎麼辦嗎?”
 “……知道,後勤部還缺一位打掃的工人。”
 “好,他要是不願意呢?”
 “那他也不可能在這個國家找到比這更好的工作。”
 “呵,如果宣傳部年底的業績可以翻兩番,這間新的子公司的法人就是你了。”
 “謝謝,I‧K先生。”
 “呵……”
I‧K動了動身子,打算換個舒服點的姿勢,繼續修剪他的工藝品,不過幾天來滴米未進的他,怎麼說也有些力不從心了,此時,穿著紅色職業裝的女祕書立刻殷勤的跑了過來,用那噴了不知道多少噸香水的酥肩拖著他軟綿綿的身子以便讓他可以舒服的靠在那個D罩杯的豐胸上,但這樣一來,就讓他多少分了點心,於是,他的那件工藝品怯生生的抗議著──
“恩……輕點……弄痛我了……”
微微的喘息,帶著充滿欲望的只言片語,那麼嬌氣且孩子氣的央求都說得這樣讓人心痒,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除了他那只淫亂的小貓純純還能有誰?這可是他最貴重的一件工藝品,他每天工作以外的時間幾乎都花在他身上,這樣才把他的純純培養的如此乖巧可人,可就是因為那個胸大無腦而且永遠不知道在西服裏穿內衣的女人,他把邇純最嬌貴的那個小擺設給弄傷了──
“不好意思,這不是我的錯。”
I‧K玩世不恭的笑笑,揉揉由於剃刀的鋒刃而在邇純的白玉分身上留下的血痕,他喜歡把邇純的肌膚保養的像小嬰兒一樣嫩滑,那樣的話當然不能有體毛這種剎風景的東西,可他總是很粗心,十次有五次都會出一些差錯,以至於他的小寵物總是冤枉他是故意這樣做的。被他弄得漲紅著臉嘟著小嘴兒的邇純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那個模樣,看了就讓人想把他壓在下面蹂躪──邇純沒有穿衣服,這不奇怪,他在I‧K身邊從來都不穿衣服,他沒有羞恥心這種概念,儘管最初他也時常會感到難堪,或是因I‧K的員工們看到他時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而羞愧,但他依然不能否認,就像I‧K所了解的那樣,當I‧K這樣對待他,讓他在別人面前被他任意擺弄的時候,他的潛意識裏會有種十分興奮的感覺,他似乎很喜歡去向天下召告,自己是屬於偉大的I‧K的一樣愛不釋手的小玩意兒的這個事實,這可以讓他長期壓抑的心情得到安慰,甚至……感覺到幸福。就像此刻,他身上因前幾天的意外留下的斑斑傷痕昭示著他的放盪,胸前的兩枚新紅的嫩芽各墜著一串很有分量的白金掛飾,這對他可愛的小紅點上新穿著小洞實在是種摧殘,紅彤彤的腫著亮得透明,仿佛一戳就會破掉,但相比之下,他的小乳頭要比下身幸運的多,括約肌上那個由一整顆紅寶石打磨成的吊墜就快讓他想賴在地上不動彈了,可I‧K還得要他照顧,這個壞心的主人把家裏的傭人全辭了,這當然是故意刁難他,他無權抗議,他是主人的物品,並且,還是個正在接受處罰的壞奴隸,他甚至相信,I‧K是故意弄傷他的分身的,因痛的刺激而乖乖挺起的前端就差那麼一點欲望的白液就要流出來了,可是他只能緊緊抓著將他由背後反剪雙手的鎖鏈,努力的忍耐著,等待著他的主人非常好心的並且慢條斯理的給他檢查著傷勢──看著I‧K將拇指上沾到血跡放在唇間品嘗的一刻,邇純對I‧K是全天下最仁慈的主人這一點更是深信不疑,這總讓他感動的有些想哭,又有些想揀起他丟棄以久的男人尊嚴痛打I‧K一頓,然後揪著這個男人的領子告訴他:不要對我那麼好,幸福會殺了我。
“誰準你弄髒我的手的?總是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罰你,你就不能收斂點嗎?”
做了個無奈的表情,I‧K接過女祕書遞來的紙巾,一邊把因邇純的情不自禁而染上他指間的愛液擦乾淨,一邊對他的部下和邇純君王一樣發號著事令──
“那些白痴在我們接手前,有沒有給我的純純設計新的造型?還有,他的通告和日程安排是什麼樣的?……邇純你躺下,這些事用不著你管,對,就這樣,腿再分開點,你踩到我的枕頭了……你太不乖了,教訓你……”
 “嗚……別打……好漲……啊……啊……”
像是逗著自己養的貓咪般,I‧K在邇純乖乖的倒著躺在被子上分開雙腿後沒有很快為他套上用來管教性子急的奴隸的鋼圈,而是先照著那個不聽話的部位拍打了幾下,在漲得透出血絲的小球已經開始顫抖的時候惡意的以金屬的質感硬是把那即將噴薄的欲望給生生關了起來,邇純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像是哀求又有些像撒嬌的呻吟不斷的從那張圓潤的小嘴兒裏溢了出來──
“啊……恩……啊……”
 “呵呵,純純,把你的臉抬起來,讓大家看看是不是能激發一些靈感把你包裝的更像一個尤物……”
邇純情欲的臉不住的蹭著I‧K被子下的小腿,那可憐巴巴的表情好像要被賣掉的小狗狗,又想乞求著主人的憐憫,又想不顧一切的沖到主人的懷抱,被醫生指示至少禁欲一周的他們忍得都很辛苦,特別是可憐的邇純,他總是要三五不時的忍受一些I‧K心血來潮的欺負,這已經快把邇純給逼瘋了──有個對自己了若執掌的主人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I‧K知道,對於邇純,最殘酷的懲罰不是蹂躪他,而是挑逗,只是挑逗,卻不給他,這樣的日子,幾乎每一分鐘,邇純都會有想一頭撞死的衝動──聽話的用手肘支起上身,將自己一張欲火中燒的臉孔轉向不由得後退一步的工作人員們,當感受到陌生目光的注視,汗頓時爬滿了他全身,邇純努力的將腿分得更開討好著每一位看客,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副小賤樣會讓I‧K死掉多少腦細胞,這正是他想要的。
“啊……給我……誰都好……啊……求求你們……啊……”
如果這個樣子,I‧K還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邇純覺得,他可能該下床穿衣服了,因為I‧K大概已經病得需要他料理後事了──做為小奴,他不該說如此放肆的話,特別是在主人生病的時候,他似乎不該讓主人失體面的,但他管不住他的欲望,從漲麻的下身都活躍的腹部、腰胯……那股欲望的火就要把他整個燒毀了。
“得了邇純,在你的化驗報告沒出來前,我是不會讓你去禍害我的菁英小組的,你該感謝我放了震珠在最裏面,不然細菌會跑到你的肚子裏一點一點的爛掉……”
邇純的小伎倆很容易的就被I‧K識破了,順著那極淡的腹中線,I‧K的手指遊走著逐漸加重力道,直到按進邇純的肚臍,從腳趾到腰部,邇純的每一根神經都繃了起來,血液仿佛在同一時間沖上大腦,他只覺得耳邊一片翁鳴,無力的躺下,他開始委屈的抽泣,或許是I‧K的鐵石心腸被他的眼淚打動了,他終於獲得了一點獎賞,I‧K開始拿他括約肌上的吊墜逗弄他迫不及待翕合著的菊蕾,這裏的傷並沒有完全好,從公司被I‧K救回家的他在那天晚上不得不祕密去了醫院,在醫用的擴張器的幫助下,兩名大夫才成功的將那枚該死的跳珠取了出來,而最痛苦的是,醫生硬逼著他做HIV等等一系列的性病化驗,這更是讓I‧K找到了折磨他藉口,已經成為性奴的邇純就要抓狂了,他發誓,如果今天I‧K不能讓他滿足,他就跑到廚房去偷黃瓜。(I‧K:你覺得我那裏像黃瓜嗎?─
 ─+ 純純:你和黃瓜有兩點不同,它比你雄偉,你沒他耐用。 ─ ─| I‧K:我殺了作者!= =、、
 作者:關我什麼事?─ ─++)
“恩……再……啊……給我……啊……”
 “你們難道是來這裏看A片的嗎?離我問上一個問題已經過了六分又三十五秒了,關於邇純下半年的活動安排在哪裏?”
說得好像自己完全沒有半點責任般的公式化,I‧K看了看一旁盯著情欲中的邇純夾緊一雙美腿的女祕書,隨便拿了桌上的一張支票塞進女祕書豐韻的乳勾裏,指指邇純分身上還在流血的小傷口,伶俐的女人立刻擦掉了自己的唇膏彎下身以唇去撫慰邇純的創傷,用中指頂住邇純剛剛吞入紅寶石的蜜蕊,I‧K不帶半點感情的冷著一張臉掃著所有目瞪口呆的部下──
“做為我旗下的員工,你們要明白三點,一,服從,二,服從,三,絕對服從。”
 “是!”
幾位骨幹站直了身體重點著頭,即使屋內情色有聲有影,沒有I‧K的指示,也沒有人敢把頭抬起來,即使是悄悄的掃一下,都是不可能的事。
“OK,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I‧K點了下頭,拍拍女祕書的肩膀暗示陶醉其中的她可以停手了。
“邇純先生簽約的公司當時並沒有制訂詳細的規劃,形象上似乎是想突出成長,大概是要做個比較成熟的造型,有打算CD的封面裸拍。”
宣傳部的幾位負責人翻看了一下資料核對了一下之後,由MIKE將總的情況報告給I‧K,從他們總裁大人那張拉長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他對這個計劃十分不屑。
“其實……突顯成熟未必要拍裸照的,我們覺得……”
 “你們覺得他這種定力算是成熟嗎?”
打斷宣傳部想法補救的建議,I‧K勾著邇純分身上的慢慢流下的愛液皺皺眉,似乎思索了很久才發表看法似的說著──
“我覺得還是純情的形象合適他,你們去辦吧,我要他清純健康的造型,你們不覺得那很適合他嗎?三十天後,我要全世界的雌性生物都認為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陽光男孩這個稱呼。純純,過來……”
向瞇著眼睛望向他的邇純勾勾手指,I‧K伸開手,等著他溫順的小貓,費力的用關節的支撐爬起來,極其諂媚的順著他的手將頭放在他的腹側討好的蹭著,那個嫵媚僚人的姿態實在無法讓人想到純情這個詞,而總裁大人的眼光總是如此獨特。
“我們會盡力去做的。”
聽到部下們的保證,I‧K笑了,他其實並沒有開玩笑,在他的眼裏,邇純的確是最純情的男孩──他很真實,從沒有祕密,就像一塊翡翠,即使有再大的瑕疵暴露在班駁的瑩綠之上,也從不隱藏,因此,翡翠是玉中的極品。這比那些唯唯諾諾的活在自己蔽塞的象牙塔中孤芳自賞、玉潔冰清的貞烈們要更令他著迷的多,他已經看累了那些打上領帶便可以對一切作惡全然不認帳的紳士們,在自己變得越來越像那些人的時候,邇純的存在就很重要了,他會讓他在自己忘乎所以的時候記得,他和邇純其實不過是同一種人。
“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另外,幫我拿一份今天的報紙,我想知道關於國會的幾名官員引咎辭職的真實內幕。”
隨意的用指尖在邇純被汗浸得格外滑嫩的臉上打著圈,I‧K揉揉太陽穴表示他累了,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很多人在一起的感覺,這總會讓他感到噁心,可能的話,他想和魯濱遜先生換換,或許那樣的孤島才是他的天堂,到時他可以把邇純的名字改叫星期五,呵呵──但,幻想終究只是個幻想,所以他還是這樣,半死不活的呼吸著這個城市灰色的空氣。
“新聞部接到的可靠消息是因為首相和議員幹出了一些不體面的事而不得不引咎辭職的。”
祕書將剛由樓下送上來的報紙遞給I‧K,那上面有兩張照片,一張是首相和議員被押解離開國會時臭態百出的搶拍,而另一張,則是那個快要把他弄死的魔鬼醫生沉重的面孔,下意識的,I‧K用手捂住了唇。
“這人是誰?”
指著醫生,I‧K裝出一副好奇明知顧問。
“是國會的醫生,他供認議員和首相逼迫他賣淫並對他進行性虐待……還有……”
 “你是說國會認為首相和議員為了一個長得像熊的男人身敗名裂?果然是大新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嘔……”
 “I‧K……”
I‧K的狂笑打斷了祕書的解析,將本國最權威的報紙在手中攥緊,I‧K誇張的大笑讓邇純感到擔心不已,他總覺得這笑聲像是刀劍在刺著什麼,似乎連空氣都會被劃出流血的傷痕,看著笑到最後將胃裏幹嘔出的酸液吐在滑落的報紙上的I‧K,邇純能做的就是跑去客廳幫他的主人倒一杯熱水──I‧K的事他從來不問,因為I‧K不想說。
“滾!都給我滾!讓這些噁心的東西見鬼去吧!誰能放把火把地球給燒了,我把我的一切連同這把骨頭一起給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難怪I‧K的公司是全國薪金最高的,有幾個正常的人類可以忍受他的喜怒無常。看著灰頭土臉被I‧K給罵出來的菁英們乘電梯離開,邇純端著溫開水走進臥室,此時的I‧K給他的感覺就只有三個字──
“喪家犬……麻煩你,我的主人,請你別跟個沒搶到垃圾箱裏的肉的流浪狗一樣成嗎?”
現在,只有他和I‧K兩個人,邇純乖巧的模樣當然無存,把開水往桌子上一放,看都不看趴在床上因嘔吐而淚流滿面的I‧K一眼,隨手拿過桌子上的打火機,坐在床角無聊的抽著煙──他不喜歡I‧K這個樣子,受傷的表情不該屬於他盛氣凌人的統帥。
“哈……你就不想問我為什麼嗎?”
擦擦唇邊的異物,I‧K從床的另一頭爬過來,用手臂環著邇純消瘦單薄的肩膀,將自己帶著眼淚的臉頰貼在邇純美麗的側臉上,哈,現在有些像寵物的倒反而是他自己了──邇純是個萬能的寶貝兒,I‧K可以用他的命擔保這一點。
“我沒蠢到問一個瘋子為什麼。”
邇純仰起頭,挑著長睫用鳳目瞄著I‧K臉上的淚水,將唇間的煙霧噴灑在他的臉上。
“你故意讓我生氣是不是?”
一把從身後揪過邇純的髮絲,I‧K將一頭凌亂的黑發捋在腦後,用那雙深邃的黑眸與邇純透亮的淡色灰瞳對視著。
“……呵呵……”
邇純沒有回答,繼續抽著煙放肆的微笑著,像是心中有首什麼美妙的旋律,邇純點著皓白的腳趾慢慢抖動著一雙生得細膩修長的腿,用自己的手逗弄著分身尖端的銀環以心跳的頻率輕輕撥弄……
 “純純,你我這筆孽債要到什麼時候才有個了結呢?”
奪過邇純指間的香煙,I‧K的手順著那纖細的軀幹下滑……一股皮膚燒焦的味道開始蔓延,邇純握著床角的手忍耐得關節發白,將熄滅在邇純大腿根上的煙蒂丟在地上,I‧K俯下身,繞到邇純身前,在燙傷的烙印上留下自己的吻,這時,邇純撫著他的發使他得到安撫……
 “花開到荼縻……I‧K,你不想帶我去看彼岸花嗎?”
看向窗外,邇純時常覺得自己是住在雲裏,離灰色的天空很近,很近……

PS:呵呵呵呵呵呵,誰說SM就不能溫柔,我決心變態到荼縻,荊棘開過彼岸花!!!!!(此女已瘋,路人請繞行。)今天在收拾東西時,無意中看到以前情人的信,上學時寫的,現在覺得很可笑,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為什麼那時就會因此夜不成眠呢?我們已經兩年沒有聯繫了,當我記起我們曾經說過愛,感覺已經被遺忘了。北京危改牽動萬家,我要搬遷了,我為錢不要命的小I‧K和飽暖思淫欲的小純純也要休息一下了,我們下次再見。(不要以為魔女我會自此銷聲匿跡,不給他們個交代,我絕不罷休,我要虐到新樓蓋好,回遷有望,再見艷陽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5555555555555,不捨得搬家。)

 


 雖然,這章我有夠純情,但這終歸還是個SM的故事,純情妹妹不要誤闖地雷陣,色女姐姐們多多提攜,我以每分鐘120字的速度編了這章,錯字絕對多,將就吧,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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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Nicotine
荼縻,彼岸,今生最後一朵,來生第一朵,I‧K從來都不相信那些關於美麗的傳說,但邇純喜歡……邇純說,當他們死了,荼縻一定是白色的,盡頭的花朵會為他們洗去塵埃,那時彼岸之花將怒放著等待他們的到來……邇純還說,他猜不出彼岸之花的顏色……I‧K笑了,他說他知道──那一定是紅色,血一樣的紅色,彼岸花知道,來生他們將要走的路。
“純純,為什麼你總是喜歡被人擺布的感覺?你沒想過逃嗎?”
 “I‧K,你認為一只木偶斷了線會怎麼樣?”
 “他將不被控制。”
 “不,它會被當成垃圾丟掉。”
邇純的想法一直是如此絕望而空洞,這使I‧K總會在深夜醒來湊近身邊那個微弱的呼吸,來讓他確定,這個已經對世界絕望的人是否還活在這個被他的靈魂否決的城市裏。他從來就不愛邇純,所有的話都是騙他的,他只是需要,需要跟邇純這樣的人在一起,那樣總會讓I‧K覺得,自己還沒有墮落到該被送進焚化爐的地步──活著,麻木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起初,I‧K希望一切可以改變,他也曾在一開始認識邇純時對他說,一切會好起來,以後一定會好起來,而以後的以後的以後……直到那樣的信念已經被遺忘了,他們祈禱的未來依舊沒有出現……
萬里江山萬里塵,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個月後,這個國家隨著首相和議員勢力的衰敗,舊政府下臺,新政府上臺,那位神祕的大總統先生推選了一位新的副首相,在就職演說的現場直播中,做為國內傳媒資訊業的大亨,I‧K病中憔悴的微笑出現在框在黑色塑料之內的熒光屏上,新的首相似乎也非常欣賞他,在工作人員向其介紹I‧K時,那位首相發自內心的笑著,一直握著I‧K的手很久才鬆開,後來,直到凌晨,I‧K沒有回來,邇純打開的門外是I‧K的保鏢JOHN,他告訴邇純:I‧K先生喝醉了,大總統閣下和首相閣下為他安排了客房,明天再回來──這讓邇純不免有些擔心I‧K的身體,但他沒有過問太多的機會,JOHN連同身後的兩名保鏢已經迫不及待的沖了進來,扯掉他身上的白襯衫,拿著繩子將邇純像是繼嗣用的小綿羊般拖進了臥室,凄慘的呻吟自此徹夜未停。
“你們都做了什麼?”
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不知道自己是從第幾次昏厥中醒來的邇純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而他現在,正被那個已經玩得盡興的男人揪住從身後捆綁的繩子與JOHN僵持在第二回合中,或許是I‧K的突然歸來另JOHN感到緊張了,比上一次提前了至少十分鐘,當著I‧K的面,他再次幫一個獸欲的男人達到了高潮。
“I‧K先生,我我不知道您會回來……我……是……是邇純先生要求我們這樣做的……”
 “是的,是的,邇純先生說他喜歡這樣,希望我們代替I‧K先生來為他做這些。”
 “I‧K先生,邇純先生很懇切的求我們我們才……”
在急急忙忙從床上滾下來胡亂的穿著衣服的JOHN與另外兩位保鏢編造的謊言之下,趴在床上用粗麻繩捆綁的邇純恍惚間因疼痛而發出的小小呻吟都變得如此罪惡,他甚至不期盼I‧K的懷疑,JOHN說的這些話在所有人看來,大概都是理所當然的,並且,他也的確是在被人凌辱與玩弄時發出那種誘人犯罪的聲音,這是以前被調教時學來的,他的第一任老師,也就是他那個已經記不清楚模樣的母親,曾經親自演示過給他看──這樣做可以讓那些想要吃掉你的人溫柔一些的咀嚼你,從而讓你得到一些幻想的樂趣──母親說的對,所有的樂趣都是被幻想出來的,就像一種自我催眠,如果不這樣,那意識的痛苦會讓人瘋狂,他用了快十年去相信,真的有一種被凌虐的樂趣,卻無法用十年的時間去讓自己不因這種樂趣而感到罪惡,當靜下來承受著這種矛盾間連懺悔了都不會被原諒的罪與痛時,除了用一些被相信是真實的謊言去麻木自己,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他成了那個單純的喜歡被人用性欲駕御及奴役的乖寶寶邇純──人活著真沒意思,清醒的時候總是痛苦,而不痛苦了,卻已經麻木了,那樣的生命如行屍走肉,生存,根本毫無意義,所以邇純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的說法:一種是死了的死人,另一種是活著的死人。
“真的嗎?呵呵……把他解開……讓我看看你們把他哄得開不開心。”
I‧K並沒有生氣,這也不奇怪,邇純打開始認識I‧K就知道他這個人沒什麼情趣,通常那種刺激一般男人的方法對他根本沒用,就好像他身邊的這些保鏢,全部都是按輕量級種子選手的要求去挑選的,並且必須為“處男”,驗明正身後再將他們培養成能讓邇純這種人快樂的標準猛男,他們有很高的薪金,有人負責統一的管理和膳食,而他們所要負責的職務除了I‧K的安全外,就是在I‧K分身乏術時給邇純一點快樂──這算不算對邇純的呵護?I‧K認為,這至少可以證明他不愛邇純,愛一個人就應該想獨佔他,而他想做的就是滿足邇純的要求,即使是那些蘊藏在潛意識之中……他只是單純的不希望邇純太快的死掉而已,至少,看著那張年輕俊美的面孔在帶上面具時佯裝著虛偽的笑容是件非常刺目的事,邂逅時,他把邇純從地下奴隸拍賣會上弄回來,就只是希望,這個天真的認為只要聽話就能得到麵包的男孩即使死的時候也會體面一些,至少該有人把他的屍體洗乾淨,放入象樣的棺木中,埋入泥土以得安息。
“你們出去吧,下次溫柔一點,你們把他弄流血了。”
一身酒氣的I‧K疲憊的笑著,看著他的保鏢們唯唯諾諾的抱著衣服,連褲子都來不及穿上便順著他拉開的一道不寬的門縫鑽營了出去,很快的,聽到門口玄關處關門的聲音,I‧K靠在臥室的門板上慢慢滑倒側伏在地上,抓著額頭前的黑發捂著嘴像是忍耐著什麼壓抑了很久,才踢掉鞋子,緩緩的爬向凌亂的大床,把頭放在床上,I‧K拖著下巴,像個好奇的孩子般問著正在用自己的手做清潔工作的邇純:
“你這只淫亂成性的小賤貓,如果我不回來,你沒準會被人玩死,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可怕嗎?”
 “可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並且他們也不會那樣做,他們聽你的不是嗎?”
將沾了污物的紙巾丟在一邊,邇純揉著被捆得疼痛的手腕,移到床邊,俯下身去吻I‧K毫無血色的唇──不應該讓他去參加什麼宴會的,應酬那些達觀一定是很費腦子的事,每次I‧K從國會回來都是昏昏欲睡的,況且他還在生病,整整一個月,除了一些水果和營養液,他沒攝取過任何的食物,邇純真擔心這樣的I‧K隨時都會垮掉。
“……”
沒有急著接受邇純的吻,I‧K用食指抵住那湊過來極為誘人的唇,以一種揣測的眼神打量著,邇純用手握住I‧K沒有什麼力氣的食指輕輕吻了一下,保證著──
“他們放過了這裏,沒讓我吃你不喜歡的東西,我只主動吻I‧K一個……”
 “你這個妖精……”
攬住邇純的頸,I‧K不由自主的溢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輕的點上邇純柔軟的唇瓣,摟著邇純對於男孩子來說太過纖細的腰,I‧K用自己的體重,把邇純從床上拖了下來,他實在沒有力氣,從宴會後的21點到24點,他一直在那個新任副首相的辦公室裏,這個人是大總統SAD的舅舅,而另外新選出的兩位重議員也都是他家族的親信,現在這個國家已經被這個家族所掌握了,但這離SAD的最終目標還差得遠。
“I‧K,你身上好冰,都在發抖了,下次你不要總是跟那些官僚打交道好不好?好辛苦……”
騎在I‧K的腹上,卻不敢坐下去,邇純擔心那樣會壓到I‧K的胃,醫生說他可能是長期勞累而得了慢性胃病,I‧K時常嘔吐,這不是他這次生病以後才開始的,以前也會,只是沒有現在厲害,那時邇純還跟他開過玩笑要他去看婦產科,但自從上次他發現在I‧K吐出來的東西中有血絲開始,就再也不能裝做沒看到了,捧著I‧K的臉頰,撫去那似乎是因飲酒過量而引起的倒汗,邇純小心翼翼的幫I‧K脫著滿是酒氣的外套──
“你已經有很多錢了,別再這麼拼命了好嗎?等過兩年,你可以再娶個妻子,然後生個漂亮的寶寶,那些人一定會羡慕死你的。”
 “結婚?呵呵,如果我愛上了別人,你怎麼辦?”
握著邇純的手,讓他把動作放得更輕柔一些,儘管邇純的動作已經非常細膩了,但他的身體還是不得不忍受疼痛的折磨,將上好的烈酒兌上藥劑塗在針尖上刺入皮膚的感覺歷歷在目,I‧K知道,這樣的痛大概會持續很久,可他不能像邇純那樣放聲哭泣,他的純純是那種合適楚楚可憐的期待著別人庇護的小動物,只要是在拿鞭子教訓他的淘氣之後,給他舔舔傷口,端上一盤貓罐頭就會死心塌地的守著你,可I‧K不同,他的心靠不了岸,越是有人想要征服,就越是倔強,越是被人折磨,就越發的瘋狂報復,為了讓傷害他的人更痛苦,他必須學會忍耐,他不能讓邇純知道這些,不然他很可能會失去一切,這個世界,邇純不懂的事太多了,並且他也拒絕去懂,他總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
“我?只要我愛I‧K就成了,你別不要我就成,我是I‧K的純純,I‧K是純純的主人,如果不方便,你可以把我藏起來,或者送給朋友寄養,只要你會偶爾來看看我,我就會很開心,記得小時候,我養過一只小狗,它總是喜歡咬我的褲子,後來變成大狗被警察局選上去做警犬了,每次我在路上看到巡邏的它,它都很興奮,摸摸它就會一直擺尾巴,好可愛。”
扶起I‧K,邇純遐想著對於自己可以算是幸福的未來,屋子內幽暗的光線隱藏了I‧K眼中掠過的淡淡憂傷,這樣的邇純總會讓I‧K有種想抱著他與之抱頭痛哭的衝動,但那樣的話,他的純純一定會傻乎乎的追問他發生了什麼,邇純從來不相信有人會為他而哭泣,就像一群玩耍的小孩子如果看到一只剛出生的小貓,他們肯定會想出各種方法來弄死它,最後將它的屍體丟到馬路中間等著經過車輛碾壓,而絕非像童話中那樣幫它去找媽媽,弱肉強食、恃強凌弱,這大概是人天生就有的秉性,而那些哲學家拼命去想研究的,也無非就是一個能說服人類認為自己無比高尚的謊言罷了──如果放棄直力行走就可以不做人,那麼邇純很願意在地上爬行,當人是種非常噁心的事,在這一點上,I‧K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你非要別人把你當成動物嗎?那樣的話,如果有天我死了,我想我該把你送到動物園,告訴他們,你只是一只長得像人的貓。”
拍拍邇純的腦袋,打散了那已經算是奢望的小小夢想,I‧K很勉強的笑了笑──
“好了,我的純純貓,能把我送到浴室嗎?我想你的主人真的需要洗個熱水澡,然後摟著他的小寵物睡一覺,你該不會覺得我這種毫無情趣的主人很厭煩吧?”
 “你一向很遜的,可純純是只有氣節的好貓,會一直等著主人回來的,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死。”
你無法想像出邇純說這個死字時的表情,絕不是那種貞潔烈女的悲壯,也不是半開玩笑的隨意,更不是發狠賭命的信誓旦旦,他只是攙扶著遙遙欲墜的I‧K,一邊因壓在他身上的重量皺著眉,一邊嘟著嘴、眨著迷迷糊糊的小眼睛,像說著一件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的平常事般平敘著他對未來的打算。
“你別死,別死在我前面。”
突然,I‧K把邇純摟得很緊,連皮肉間針刺的痛都顧不得,只是顫抖著抱著邇純的肩膀不肯放手。
“I‧K……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I‧K是在害怕嗎?邇純覺得在靜謐的夜裏,他可以聽到I‧K的心跳,那是來自一種不安,甚至可以說是惶恐的情緒,當然,做為一個寵物,沒資格去要求主人的坦白,但有時看著連睡夢中都眉頭緊鎖的I‧K,邇純總是覺得,I‧K隱藏的是一樣什麼巨大的、無法排解的痛苦,而這會讓邇純覺得生氣,因為他不能像一只真的小貓那樣在主人的煩悶無法排解時,被當成出氣筒一路追打,最後直至逃到床下縮成毛茸茸的一團,讓主人哭笑不得──做為一個寵物,愛他的主人,就要與其分享所有的痛苦,然後靜靜的守侯著主人開心的笑容,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
“我要你保證,一直陪著我,直到我死,你才能死,我要聽你親口向我保證……”
I‧K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這麼會撒嬌的男人,或許是因為他真的醉了,更或許是他不敢想像孤獨,生病的人總是很任性,而他其實一直都是個病人,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並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得了病,這種病沒有具體的稱謂,通常被人稱做厭世或自我厭惡──如果沒有邇純,那麼他大概馬上就會成為第二只渴望被圈養的貓狗,他已經累了,累的想放棄思維意識去做一只動物,這樣他就不用去想著什麼爭鬥、什麼未來、什麼希望、什麼絕望……但,現在至少他該會讓自己有想爬起來的勇氣,這全是因為邇純的存在,就像邇純說的,I‧K知道,邇純在等他回來──如果不是這種信念,很多次,他都覺得,自己閉上眼睛、停止思考,就會死在那些操縱著他演繹著污穢與腐朽的統治者們營造的幕帷之下。
“好吧,我保證,純純會一直守著他的主人,直到他的主人永遠沉睡。”
感覺像是百老匯的什麼劇目的對白,邇純這樣說著,才讓I‧K緩緩的離開了他,撐在浴室的門前,滿意的一笑,回身看了看浴室的鏡子內憔悴得像個將死之人的自己,指指凌亂的床單,I‧K又縮回了往日淡漠、傲慢的殼子裏──
“去把床收拾一下再進來,下次去找個合適這種噁心事的地方,別弄髒了我的床。”
 “……哦。”
 “你就沒什麼可解釋的嗎?我指的是對於JOHN的‘供詞’。”
 “沒。”
嘭地一聲,浴室的門隔開了站在原地的邇純和I‧K,回身看看亂做一團的床鋪,邇純從櫃子裏拿出I‧K喜歡的酒紅色床單自言自語著開始打掃──
“I‧K,你什麼時候才能少對不可救藥的我抱有一些憐憫呢?我想不出我有什麼理由該被疼愛……真正的我,已經很骯髒了。”
 ……
 “邇純,要是你看到這樣的我又會怎麼樣?真正的我,其實很骯髒……呵……”
浴室內,打開的熱水蒸騰的霧氣沼沼令週遭模糊一片,用手擦去鏡子上的白氣,I‧K輕撫著自己掩蓋在過長的黑發下自嘲的笑容,褪掉長褲,慢慢的抓過毛巾咬在嘴裏,趴在地上,抬高顫栗的臀,用自己的兩只食指撐開後庭,慢慢的強忍著抽痛和一股反胃的酒氣將一卷裹著塑料薄膜的紙從裏面拔了出來,透明的液體很快順著大腿一路下滑,整個浴室都充斥著酒精的味道──
“呵呵,SAD,這回我大概幫不上你什麼忙了,不過,倒是可以給自己賺一筆,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新任的副首相,是只老狐狸,I‧K知道,這次只是他的一個見面禮,這老東西所要告訴他的就是,他和SAD的小孩子把戲對他沒有作用,凌晨十二點,他被那個老東西的親信開車丟在了馬路上,他的每個眼神都會被那個老鬼看穿,這個看似和善的副首相身份非常特殊……他是……
拆開那卷紙的塑料外衣,I‧K將一疊有些潮濕的巨額支票頂在額上,讓其順著自己挺拔鼻樑慢慢滑下,之後,他歇斯底里的狂笑著倒在地面上,最終笑聲變成了哭泣……他開始撕扯著敞開領口的襯衫抽搐著踢踹著浴缸的大里石缸壁發瘋般的折騰著,直到殘餘的力氣也被用光了,才將掉落在地上變得字跡模糊的支票放到襯衫的衣袋裏,I‧K只是蜷縮在地上,任由充滿浴缸的水溢在他的身上,就像只不小心從河中躍上水面的魚,他讓自己只能奄奄一息的喘著氣……遲早有天,他會被那些人弄得瘋掉,遲早有天……
 “呼……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死在你後面了……”
等到浴室裏沒了動靜之後,打掃了房間,一直坐在床角抽煙的邇純踢開一地的煙灰,推開浴室的門,看著縮在地上不知道是睡是醒的I‧K嘆了口氣。將I‧K脫掉的襯衫疊好後,邇純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搭著完全依附他的主人邁進浴缸,就像對待金枝玉葉的王子般,邇純輕輕的用浴棉幫似乎已經睡著的I‧K打著泡漠,像I‧K這樣的主人,他的寵物還要學會一件事,就是得在適當的時候幫他收拾殘局,你不能問為什麼,只能自己來猜測。
“……痛……”
輕輕按了下I‧K胸前細小的紅斑,果不其然,I‧K的眉毛皺了起來,邇純屏主呼吸,儘量輕聲的問著──
“告訴我,這是怎麼弄的?這些小紅點為什麼會在你的敏感部位?看這個……像是被用針刺穿過……”
頂著I‧K仔細看有些紅腫的乳頭,邇純貼進I‧K耳邊夢囈般的呢喃著──
“你只是在做夢,乖,告訴我,是誰欺負了你……I‧K……”
 “恩……我……不……”
夢中,I‧K顯得猶豫,而邇純卻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別怕,I‧K,我會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
 “恩……新……首相……好痛……他們讓……讓我很……痛……恩……”
淚落在I‧K的臉上,邇純的,輕舔著I‧K不知被怎樣折磨過的嫩櫻,邇純的手慢慢的滑入水中,一邊輕按著一邊壓抑著哭泣──
“這裏疼嗎?”
 “恩……別碰……”
 “那這裏面呢?”
 “……恩……不……不要……”
 “別怕,已經過去了,別怕,別怕……”
親吻著以為一切都是一場夢的I‧K,邇純用水慢慢的洗掉那張疲憊憔悴的面孔上斑駁的淚痕,這是第幾次他為I‧K做這樣的事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知道I‧K的所有祕密──從I‧K的夢裏,只是,為了讓I‧K的靈魂有個能夠得到安歇的地方,他必須要裝做一無所知。得到一切都必須付出代價,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
“I‧K……你不合適被人擺布……”
一夜未眠的邇純一直照顧著昏睡的I‧K,那些人下的藥裏大概有什麼讓I‧K敏感的物質,從拂曉開始,I‧K一直在高燒,邇純只能寸步不離的守著他,靜靜的為他哭泣,直到眼淚流到乾涸……
 “這個世界好像有張網,就算籠子裏的鳥飛出了籠子,也飛不出這張巨大的網……所有的人,都是這張網裏的鳥,沒有人真正逃得了……”
每次一個人站在這個罪惡之城的屋脊,邇純總是會有不同的感觸,像是高傲的波斯貓,晨曦中,他帶著對世間一切、腳下萬物的嘲弄笑容默默的陪伴著他的主人──像貓嗎?貓可是種很可怕的動物,它有溫順的外表,可為了保護幼仔,它可以把親生骨肉吃掉。I‧K,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後面,如果一定要死,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
“你好,幫我轉大總統辦公室,我是他的老朋友。”
幫I‧K蓋好被子,邇純出了臥室,躺在客廳的長毛地毯上,用自己裸露的身體,如柔軟的纖維磨蹭著,聽到聽筒那端男人精明的聲音後,邇純托起下巴眨著一雙狡黠的眸子,懶洋洋的笑著──
“我不喜歡那個副首相,他把I‧K弄哭了,我要他死!”

PS:糟糕了,這樣下去,小M有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機會了,小S,你加把勁兒啊,心眼多的小M不好管啊,小心啊!!!!!!汗~~~I‧K同志似乎成了真正眾人爭奪的目標了,狼多肉少啊……不過,這可能是整篇文裏最純情的一章了,公司是個好地方啊,一會兒來一個人,想寫色情也沒靈感了,就放過他們一次吧,哈哈哈哈哈哈,不過,小S小M,我會再回來了!!!!!!!等著我愛的皮鞭吧!!!!!!!!!!!!!!!!!!!!!!!(火箭隊+D伯爵變態女牙醫)

 

 本想把錯字改了結果手快給刪了,謝過回帖的大人,沒看過的大人小人在多句嘴,這是個關於小S和小M的主與奴故事,純情少女不宜觀賞‧近來美對伊戰爭弄的我熱血沸騰,N期待有應節的軍旅故事,電視上演的慘戰的軍隊裏,有N多帥哥,千萬不要死啊!!!!會很可惜的!!!!
 八
BY:Nicotine

「聽說你病的很嚴重?我還以為你已經彌留了呢。」
 「拖您的福,我還有口氣,雖然……我也希望我死了。」
 「別那麼悲觀嘛,你死了你養的小寵物怎麼辦?」
 「純純?沒有我他照樣可以活。」
 「你認為他很堅強?」
 「不,他只是絕望了而已。」
 「I‧K,你覺得你很了解你的純純嗎?」
 「……呵,這不重要,但我知道,他肯定會活得比我長。」
 「哦?」
 「絕望了,就不會再失望,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這樣的生命,怎麼有可能會太容易就結束?」
 「那你呢?」
 「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難道你不要你的顛峰了嗎?I‧K?你不是一直嚮往自由嗎?」
 「顛峰?自由?你從我十二歲到我二十歲,一直讓我做這樣的夢,但那只可能是夢,SAD,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什麼自由,什麼顛峰……我們都只是一顆棋子……到死也不能改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I‧K?I‧K!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那個老頭子跟你說了什麼?」
 「呵呵呵呵呵呵……讓我靜一下……呵呵呵呵……不然我會笑死……呵呵呵呵……」
 「I‧K……你冷靜點……I‧K──」
 「閉嘴!閉嘴!我什麼都不要聽!你們為什麼不殺了我?他說爬的越高摔的越重,呵呵,一點都沒錯,他和你,你們所有人,不過是把我當個小玩意兒,看我自以為是的爬到高處,然後再把雲梯撤了看我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這樣你們就開心了……我出生在這個家族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或許竊聽主人的電話是件非常不道德的事,但邇純覺得,如果不這樣,他又怎麼能知道該如何安撫I‧K的心呢?這次似乎遇到了大問題,I‧K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脆弱過,他就像只被放在桌子邊沿的高腳杯,稍微的震動就有可能為他帶來危險,I‧K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需要有一雙手去將他捧在掌心。
“I‧K,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如果你想找一個懲罰你自己的藉口那隨便你,我現在沒有興趣去扮演你自虐遊戲裏的蹩腳角色……”
他忘記了他與SAD電話中的祕談是如何結束的,他睡了,可眼睛一直看著天花板,有一段時間,他的眼前一片白色,當他再有了一些知覺,他發現自己是在笑的,而眼淚已經在他凝固的笑容中乾涸了,或許,現在的這副臭皮囊,才應該是屬於I‧K的──那個一直被人玩弄於股掌間卻還幻想著有一日能衝天的白痴玩偶。很想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呆在那,直到死亡把自己逐漸乾枯的靈魂引入地獄,可細碎的飲泣又吵了他的寧靜,邇純的淚似乎永遠也流不完,但可惜的是,這些淚,都不是為他自己流的。這個傻孩子,他總是以為,每個人,都喜歡看他忍受痛苦的樣子,而痛苦,也讓他覺得是一種天經地義的生存法則,當然,做為一個性奴隸,邇純做的相當不錯──邇純總是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像個SM用具商店裏的娃娃,黑色的皮革連體緊身衣包在他清瘦的身上更顯得修長,那之下被繩子捆綁的痕跡很容易引起一個有這方面愛好的男人想要侵佔他的欲望,他一直咬著下唇,並著腿蜷縮在椅子上,以那種欲言又止、凄楚可憐的眼神期盼著主人的垂憐,這種時候,你很難拒絕他,但其實,對於I‧K來說,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甚至說,他會覺得痛苦。
“呵……你總是會很容易看穿我……恩……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也沒辦法。你別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不好?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想像著是你對我做這些,想著你可能是發發脾氣,等不氣了就會放過我,讓我得到解脫……你知道,我是靠這個活的,我什麼都不會,除了滿足你的欲望讓你開心我什麼都不會做……我很怕你真的會死掉……那樣的話,我的靈魂也會跟著你去死吧?可肉體呢?只要隨便被什麼人抱著,它都會給予回應,如果他們不讓我的肉體死,我……呵,我早就是欲望的奴隸了……I‧K,你就忍心,讓我在失去你的痛苦中靠著被別人玩弄的縱欲來度過我的餘生嗎?或許我會被人那麼翻來覆去的折騰著,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一直一直……到死了,一樣睜著眼睛……等著你來帶我走……”
從椅子上爬下來,邇純的動作輕得像只小貓,趴在地上,蹭著I‧K自然垂下的手,輕舔著那仿佛毫無知覺的指尖,密不透風的皮革內繩索的束縛令邇純的白皙的肌膚染著淡淡的緋紅,摸起來卻是滾燙的,那頭柔軟的髮絲早就被汗打濕了,順著通紅的頰滑落的露珠閃著琉璃的光點落在I‧K緩緩翻過的掌心──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一個忠貞的奴隸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呵呵……純純,我總是敗給你的花言巧語……從第一次見到你,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我沒能改變你,卻被你改變……”
或許是因生病的虛弱而使I‧K的話顯得有氣無力,那帶著嘆息的語氣中帶著種種無奈,他知道,天不會給他太多偷懶的時間,他還活著,就代表他還沒從他的罪孽中得到拯救,生命是罪,貪念是罪,代價是罪,與邇純的邂逅一樣是種罪,一切都來自冤孽,如果不這麼想,他將很難去解釋自己生命的意義,要在渡人的無涯苦海中嘗到一些幸福的滋味談何容易,或許如此,人有了幻覺,依附於此,得以苟延殘喘。
“其實我一直都不想做你的主人,可我也不想你被別人奴役,難道……我們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試圖了幾次,才撐起了半個身體,I‧K倚在床沿幫抬頭仰望他的邇純擦著淚,而他心裏卻覺得,現在該哭的是自己才對,他總是拿邇純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的生命根本就不可能在有什麼光澤可言,唯一他能給予的,就是邇純的幸福,這個心靈被痛苦扭曲的孩子把他當成自己的希望,I‧K覺得,自己不能拒絕,那太殘酷了,希望這種東西在已經絕望的人心裏,是那麼小心翼翼才被提起的東西,他又怎麼忍心讓邇純的小小期待破滅呢?
“I‧K,愛上奴隸的主人也將是個悲劇……”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奴隸該說的話不是嗎?那種忠告一樣的語氣通常都會令高高在上的主人們所惱怒,而邇純還是要這麼提醒I‧K,因為他愛上了自己的主人,從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什麼樣的錯誤開始,他就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直到無法自拔……而他有預感,如果他們相愛,必定會遭到詛咒,那樣的話,傷害最深的一定是I‧K,他們不同,這就好像同樣是走向懸崖的兩個人,邇純知道自己挑選的路,而I‧K則是被蒙上眼睛與他同行,當這樣的受難者試圖在畏懼時抓住同伴的手,他不知道,那雙手可能會最終將他推向地獄……
 “那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撫起邇純額前的發,I‧K蒼白的笑著──純純,我也很想愛上你,可我不敢,我的命不在我自己手裏,我都不知道我能愛你多久,這總是讓我怯懦,我怕,如果我讓你獲得了幸福,當你失去我的一刻,會更加痛苦,你好不容易已經讓自己尋求到了一個活得不那麼辛苦的方法……我怕,當你麻醉的精神開始復蘇,我卻不能把你帶入天堂……無望的二人,相互依偎,一開始的邂逅,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伙伴罷了,而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不想再讓你陪伴,可能的話,我希望自己根本不曾認識過一個叫邇純的男孩,這樣,或許我就不會有那麼多因牽絆而帶來的窒息感……我這是……怎麼了……
 “折磨我,讓我的身體為你痛著,讓我的精神被你統治,就像那些跪倒在你腳下的臣服者一樣,你有權對我們發號事令,我們都是你奴役的俘虜……I‧K,你要有信心……你掌管著很多人的生命……你並不是孤獨一個……如果你現在死了,很多人可能會跟你一起死掉……就好象骨牌,第一顆的倒下……你知道,那將意味著什麼……”
該怎麼讓一只受挫的蒼狼重新振作?殺了拿槍的獵人只會讓他擔心繼續被捕殺,你必須告訴他,在那片高聳著灌木的叢林中是他的天堂,他有那些懦弱的動物們畏懼的利爪,有可以咬斷羚羊氣管的獠牙,只要那一槍沒擊中他的心臟,那麼,他活著,就總還是有畏懼於他的生靈向他屈服──人的法則,動物的法則,你想要快樂,就可以得到快樂,只要你忘記那些不快樂,剩下的自然只是麻醉了的快樂,I‧K應該明白,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方式就只剩下這一種而已。
“I‧K……我們就這樣,活在紫醉金迷的顛峰不好嗎?”
撐起身,攀在床上,捧起I‧K毫無生氣的蒼顏,邇純用被自己禁錮的欲望而逼得咬出傷痕的唇輕輕的吻著I‧K的眼睛、鼻樑、冰冷的唇……吻了很久很久……終於,I‧K笑了,淡淡的,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你會一直這麼陪我嗎?不管我變成什麼樣?”
伸出手,撫著邇純頰上簇起的緋紅,看著邇純孩子似的用力點頭,I‧K滿意的閉了下眼睛,他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容易死掉,邇純不會讓他那麼做的,而他也總是放不下他的小寵物,儘管他一直覺得邇純在說謊──我相信,邇純會活的比任何人都長久,實際,真正需要對方來溫暖的不是他,恰恰是我自己,這和養一只真的貓道理差不多,在這種可愛的生靈面前,我才會想到,我真的是個主宰者,至少,在我們的欲望一觸即發時,他甘願被我所駕馭──
“你會不會覺得我像個孩子?你不讓我死,就上不了天堂了,就那麼喜歡跟我留在地獄嗎?”
 “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如果不這麼想,我已經死了。”
邇純笑得真誠而單純,在他認識I‧K前,他一直都認為這樣的笑只是他多年培養出來討好別人的演技罷了,生在這座罪惡之城,還會有人去盼望天堂嗎?那些先哲們說過──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這裏是天堂,這裏是……地獄──我們上不了天堂了,來到這個世界,被弄髒,污染了的是身體,然後是心,這讓我們離天堂越來越遙遠,我們置身地獄的邊緣,而我們比無間道上的可悲靈魂幸福的,就是我們還可以幻想,在那個夢境,我們可以編織天堂……
 “呵,現在的我還會讓你有什麼天堂的感覺嗎?”
點著邇純傷痕累累的芬芳唇瓣,I‧K攤開手,將被子丟在地上,月白的薄料睡衣讓他看上去如同一座沙雕,風一吹都會煙粉成灰。
“小白痴,怎麼又哭了?”
慢慢的移動自己無力的身體,吻上邇純流出的熱淚,像是水的靈性所產生的共鳴,那一剎那,邇純小小的樣子在I‧K的眼前模糊一片──
“純純,你不會懂,我連在天堂門外觀看的權利都不再擁有了……”
 “你的純純不需要懂,閉上眼睛,我會讓你感覺到天堂……”
必須要小心,不然他會碎掉──邇純這樣想著,用自己纖弱的臂膀摟住I‧K顫抖的肩,由那滾燙的熱淚開始輕舔,傳說中,有一種靈獸的唾液具有神奇的魔力,被它舔過的傷口即使再深都會癒合,然而,又有沒有一種魔力,可以去治愈靈魂的傷呢?
“恩……純純,輕點……”
 “我弄痛你了嗎?”
 “別咬我……慢一點……”
 “對不起……”
順著I‧K褪下的襯衫輕輕圈舔著,那兩枚紅得異常妖艷的紅豆格外誘人,而只是輕輕觸碰對I‧K來說都一種無形的折磨,看不見的傷遍及全身,痛得是肉體,受折磨的卻是靈魂,感覺到來自I‧K的顫抖,邇純知道那是來自畏懼,很想在這個時候抱住I‧K,好好的給他上藥、療傷、照顧他,而這樣的浪漫情懷卻永遠不能屬於他們──I‧K不讓邇純知道的,邇純就要裝做不知道,邇純不想冒任何失去I‧K的風險,邇純不允許任何人從他身邊把I‧K搶走。
 當──當──當──
“I‧K先生,可以進來嗎?”
 “呼……有事嗎?”
半靠在床上,輕輕的拉開邇純束身皮衣金屬拉鏈的I‧K憐惜的輕撫著他的寵物在厚重的衣物內被牛皮制的繩索勒出紅痕的肌膚,出了那麼多汗,一定忍耐的很辛苦,就這樣一直等待著他來救贖嗎?
“純純,你讓我怎麼放得下你呢?”
進來的侍從並沒有打擾I‧K的興致,他知道邇純已經等了很久了,做為對他的小寵物忠心耿耿的獎賞,他必須得滿足一下邇純的欲望才可以──耳語著命令邇純將連身的皮衣褪到膝上,欣賞著黑色繩索像一只黑色蜘蛛由邇純起伏急促的小胸脯伸展開來,就像是被荊棘纏住的鳥兒,輕輕的撫摸都會讓這敏感的身體興奮不已。當有人進來之後,I‧K調笑著用手指輕輕捏了一下用繩子從根部一直捆緊的可憐分身,關不住的欲望無法噴灑卻背叛了枷鎖緩緩流淌──
“在別人面前,你總是這麼喜歡炫耀,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把自己捆上是為了不去求別人幫你卸欲吧?”
 “我……恩……這身體已經……已經淫亂的不行了……我管不住它……”
俯下身,用自己濕漉漉的髮絲在邇純的頸窩蹭著,邇純翹起的臀瓣間隱約延出的黃色電線終於在纏著膠帶的大腿上找到了終點──
一支撥到中檔的開關。
“呵,我已經很滿意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
側身讓邇純趴伏在自己胸口,I‧K慢慢的撥動著開關的檔位,卻用另一支手將邇純的前端握得更緊,終於忍不住,他的小貓溢出了埋藏著極質快感的呻吟……
 “啊……讓我更痛一些……啊……恩……I‧K……求你……啊…………”
啃咬著I‧K的肩膀,邇純兩手緊抓著床單忘我的沉迷於期盼已久的快感之中,這才是他的I‧K,那個冷漠而邪惡的厲害男人,這才是他的I‧K──至少,這樣的I‧K不會受到傷害,即便是真的受了傷,他也懂得怎麼去撫平傷口。對於他們這種人,保護自己是不太可能的事,他們只能學著該如何讓傷口儘快癒合,或者是……感覺不到痛苦……只有這樣才能繼續著呼吸。
“你讓純純很興奮呢,我加你薪水,好了,說吧,又出了什麼事?”
儘量讓自己顯得精神一些,I‧K從枕下拿出一條帶著彩色鈴鐺的情趣金鏈,一邊將邇純的乳環和分身上的裝飾連在一起,一邊打趣的問著──就像邇純說的,還有很多人願意成為I‧K的奴隸,因為他能給他們想要的東西,他不是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但也絕非最後一張,而那張最前方的牌……它的牌面又將是什麼呢?
“謝謝總裁,是這樣的……國家廣播中心的娛樂專版希望邇純先生在新形象出來前做一次專訪……”
祕書模樣的男人點了下頭,只站在門口必恭必敬的說著──他跟了I‧K半年,但已經算是時間最長的一個了,他今年25歲,可月薪水和他勞碌的一輩子的父母的年薪差不多,只是因為他在任何時候都能夠保持冷靜,這全都是由於他在小時候跟男孩子打架時而傷了祖孫根,但即便是這樣,追求他的女人還是很多,這都是拖了I‧K先生的福──總裁常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呵,好啊,他也很久沒露臉了,不宣傳一下,沒準就被人忘了,他的FANS們可見不到他這麼迷人的模樣。”
勾勾手裏的新玩具,邇純再次哭了,但這次完全是來自他想要的幸福──痛苦的幸福。
“還有其他的事嗎?”
真想就這麼一直守著他的小貓哪都不去,什麼都不想,可I‧K知道,那永遠都只是奢望,他們的高枕無憂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並且,這是一條不能回頭路,只有向前……
 “首相先生說希望您下周參加他夫人的生日會,他的夫人很想見您。”
祕書繼續盡完他的職責,淺鞠一躬離開了I‧K的臥房,卻不知道,他帶來的這個消息,就如同是道符咒,讓I‧K的心中又籠上了一層陰影。
“I‧K……”
感到I‧K的僵硬,邇純用自己的身體輕輕碰了碰他出神的主人,牛皮制的繩索暴露在空氣中失去汗水的滋潤變得更加禁錮──呵,誰說光會讓人充滿希望,不在黑暗之中,你又怎麼能區分什麼才是光芒呢?
“純純……答應我,不管我變成什麼樣,都在我身邊……”
抱緊邇純,I‧K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在祈求他似的念叨著。I‧K知道始終會有這麼一天,他這顆棋子一定要去見掌握他的人才成──從他出生,他的命運就一直掌握在那個人的手中,被遺棄,再被撿回來,成為家族稱霸中的一顆棋,送給兄長做功成的籌碼,壟斷傳媒,做政客的娼妓,製造騙局……一切的一切,他始終逃脫不了被掌握的命運,你一定沒見過像他的父母這樣無私的戰鬥伴侶──現任首相大人IVAN先生及他的夫人KATHY女士,天知道這次他偉大的父母又想把他推向一個什麼樣的戰場。
 那些人說,這將是一個關於家族的傳奇,而他,I‧K,不過是這個傳奇中的一個犧牲品,遊戲就這麼慢慢的沿著畫好的棋盤,跟隨著色子的指示,走向它無望的終點……

 


主與奴故事進行ING,這文宗旨就是BT,喜歡的同志請捧場,純情的善良妹妹請忽略我,謝謝,謝謝‧我是菜鳥尼古丁,麻煩各位大人賜教了(鞠躬)
 最後:我要和平!!!打倒世界上所有的戰爭販子!!!!─ ─+++(原諒我的美伊情節)

 九
BY:Nicotine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聽說,中國人有很悠久的文化歷史,那麼他們文獻中的一些詞句該是挺有道理的,畢竟,上下五千年,已經經歷了太多次輪迴。他已經忘記了這句詩到底是誰告訴他的,但卻一直記得,並且越是成長,越是能體會其中的含義。
 據他所了解的,在這座罪惡之城中近十年崛起了一個家族,他們的嫡系子孫在短短的數載遍布朝野、四十歲以上的男人們都成為政府機構的要員,家族的女人所嫁之人非富即貴,整個上流社會都以結交這個家族為榮,沒有人懷疑他們的血液是最優良、最高貴乃至最神聖的,更有甚者,他們甚至相信,用不了幾年,等這個家族中的驕傲SAD大總統再成長一些,立法將會被修改,君主立憲制政權將被重建,整個國家的命運也將責無旁貸的托付於這個家族,壽命於天,即壽永昌。
 玫瑰很鮮艷,但生著利刺,孔雀很美麗,可膽囊是巨毒,傳說中的海妖流下的眼淚會變成寶石,而當你注視她的一刻卻將變成石頭──
一個如此顯赫的家族,擦亮那枚耀眼徽記的,卻是晦澀的暗處腐朽的罪惡。
“你真是太令你的家族失望了,你難道不明白?為了把你推到這個地位上,有多少人因此而犧牲?特別是你的堂弟,他已經快被這個家族毀了。”
坐在國會大樓頂層的豪華辦公室中,說話的人靠著巨大的皮椅背對著站著聽訓的男人,那種語氣與這個聲音的年齡極不相符,而站著的男人恭敬的態度更是讓幽暗的燈光下那種玄妙的氣氛得多了一些昇華。
“他已經被逐出家族了,他只是我的奴隸,一個父親及家族的長者培養出來為我掃平一些跟這個奴隸一樣有著骯髒癖好的垃圾的清道夫。”
站著的男人連背影都十分偉岸,就像所有見過他的人都認為的那樣,他天生就該是個領導者,對於一些事情的實質他說的毫不避諱,接受家族的教育,成為家族期望的人,這沒有什麼錯誤──
“他的這種處境是十分合理的,做為家族分配給我的一樣東西,我當然有權利差遣他做任何事。”
 “那也包括家族沒有允許你做的事嗎?前任副首相和議員還有利用價值,你卻那麼早除掉了他們,並且,我是讓你在那天夜裏突然出現去目睹他們的罪惡,然後以此為把柄要挾他們辦事,結果你這隻豬把一切都弄糟了。他們差點毀了I‧K你知道嗎?並且他們現在還活著!”
那柄象徵著權利的交椅轉了過來,坐在上面的男人充其量只能說是算個男孩,他穿著一身薄料子的黑衣服,襯衫是鏤空的,淡色的發落在衣領上,冷冷的一笑,妖艷的唇點著一抹絳色的光韻,順著支著下巴自然放著的纖長指尖的指引,敞開的衣襟內隱約一縷棕黃色,那像是用來捆綁待宰的羔羊的繩子。男孩伸了伸攔腰,向後靠在舒適的椅背上,從桌上拿了只小雪茄,一邊慢慢的點燃,一邊隔著衣服撥挑著左胸的嫩芽上那枚別緻的乳環,懶洋洋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笑──
“你看看,現在怎麼辦?你的舅舅成了新的副首相,那根本就是家族派來監視你的,你的滷莽遲早要把家族的苦心毀於一旦……SAD,你該知道,在你的能力沒有被所有的長者認可前,就算你成了皇帝,也不過是個傀儡罷了,你真像那麼過一輩子嗎?那你和I‧K又有什麼區別?”
 “也許我不該問,但我還是想問你,你說這些到底是因為家族還是因為你心甘情願做I‧K的寵物?邇純少爺,你到底想的是什麼?”
真的就要成為這個把自己當成寵物的下賤男人的臣子嗎?這真是個很可怕的遊戲,即便是勝利了,迎接你的也未必是光明一片,當家族的策劃者,把他第一次引領到這個當時一身襤褸的小男孩面前,他不敢相信那句話是真的──SAD,他是家族內定的領導者,不管將來你成為什麼樣的人物,他才是你的天。
“哈哈,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不是管我叫小雜種嗎?我的堂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有誰會希望一個千人騎萬人枕的男妓站在自己頭上?什麼榮耀家族,不過是個不擇手段強取豪奪的匪巢罷了。”
故事說起來很複雜,也很簡單,但這是他所謂的父親對他說的,所以邇純總覺得只能當做一個故事來聽,儘管說的好像是關於他自己的身世──他的媽媽是他父親的妻子,男人變心,女人帶了孩子憤而離家出走,非常老套,之後,當然是因愛生恨,先是自甘墮落再禍害自己的兒子來個父債子還……再後來,她覺得自己不愛那個男人了,就不管不顧的一個人跑了,留下個可憐的小孩孤身一人,慘糟凌辱。不同的就是,她兒子這個人可能天生就比較下賤,被生父找到本能脫離苦海,可他卻偏愛被人肆虐塗炭,子承父業應是順理成章,可他卻放不下一夜情的壞男人,結果……那個他執意追隨的男人卻是被這個他未來將要領導的家族傷害最深的人……邇純覺得,命這個東西不能不信,有時,他總會覺得每個人的身後都有一條被牽制的線,或許順著其中一條慢慢尋找,終點即是原點──
“SAD,你相信命嗎?我和I‧K就是命,我們握著彼此的命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讓那些人把他弄成那個樣子,還不是想像我示威,告訴我你不會乖乖聽我和我父親的話?”
 “我可沒那個意思,畢竟伯父才是一族之長,他找到了兒子,就算他把我從這個位置上趕下來,也是一句話的事。可邇純少爺,你也最好謹慎一點,龍袍就一件,想當皇帝的可已經打破頭了。首相和首相夫人連兒子都犧牲了,我可不信他們這些外姓人會心甘情願的效忠。”
被揭穿了假面,也就沒什麼好隱藏的了,SAD露出了他一個生在大戶之家的少爺狹隘的弊端,他的確鄙視眼前這個一出現就莫名其妙的搶走了他即將到手的一切的男人,看這個下賤坯子的骯髒姿態,連那種眼神都像是在引起別人對他的欲望,就連I‧K一直說自己的靈魂已經死了的男人也不免被他勾引,不可否認,這個小東西除了賣弄他的屁股以外還真有些小聰明,大概是從那些玩他的嫖客那裏學到的吧?如果不是他那個老糊塗的父親站在他身後就像籠罩著魔王的黑氣般為其護體,他早就擰斷這個小臭蟲的脖子了。可畢竟,就像邇純再怎麼心思縝密,他也不過是個不到二十的孩子,不過是是被老糊塗憐愛的小病貓,發威的日子維持不了多久,可現在,他多少還有點用,至少他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敵人要搬倒──
“好了,邇純,我們回到正題上吧,現在我們必須站在一條線要,你知道,家族的長者們很看中現在的副首相IVAN和他的夫人KATHY,搬倒他不是件容易事。”
 “當然,從我父親那裏,我知道一些他們的事,對於這個家族,他們的確是非常有貢獻,KATHY夫人為了幫助我父親的勢力向國家軍權滲透,用自己為誘餌成功的從大將軍閣下那裏打開了缺口,可是不久之後她懷孕了,IVAN先生認為這個孩子的血液不夠純正,所以在他剛一出生就把他送到了孤兒院,後來,我父親的勢力要進入立法機構,而大法官先生的癖好是跟七、八歲的黑發小男孩玩一些小遊戲,這時,KATHY夫人本著奇特的母性心理,把自己的兒子帶回了家族,送入了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再之後……這個被DNA檢測正式是其父母的夫婦稱之為來歷不明的野種的孩子被家族中最擅長教育的令尊培養成職業政壇男娼……”
在那個自稱是他父親的老人告訴他這些關於I‧K的故事時,他的父親一直稱呼IVAN先生為他“親愛的妹夫”,KATHY夫人為他“親愛的妹妹”(其實KATHY的姐姐是SAD的母親,而SAD的父親是邇純父親的二弟,做為家族領袖的他父親這樣稱呼IVAN和KATHY是為了表示把他們當成是一家人,宣告他們的友誼,以表明他對這兩個人的信任程度,而使IVAN和KATHY更忠誠於他的家族及他,做其左右手),但對於I‧K,他一直關邇純的I‧K叫“沒教養的孽種”,因此這也成了邇純執意要留在I‧K身邊的原因,很奇怪的理由是不是?而這只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如果全盤托出或者有人會說他歹毒,但比起他的家族,他身上的血液,邇純堅信他自己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已經相當的純潔了。將雪茄夾在指間晃動,邇純說話的姿態變得有些嘲弄──
“呵呵,I‧K的父母對我們家族所做出的一切真的可以用壯舉來形容,那些老家伙都是些古板的人,家族情義這東西讓他們很容易心軟,即使他們知道他們重用的人都是採取了這種骯髒的手段……所以你看,親愛的SAD大總統,我們這個家族的發展所運用的伎倆簡直聚集了歷代各界腐敗文化的精華,將來由我這樣一個五毒聚全的人來領導才是最完美的,對不對?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只怕在那之前,這兩個五毒聚全的棋子已經騎在我們頭上了,虎毒不食子,他們的大無畏精神已經可以被載入史冊了。我聽說令尊,我的大伯父最近身體非常差,他的心力衰竭非常嚴重,隨時都有歸西的可能,你覺得到了那個時候,還有多少人會聽你的安排?”
SAD毫不客氣的嗤之以鼻,他就是看不慣邇純這種洋洋得意的姿態,他憎恨這個男孩,從家族的繼承權、大伯父的賞識,到I‧K那個比石頭還冷硬的心,他所有處心積慮想得到的都被這個時來運轉的小男娼輕而易舉的得到,他不甘心,可以現在的他又能怎麼樣?掛著大總統的頭銜,卻被家族要求在時機尚未成熟前不能在公眾傳媒露面,空有些虛設的職能,兵權及立法卻由大伯父幕後操縱,召集議會的每一份講演稿都必須由家族擬定,而現在,就連外交事宜都由新任副首相辦理,他這個大總統根本是被架空的,在別人眼中的驕子其實不過是個擺設,他還能怎麼樣?只有等,等待那個可以令他為之一新的時機,他再也不會相信那些家族的長者,他要靠自己的方法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如果那些人給不了他,他就去搶,去奪,去爭──
“現在,我們必須聯手除掉那些障礙,然後才是你我的較量,邇純,我從來都沒輸過。”
 “哈,我可沒興趣跟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搶東西,跟你上床倒是可以考慮……呵呵,你不用板著那張臉,我只是開玩笑罷了,我可高攀不起總統大人這麼高貴的人,還是讓I‧K來好了,不過……你似乎沒碰過他吧?他父母知道了一定會很失望的,聽我父親說,IVAN先生有時也會親自教育I‧K,每次下什麼樣的藥、發明了哪些捉弄他兒子的小玩具等等都是令他非常自豪的事,你就真的不覺得惱火嗎?他們已經把I‧K給了你,可卻還跟屬於你的東西做這種事?”
邇純將雪茄直接捻滅在豪華的大里石辦公桌上,站起身,下意識的拍了拍由於坐起的動作而發疼的被綁在褲子下的分身,慢悠悠的轉到SAD身邊,搭著這個快有兩米、比他高出將近二十公分的高大男人,將自己軟弱無骨的身體掛在其壯實的肩膀上,那個異常甜蜜的聲音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你總是想要一些你無法得到的東西,你明知道即使你再怎麼虛情假意他也不可能是你,他已經狠透了這個大家族,你為什麼還要繼續等下去呢?你知不知道,我的SAD大哥,你總是會失去一些東西,就是因為你想要的東西太多了……你這種老男人的處心積慮、機關算盡遲早會嚇跑你身邊所有的小白兔,你真是太失敗了……”
 “你這個長著一張爛嘴的男娼!見鬼去吧!”
再也忍受不了邇純的冷嘲熱諷,被刺到痛處的SAD一把將邇純推倒在自己的大辦公桌上,扯開那件薄料襯衫,扯著將白皙的繼續勒出血痕的繩子,用手惡毒的掐著邇純被他自己綁起來的下體猙獰的恐嚇著:
“你這個在任何雄性動物面前都賣弄風騷的母狗,去找面鏡子照照你的這副德性,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有什麼資格得到那麼多東西?有什麼資格佔有I‧K的心?遲早有天我會毀了你!那時他就知道,誰才是他真正應該服從的人,我才是他的主人!他是我的!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看看你這副德性……要是I‧K在,他肯定會噁心的連膽汁都吐出來的……我的SAD老兄,別那麼虛偽,承認了吧,你喜歡I‧K,不,你愛上他了,愛上了一個用自己的身體給你的家族賣命的性奴隸!所以你憎恨我,不止是因為我對你的地位構成了威脅,最重要的是,我得到的那樣東西,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SAD大總統,您真是本國最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掙紮SAD的凌虐,邇純反而將SAD因憤怒而氣得顫抖的肩膀一把抱住,在其耳邊念著咒語,隨後及是一陣張狂的笑聲,和I‧K一樣,邇純從未把自己當成家族的一份子,只是一個冷眼旁觀自己在家族利益中倒下犧牲的看客,如果I‧K是最有資格嘲笑自己命運的人,那麼他就是最有資格嘲笑自己血統的人──他討厭這個家族,每見到這些所謂的家人,他就會有種衝動,把自己的心挖出來,毀掉這臺製造流動在自己身體中每一滴骯髒血液的機器。
“瘋子!你們兩個都是瘋子!”
最後,被邇純得笑刺激的連語調都在打著哆嗦的SAD不得不把這個他想要擰斷脖子的囂張小子推開,整理著因邇純故意的糾纏而褶皺的襯衫,他卻很難去整理自己褶皺的心情,對他來說,邇純就是個惡魔,一個被他懷疑即使殺了都會陰魂不散的惡魔──I‧K說的沒錯,這個男孩已經徹底絕望了,你很難再去傷害他,因為他感覺不到痛,所有的報復對於他來說都只是間順理成章的無聊事,想搬倒他,恐怕才是最難的事,但,任何一樣東西都有弱點,只有犧牲掉那種自己最在意的東西,他才有穩操勝卷的把握──
“你最好放尊重一點,你想想,如果I‧K知道你的身份會怎麼樣?他會覺得你在愚弄他,那樣他還會繼續愛你嗎?”
 “……他不愛我,只是需要我。你當然可以告訴他,不過那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他跟你說過吧?我肯定會活得比他長……”
系著上衣幾顆盡存的紐扣,邇純的笑容顯得十分輕鬆,對於他和I‧K,死亡是最好的解脫,而活著,任何一種煎熬也早已在麻木中適應了,他從來就不怕I‧K知道這件事,他只是希望他為I‧K編織的天堂慢一點被毀滅:
“如果有一天他不願意做我的主人了,那我會努力成為他的主人,我答應一直陪他到死……所以無論如何,這樣東西,你是得不到了……不過,你可以要他的身體,但也只能是這樣了……反正我們這副皮囊早就他媽不是自己的了……呵呵呵呵”
 “邇純,沒人對你說過嗎?你才是真正的心理變態。”
邇純的這種遐想的眼神非常深邃,也非常可怕,好像他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會在在他的瞳孔中枯竭,SAD覺得,邇純那種像是個慈善家般施捨給他I‧K的那身皮囊的模樣簡直是對他一種莫大侮辱,而這一時刻,他卻突然有些對這個十來歲的孩子束手無策,他良好的教育所教給他的是如何去抨擊那些跟他一樣有著華麗外表卻怕別人撕去假面的紳士們,而邇純,他已經繼續把那張面具踩到腳下了。捋了把掉落在額前的發,SAD攤攤手,冷冷的笑著:
“好吧,變態,我們講合,我們不要每次一見面就吵架好嗎?現在我們都有大麻煩,我知道IVAN那個老鬼最近一定會見I‧K,他們要借用傳媒的力量來給自己做宣傳,這可不是為了我們的家族,畢竟I‧K是他兒子,他肯定有方法說服I‧K幫他們……這肯定是計劃了很久的,從他把第一家傳媒公司送給I‧K開始就想利用媒介了,這個國家的要員們都向著我們,他要擴張勢力,只能求得外援。”
靠在辦公桌上握著胸聽著SAD意見的邇純徑自淺笑著,他還是覺得自己不適合這種用腦子解決問題的方法,在這一點上他必須借助於SAD的頭腦,畢竟,他這位堂兄比他更會跟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打交道,而SAD的想法多少會啟發他一些什麼──
“我想傳媒的介入只是一方面吧?有句老話叫狗改不了吃屎,他們是怎麼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恩?呵呵,我知道I‧K今天晚上去了城裏最好的酒店,新聞上好像說,鄰國的國王陛下就下榻在那家酒店。”
 “呵,那可有意思了,副首相和首相夫人也去了那裏……就兩國的友誼進行磋商。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SAD踱向窗前,看著夜晚的街道上閃亮的霓虹,眼中倒影了幾道變換的光線──
“他們用了老招數,我們也可以用用試試看,呵呵。”
 “呵,對你來說當然無所謂,現在被當成犧牲品的只有I‧K而已。不過,姜是老的辣,這樣的方法對前任首相那只蠢豬有效,還會對IVAN這種老狐狸起作用嗎?”
伸了個懶腰,邇純直了直身,沒有放過桌上的最後一支小雪茄,吐了個白色煙圈,慢慢悠悠的向外走著──
“我該去燒好洗澡水等我的主人回來了,SAD,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I‧K再也回不來了,對你將意味著什麼?”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在乎那種下賤的東西,呵呵。”
想了須臾,SAD冷著一張臉幹笑著,說這話時,他顯得有些僵硬,時間過得真快,他認識I‧K已經快十年了。
“你該多出去走走,跟一群豬在一起你的腦子已經僵化了……”
撐著門,邇純挑了挑鳳目,回頭嗤笑著SAD的虛偽──
“真有那麼一天,我就不再是你的障礙了。笨蛋。”
哐的一聲,門合上了它的縫隙,透不進走廊內的光芒,SAD的辦公室內一片寂靜的幽暗,繼續站在窗邊向外眺望著,SAD一人自語著:
“如果我是I‧K,大概也會離不開邇純這種寵物吧?可是,I‧K,沒有理由我把屬於我的東西白白送給別人……至少,我該讓的犧牲有些價值,等著瞧吧,呵呵呵呵。”
 ‧‧‧‧‧‧‧‧‧‧‧‧‧‧‧‧‧‧‧‧
 “IVAN老兄,KATHY美人,看我逮到了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揚的笑聲從被封鎖的豪華酒店總統套房的走廊一路由遠及近,奢華的鑽石吊燈下,首相IVAN一向面貌和善的面孔上露出了極為厭惡的表情,可卻在門被推開的一剎那恢復了往日的平和,他向自己四十多歲卻豐韻猶存的妻子使了個眼色,自己則張開雙臂熱情的迎向那個穿著軍裝卻活像個土匪的落腮胡漢子──
“大將軍閣下,什麼風兒把您吹來了。”
這麼說只是表示他虛偽的喜悅,其實這個惦記著自己老婆的老淫棍是他自己請來的,沒辦法,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這個老家伙幫點忙才成。
“哈哈,都是自己人就別見外了,IVAN,你這個老混蛋保養的不賴嘛,哦,天吶,KATHY寶貝,您真的已經45歲了嗎?看著比我家那個笨娘們兒生出來的臭丫頭還要水靈。”
倒是沒有位高權重的架子,這個武夫將單手提著的一個服務員模樣的男人往地上一扔,身出那雙黑黝黝的熊掌使勁得拍了老IVAN幾下,然後就奔向了對於他這只蒼蠅來說無比甜美的蜜糖KATHY夫人,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捏一把KATHY那個他念念不忘的翹屁股,卻被KATHY一扭身閃開了──
“哦,天吶,這是什麼?這不是剛剛出去拿水的服務生嗎?你居然殺了他?”
KATHY抱著頭看著地上那個吐著舌頭眼珠突出的服務員,她確定這是一具真的屍體,早就跟IVAN說過了,像大將軍BILL這樣的莽夫成不了大事,鄰國的國王就在一墻之隔的寢室內休息,而這個只會繞著女人飛的廢物竟然帶了一具屍體來,還在這裏這麼大言不慚的向她賣乖,這些愚蠢的臭男人。
“哈哈哈哈,別害怕,他吃不了我們可愛的KATHY寶貝兒,這個混蛋是個奸細。”
大將軍BILL不死心的將自己生著硬胡子的嘴硬是湊到了KATHY在淡妝的點綴下十分珠圓玉潤的臉上狠狠的來了個響吻繼續誇耀著自己的功勞──
“我的手下從這個雜種的身上搜出了國會保衛處的工作證,他是你們的那個外甥大總統派來的,他招供說在這個屋子裏安裝了真空攝像機!”
 “天吶,沒想到SAD這孩子竟然這麼不相信我們,真太辜負我們了。”
KATHY捂著臉表現得非常痛苦,聲音卻是惺惺作態的。
“哼,早就料到了,不過,我可不是上任首相那只愚蠢的豬,這個屋子裏早就事先裝好了干擾系統,他想用這種方法來要挾我?哼,未免太嫩了點。”
IVAN顯得十分不屑,他越來越不喜歡SAD這個外甥了,這個傀儡皇帝竟然也想真的有一番什麼做為?只要有他在就沒門!他這麼不容易才爬到現在的位置,怎麼可能讓這些初出茅廬的小輩兒的小花招輕易得逞。
“哈哈,IVAN你這個老匹夫!真有你的!你怎麼不早說,這個可憐的小畜生就這麼白白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大將軍拍著後腦勺大笑著,或許是被他粗魯的聲響給打擾了,鄰國的國王陛下披著用金線織成的睡衣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呵呵,IVAN先生,真要謝謝你的款待,I‧K那孩子真是太棒了,整整一根紅蠟燭都滴到他的小蜜洞裏了,連叫都沒叫一聲,他那個忍耐的樣子真是太美了,我第一次碰到這麼不容易上手的小東西,好玩的很啊,哈哈哈哈哈哈。”
 “國王陛下喜歡就好,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個地方談談我們的事了?”
IVAN看了看若有所思的KATHY,向十分鬱卒的國王陛下行著吻手禮。
“沒問題,不過我想多讓I‧K陪我幾天,你們看可以嗎?”
國王陛下雙手交握十分虔誠的懇求著,他要慢慢的去征服有趣的小寶貝──
“只要再幾天就好,這樣的小東西養在身邊我會為他而死的,可以嗎?IVAN先生?就幾天!我保證我會答應你的條件的,畢竟這個國家變成你的對我也有好處不是嗎?”
 “國王陛下,我們這是為了讓人民過上真正和樂的日子,請不要這樣冤枉我,您當然可以把I‧K留在這裏,他會好好伺候您的,隨便您什麼時候厭煩了,把他放回來就好。”
IVAN將手背在身後顯出一份十分豁達的神態。
“但國王陛下,請您一定不要讓I‧K發生什麼意外。”
忍不住,KATHY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懇求著。
“這個您放心,呵呵,對了,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I‧K那個孩子似乎有點像首相夫人您呢,該不會是您的什麼親戚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國王陛下爽快的保證著,當慣了皇帝的他絲毫沒注意到IVAN臉上那個極其厭惡的表情。
“是嗎?男人也能長成KATHY寶貝這樣?咱也要見識見識……”
 “大將軍請注意一下您的身份,國王陛下一定是看錯了,那種下等的人怎麼可能像我的妻子?如果國王陛下喜歡,我可以把I‧K送給您,為了將來整個國家的人民,就算是國王陛下您要他死,他也會感到榮幸的。”
一把抓住大將軍BILL想要推開國王寢室的手,IVAN用一種帶著責備的眼神瞪了不見了笑容的KATHY一眼──真不願意承認那個雜種是自己的女人所生的,他否認I‧K是自己的血脈,這樣的孩子本來就不該活下來,婦人之仁只會讓他精心布置的計劃失敗,不能太寵身邊的女人,即使她們再強悍再智慧,那種多餘的母性心理也會成為破壞好事的導火鎖。將KATHY攬在懷中,IVAN故意的提醒著:
“首相夫人,不要對一個小玩意兒用心良苦了,我們現在該去陪國王吃頓豐盛的夜宵,然後來操勞一些關於這個國家的事。”
 “可是,你答應過讓我見見他的,我已經很多年沒跟他說過話了。”
小聲的,KATHY抱怨著丈夫的不滿,再看了一眼那扇關著的門,她知道,丈夫是不會同意的,像他丈夫IVAN這樣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兒女私情可言,況且,他從不認為I‧K是他的兒子,可I‧K是她生的,現在她認為那是個錯誤,而IVAN卻覺得這是個正確的選擇。對著怒視他的丈夫歉意的點了下頭,KATHY有些慢的吐露出一個笑容,一邊往出走,一邊像是在閒聊般的問著國王:
“國王陛下,那孩子現在睡了嗎?”
 “不,精神著呢,在陪我的兩個老伙計玩。”
 “那二位是國王陛下的屬下?”
 “不,是常跟我一起打獵的純種獵犬。”
嘭────
沒有等KATHY再把頭回過來望上一眼臥室的方向,中廳的兩道雕刻著天使的燙金巨門在震顫心脾的轟鳴中緊緊閉合──她知道她有罪,是她將自己的孩子推向了一座人間地獄,做為母親,她將遠遠的守侯著自己的骨肉,她已經把心留在了地獄之中,只是I‧K,他的孩子並不知道這一點。
“IVAN老兄,我想借你的夫人陪陪,你知道,我家的那個娘們實在是不夠味兒,怎麼樣?哈哈哈哈。”
KATHY慢慢抬起一直底著的頭,那種染了風霜的卓越女人的豐韻與嬌媚又回到了她的臉上,沖自己的丈夫點了下頭,KATHY放慢了腳步,與粗俗的大聲喧嘩的大將軍BILL走在一起,挑著精明的靈眸輕聲與這個她看了就倒胃的男人耳語著:
“先說好,天下沒有白痴的午餐。你不怕我要的你還不起嗎?”
 ‧‧‧‧‧‧‧‧‧‧‧‧
 “邇純少爺,一切都準備好了。”
 “我就知道,SAD的天真總會辦壞事兒。”
飯店的地下停車庫裏,夜歸的邇純坐在他一輛黑色的跑車裏與坐進來的男人說著話──
“你們回去告訴我父親,我很感謝他派你們來幫我做這件事。”
 “能為您的父親做事是我的榮幸,老爺讓我們告訴邇純少爺,這件事就由您來負責,另外讓我提醒您:這件事對家族很有益,但血與血是相連的,您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在乎的人。”
 “呵,這話居然是我父親說的,真有意思。他老人家怎麼樣?他沒死嗎?”
 “現在靠藥維持,醫生正在尋求更好的方法,您父親希望您能抽出時間去看他。”
 “我?他不是嫌我這種喜歡玩變態遊戲的人丟人嗎?”
 “那只是您父親的氣話,您該知道他一直記掛您,他還讓我們帶話說:現在您能好好活著他就心滿意足了。”
 “……哼,算了,說這些讓我頭疼,趁那些豬沒回來,幫我去看看I‧K吧,別讓他死了。但也別對他太溫柔,他會起疑心。”
 “好的,我知道。其實,您不用這樣的,只要您願意,我可以帶I‧K先生離開,很簡單。”
 “不了……讓我知道這件事,要比他受這麼多傷更容易要他命。”
 “好的,那我們去了。”
車門被迅速的打開又被迅速的關上,旁邊的座位連溫度都沒有留下,對於他父親的這些朋友邇純總是刮目相看的,只是很可惜,或許他父親奔波一世創造的這片偉業到頭來卻很可能落在他這種人的手上,不過也好,那會使這個家族看起來更表裏如一一些。
“啊……I‧K,別怕,純純陪你一起痛……啊……”
關掉車內的燈,放了張唱詩班的CD,在唱頌舒緩的神樂中邇純放下座椅,脫掉褲子,順著敞開的襯衫讓自己的手指模仿著I‧K的撫慰在他被自己捆綁得無時無刻都能聽到欲望拍打呻吟的身體,再次勾起一波波被關在體內無法散去的滾滾熱浪,眼睛在流淚,唇卻輕揚,看著自己在反光鏡中的倒影,他自語──
“邇純,你生來就該做個魔鬼……I‧K,我好像聽到你在哭……別怕,純純會讓那些欺負我們的壞人得到報應……我發誓……呵呵呵呵呵呵……邇純,那些人怎麼說你來著?恩……變態?真太適合你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本想兩天發一章儘快結束戰鬥,結果鬧停電,斷斷續續一寫就鬧得可愛的小M有些心理變態了,汗,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這個文,朋友說這文要真能寫完可能是兩個,一個是我把兩個主人公弄成精神病,一個是我自己變成精神病(當然,他們還補充說我本來就有病─
 ─||),如果是後者,住北京的有愛心的恰巧看了這個東東的大人們,有空別忘記帶上一條小威龍和二斤爛蘋果五六的去看看人家,順便視察一下精神病院嘛,呵呵呵呵呵呵。

 

 

PS:依舊是先說明一下,這是個主與奴的SM故事,不喜歡的大人們請返回,有興趣的大人們請繼續指點,現在是BT原創新人Nicotine的瘋狂時間*─
 ─*。

 十
BY:Nicotine
“純純,我在美國的花旗銀行有一筆錢,夠你花上一輩子的,密碼是……”
 “我不想知道,我要那個沒用。”
 “有一天會有用的。”
 “我說沒用就沒用,如果你今天晚上沒心情,那我去隔壁睡好了。”
砰────
門被大力的撞上了,I‧K有些無奈的笑笑,邇純總是這樣,他不讓他有任何機會去表現出絲毫的關愛,就好像那是一件什麼可怕的事,總是在他說出口前就逃開了。有時,這反而讓I‧K覺得難過,肉體的遊戲他早就厭倦了,但不這樣,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救贖邇純的靈魂,可是,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站在萬丈廣廈之上向下看的感覺,在他還有夢時,他覺得高瞻遠矚,在夢破滅了之後,他只是在考慮自己何時被身後的手推下去。每一個犧牲品的命運都只有一個,成也好,敗也好,他都得死。數十年後,根本不會有人記住他的名字,載入史冊的只有這段對他來說成與敗都沒有任何意義的戰爭,就像從古至今那些倒在名垂千古的帝王身後的無名骨賅一樣,碎在風中,化為泥土,消失於烽火。這個城市裏那些認為自己幸福的人們還不知道,馬上,他們就要面臨這樣一場戰爭。
 人真是有意思,明明都是被他人所擺布,卻還以為自己就是君王,因為一些蠅頭小利而打得頭破血流,得到一些甜頭就忘乎所以,本就貪婪成性卻要裝什麼仁義廉恥,這樣活著,就算到死了,也不會明白,到底為什麼會滅亡。I‧K覺得這些人都很蠢,但他們卻都比自己幸福,眾人皆醉我獨醒?越是靠近真相,這樣的感覺就越發痛苦,還不如蠢點的好。
 邇純和I‧K都很喜歡這個城市的演藝圈,這些人為那些晚上依靠電視節目來消磨時間從而控制了人口大幅度增長的觀眾朋友們製造了很多美麗的童話,在一些人的眼裏,他們就如同神一樣接受著崇拜者的膜拜,而在華麗的幕帷背後,那些被隱藏的敗落花瓣舞了起來,散著腐朽獨到的香氣。
 國家廣播臺,13號播音室,15點──
「I‧K,能不能陪我去播音室?」
 「怎麼?你還擔心那些人吃了你?」
 「沒什麼,聽說那個主持人有點問題……」
 「呵呵,那樣不正好適合你?」
 「算了,當我沒問過。」
 聽過關於“狼來了”的故事嗎?邇純覺得自己就像那個說謊的孩子,遭到報應是遲早的事,他當然會給自己安排一些小插曲,但那與計劃外的特殊情況不同。一個小時前,他主動掛了打給I‧K的電話,現在他很後悔,一個時不時喜歡耍耍性子的小淫娃,是吃不到什麼好果子的,以前他媽媽就這麼教育他,現在想起來,自己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嘩的一聲,一陣寒冷的感覺侵入心脾,有人潑了一桶水在他身上,這讓邇純慢慢的由剛才的記憶中蘇醒,回到現實──他動不了了,被用黑色、紅色、藍色……各種各樣的電線綁著,那個主持人的腳踩在他後腰上碾著他被反剪的手,不怎麼痛了,貼著冰冷的水泥地面,那件被撕碎的白襯衫是他僅剩的,垂落在他肩頭的領口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他被用鐵棍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咳嗽的時候有血腥的味道,吸氣時右胸痛得要命,大概是肋骨斷了。上洗手間時他聽到幾個偷著跑去抽大麻的工作人員說,這個主持人前不久剛剛被他現在還在住院的妻子起訴,罪名是家庭暴力,而她妻子的十個手指很離奇的不見了,但沒人動得了他,他是最高法院副檢查官的親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是這道理。現在沒有人能救他了,經紀人要到晚上6點做完節目後才來接他,而父親的眼線被他上午逛百貨公司時甩掉了,沒辦法,他進成人用品商店時不喜歡有人陪同,那會讓他尷尬,結果又和I‧K在電話裏口角……
 “咳……還……活著……”
他還活著,呵呵,就像他因毆打而蘇醒後第一句想說的話,他沒死,這是現在他唯一感到清醒的,他只希望這個主持人仁慈點,讓他活著再看I‧K一眼,並且別讓他的十根手指頭也消失不見,可做為一個心理變態的性虐待狂被動患者,邇純當然也多少了解一些那些已經到了精神分裂的純粹虐待狂的病理特徵──天殺的,精神病患者殺人不判死刑,也就是說,今天他死在這兒,這個畜生還會活著,媽的。
“沒錯,你當然還活著,呵呵,我還沒有看夠你痛苦時的可愛模樣,怎麼會讓你這麼快死呢?我會一點點的折磨你,直到……你求我殺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持人猙獰的笑著,終於丟掉了二十多分鐘都沒有放手的鐵棍,看著因金屬墜地的聲音而冷了個冷顫的邇純,他慢慢頓下身,聽著邇純因他踐踏著他的皮鞋而發出輕聲的痛苦呻吟,回頭看看反鎖的門,將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骷髏面具帶在頭上,一把扯起邇純後腦上的髮絲,顯得悶重的聲音越發病態而恐怖──
“你可以大聲的叫出來,這間播音室是隔音的,沒人聽得到,呵呵,就算聽到了,也沒人能把我怎麼樣,你這只叫春的小母雞,聽說你喜歡跟同性們玩這種遊戲,呵呵,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他們中最棒的,你流血的樣子真美,打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想看你這個樣子,哈哈哈哈哈哈,來吧,我要更多的血!美麗的血,哈哈哈哈哈哈!”
砰──
“嗚────”
硬生生的,額頭被抓著他頭髮的大手撞上地面上,邇純只是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他聽到耳中有隆隆的鼓聲,熱而腥甜的液體從額頭慢慢流了下來,痛的感覺一下子爆炸開來,鼻腔裏、嘴裏都是血腥的味道,看著他慘不忍睹的模樣,那張骷髏面具下僅露出的血盆大口哈哈的笑著,他被像抓一只小兔子般提了起來,那個野獸一邊托著他往播音臺的方向走,一邊用那種似乎大型動物才有的舌頭舔食著他頰上的血液,那張骷髏面具讓此刻傷得極重的邇純產生了幻覺,好像自己現在陷於一種怪獸的鐵蹄之下,恍惚間,這讓他想起了數十天前的I‧K──
「I‧K?!你怎麼了?全身是血的?!你把槍放下!」
 「沒什麼,狗的血,樓下警衛室的那條……我他媽現在最討厭這種動物……混蛋……混蛋……嘔……」
 「喂!你等下再吐!喂……你怎麼又喝酒?好臭……快點起來,你吐的到處都是,噁心死了,我去找人收拾,喂!我背不動你,快起來……」
 「別碰我!我本來就很噁心,滾開!都滾開!我算什麼?呵呵,連狗都能讓我滿足,我他媽根本就不算個人……可惡……」
 「……你醉了,回屋睡覺!快點……好重,抓著我,別松手……」
 消失了三天的I‧K帶著一身酒氣出現在他面前,他喝醉了,並且在不清醒的情況下槍殺了樓下停車場那只每天看到他的車子都會叼著當日的晚報跑去歡迎他的看門狗,清醒之後,I‧K還像模像樣的給那隻狗弄了個葬禮,不過打那天起,他要公司裏把所有給狗有關的東西都銷毀,發生了什麼邇純已經可以從I‧K的陰陽怪氣和噩夢裏的三兩句夢囈中猜到了,不過,這次事情之後,I‧K的精神變得格外的好,天天晚上陪他玩各種花樣,有時間還會跟他一起出去逛逛來點刺激什麼的,對於別人來說自然看不出異常,可邇純總覺得,I‧K的精神抖擻有點反常,感覺就像……回光返照。他只能祈禱糟糕的局面再撐一下,他有個絕妙的方案可以讓I‧K解脫,明天一早,他父親的朋友會把東西送來給他,到時候,I‧K就會從那些人的控制中擺脫出來了,可是……
 “嗚…………”
哐──
就像一樣什麼不重要的物品,邇純被重重拋在那些不知名的播音器材上,後背上淌著血的傷口被塑料的按鍵硌著,就好像有上萬根針在穿刺一般,那種他說不好到底是不是痛的東西逼得他軟弱的打著哆嗦,不能引發任何欲望的暴力令他除了感到恐懼而全無任何的快感,他已經不能再擁有清醒的頭腦去思考了,此時他只想到一個人,也因此,邇純放心了,他知道,他就算死,最後想到的一定會是這個人──
“I‧K……救我……”
 “賤貨!這個時候還想著你那個相好?!我不比他好嗎?他會讓你痛的這麼痛快嗎?哈哈,來,讓我看看你下面那張貪吃的小嘴兒,那些人說,你那裏總是喜歡含著點什麼,呵呵,看來我們還真是同道中人呢……”
 “嗚……不……”
 “呵呵,看看,這是什麼?蠻專業的嘛,哈哈哈哈。”
骷髏的假面獰笑著,下午三點本是陽光明媚,而此刻的邇純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那只留著臟指甲的粗糙手指任意的在他被迫撕裂的狹小而收緊的甬道中任意攪動著,只是覺得渾身發軟,在他眩暈模糊的眼前亂晃的黑粗大手中,帶著自己血液的紅色李子慢慢的發黑,他聽到骷髏肆意的嘲笑,虛汗與鮮血混合到了一起,邇純緩緩的別過頭,變成淡粉色的體液從被架高的雙腿間流了出來,淌到桌上的幾張打印出來的文件上,那是他一會兒上節目時將準備回答的問題,而這些正在出逃的蜜液……是I‧K昨晚流下的……下意識的,邇純開始努力的收縮他此刻傷得極重的菊蕾,而這樣的動作卻無形中讓獵人找到了狩獵的藉口──
“嘖,嘖,居然藏了這種好東西在裏面,那麼喜歡添滿這裏的感覺嗎?好,我幫你!”
 “啊────不要──痛──啊……”
 “哈哈哈哈,來讓我們採訪一下你下面這張嘴想說點什麼吧?哈哈哈哈,是不是很開心?不用裝出虛偽的眼淚,說啊!說你很快活!你這只發情的賤狗,來,告訴大家你很快樂!這才是我們未來的天皇巨星!”
呼喝著,骷髏面具似乎已經被因對邇純凌虐所帶來的快感完全喪失了理智,將幾條露著金屬絲的電線纏在一只細長的話筒上,重重的一巴掌打掉邇純的呼喊連同微弱的掙紮,冰冷的金屬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搐進了他已經重創的蜜蕾之內,而越是想要拒絕,滿漲的內壁就越是收縮,因疼痛而流出的熱淚再次被那條野獸般的舌頭任意舔食著,除了痛和作嘔的不適感,邇純再也沒有其他的知覺,似乎對他的無動於衷感到不滿意,伴隨著自己一聲連自己都聽不到的呼喊,他括約筋上,小小的銀環被發了瘋的畜生用粗短的小拇指勾了起來,撕扯的地道不斷加重,邇純努力瞪大了眼睛,恐慌著看著眼前笑得越發邪惡的魔鬼──
“不……不要……會斷的……求你……不要……I‧K……救我……”
 “你只要後面的那張嘴就夠了,哈哈哈哈哈哈,現在,沒人能救你!”
 “不……不要……不……啊────────────────────────”
像是被獵槍命中的兔子,一聲慘叫之後,失去了知覺的邇純從播音的儀器上滾落在地,血順著唇角散開,就像真的對待一具屍體,他被死神再次提了起來,一雙纖長白皙的腿上流下骸人的血跡,沿著被拖離的軌跡滴在灰色的地毯上,一滴,一滴,一滴……
 “哈哈,寶貝,別著急,還有更刺激的遊戲等著你!哈哈哈哈哈哈。”
14點的鐘聲像是晚鐘般死氣沉沉,骷髏的面具被放在染了血的播音器材旁邊,那雙魔爪拿著黑色的膠帶一邊捆綁著他的獵物,一邊換做渾厚磁性的男中音對著話筒神彩飛揚的播報著──
“觀眾朋友們下午好,這裏是國家廣播電臺娛樂板塊下午時間,很抱歉,原定來參加此次節目的嘉賓,也是傳媒業的白馬王子I‧K先生力捧的超人氣新星邇純先生因種種原因不能到場,但我們仍然帶來了他對支持他的朋友們的問候,邇純先生表示,做為他十八歲成人禮後的首次亮相,這次將以陽光男孩的清純形象出現,並且將首次進軍歌壇。好了,現在讓我們先來聽聽做為第二主打的一首由邇純自己坐詞的歌曲──《To
 be alive is
 disgusting》,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活著就是噁心……呵呵,名字很酷哦,不過痛苦與邇純先生本人的接觸,我想說……他是個非常……非常……非常……可愛的男孩。好了,現在是聽歌時間,讓我們一起為這個可愛的男孩陶醉吧,呵呵呵呵。”
音樂的聲音,傳說這種天籟不分國界,那麼,又有多少人聽懂他的故事,在絢麗繽紛的旋律掩蓋下,魔鬼的手卻將邇純一步一步拖向恐怖的地獄,他父親找到他後對於他糜爛的生活方式常常掛在最邊的一句話就是──小鳥任性,忘了祖宗,邇純,等你真的遇上麻煩,就該知道,這種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JOHN,去廣播電臺。”
關掉車載調頻收音機,I‧K沉下臉對開車的保鏢說著,他似乎聽到邇純在哭,有種預感,一定出了什麼事。
“I‧K先生,您下午4點與副首相夫婦已經有約了。”
JOHN提醒著現在更為重要的事。
“那就爽約好了,馬上去,邇純應該在廣播臺,一定出了問題。”
打著邇純的手機,在數聲盲音之後,I‧K已聽不進任何的勸慰。
“可是得罪了首相……”
 “最多我拿命陪給他,去找邇純!”
一擺手,I‧K猛的砸了下車窗毅然決然的命令著──無所謂,就算翅膀被折斷了又怎麼樣?他始終都是只沖不破網的囚鳥,他已經不能再失去另一隻鳥了,那是他唯一的財產。
“是的。”
不再多說,掉轉車頭,黑色車子箭一樣的飛向公路盡頭。
‧‧‧‧‧ ‧‧‧‧‧ ‧‧‧‧‧ ‧‧‧‧‧ ‧‧‧‧‧ ‧‧‧‧‧
玩出火了。
 那間關著的13號播音室,在看到那扇門時,I‧K就知道,他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身後觀望的工作人員都是一副惶恐的神型,卻沒人感靠近,聽廣播臺的臺長說,娛樂版的主持人最近不太正常,她的妻子正在起訴他家庭暴力,這大概就是邇純打電話來所謂的一些狀況吧?如果他當時來了,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他以為只是遊戲的,那種能讓純純潛意識中的墮落細胞活躍的遊戲,可他沒想到……只是不想看邇純被別人碰,不想聽他因肉體的興奮而感到精神罪惡的呻吟,不想面對那樣的邇純……但他從來沒想過,那可能會要了邇純的命……
「I‧K先生,他還有呼吸,不過很微弱。」
 保鏢受過良好的特種兵訓練,並且他對邇純也很有好感,至少他不會真的傷害邇純,把邇純暫時交給JOHN,I‧K覺得放心。也多虧保鏢的這句話救了他,當他看到他已然全身是血知覺全無的寶貝,卻還在遭受那個瘋子的施暴時,I‧K只有一個念頭,他想碎屍。
 「送他去最近的醫院,我得跟這瘋子聊聊。」
 踢開剛剛從他可憐的小寵物身體裏取出來的電線,冒著火花的金屬絲發出啪的響聲,I‧K將手中那枚銀色的長釘丟在地上,捻著指間的粘稠的血液,他的冷笑中帶著騰騰的殺氣,他保護的那麼完美的玉莖,竟被用這麼冰冷的物體穿釘……隨便拉了把椅子,坐在被JOHN一拳打碎鼻骨疼得打滾的主持人先生跟前,I‧K對抱著邇純的JOHN擺擺手,示意他們先離開──他得跟肇事者單獨談談才成。
 「那我們先走了,I‧K先生,臺長已經報警了。」
JOHN這樣提醒著,但他知道,這起不了多大作用,通常I‧K先生總是很冷靜的,但現在……邇純傷得太重了,很難確定他是否能安然無恙的挺過來,其實這孩子除了精神上有些壓抑,喜歡跟自己過不去,也還算個不錯的人,至少……沒理由要他的命。如果這個小東西死了,恐怕會出更大的麻煩,鑒於這樣,保鏢聽從了I‧K的命令,關上門離開了。
 「先生,真要謝謝你管教了我家這個小白痴,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小屋見大屋了……你是個真正的瘋子,呵呵。」
 慢慢的將捂著鼻子發抖的那位主持人先生扶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一起上,I‧K將手帕遞到他的手裏,繞到他身後,有節奏的拍著他癲癇般顫抖的肩膀──
「看到那麼多鮮血的感覺是不是很興奮?」
 「……嗚……嗚……」
 點著頭,很快又搖頭,似乎那個瘋子也預感到了什麼,躲閃著I‧K冰冷的指尖,他使勁用手絹捂著不斷流血的鼻子,一雙放大的瞳孔中滿是驚懼。
 「您看看,如果血是從自己身上流出來,那麼……感覺就全變了……您其實不用怕成這樣,我們是同類哦,我也個瘋子,他們都這麼說,呵呵呵呵呵呵。」
 將左手纏在主持人的脖子上,I‧K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的在那張嚇得慘白淌著汗的頰上磨蹭著,感覺到主持人因越發的恐懼而更加的顫抖,I‧K冰冷的笑意更深了許多──
「知道嗎?最讓我興奮的就是……死亡」
 抄在口袋中的右手提了起來,一枚很小巧的銀色注射器本來是用來幫助自己做個完美犧牲品的,現在卻似乎有了其他的用場──
「不用擔心,像你這樣的人,死去一個會有一千個生出來,你不會寂寞的。」
 「不……不要……你不能殺我……我……我是……」
 「你是雜種!見鬼去吧!」
 「嗚──────」
 纏在主持人頸上的左手猛的一捂那張想要呼救的大嘴,I‧K的眸子猛的掙了一下,深邃的光芒越發幽暗,另一隻手從肌肉緊繃得冒出青勁的脖頸上一鼓作氣將空空的注射器拔了出來,沒有太多的掙紮,抽搐的主持人睜大的瞳孔慢慢散開,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逐漸冰冷。
 「呼……」
 聽說肌肉鬆弛劑可以時呼吸肌受阻從而殺人於無形?今天他終於有機會嘗試了。I‧K很早就覺得自己有天會殺人,可是,他沒想過,會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一個與他背後的人所指定的計劃完全無關的人,並且是為了邇純……
「是為了他嗎?也許只是想試試這樣的感覺,那樣,就知道自己死的時候該如何閉眼了,呵呵。」
 自言自語的,將注射器裝回兜裏,I‧K再次拍了拍那位坐在椅子上走到終點的老兄,帶著一抹無謂的笑容踱向出口,拉開門──永遠都是最後出現的警察向一群黑色的蟲子將他包圍,因此,他無法陪在邇純的身邊的,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他不得不跟這些蟲子打交道,進行一些歷行的盤問,驗屍官的報告對他很不利。
“I‧K先生,我想再問您一次,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位主持人先生的死我們懷疑是跟一些藥品有關,而在搜身時,我們在您的衣袋裏發現了這只注射器。”
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一盞亮得像探照燈的臺燈,一張簡單的長桌,一把硬板的椅子,I‧K翹著二郎腿,在桌子的一邊散漫的抽著邇純平常常抽的煙,而另一邊,是走來走的警官拍著桌子對無數次吼著提醒他──
“那位主持人是國家最高法院副檢查官的親戚!他對此事非常關注,請您合作一點!現在所有的證供都對您不利!”
 “……呵,隨便你們怎麼認為,你寫供詞,我畫押,這樣成了嗎?”
I‧K一笑,不晃不忙的繼續抽著煙,一個副檢查官罷了,呵,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有權不用,過期作廢?!OK,這很好玩。
“那麼,你是承認你殺害了那名主持人了?”
 “……”
聳聳肩,I‧K對精神緊張的警官翻了翻眼睛,繼續抽著煙,像是閒聊一樣的勸慰著──
“您這種辦事作風遲早會腦溢血的,哼,就算我殺了他……我也照樣能從這兒出去。”
當,當,當──
“警官!警長叫您立刻放人!”
 “你說什麼?!可他已經……”
 “現在全國的電視臺、網絡、資訊所有傳媒業大癱瘓,首相祕書親自打電話來過問此事,警長說接下來的事情會由I‧K先生的私人律師處理,命令您馬上釋放I‧K先生。”
 “你──”
轉過身,警官看著依舊坐在長桌對面抽著煙的I‧K忿忿的拍了下桌子,一腳踹在桌腿上,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嘖……如果有天這個天下我來管,絕對不會把傳媒私有化,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披上西服,將手插在褲子的兜裏,I‧K不晃不忙的離開了警局,門口,在街的對面,白色的豪華臥車中坐著的女人跟自己的長相的確是有幾分相似,他們就這樣對視了片刻,終究沒有交集,在I‧K轉身的剎那,車子也開向與他相反的距離,越來越遠……
 “媽媽?這詞真別扭……”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看著那些穿梭其間母子相攜的身影,I‧K習慣的冷漠笑容中添了幾分惆悵。

PS: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再看這個故事,本想只是想隨便虐虐了事的,不過似乎讓我給越寫越複雜了,汗。離畢業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公司也開始忙碌了,又搬了家,慘啊……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我好象把小S寫得沒自己想的那麼壞,他對小M還一直挺溫柔的,當然,他也未必能把小S當到底─
 ─|||||

十一
BY:
 做為一個人,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這話是錯的,其實,有的時候,人連自己都在欺騙自己,並且,越是這樣的時候,就越不願意去承認,特別是,不希望被自己在意的人看穿。這種感覺就好像小孩子抓著糖果不放卻裝做懂事的拒絕,痴男信女們性交前的所謂誓言,戰爭販子呼喚著和平而用手清點著掠奪的財富,君子們白日高談儒道黑夜裏低吟貪婪……沒有完人,沒有真實,沒有純粹,沒有一片土壤被人踩過之後不變得腐朽。所有的人都是騙子,所有的人都是懦夫,所有的人都想站在高處叫喊,而就是這種不願被他們承認的想法,他們才成了流星,一顆顆靈魂,從他們即將到達的顛峰,功虧一簣,隕落盡碎──
“沒有終結點,只有臨界點,只要活著,總是會希望再飛得遠一些……大概直到死的那天,也會這樣想著……”
這次,是I‧K一個人站在顛峰的居所之上等著天亮,孤獨的感覺有點可怕,以前不覺得,可邇純出現之後,莫名其妙的,很多事情都變了。如果自己將來的路必須重回原點,I‧K覺得,他可能會死在返回的路上。
“一出生,我就是一個人,跟那些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生命一樣,那個時候還小,我很希望有人可以牽著我的手走一會兒,只是這樣走一會兒就好……我對自己說,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離那雙手拉著他走過冬日寒冷的街市的時間,大概已經過了十幾年,但那感覺卻非常清晰,那是他唯一一次了解到一個詞語──媽媽──對於I‧K來說,媽媽就是拉著他的手把他引向地獄的人──
「IVAN,這就是我們的兒子。」
 「不,KATHY,他只是我們的棋子,你得忘記她是你生的。」
 「……好的,要馬上開始嗎?他還那麼小。」
 「這更好,小狗都是從小調教起來才比較乖巧,脫掉他的衣服,一個奴隸根本不需要這些。孩子,你聽好,你的奴隸號碼就是I‧K,你只是IVAN先生和KATHY夫人的養的一條狗,僅此而已。」
 那個從來不承認是自己是他父親的IVAN先生這樣說時,他的夫人KATHY女士只是站在他高傲的丈夫身後遠遠的看著,在進門之前,她給I‧K買了糖果,像其他孩子的母親一樣,並且要他叫了自己一聲……“媽媽”──關於所謂家庭的美好,這是I‧K僅有的回憶。
“呼……”
吐了口氣,I‧K閉了下眼睛,搖著頭,就好像借此可以搖散那些不愉快的記憶,看了看表,窗外一輪紅日顯得朝氣蓬勃,而這樣的場景早就無法給他什麼所謂煥然一新的感覺了,倒是落日的時候會讓他有些遐想。偷懶時,就那麼抱著邇純懶懶的偎在床上,等待著夜幕的降臨,他時常覺得,如果這時突然世界末日該多好……
該去看看邇純了,保鏢JOHN一直守在醫院,他打來電話說邇純的情況很糟,直到最後一次通話時止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聽到這個消息後,I‧K並沒有很快的去醫院,他不喜歡那個到處都是白色的地方,待在那裏很容易讓他產生倦態,他怕自己會因沒有耐心而歇斯底里影響醫生的治療,或者在很多人面前哭出來而無法隱藏他的脆弱,所以,整夜,他都在外遊盪。站在教堂廣場中心的聖母像前祈禱……這是他第一次祈禱,不這樣的話,他實在找不到什麼更好的方法讓自己平靜,只有找個寄托了。
 六點,他回了家,信箱裏有一些帳單和幾件包裹,帳單都是邇純的,不過出錢的還是他,包裹大部分簽著I‧K的名字,邇純在外面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時從來不留自己的名字……還有一張光盤,刻錄的,只寫了邇純收,沒有寫郵寄的地址,看上去像是直接放在信箱裏的,這有些奇怪,不過也許沒什麼,他不太清楚,通常都是邇純去看信箱……這時,I‧K突然有種想法──如果邇純不再回來了,那麼某天,他打開信箱,看著一些屬於邇純的信或者包裹的感覺……這時,他突然很想哭,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失去他的純純,這太難了。
 七點,洗了個冷水澡,換了身暖色調的衣服,這能讓I‧K的臉色看起來好一些,這樣等一下去看邇純時,那個小東西就不會太為他擔心了,邇純應該醒了吧?或者睡著也好,那麼他就可以靜靜的看他了,或許他還可以握著邇純的手,吻吻他的臉頰,在正午的陽光下趴在他的手臂上嗅著他的味道睡一覺──有種心理變態叫做戀屍癖的?那種人大概就是會覺得失去生命的肉體可以給他們一些安全感吧?不哭不鬧不跑不逃,邇純如果就那樣再也不把眼睛睜開了……那麼,就真的完全屬於他了,但那樣的幸福不會落在他頭上,他還是會叫醒邇純,然後看著他離開自己,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七點半,手機響了,首相的祕書告訴I‧K下午他必須去一趟首相大人的辦公室,關於昨天那個電臺主持人的死以及下午的爽約,他得做個合理的解釋,但他拒絕了,他不想再離開邇純,能陪多久就陪多久──
“除非他綁我走,我哪也不想去,就這樣。”
回答了祕書的催促,I‧K就是這樣打算的,他現在不能乖乖的去滿足首相大人的征服欲望,這個時候如果他生病了,他的純純就沒人照顧了,就算是頑抗到底吧,至少要撐到純純好起來,儘管這樣的後果可能是受到更嚴厲的懲罰,但I‧K自認為,除了死,已經沒有什麼再讓他覺得刺激的了,因此,什麼也就都無所謂了,只要……
 “只要你能讓我覺得,即使我離開,你也會活著就好了……”
對著玻璃,I‧K這樣自己對自己說著,現在的時間是八點整,保鏢打來電話說邇純醒過一次,但很快又睡了,醫生認為基本上這個小東西算是挺過來了,至少不會死掉。從電腦光驅裏把那張刻錄的光盤拿出來放回邇純的包裹,I‧K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關門走了出去。JOHN在樓下等他,沒辦法,他現在對首相大人可能會製造的偷襲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他現在的一切是他們給的,從小到大,他一直是一顆很乖的棋子,至少他的二位真正的主人對他的辦事效率十分滿意,這是他第一次違抗他們,他決定給自己一個長假,在一段時間內,他不想受任何人的支配,至少……一段時間內是這樣的……
九點,I‧K到達了醫院,這是他在圈子裏一個朋友的親戚開的,所以邇純的事,沒有人拿出來做文章,況且,他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但做為對醫生的感謝,他還是簽了張支票做贊助費。
“現在病人基本上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他傷的很重,肋骨有3根骨折,脊椎骨出現裂縫,內臟受到了震盪有些內出血,肛裂,肛內挫裂傷大塊毀損,這個比較嚴重,不過好在肛管括約肌沒有完全斷裂,我們清創後做了橫向雙層縫合,過些日子功能會逐漸恢復,但尿道斷裂十分嚴重,目前我們先採取措施引流,3周以後做一些會有一位從美國來的泌尿科專家到我們院繼續交流,到時他應該會有辦法。您的朋友還很年輕,好好照顧他,一切會好起來的。”
一個優秀的醫生就是這樣,無論前面他們闡述的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到最後,都會用一句安慰的話來結束,不過對於I‧K來說,這樣的結果,他比較滿意了,至少邇純還活著不是嗎?這樣還活著,一切就有可能好起來──反正那些激勵人向上的著作裏總是這麼說的。不過,歸根咎底,現在躺在床上,至少幾個月生活不能自理的是邇純,別人的慶幸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些無用的觀望,真正的苦果,還是得自己來嘗。像邇純這種依靠淫欲活著男人,讓他現在這樣一輩子,那他不如把他人道毀滅,可這回,貪玩的小貓可真的遇上麻煩了……
十點鐘,先等在私人病房門外,快把地板磨平的保鏢看到I‧K後眼睛裏流露的那種眼神就像看到了救星,他見到I‧K的第一句話就是──
“邇純先生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刺激。”
 “那是當然,這可不比打越戰的美國兵被敵俘虜舒服。”
 “我是說精神上的……他好像不記得我們是誰了……”
 “……”
皺了下眉,I‧K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他不相信,神不會這樣寬恕邇純犯下的罪,更不會寬恕他的罪,所以他們才會相遇,直到今天,I‧K才有一種感覺,一切都是在冥冥之中被安排好的,這就是那種被稱做命運的東西,誰也不能左右。
“I‧K先生,你信天主教了?”
 “不,我只相信聖母能夠救我們,我只能這樣相信。”
病房的門才推開一道縫,他聽到了邇純那似乎是在強打著精神的哭鬧,聲音可以隱約傳到門前,但聽起來,那惶恐、畏懼的哽咽已經是用了邇純所有的力量──
“魔鬼……不要抓我……別讓他把我抓走……我不要…………不要……別抓我……魔鬼……”
看不到邇純的表情,他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從被子的縫隙中延伸的各種導管和從裏面穿來抽泣讓I‧K確定了,那只玩怕了的小鴕鳥就躲在裏面。聽在一旁照顧的女護士說,是邇純自己硬要這樣的,他似乎特別害怕人,特別是男人,只要有男性的醫生接近他就會尖叫,更別說近一步的檢查了,就算是幾名老道的女護士,也不得不連哄帶騙的折騰了二十來分鐘,才把那根必須插到他災難重重的分身裏的導管成功的放了進去,之後,精神科的醫生來了一趟,就確定了病患的情況──他得了恐懼症──I‧K覺得自己可以去當大夫了,因為他和醫生想的一樣。
“邇純先生,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JOHN,是我送你來醫院的,那個變態已經死了。”
JOHN看看站在邇純床前凝視的I‧K,試圖把被子揪下來,但裏面那只帶著傷痕紮著點滴的手卻做著頑強抵抗,儘管那其實並沒多大力道,但JOHN有些怕那樣會弄疼了邇純,他的肋骨在海灣戰爭中折過,只要一做用力的上肢運動就疼得厲害,那滋味毫無快感可言,不適合邇純的口味,這是個非常需要別人保護的孩子,對於外界的傷害,邇純看上去是那種完美沒有抵抗能力的小動物,這使你總會想欺負他一下看他楚楚可憐的樣子,但卻不想真的傷害他,這一點上,I‧K先生似乎也十分認同──
“I‧K先生來看你了,他很為你擔心。”
 “騙人!你們都是壞人!他不會來的,不會為我擔心的,他那樣就掛了我電話,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不要我了……嗚……………………”
說到最後,邇純竟然真的嗚嗚的哭了,就像個小孩子,如果是以往,I‧K認為自己肯定會把他扛上床,然後要到他給不起為止,可現在,看著那個掛在病床護欄的鉤子上塑膠袋裏泛紅渾濁液體,他只是覺得自責,儘管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邇純就不會躺在這裏,而事情的發展也不會走到一個只能是萬劫不復的邊緣。
“你看,老伙計,我說過,他沒那麼好命得失憶證的。”
拍拍保鏢的肩膀,I‧K就像是開著玩笑般湊了上來,坐在邇純旁邊定了定神,低低的笑了出來,撫著邇純露在外面的頭髮,嘆了口氣問著──
“這次如果我抱著你,讓你哭一場,你還會把一切當做沒發生過嗎?”
 “……”
好久,邇純的哭聲停了,但沒有發出其他的什麼聲音,他抓著被子的手攥了又攥,像是試圖了多次之後,才慢慢的把自己拉了下來,露出一雙瞇成一道縫眼淚汪汪的眼睛之後,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敢確信的小聲問著──
“這是夢對嗎?”
 “用我掐你一下來確認嗎?”
聳聳肩膀,I‧K淡笑著俯下身,用唇碰了碰邇純貼著膠布的額頭──
“如果我對你說,你快把我嚇死了你會相信嗎?”
 “……I‧K……I‧K…………我以為我會被他殺了……你說晚上一起吃飯的,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吃飯……”
在確定了是I‧K之後,邇純先是笑了,蒼白的唇抿著,凝望了很久,直到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如果不是為了再見他一面,或許我真的已經放棄自己了,活著太辛苦了,扮不同的臉,說不同的謊言,犯不同的罪,我以為我已經對一切無所求,但當死亡的陰影慢慢的籠罩,我還是怕了。一劍刺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像個機械人,被一點一點的拆毀,你猜不到,再進行到第幾個步驟時痛苦才會結束……終於,我了解了怕死的感覺,那時,我只能想到I‧K……這樣,算不算愛上他了呢?
“……”
差一點,我就失去他了,而現在,我又能多留他多久呢?看他這個樣子,我想,他是不會習慣一個人吃飯的──沒有說話,I‧K只是摟著邇純的脖子輕輕的抱著他,讓他把淚灌溉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他這個樣子,他總是讓人不忍去真的傷害。
 幸福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下午兩點,當趴在邇純的床前一覺睡醒的I‧K睜開眼睛時,邇純依然握著他的手處於昏睡之中,醫生給他打了鎮靜劑,除了I‧K以外的人,他還是十分害怕的。從死亡邊緣被拖回來的人多少會在心理上留下些後遺症的,特別是像遭受了邇純這種地獄般經歷的情況,不過,這樣也能讓他收斂一點他讓人頭疼的癖好,至少短期之內,他是不會覺得被虐是一種享受了。如果要是因此而讓邇純在感官認識上能夠切合實際些,這也不施為塞翁失馬的一件好事,但糟糕的是,邇純現在似乎非常的依賴他。
“I‧K先生,服務臺說有人打來電話找您。”
 “好的,我就去。”
保鏢的聲音打擾了看著邇純的睡臉凝望的I‧K,點點頭,I‧K輕輕的放平邇純的手走了出去,他知道是誰打來的,能了解他的行蹤並且找到他的人屈指可數,如他所料,保鏢告訴他是位尊貴的女士,不過,他裝成不知道──
“尊敬的先生,我決定休霸王假,在他好起來前,我不想見面。”
「別嬉皮笑臉的,你父親非常生氣。」
“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是棄兒,沒有父母。”
「好了,別跟我耍小孩子脾氣,你父親不知道我給你打電話,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是不可以真的愛上誰的,懂嗎?」
“……呵,我有那個資格談那種字眼嗎?”
「I‧K……」
“不過,我想知道邇純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意思?」
“我想你們有些事一直瞞著我。我感到不安。”
「……」
“如果在愛人和父母之間選擇,您會選哪個呢?”
「I‧K,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
「I‧K──」
“我寄了一份速遞,自己看吧,但這不是母盤,告訴您先生,再完美的計劃,也總會有破綻。我想好了一個可以解決一切的好方法,在這場無聊的遊戲結束之後,我會給自己找個兩全其美的去處。再見。”
「I‧K?I‧K──」
 掛上電話,走過喧鬧的住院處前臺,上了顯得寂寞的樓梯,轉上安靜的走廊,推開無聲的病房,坐回邇純身邊的I‧K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覺著由內而外的隱隱作痛,他只是感到疲憊──發現真相不一定是件幸福的事兒,他很希望自己沒有去看郵箱,也沒有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看了那張寄給邇純的光盤,這樣,一切都會是另外一種姿態,純純並不像他的名字那樣單純,這一點I‧K從很早就清楚了,只是,他還沒想過,這個看起來在風暴之外的人卻恰恰可能處於風暴的中心地帶,該怎麼辦?
“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連你也在利用我嗎?還是說,我們都在被人利用……”
嘆了口氣,看著邇純微微的皺了皺秀氣的眉,I‧K不由自主的笑了,現在這樣面對純純的感覺反而越發平靜了。
“我做了個可怕的夢……”
邇純看著對他笑的I‧K眨了眨眼睛,看到I‧K還在,他感到安心。
“什麼夢?”
I‧K問著,很溫柔的。
“夢到你死了,我說跟你一起去地獄,你不帶我走……”
邇純從被子裏把手伸出來,輕輕的抓著I‧K的衣袖,再次閉上了眼睛,他現在需要休息。
“……你傷得這麼重都可以活著,而我卻不成……等我也傷害了你,我希望時間會治愈我給你留下的傷口……”
我知道你很堅強,這比什麼都重要,希望你會笑到最後,而我卻看不到了。純純,如果有天你將開始恨我,那麼,就讓憎恨支撐著你活下去吧──看著邇純靜靜的躺在那裏,I‧K感覺到有滾燙的液體從眼睛裏流了下來──“你不可以真的愛上誰”──都說母子連心,關於KATHY夫人的這句提醒真的一點沒錯,不過,似乎已經晚了。
‧‧‧ ‧‧‧ ‧‧‧ ‧‧‧
 “看來我們低估了那個小賤貨,真沒想到,邇純居然會知道我們的事,不過……”
IVAN看著屏幕上自己和大將軍在床上與KATHY欲死欲仙的樣子,他扶著沙發扶手的手攥成了拳頭,想不到自己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竟然中了邇純這小混蛋聲東擊西的招數,但所謂姜還是老的辣,他握著能夠牽制邇純的砝碼,並且,這顆棋子不會背叛自己──
“不過我沒想到,I‧K會把這個給我們,我以為,他早就恨我入骨了呢,呵呵。”
 “他是我們的孩子,儘管他也像你一樣不願意承認,但他還是被血緣所牽絆,我們不就是一直在利用這個可憐的孩子這個弱點嗎?”
坐在IVAN旁邊的KATHY看著自己的丈夫,現在,他們眼看就要得到年輕時想要的一切了,而如今的他們卻再也沒有了從前那種親密感覺,很多時候,KATHY只是讓自己相信她依然愛著她的丈夫,因此必須為他做一切,甚至是犧牲自己的新骨肉。
“做一件偉大的事業總會有犧牲,先讓I‧K跟我們的邇純少爺甜蜜一下好了,等我把一切安排好了,他就會知道,這甜蜜的代價將是多麼沉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IVAN當然能聽出妻子說那些話時的怨氣,但對於利欲熏心,他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現在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坐擁社稷、獨步天下──為了這個,他可以連命都不要,兒女情長又算得了什麼?何況,這是古人教他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PS:汗,寫長篇的文真是件苦差事,還是看文舒服─
 ─,離畢業還有一個半月,還有好多事得做,人生苦短啊,55555555555555。這種溫情的氣候在本文中將持續到十二章,十三章開始受西伯利亞寒流的影響將開始一路狂慘直到尾聲的驟雨初歇,希望那時農作物(小S小M?!)還沒有被隨寒流可勁造的大雪、冰薄、水災、霜降、暴雨、霹雷、酷暑、殘冬以及病蟲害整得顆粒無收─
 ─||||||||||||||,依然感謝還在繼續看這個故事的人,這是我第一次有決心把一個原創故事寫完,真難啊~~~~~~~~~~~~~~~~~~~~~~~~~~

我決定讓小S和小M下章有段幸福的H了,活著真不容易,能幸福一定要多幸福一會兒!!55555555555555。在寫完草草看過一遍的時候,一直想著<當愛已成往事>的旋律,而那麼磁性的聲音只能從唱片中聽到了,感慨良多,特送來這首歌詞,以表對一代天皇巨星的祭奠,一路走好‧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裏,
 真的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
 你就不要在苦苦追問我的消息。

 愛情它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
 忘了通或許可以,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裏,
 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因為我仍有夢,依然將你放在我心中,
 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總是為了你心痛。
 別留戀歲月中,我無意的柔情萬種,
 不要問我是否在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為何你不懂,別說我不懂,
 只要有愛就有痛,有愛就有痛,
 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
 沒有你會不同。人生已經太匆匆,
 我好害怕總是淚眼朦朧,
 忘了我就沒有痛,忘了你也沒有用,
 將往事留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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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oirene

 

見習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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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 中 小 發表於 2008-8-6 08:23  顯示全部帖子

 

 


[發帖際遇]: octoirene因為發出問題難倒壇主,獲獎金現金50Ds幣.
 


十二
BY:Nicotine
“I‧K,我總有種感覺……”
 “什麼?”
 “你要離開我了……”
 “……”
邇純這樣說時,窗外下了雪,很美,他顯得很高興,說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雪。I‧K說,他也是,但想了想又說,或許他們都曾經見過雪,只是那時沒能去注意它竟然這麼美。或許是習慣了吧?在醫院裏呆了一段時間後,I‧K已經不怎麼反感白色了,反而,他發現這種看上去沒有什麼重量的色彩有種蒼茫的感覺,以前,他以為這樣的顏色只有灰藍的,那種天邊的寬廣,眺望著不可能到達的一點,幻夢就會浮現……
聽說那些平凡的走過一生的人們,到了老了以後就會十分渴望安逸與平靜的生活,老爺爺和老奶奶一起坐在某處看著夕陽下的風景,說起這一輩子,總會不禁洋溢起笑容,不管那是一段怎樣的歲月,過去了,就過去了,任何的風起雲湧都成了發黃的記憶,而此刻,他們還在一起,攙扶著彼此生了皺紋長了老茧的手掌,等待著神將他們召喚上天堂,當什麼都經歷過了,大概也就不再擔心那些所謂的名利呀、福禍呀、生死呀……之類的了。I‧K懷疑,自己是不是未老先衰了,算一算,他還不到二十二歲吧?可他總覺得,他這一生已是風燭殘年了,或者說,他覺得活得沒有意思了,他擁有那些平淡人可能活上500歲也沒有的財富,掌握著那些平淡的人可能花上三生三世也無法駕馭的名利,同時,他也嘗盡了那些平淡的人經歷六道輪迴萬劫不復也受不盡的滄桑與苦難,一路走到疲憊,他已經不想去拼搶什麼或是掙紮什麼了,他知道自己擺脫不了,那樣的話,不如就在這場席捲起狂風巨浪的海峽中隨處沉浮吧,他不再渴望彼岸,他只想荼縻。這是意志消沉,還是其他的什麼?不清楚,但他感到平靜,無論什麼樣的未來都不再重要,他知道,他一生中所謂的最終幻想……就是現在,所以他要珍惜,必須珍惜。
 本來今天該早些睡的,邇純明天要做一天的手術,那個外國的醫生還挺有一套的,他說經過他的手術後可以完全恢復排泄和泌尿功能,這樣的話,邇純也算是鬆口口氣,每天一次的灌腸和清洗膀胱快把他給整慘了,他抱怨說他已經想要改邪歸正了,是老天不想給他這個機會,但至少他能夠這麼跟那些幫忙他盥洗和引流的女護士開一兩句玩笑了,這總比他整天躲在被子裏就會對陌生人說三個字“讓他滾”要強太多了。儘管邇純依然是驚魂未定,在醫生給他做檢查時,他還是會死抓著I‧K不放手,並且不住的像只被雨淋濕的貓兒一樣打哆嗦,可至少他已經可以不依靠鎮靜劑了,這樣的話,相信時間會讓他慢慢好起來,到那時,他或許真的會脫胎換骨,不管這個小家伙到底是什麼人,他那身在賣淫時養成的毛病終歸是件不光彩的事,說到底,真實、放縱、墮落、絕望……這些詞語都不該屬於有未來的人。邇純出事的那一天,I‧K在廣場的聖母像許願──如果天能給他的純純一個機會,那麼他也會給純純一個未來,就當做是第二次生命好了,他可以一命抵一命。
 現在,是深夜了,城市的文明把窗外照得很亮,幫邇純洗過澡,I‧K抱著身上像小嬰兒一樣散發著奶香的邇純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讓他還頂著毛巾的寶貝懶洋洋的趴在自己肩上看著外面的雪,而自己則拿著護士送來的導管來完成邇純最發愁的事。其實,I‧K了解那種感覺,把這樣的東西插入分身上那個小小的入口的確是十分痛苦,這方面他自己有經驗……自嘲的笑笑,說起來,邇純還是比他厲害很多,在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邇純坦然,他發愁是因為每天在I‧K面前做這些難堪的事想到他的目光,潛意識裏其實是十分興奮的,但現在自己這種身體狀況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此,他痛苦的是,他必須忍耐。看來,這場浩劫即使來得再猛烈,對於一些特定的什麼人的憧憬也還是不會被湮滅的,這讓I‧K有了一分鐘的幸福感,而後,他又繼續他進來多愁善感的沉默……
耳邊輕輕的呻吟是因不適而提出的抗議,按醫生說的把柔軟的導管慢慢刺入那邊緣有些紅腫的前端之後,I‧K用手輕握著邇純又非常誠實的有了反應的分身感覺著導管從裏面慢慢把玉莖撐起的進程,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肩膀上的邇純在自己的頸上蹭了蹭,隱約的有些潮濕的感覺,不過這次要好一些,上次他的肩膀被他咬得很疼……當最後導管終於到達了分身的根部,看著塑膠袋慢慢被引流的液體的充起,I‧K與趴在他肩膀上半天沒吭聲的邇純同時長出了一口氣。笑著拍拍邇純的頭,把毛巾拿下來,捋著柔軟的潮濕髮絲,I‧K就這麼抱著他的小寵物靠在沙發上閒聊著一些虛無縹緲的夜話──
“純純,你越來越像隻貓了,這可不成,這種動物太貪圖享受了,萬一主人不要它了,估計會餓死的。”
 “哼,我就知道你這麼想的,你嫌我麻煩了是吧?要是你把我哄出去,我就死在你家門口,讓你一早出門剛好踩到我的屍體上,不把你嚇死,也要讓你記我這只好貓一輩子。”
 “呵,這主意不錯,我的純純還真是只‘好貓’的想法,今天你精神不錯?我以為你要過上一段時間才會恢復呢。”
 “我是很想……那樣的話,你厭倦了我怎麼辦?”
 “我會嗎?”
 “你不會嗎?”
 “……恩……我想我捨不得。”
 “……我不是小孩子,I‧K……你騙我。”
 “……”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為什麼不相信呢?真的要我哭給你看或者學那些電視上的玩意兒徇情嗎?我不想離開你,也不想讓你離開我……”
 “純純……你太敏感了……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因為你突然對我很溫柔,你給我所有我心裏想要的東西,通常這樣的事,都是主人在告別時對一個奴隸做的。”
 “是嗎?我以為你不想別人對你溫柔。我們之間的關係一定要是主與奴嗎?”
 “可我喜歡你這樣對我。這樣的關係有什麼不好嗎?”
 “那你為什麼又說喜歡我蹂躪你?你不會覺得被奴役不平等嗎?”
 “我說謊啊。我希望你快樂,讓我付出什麼都成,只要你快樂的在我身邊就好了,你的一切不是我的,而我的一切是你的,我發誓──‘邇純作為I‧K先生的奴隸,他將被他的主人稱為純純貓,他將無條件地接受主人I‧K的第一個願望,遵從主人I‧K的每一道命令;他要完全服從他的主人,並將主人每一個滿意的表示視為極端的仁慈。’”
 “呵,我以為你不會承認你渴望幸福呢。我想你是Sacher‧Masoch的書看多了,不過按照他的奴隸契約,你做得的確很不錯,不過,你可實在是太容易讓你的主人傷身了……”
 “恩……如果我把你累死……你就不會丟下我了……”
撫著邇純一張一翕的唇,I‧K溫柔的笑著輕輕的吻了下去,柔軟的四片唇糾纏在一起多了分甜蜜,齒間的輕喘伴隨著星星點點的只言片語,儘管只是深情一吻,卻有著烈酒甘醇的芬芳,這使他們變得貪心,咀嚼著對方的唇瓣,就像是這樣便可以進入對方的靈魂般,沉醉的一刻,他們連喘息的頻率都是成了一種美妙的節奏,這是不是就是他們說的那種所謂浪漫?只要此刻不去想其他的東西,他們相信,那種天堂一樣的感覺也絕對會屬於現在躲在煉獄一角的他們。用自己的舌勾著邇純艷紅的潤澤邊緣掛著的一屢細細的銀色絲線,I‧K用雙手捧著邇純緋紅的頰,賞心悅目於他可人的寶貝此刻迷醉的媚態,像是喝過酒的人說著醉話,順著邇純身上披的浴袍探入溫熱起伏的胸口,用小指鉤著那已經變得十分嬌挺的嫩芽上銀色的飾物,I‧K裝做無故的逗著打算醉生夢死的邇純:
“你明天要動手術……不如……算了吧……”
 “恩……純純不能掃主人的興……”
想去親吻I‧K的脖子,卻被那只戲弄他的食指擋住了迫不及待的唇,邇純撒嬌似的皺著眉毛輕輕的舔著I‧K的手指,自己的手不能自已的捂住已經有些漲痛的下身,光是個吻,他就有些情不自禁了,這些天I‧K真的對他很仁慈,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哄著他,要不是進進出出的那麼多醫生、護士,而他又因為肋骨的傷前幾天連翻身都苦難,他早就去脫I‧K的褲子了。邇純清楚自己對這方面的需求,特別是現在,他只能接受I‧K一個人碰他──以前他一直告訴自己,如果閉上眼,他就可以把那些喜歡玩弄他身體的人幻想成I‧K,但現在他發現,那很可笑,沒有人能代替這種感覺,I‧K的手指、嘴唇、肌膚、體溫,還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無可替代的,I‧K對他一直很溫柔,連弄痛他的遊戲都那麼似水柔情,他一直很珍惜他,他能猜透他的心思,他會在他覺得罪惡時做出懲罰,覺得痛苦時給予撫慰,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I‧K更在乎他──當有人愛上你,就給他最好的,當你愛上了別人,就要給他最想要的──這是I‧K對邇純的方式,是屬於他們兩個之間的情感,他不敢說那是愛,但那一定是份難以讓他們割捨的深情,除了他們,不會有人懂。
“呵呵……是你不想掃我的興還是你自己想要?”
像是剝開成熟果實的嫩皮,I‧K慢慢的順著邇純臂膀的曲線將他從軟綿綿的浴袍中剝了出來,光滑的肌膚上帶著水氣熱騰騰的鬆軟得讓人想要咬一口,這就是住院的好處吧?除了吃就是睡,他的小純純終於長了一些肉了,至少在他的腰側壞心的擰上一把,那一掐一股水的媚肉會在指間留下一些充實感,儘管那還是要比普通的男孩顯得柔軟許多,但對於寵物男孩,已是無限的接近完美了……最重要的,他的主人很喜歡。劃開邇純的雙腿,I‧K將自己比邇純大上一些的手覆在他的掌上輕輕撫弄著那兩枚已經開始漲大的小丸,這個時候,那刺入的導管就更顯得不人道了,男人在這種時候欲望之門上了鎖可不是好事,可先取出來的話,他又實在不想邇純再忍耐一次痛苦,但心底的那把火焰已經被點燃了……
 “純純,今天就這樣好不好?你現在不合適做這些……”
 “恩……你說的太晚了……恩……給我……”
 “呵呵……要我怎麼給?寶貝,你後面的傷還沒有癒合……”
 “嘖……的確是忘了最要緊的……”
這樣說著,邇純像是一條攀附在I‧K身上的美麗毒蛇,慢慢的,他親吻著I‧K的胸膛有些跌跌撞撞的滑了下去,跪在地上,用自己顫抖的手摸索的掀起I‧K身上的浴袍,邇純一點一點的舔著I‧K的大腿,用舌尖挑起了欲望的共鳴,輕輕的,他把I‧K的分身含在了自己溫暖的口中,聽著來自I‧K的沉吟,邇純忍耐著不適將雙腿儘量分開跪在地上,以便讓導管的引流能更加順敞,而這些絲毫不能為他因情欲而逐漸膨脹的欲望帶來解脫,當漲痛且敏感的卵丸觸到了地面的冰冷,不堪的,淚在眼角閃爍,而I‧K的手放在他的發上輕柔的撫摸,卻使這樣的痛變成了一種心甘情願的承受。
“呼……忍得很難受吧?……算了,好不好?”
將邇純散在自己私處的髮絲攏起,I‧K迷著眼睛心疼的愁著獨自為他忍受痛楚的邇純,但他也知道,這樣所說的話其實很虛偽,他聽到心裏的聲音,他不想停下來,甚至,是想要的更多。
“恩……不……純純……會……滿足你的……”
用拇指輕按著I‧K已經濕潤的尖端,邇純在喚氣的空歇中保證著,深吸了一口氣,用一隻手攥緊自己分身的根部,不理會自己流得更多的淚水,邇純再次將I‧K的部分含入自己的溫室,這種痛苦讓他感到幸福,因為他在為那個對他來說快要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人而忍耐著痛苦,這樣去想,任何的煎熬也都變得甜蜜了。
“為了I‧K……純純願意做一切……”
輕輕的誓言讓I‧K分不清這是邇純所說還是所想,他只知道,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邇純不會說假話,就算……
 “呼……我知道……我相信……就算你一直在騙我……我也相信……”
真的很想這樣,把他拘在手中細心呵護著,誰也不給──這樣想時,I‧K用自己的手臂擋住了眼睛。豪華病房的角落裏,愉悅的喘息重奏著溫存的節拍,窗內是白帘輕擺,窗外是白雪皚皚,這夜,如雪落,美得無聲無息,又讓人不免有些想要為之哭泣,不想天亮,他們都很清楚,當太陽出來了,再美的雪,也會融化……

PS:本想多寫點,可張國榮的去世讓我有些無頭緒了,世間一個情字最傷人,想著當我北京的小雨中無病呻吟,他在香港的危樓上放棄生命,我想著怎麼讓小S最後解決自己,最好從自己的大廈上跳下來才夠震撼能騙很多大人的眼淚,而這時他真的這樣做了……突然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天底下最他媽無聊的事,我決定不把這個故事寫成死別的悲劇了,至少在小說裏給自己製造一些童話吧。為什麼都要選擇自殺呢?到最後,死在4月1日,他還是跟我們開了一個黑色的玩笑,我會記得他的……

好久沒寫了,不知還有沒人記得─ ─||現在要畢業了,好麻煩了,連做夢都是寫個人評定,啊!!!!!!!!!!!

 十三
by:Nicotine
英雄匯聚,心計各懷。有人說,這裏之所以被稱為GOMORRHA,就是因為想要得到它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想要問鼎天下,結果,天堂變成了地獄,就如同,白晝會讓人寧靜,而黑夜會使之想到混亂,這個城市的上空已經被黑幕所掩蓋,很快,最後的虛偽祥和也被打破了……他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嗎?那麼,他也不用再去隱藏什麼了,這樣很好,可有人又告訴他──沒有祕密的人……就該去死。
“我不得不說,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如果不是邇純玩出了火,這盤會讓我名譽掃地的證據也不會落在我們的手上,而如果,I‧K你不是那麼的忠於我,我也不會坐在這裏享受勝利的果實了。這個城市就會有一場大變革,就從這個國會開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那個在血緣上是他父親的IVAN先生這樣說時,這一天,是某年某月?弄不清楚,他只記得剛剛下過幾場瑞雪,還來不及太多的去欣賞白雪皚皚,美好就被踐踏了,兵戈的鐵蹄將雪變成了黑色──他只知道,這一天,是十三號,這個數字似乎是被詛咒的,不愉快的事,總是發生在這一天。
 叛國計劃終於付注實施了,天時地利人和,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IVAN先生說的很謙虛,他說他已經為此而策劃了整整二十五年,如果失敗,那他也就一死已謝天下了,而I‧K覺得,即便是一敗塗地,像IVAN這種老狐狸,也未必真的選擇走上絕路,他的這位父親在他眼裏根本算不得個什麼真英雄,無非是個用別人的犧牲去換取自己勝利的得志小人罷了,然而,即便是小人,想要得志也不算是件十分容易的事……看過一種叫人塔的雜技表演嗎?人都是踩著他人的肩膀往上攀爬的,就算他自己,也是如此……
那個大家族的領袖人物現在出國治療,當他的飛機消失在國境線的邊緣時,這個國家,也不再受他的控制了。大將軍的兵圍攻了國會、封鎖了所有出境的要道,官員們的府邸都被戒嚴,之後,IVAN首相宣佈了一件天大的事──這個國家由此刻起,成為一個君主立憲制的國家,而國王是他的外甥SAD先生,但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這位新登基的皇帝不過是個幌子。當SAD在電視上發表宣言用潔淨的右手放在古老的經文上宣誓時,他的頭就在阻擊手的射程之內,因此,IVAN先生,他的親舅舅成為了攝政王,認新政權的首相之職,所以你看,戲還沒開鑼,王權已經被架空了。很快的,鄰國中勢力最強的國家,由國王陛下的兒子親自帶來了對新領導人的問候,並且宣佈承認新的政權,建立外交,隨之,周邊的小國也發來了賀電,一切都很完美,另外,再加上一些完美的媒體炒做,沒有什麼是可以不在一夜之間被顛覆的,難怪會有人說,一個假象,只要有一百人證明它是真的,那麼,它就會無庸質疑的成為真相。
“現在,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我對你來說也就沒什麼用處了不是嗎?”
I‧K真的十分奢望是這樣的,但IVAN先生是不會讓他有太多喘息的機會,儘管他剛剛為了表示對鄰國王儲的感謝而幾乎體無完膚。沒有人再會由著他的任性了,他的傳媒王國已經被納為國家財產了,IVAN先生說,做為一個面向公眾的媒介,他由一個人去管轄太冒險了,以後在這個國家不會再有個人的傳媒公司,這是I‧K早就料到的,在事成之後,他當然會是這個下場,這都是被一手策劃好的,況且他所有的成功業績,也向他的父親闡明了一點:掌握資訊,就可能掌握一切。現在擁有一切的是他父親,而他卻一無所有……除了他藏了一樣東西外。
“怎麼會?呵呵,很多人都愛你愛得不得了呢,SAD一直在問我把你藏哪了,而鄰國的國王和太子顯然都為你而著迷了,不是嗎?你知道,我可以任意為你安排一個什麼樣的未來……”
IVAN嘲弄的冷笑著,他踱到I‧K的面前,勾開他襯衫鬆垮的領口,欣賞著那原本光滑的皮膚上累累的傷痕,故作仁慈──
“如果你可以告訴我,你把你的小寵物藏到哪了,也許我會讓你的未來更幸福一些……”
 “你現在不是已經無所不能了嗎?怎麼還找不到他呢?”
不客氣的打開IVAN的手,I‧K冷冷的嘲弄著,他既然現在還站在這裏,就已經放棄未來了,他是個生下來就沒有未來的人。
“別裝傻,你知道我可以很容易的把那個小東西抓出來,只不過,我是給了你一個立功的機會,恩?你該不會違背你的父親吧?我的……兒子?”
將手搭在I‧K的肩膀上,IVAN這樣說著,言辭間卻是脅迫的寒意,就像他妻子認為的那樣,I‧K對他來說是一顆棋子、一個玩偶、一樣工具,除了利用和玩弄再沒有一些什麼其他的用途,他從來就沒把I‧K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他憎恨這個孩子──有個祕密,沒有人知道,其實他並沒有生育能力。
“別這麼說,我會感到噁心。”
啪────
 I‧K的回答招來一記耳光,這他已經習慣了,抹去唇角的血絲,他看著揪起自己的領口,眼中迸發著怒火的IVAN先生繼續淡漠的淺笑著,就好像這並非表情,而是他的一張面具。
“別壞我的事,邇純呢?你會把他交給我對不對?”
IVAN壓抑著胸中的怒火低吼著,他沒想到,邇純就會這麼憑空消失了,一直他都派人在醫院監視,這個城中到處都是他的眼線,I‧K根本就沒機會跟他玩什麼花招,但是……儘管這是個小意外,但少了邇純,他的龐大計劃的後門也就被堵死了。那個家族的老頭子勢力太大了,殺了他是不可能的,現在雖然他身在國外一時之間可能會無法施展,但畢竟,他是個很厲害的人,會有很多他的朋友願意幫他的,那樣他這個江山恐怕就難坐得穩了。本想把邇純掌握在自己手裏,以此要挾,老頭子就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然是當寶貝似的寵著,就說那個給邇純動手術的醫師吧,他那麼巧合的來到這個國家,也肯定跟老頭子有關係,有了邇純,就算最後滿盤皆輸也總歸有條後路,可現在……邇純就像從地球上被蒸發了一般,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難道你想違抗我的命令嗎?”
警告著依然不以為然的I‧K,IVAN利聲的質問著。
“呵,他在一個我覺得安全的地方,我不想把他卷進來,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I‧K如實的回答著,的確,邇純是需要休息了,離開自己,他就能得到安寧。
“呵呵,這麼說你很愛他嗎?”
IVAN盯著I‧K眼中的些許憧憬譏諷著。
“或許吧。”
I‧K點點頭,答得十分輕鬆。
“或許?或許!你知不知道他是誰?!那個下流的男妓一直再騙你!他只是在玩弄你!他是我們當牛坐馬、搖尾乞憐的那個家族的少爺!是那個家族內定的繼承人!是那個作威作福的老頭子的親生兒子!他只是個愛玩下流遊戲的小淫娼,而你也只不過是一個用來滿足他愛好的小玩意兒罷了!I‧K,我真替你覺得羞恥!替你覺得可憐!從頭到尾,你只能是個被人愚弄的小丑!現在連你最愛的人都騙了你!你還掙紮什麼?快他媽給我把邇純的下落說出來!”
啪──────
又是一記耳光甩在I‧K的臉上,IVAN歇斯底里的邪惡嘴臉原形畢露,I‧K相信,世界上有惡魔,IVAN,這個人是他血緣上的父親,這個人肯定已經把靈魂交給了惡魔,他得不到寬恕……而自己呢?神又會讓如此不潔的他進入天堂嗎?呵呵,其實那無所謂……他已經習慣呆在地獄了……在這裏,沒有一件事會讓他覺得驚奇,沒有一種傷害再回讓他感到痛不欲生,只當自己已經死了……對,他只當自己已經死了。
“你殺了我好了。”
 “混蛋──────────”
之後,I‧K沒有再說什麼,IVAN知道,他也不可能從I‧K的口中問出什麼,但至少I‧K的存在還能讓他發泄一下自己的憤怒,儘管他知道I‧K不會還手也不會躲閃,但他還是命令保鏢制住了I‧K的手,就像對待一只畜生般,那個一向看上去十分仁慈的新任內閣的首相大人IVAN先生,持著他閒暇打獵時非常考究的馬鞭,鞭撻著這個二十幾年來一直認為他是自己父親的孩子──這對於IVAN來說,是一種理所當然的調教。
“首相大人,你這樣會要了他的命的。”
當那個所謂的國王SAD先生進入首相的辦公室時,I‧K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看著滿身是血的I‧K,SAD的眉毛蹙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最心愛的花瓶被打碎了。
“心疼了?我的侄子,你想做的穩這個位置,就要學會對一些事視而不見。”
IVAN冷冷的哼著,他並沒有稱呼SAD為陛下。用擦了黑亮的皮鞋狠狠的踢在I‧K的胃上,看著因受到疼痛的刺激而痙攣的縮起來的I‧K,IVAN服服領帶正色教訓著SAD,他是以一個叔叔的位置在教訓著自己的晚輩──
“看到了嗎?他還活著。玩物喪志,別太仁慈了。”
 “……”
 “你有興趣的話,拿走去玩幾天好了,不過,他這種骯髒的人,是不佩服侍一個國王的。你得注意你的形象。”
 “是的……我知道。”
攥緊著拳頭,SAD對他的舅舅恭敬的點了下頭,但盯著地面的眼中卻充滿了憎恨──如果不是家族的要求,他才不會承認這個卑鄙的男人跟他有任何的關係,實際IVAN該是他的姨夫才對,只是家族為了籠絡而用了個更為親昵的稱呼罷了,可現在,大概那位一世聰明的首領不會想到,這才真應了那句話──引狼入室。所以,他現在也似乎了解一些所謂命運的含義了,沒有什麼是能不被算計的到的,而更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他會乖乖的留在他這個好舅舅的身邊,有時候,無懈可擊就是漏洞百出。
“那你對這個小雜種……”
低頭看看倒在地上的I‧K,IVAN堆積著皺紋的眼睛迷成了一道線揣測SAD的想法,他的經驗告訴他,這小子不會甘願做他的紙老虎的。
“您不是說要把他送去我們的鄰國做名譽大使嗎?”
抱起I‧K,SAD將IVAN的安排復述著,每次所謂的大變革都會有犧牲品,這次他救不了I‧K,也沒人能夠救他,那個現在正在訪問他的國家的王子曾經在SAD的面前炫耀過──他有一張真正的人皮地毯,是用一個美麗的希臘男孩的一整張人皮做的,那上面還刺了好看的龍型花紋。
“是的,我不想讓邇純的事再發生一次,好好看著他,三天後送他上飛機。等首相夫人回來,那個大將軍也就該永遠的退休了,到時,這個國家的兵權由你我管轄,這個江山才算坐穩了。”
他不能讓所有知道計劃的人活下來,這是必要的犧牲,從現在開始,戰爭並沒有結束,殘酷的事情將不得不繼續下去……棋高一招的似乎還是他老IVAN,沒有邇純,他還是另外一顆厲害的棋子。
“首相夫人是陪邇純的父親去國外看病了嗎?”
 “是的,那個老鬼走的時候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我想未必用得著KATHY動手。”
 “那好,家族裏面的不滿我會負責遊說的,希望一切順利。”
 “謝謝,我親愛的外甥。不過……你真的不會背叛我嗎?國王陛下?”
 “您會讓我有那個機會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總是掩蓋一切的,當SAD抱著I‧K離開了IVAN的辦公室,這個為了窗外的這座城市、這個國家花上了畢生的心血的貪婪男人,才真正的露出了猖狂的笑容。喚退了所有的侍從,放了支雄渾壯魄的交響曲,當IVAN閉上眼睛,他覺得,他已經跟這個國家深埋的根基牢固的融於一體了,這天下是他的,誰也別想把這片江山從他的手中奪走,別想!
 一切勝券在握,一切塵埃落定……而這時,天的那邊卻鋪了一幕的烏雲,如奔馬,滾滾襲來……
**********************************
異國──
“他醒了,老爺,邇純少爺醒了。”
這是什麼地方,他弄不太清楚,很陌生,而他被很多人圍著,他感到不安。四下看了看,他在尋找一個人的身影,但最終落空了,伸出的手被一只佈滿皺紋的手攥住了,那是他父親。
“I‧K呢?”
這是邇純清醒後的第一句話,他弄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他最後的記憶是在醫院的手術室外,I‧K說……他會等他出來的──
“I‧K呢?我……我記得我昨天動了手術……”
 “……孩子,你已經昏迷了一周了,醫生說你不會有事的,很快你就可以活蹦亂跳的像只小兔子一樣了。”
老人和藹的笑笑,坐在侍者搬來的椅子上,拍著兒子的手安慰著──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邇純了,而現在,他也不會讓邇純再任性的離開。要知道,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不對,為什麼是你?……你把I‧K藏在哪了?我要他……我只要他……”
邇純將自己的手用盡全力的抽了回來,儘管那人是他的父親,他還是感到陌生,他很想起來去找他一直念著的人,而身體不聽他的使喚,他只能躺在那裏聲聲的呼喚著,但他卻聽到心裏有另一個聲音在對他說──你再也不會見到你的I‧K了……不,不會的。
“別太激動了,這對你身體不好,你需要休息,是他把你交給我們的,他說他不能再繼續照顧你了,他是我們家族的敵人,也就是你的敵人,以後,你必須忘記他。”
老人知道,這樣的話很殘酷,但遲早,邇純都會知道的,邇純與他愛的人始終都是份孽緣……
 “我相信時間可以治愈一切……”
 “你們會殺了他對不對?你們會殺了我的I‧K對不對?我不要……我要去見他……誰也不能傷害他……他不能再受傷害了……他會死的……會死的……”
邇純已泣不成聲,該來的,遲早會來,現在,他發現,原來他和I‧K都是一樣的笨──其實他們早已了解了對方的祕密,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坦白呢?給要讓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境地……而為什麼,又不從一開始就放手呢?那樣,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會讓人心碎……不愛就不會痛……不愛就不會痛……
邇純,你會活得比我長的。
 以前,I‧K總是這樣說,現在他信了,他讓他信,不得不信。
“I‧K……我不要他死……我不要……我不要心痛……不要活得比他長……不……我不要忘記他…………”
你需要安靜,先生你不能這樣激動。
 醫生或者護士樣的人這樣說著,借助鎮靜劑將邇純關在了夢中。他無法接受他與I‧K的分離,甚至連再見都沒有的離別……
 “這孩子真可憐。”
走到陪著兒子入睡的老人身後,KATHY憐憫的嘆息著將手搭在老者的肩膀上──鶴發的老者看起來相當有威懾力,一點也不像彌留於生死門前的風中殘燭。
“你的兒子更可憐。”
老人拍拍KATHY的手,像是安慰自己的子女般安慰著──
“他是個很好的孩子,他用自己的命做了一件兩全的事不是嗎?我沒想到他會找到我,我還以為他知道我們的關係……他的計策很好,果然,IVAN是不值得信任的,我只是剛剛離開,沒想到他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本來,我以為我們可以更多借助他的能力……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嫁給他……現在只有你願意跟著我這個老頭子了。”
 “我只是不希望I‧K白白犧牲……告別時,他讓我把邇純當做他的兒子……這個傻孩子……我欠了邇純太多了,怎麼可以做他的母親呢?如果不是我和您的事,邇純的媽媽也不會帶著他離開,讓這孩子變成現在這樣……”
KATHY這樣說時,眼睛只是有些發熱,卻沒有哭出來,大概是她在這些男人的鬥爭中已經習慣了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她總要堅強,這樣才不會被傷得太深。就像一盤亂了的棋,錯綜的,一張無形的網將各鹿角色連在了一起,而真正收網的人,只有一個。
“以後,我希望我可以補償你,只是,你的兒子,他選擇了留在他父親那……這將是一條死路。我想我懂得你的心情……他是你唯一的孩子,就像邇純對於我……這很重要。”
老人的語速很慢,但非常謙和。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孩子,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把這個孩子卷進來,本來,他可以擺脫這張風暴的……如果人有來生,我希望他只做個普通人……”
I‧K,他對於KATHY來說,是唯一,而對於他身邊的這位先生,邇純卻不是他唯一的子嗣……這是個祕密,她不會說,她會帶進墳墓,然後去向她的兒子懺悔她的罪──
是她,親手讓自己的兒子成為了一個完完全全的犧牲品。

PS:有點亂了,國榮哥哥突然離開到現在還難釋懷,在港臺的影星中,他已經非常完美了,大概越是完美的人活的越辛苦吧?寫著這些生生死死的時候,總會突然閃過他的面孔,那麼溫柔的哥哥……希望他在天堂得到幸福。
PS:偶又來了,今天一天巨鬱悶,寫點東西發泄。一早,公車上,一老婦不停咳嗽,且,巨不講衛生的到處噴,恐之有恙(非典?!─
 ─|),故,我欲開窗,此婦人吠之:冷,把窗關上!(心中怒罵一句,曰:SB──|我在北京,555),9點至辦公室,接叼民電話無數,更甚,一促銷員,理直氣壯曰:XX用戶買了東西不給錢,你們去解決一下!對曰:你丫傻吧?他不給你們商場錢關公司鳥事?有本事拿磚花了丫,要不回錢自己出!(大概就這意思,不過沒敢罵的這麼狠─
 ─|)此刻,夕陽無限好,我心獨傷悲,只盼下班時間一到,早早歸去,罷了,罷了。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誰來借我個肩膀哭一下啊

 十四
by:Nicotine

山雨欲來風滿樓。
 入夜,萬丈危樓空無一人,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I‧K終於體會了這種只有中國人的詩詞裏才有的意境,他問後面站著的人──
“你說……中國人的詩詞為什麼有名?”
 “……你現在還有這種心情?”
 “呵,那是因為他們的文明最長……上下五千年……那是多少個輪迴?我相信人有靈魂,也相信奈何橋前有個老婆婆在賣那種讓人忘掉一切的湯……但就算是如此,一定還有什麼被刻在靈魂上吧?刻得太深了,一定就忘不掉了……所以他們的詩句總會有種前塵往事已成雲煙的感覺……裝得太滿後就會目空一切……”
徑自,I‧K說著自己此刻的感覺,摸著冰冷的窗,眺望著外面渺小的浮華世間,這個城市中的大多數人都很幸福,因為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覺得嗎?傳媒業根本就是多餘的……人還是被蒙在鼓裏的好……真相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聽見風聲了嗎?我想開窗……”
這一刻,他站在89層的落地窗前,說著他的空想,I‧K覺得,或許再靠近玻璃一些,自己便可以穿透這堵透明的阻隔,被風帶走。
“想死?”
把I‧K攬了回來,SAD覺得那副骨架根本就失去了生命,他就乖乖的被自己摟在懷抱裏,那雙眼中不再有倔強,也不再有除此之外的任何神彩,這樣的眼神他以前只看過一次,就是邇純剛剛被他父親找回來的時候,那時,他還沒有邂逅I‧K。天啊,這個孩子已經死了……
 “不,我已經死了。”
I‧K的話為SAD證實了這一點,中國人還有句話──哀莫大於心死,SAD知道,除了邇純,誰也醫不活I‧K,而這根救命的稻草卻已經被I‧K放掉了。這是,I‧K用手輕輕撫著SAD的臉,這是第一次──
“但你活著……我這個死了的人還能為你這個活著的人做些什麼嗎?等我走了,你就不再有伙伴了……我們都是棋子。”
 “你是在同情一個還在垂死掙紮的傻子嗎?”
SAD捏著I‧K的下巴問,他不甘心,但看到I‧K這樣,他又會感到害怕,他想不出,有一天自己擁有這樣的眼神會怎麼樣?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推上了傀儡的位置,這感覺,就像是越過嘆息橋的處刑犯,但這多半是由於自己的過失,對著I‧K,他懺悔──
“我應該聽邇純的殺了IVAN的,可我又怕自己鬥不過他,被他說服跟他合作,但現在我似乎已經被孤立了,呵呵,現在,這天下不在家族的掌控中,而我也不能在依靠家族,並且,當我宣誓的那一刻,就已經成為了家族的敵人……邇純那孩子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豬,一頭自私的豬。”
 “即使那樣,你也逃脫不了做豬的命運,這是本性,你改不了的。”
I‧K笑笑接著說:
“不過你不會孤獨的,貪婪可以把你毀了,也會把IVAN毀了……但那個時候,我已經不在這裏了,終歸,我是他的兒子,不能看著他死。”
 “你比我更傻,他從沒把你當成他的兒子。”
SAD嘆息著,今天他不生氣,無用的自尊早就被拋之腦後了,他連他最喜歡的一樣東西也要拱手讓人了,而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我將他當成我的父親。你不會了解沒有過父母的孩子的心情……”
I‧K知道這很傻,但從小到大,那樣的想法始終存在在他的意識裏──只要,有人承認自己是他們的孩子,就夠了。
“……有來生的話,我會試著好好愛你。”
這對於SAD來說,真是句浪漫的話了,他從未想過,向一件屬於自己的物品來告知自己的感受,當然,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明白過,其實,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是屬於他的,是不是人到了絕望的時候都會這麼想呢?得到了,卻失去了……
 “那樣的話,我不想再做人了……”
SAD的話,引發了I‧K的遐想,或者說是妄想──
“有來生的話,我想做只小貓,或者小狗什麼的,然後遇到邇純,一直守著他。”
 “你愛他嗎?”
SAD問著,他感到挫敗,實際上,他早已經徹底的輸了,只是他不願承認。
“我……我很擔心他。”
愛?這個詞的範疇太大了,他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這個字,大概也沒有資格說出口了,更何況,他的愛與邇純的愛,是完全不同的。
“我想讓你忘記他……我不可能讓你記住我,但I‧K,我也不想讓你記得他……我很自私,你知道。”
將自己的手放在I‧K的頸子上,如果狠下心,折斷它,那麼I‧K就會解脫,可他做不到,SAD看著在笑的I‧K感到難過,他對於眼前這個孩子,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情感一直被自己壓抑著,但始終都沒有機會表達,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理智與情感只能選一樣,他這樣對自己說著,勸告自己不要貪心,可沒用,所以最後,他還是失去了兩樣東西。
“那好吧,讓我看看,你怎麼讓我忘掉他。”
可能話,I‧K也希望自己可以忘掉一切,忘掉邇純,忘掉自己是誰。
“……”
SAD橫抱起I‧K上了第90層,那是I‧K和邇純的世界,今天他帶I‧K來這裏,就是為了讓他向自己一手造就的一切道別,以及對於邇純,最後的一次思念……
 “在這張床上,都是你和邇純的記憶,現在該是我所留給你的記憶了,在這裏,你屬於了另外的人,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很高興你在最後的記憶是與我纏綿,那之後,你也不會再擁有記憶……”
在SAD親吻I‧K赤裸的身體時,他像個紳士一樣,說下了這些話,I‧K依舊在微笑,這讓他留出淚來──敗了,一敗塗地。
“我覺得……他在思念我……”
當I‧K這樣說著時,SAD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而這對於他來說,絲毫沒有SAD所認為的那般意義深刻,無非是又多了一個像要統治他身體的人罷了。這時,他仿佛感覺到了某人在遠方某處的觀望……是那麼悲哀的眼神……
純純,起風了,別怕冷。

 異國──
“我冷……”
眼前有一片藍色的海,曾疊了多重的色澤的藍在波波細浪中跳動著,他靜如處子,坐在巨大的棕櫚樹下的攀花長椅上眺望著水天一色的盡頭,明媚的陽光下,他一頭略長的發閃著幽幽的光亮,而那雙眼眸,卻未被七色之光的渲染,依然是透明得像著了色的玻璃,仿佛,一觸及碎。站在身邊的侍從穿著短袖襯衫,而他把自己包裹得不露出一塊皮膚,但他還是覺得冷,心臟的部位就快要被凍結了……
 “邇純,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給你叫醫生好嗎?”
KATHY憂心忡忡的坐在邇純的旁邊輕聲的問著,但像沒有一樣,他依舊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最初,邇純會哭著鬧著要去找I‧K或是執拗的控訴他父親把I‧K藏了起來,而到後來,他變得安靜了,不再說話,也不再怕陌生人靠近他,只是說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靜靜的躺著,他的心門已經被關上了。
“不……我要你抱著我,要不,我們去床上吧,我給你暖被子……”
邇純在笑,很乖巧的這樣說著,但KATHY知道,這些話是邇純對I‧K說的,他假想出來的I‧K。她真的不想到,這兩個小家伙已經對彼此有了那麼深的依賴感,或許,自己的兒子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而邇純呢?這個孩子還活著,並且很痛苦的活著,所以他了解,為什麼I‧K在告別時對她說那句話了──其實,我一直希望能死在邇純前頭,這樣就比較幸福了──現在,KATHY明白了兒子所謂幸福的含義。
“邇純……I‧K不在這裏……”
握著邇純單薄的肩膀,KATHY小心的說出事實,每當這時,邇純的眼中都會閃過一瞬間的迷茫與失望,而很快的,他又笑了,儘管那唇很蒼白,但這個笑容真的很美──
“你騙我,他來叫我一起吃飯了,純純的肚子餓了。”
推開KATHY的手,邇純嫵媚的挑動著長睫的鳳目一把抓住侍衛的胳膊央求著──
“I‧K,我們走吧,純純今天想吃中國菜好不好?去那家新開的店吧,回來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少爺……”
不知如何是好的侍衛推著邇純摟著他脖子的手,躲著邇純的孩子一樣噘得高高的馬上就要吻上他的唇,慌忙的看著KATHY求救著──
“夫人,我……”
 “……你就順著少爺好了。”
無奈的,KATHY鎖著眉轉身往向無盡的海,她不忍心去看了,那I‧K呢──我的孩子,你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呢?如果你死了,你一定看到現在的邇純了吧?你不心疼嗎?殺一個人很容易,而忘記一個人很難。
 啪────
“你騙我!你不是I‧K!純純的I‧K很高的,你都沒我高還那麼胖,你是想欺負我的壞人,我去找I‧K。”
一巴掌打在無辜的侍衛臉上,邇純那脆弱的受傷表情讓粗獷的侍衛竟無法引起任何的怒意,捂著臉,想要攙扶還沒站穩的邇純,可已是驚弓之鳥的邇純卻已經很快的轉身跑開了。
“我要去找I‧K,你們都想要欺負我,I‧K知道了會不理我的,我要去找他……”
甩開侍衛,邇純脫兔一般的跑了,白色的沙灘上一串出逃的腳印,而他身後的人知道,這串軌跡是無法到達他的歸處的。
“夫人……”
 “看我做什麼,還不去追少爺。”
現在的邇純就像顆定時炸彈,你不知道,他的精神會在何時崩潰,所有的醫生都沒有辦法,他需要的是心藥,但總要保護好邇純的,KATHY知道,這是I‧K唯一對他的托付,也是他唯一能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去做的,他們都是被人任意擺布的棋子,就像她自己,被安排愛上IVAN,現在又背叛,生下了兒子,又不得不看著兒子去死,她能做的,實在很有限。
“I‧K,你相信我,我沒有讓壞人碰,純純只屬於I‧K,你相信我好不好?”
聽到在大廳裏邇純又不知找到哪個被他當做I‧K的人一訴衷腸時,KATHY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至少邇純還可以做著一些美好的夢,這或許對於現在的邇純來說已是種幸福了,然而當她抬起頭,往向坐在沙發上抱著邇純的人,KATHY不敢置信,竟然連自己,也陷入了邇純的夢裏──
“I‧K?!”
她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孩子,而那個抱著邇純的男人……那頭髮、眼睛、鼻子、嘴唇……那就是他的兒子I‧K,失聲喊著,想要過去擁抱自己兒子的KATHY卻被早站在一旁的老者拉住了──他當然就是邇純的父親。
“看來這位先生的確長得很像I‧K了?”
邇純的父親靜靜的看著自己笑得十分開心的兒子,也勾了一抹連日來少見的笑容,側頭看看不明所以的KATHY,他輕拍著她的肩膀解釋著──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兒子,他是個畫家,前不久在山頂寫生時出了事故而毀容了,我看過他生前的照片,有些像你的兒子,所以我請最好的整容醫師幫他做了手術,讓他成為了I‧K的替代品。我想等邇純慢慢好起來後,他會認識到,I‧K已經不能再陪伴他的這個事實。但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知道……我還以為……或許我也該感謝您……”
咬著自己的手背,離開IVAN後一直沒有哭過的KATHY流了淚──只能以這種方式去再見一眼她的孩子了嗎?
“對不起,讓你難過了,等一切變回他原有的面貌,我會補償你的。”
老人輕吻了下KATHY的額頭,像是安慰自己的女兒,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讓她可以痛快的哭一場──
一切都會在一念之間發生變化,現在這個時刻,他不能再失去任何的棋子了。
“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我從來沒有好好的疼愛過他……”
KATHY哭濕了老人整齊的白襯衫──這個染了風霜的男人一定是最後的勝利者,憑著她女人的直覺,她能感到這些。一個會下棋的人,不只是光會讓自己的棋子犧牲,而是讓他的棋子心甘情願的為他犧牲──就如同現在,他讓她說著一些任性的話,使她心存感激,儘管這一切都是他拉攏的假象,然而,像所有被他稱做朋友和兄弟姐妹的人一樣,最終,她將向這位偉大的統治者臣服。
 很難想像,邇純可以成為他父親的樣子……
 “你怎麼不說話?I‧K?吻我好嗎?”
抱著他所看到的“I‧K”,邇純得到了那個盪漾著緋紅的輕澀替代品一個試探的吻,他開心的笑了,躺在那個寬敞的胸膛裏聽著強勁的心跳聲,邇純安心的閉上眼睛語囈著:
“純純只屬於你一個……”

數日後,GOMORRHA鄰國,另一個地獄──
“父王,出大事了,我們的同盟,那個新上任的國王SAD飲彈自盡了。”
 “哦?什麼時候的事?”
 “哈哈,是他在把那個寶貝送來的第二天。”
 “呵呵,那我們的朋友老IVAN不是得意了?他會是新的儲君了吧?”
 “不,我想是麻煩大了才對,他把SAD扶上王位,就是因為現在還有人反對他,他這個統治者的權杖還握不牢,現在外面紛紛在傳是他逼死新國王的,內閣勢力裏一些那個大家族的老臣也乘機作亂,現在他可是高處不勝寒了……”
 “這樣的話,做為他們的友好鄰邦,我們是不是應該幫他們一把呢?比如幫他們治理國家什麼的,呵呵……”
 “父王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對了……父王,I‧K呢?我很想那個小東西,真是個尤物,呵呵……”
 “他?呵呵,在和你母后的寵物坐遊戲……”
華麗的宮廷迴廊間,一老一少的兩位王族談笑著走向後宮,推開那扇雕刻著處女神的門,罪惡的花綻放著腐朽的香氣──
“你看他多美……”
雍容的皇后這樣說著,待她的寵物──那只有著油亮的短毛的黑豹將野獸巨大的陽具從那副被人架開的傷痕累累的雙腿間扯出來的時候,野獸的淫液帶著人悲哀的紅色血液湧了出來,而此時,兩條一指粗的小蛇像是回到自己的巢穴般迫不及待的鑽入了那猩紅的蜜穴之中,使得那些骯髒的東西無法離開排斥它的身體。被人從地上拽起來的男子有著一種藍色玻璃落在地面上破碎之美,輕輕的,他發出痛苦而又顯然由於某些藥物變得渴望的呻吟,現在,他只是一樣用來給那些貴族們玩賞的藝術品,不在擁有任何的思想,只剩下本能的欲望──這是SAD為I‧K做的,他捨不得殺他,所以就讓他忘記做人的權利,將I‧K送走前,他為I‧K注射了一種毒藥,一種能夠腐蝕腦細胞的藥物,有時,忘記也是一種恩賜。
“哈哈,果然是很美呢,看那兩條王子妃的小蛇是找到它們的新家了。”
國王與他的兒子欣賞著被皇后裝點的更像是一件能夠激發性欲的玩具的I‧K,那些由名貴的寶石製成的裝飾品鑲嵌在他瑰麗的櫻乳上,珍珠鏈將其與那穿在玉莖頂端的紅寶石吊墜連在一起,看上去更加讓貴族們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不過,皇后,您是不是太厚愛我們的使臣了,這已經是您送他這裏的第五顆鑽石了……”
國王用只有他才有權利握在手中的權杖先是輕輕的觸了觸I‧K分身之上新添的三枚飾物,而後則用力的將權杖的頂端搐進了那已經成為蛇穴的蜜蕾之內,很乖巧的,全無意識的I‧K努力的收縮著入口,發出肆意的呻吟──
“啊……啊……嗚啊…………給……給我……”
 “哈哈,SAD他真是個好人,臨死前,他還真做了件偉大的事。只是,我沒想到,他把I‧K變成了這樣之後,卻選擇了死亡。”
王子殿下站在玩得起興的父親跟前欣賞著已經變成他們的一樣消遣物的尤物呵呵的笑著,雖然他不免有些懷念那個倔強的I‧K,但這樣的I‧K,更能讓他們為所欲為──這個男人不再是個人,只是一只個淫蕩的牲畜,對他進行任何的懲罰,都是不用加以吝惜的。
“聽過嗎?以前有個人的狗病了,主人請求大夫為其實行安樂死而結束寵物的痛苦,那時他的朋友認為他是個堅強的主人,而第二天,這位堅強的主人就自殺了……這和SAD有點像。”
國王回身看著自己的兒子,指著被體內蠕動的生物折磨得痛苦不堪的I‧K嚴肅的訓斥著──
“你記住,玩物喪志,他只能是貴族的一樣玩物,你可以用任何的方式去擺弄他,但不許碰他,這種骯髒的身體只配伺候那些沒有思想的動物,別讓他弄髒了你。”
 “是的,父王。”
重重點著頭,而王子的目光卻在窺視著被按在白色的長毛地毯的I‧K──這顆蜜糖,真是太誘人了,他會慢慢的把他捏碎,現在,沒人能救得了他了。

‧獻給18歲以上的BT女們,SM的一章,如果相信自己的接受能力足夠強,才請看下去。純情的乖乖淑女勿入,色色的同道中人繼續提攜,新人滴東西都不太成熟,瞎看著玩吧,別太認真,呵呵。─
 ─||||

十五
BY:Nicotine
密宗有個至高的境界,叫“空靈”。目空一切,忘卻自己,宗教中說,這樣即可超脫,然,太難。人總是這麼累,總是被記憶所累,一字過心──忘,在煉獄中,這是份恩賜,可它不屬於失去自由的人。
“那個國家根本就沒有一種藥能使人失去記憶,除非他完全喪失大腦的技能,不然根本就不可能。你讓自己變成這樣,也不過是個簡單的心理暗示自我催眠罷了,對嗎?呵呵……I‧K?”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是天生的變態者,一是繪畫天才,另一則是醫學天才,照此看來,他和他的堂兄尊貴的王子殿下都該屬於變態一類。如果說王子殿下酷愛的是暴力美學的行為藝術,那麼,他便是製造心靈毒藥讓其描繪的藝術品效果更佳的騙子,他們是最完美的組合,因為只有他們能欣賞那種獨一無二的、至高無上的、光怪陸離的……美。
 當宮廷御醫Judas侯爵優雅的坐在紅靠墊的雕花銅椅上輕撫著他愛不釋手的黑色髮絲,享受著新的玩具如馴服的小狗般趴在他的兩腿間賣力的向他的分身諂媚的套弄時,他笑呵呵的這樣說出了這個看似乖巧的小寵物的祕密。
“嗚……”
Judas侯爵從I‧K驟然擦亮的一雙名眸中得到了答案,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變化,但望聞問切是醫者的素質。沒有給其回答的機會,他也不需要一個已經放棄了做人的寵物的回答。用力扯著I‧K的發,迫使他的口被自己已能感覺到他哽嗓的陽物整個添滿,俯視著那兩道因痛苦而糾結在一起的秀眉,Judas侯爵以主人的姿態命令著已經成為了宮廷寵物的I‧K:
“好好的做你該做的事,把你下賤的臀抬高,讓王子殿下看得清楚些它是多麼的淫亂。真可憐,你的心理暗示被破除了,但這只會讓我們欣賞到更多你被凌虐時的美,但,對於你,這並改變不了你的身份。”
Judas侯爵笑著欣賞著眼前這只美麗的野獸即將為暗示的封印被揭開而憤怒,但他能做的,也只是用那雙帶著憤恨與痛苦,卻又被情欲弄得醉態朦朧的黑瞳倔強的瞪著他僵持上非常短的一段時間。
“I‧K,難道你聾了嗎?不要惹我不高興,如果把你交給父王,有你的好果子吃。”
坐在Judas侯爵對面的王子殿下掩飾著心中賞心悅目的笑意,用手中的短鞭從下方揚起,給了I‧K顫栗的兩枚紅丸一下,右手一扯把玩在手中的金鏈,隨著悶悶的低嗚聲,削窄的胯被努力抬高,甚至連那雙淌著愛液的腿都體貼的分得更開,這使他可以欣賞到最美的風景──手中的金鏈連著的是他為這只寵物新添的裝飾,他在I‧K的股勾上穿了枚直徑約4厘米的鋼環,缺口已經被焊死了,這是他送給I‧K的第一樣藝術品,直到現在,他想到當時那凄慘的叫聲還感到激動不已。被金鏈牽制的剛環下,懶洋洋的兩條紅色小蛇舒展著它們無骨的軀體交纏著探出吐著紅信的三角頭,而它們的身體依然戀戀不捨新的“巢穴”,被封藏在深處的動物的體液所濕潤的溫穴剛好成了它們的溫床,就這樣蠕動著,不去理會那來自肉體對痛苦的抗體,在I‧K翕合的粉紅色入口處,身上掛著白液的赤色蛇身忽快忽慢、忽隱忽現的任意穿營著那已經成為上流社會的觀賞物的人類器官,使那珠沾染了白液的緋蕾正被它的新主人舞動得更是驚艷……當雄性的赤蛇像是睡飽了鉤著半個身子想要離開那已經被它與它的伴侶弄得蜜汁欲滴的蕾時,一種已經被培養成的本能使I‧K的身體緊張起來,努力的收縮著,背叛了他的淫欲之穴顯然是已經承認了它的主人並且在極力挽留,而這一切,全都不由他的大腦來控制了,當他已經封印了靈魂相信自己的精神死亡時,再次被喚醒的那種叫做羞恥心的東西成了比肉體的痛苦更加折磨他的罪魁禍首……
 “嗚……不……啊……嗚……啊…………”
儘管,他的靈魂想阻止這一切,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自己的靈魂仿佛已經不在肉體之內了,他似乎坐在天花板上的吊燈中央,以那種他慣有冷漠的嘲弄眼神審視著,被他拋給塵世的骯髒軀體在他人的調教下,做出各種使人作嘔的下賤動作──當I‧K艱難的嘶喊著“不”想要反抗時,被奴役的肉體卻給了他一個太大的打擊,他是完全自覺的吞咽了那個今天早晨才出現的侯爵的體液後才吐出那個含糊的音階的,而緊跟著,他的身體在侯爵與王子的擺弄下,竟非常順從的由著他們將他翻轉過來,舒展著上肢使那雙探在他掖下的手能夠將他輕易的架起,不需要王子什麼力氣,他的腿已經老實的分開到了最大,被勾起的那條腿正邁力的攀著王子的手臂,像是等待著恩賜般由著惡意的手任意去扯弄他被穿在分身的不同部位的鑽石綴飾,拍打著因箍在根部帶著倒刺的鐵環而漲得連細小的血管都十分清晰的紅丸,等到這種遊戲被貴族們玩得厭煩了,那隻手才最後用一枚別緻的鑷子將他蜜穴中的居客慢慢的塞了回去,善良的貴族是不會傷害生靈的,所以,蛇兒毫髮無傷,而那本能收縮的洞穴卻淌了血,這更激起了貴族們的興致,不住的,王子用鑷子鋒利的尖在I‧K已經受傷的蕾內攪動著,他本該讓自己帶著滿腔的怒意去掙紮、抵抗,然而,他卻發出了那種連他自己聽了都作嘔的呻吟,高聳著被加了各種枷鎖的分身,不知羞恥的律動起腰支──
“啊……啊……恩……啊……啊……恩啊…………”
這就是現在的I‧K,一個有血有肉卻不要臉皮的下賤玩具。他已經在整整的一個月中,都讓自己相信他已經忘記了一切只是一具會呼吸的屍體,而最後,就在自己的身體已經成為了行屍走肉的奴隸的時候,他卻被殘酷的告知,他的靈魂依舊沒有得到超脫,那個已經以為已經飛在空中的意識又被鎖進了這具連自己都唾棄的肉體中,他知道,這次,他將永不超脫,他的命運──就是噁心的活下去,是這樣嗎?
“呵呵,不要把眼睛閉上,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他多美。讓我看你痛苦的眼神,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沒有失去心志,只是那樣我們就無法馴服你的肉體了,你看現在,時機到了,你還不知道,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魅力四射過……”
像在說服著自己一只小狗,王子給了Judas侯爵一個眼神,他們將I‧K放在了毛毯上,甚至不需要語言,只是扯扯手中的鏈子,穿著鋼環的股勾就自覺的抬了起來,趴在地上的I‧K向前爬了兩步,給了貴族們一個最佳的視角,才又趴下身,將頭緊帖子俯在地上的手,高高的翹起臀部,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將埋藏了在他體內掙紮的雙蛇的蕾口收緊,只有那枚被插入一半的鑷子的金屬柄露在外面泛著白亮的光,然而這種完全如同條件反射的動作已經完全成了他的本能,即使從眼中流出的熱淚濕了手指,也無法改變一切,所以,他現在又想笑──終於有一天,他把自己給完完全全的毀了──但有人似乎相當滿意他現在的表現──
“I‧K,你感到痛苦嗎?那更好,你是個好奴隸,而我們是最會欣賞你的觀眾。你知道為什麼古羅馬的貴族都喜歡看角鬥士的廝殺嗎?因為那種人在求生時所暴發出來恐懼、掙紮、痛苦、機智、姿態都會讓人沉睡了上萬年的原始渴望得到復蘇,那種美,是任何一個花一樣的女人們脫光了衣服穿著高跟鞋的賣弄都無法達到的極質……”
王子殿下瞇著眼睛欣賞著一點一點邁入他的圈套的玩物時慢慢露出了享受的笑容──所有居住在上層建築中的高等動物們都是靠擺弄被他們踩在腳下的低等動物來獲取快樂的──當有人這樣跟你說時,不管你懂與不懂,你一定要記住,因為,你將用你的人生來驗證這個真理,無論你是誰,都一樣,充其量,只是換種方式罷了。就好像很多人都說這個故事的編造者應該去學哲學,而絕非選擇藝術,但作者堅信,學哲學,他會成為,而藝術,他會再塑梵谷,所以他把兩樣都放棄了,來寫這部只有欲望而沒有任何情感的庸俗小說,若你經歷生死,你會了解,人世再造的一切都是假象,而最原始的,欲望、虛榮、貪婪、自私、血腥、暴力、求生欲……往往才是最真實的,千萬別讓站在你肩膀的人揭開這層面紗,否則,萬劫不復的主人公就成了你。
“他是我所見過最美的人類,也是你最完美的藝術品。”
Judas侯爵誇贊著王子的獨具匯眼,賞玩著在他們的腳下為自己的不堪而哭泣的乖巧寵物,似是當真的嗤笑著:
“我說什麼來著,人是不能沒有面具的,這就好像被開腸破肚掏出心來的結果,只能是痛苦的等待著死亡……可那的確該是一種美吧?總之,我會因此而興奮,呵呵呵呵呵呵。”
 “哈,真想看他更痛苦的樣子,你說……如果我們把他現在這個樣子錄下來,來個全球播放,會怎麼樣?”
當即將支撐不住的I‧K慢慢的倒下去時,王子手中的金鏈狠狠的扯了一下,像是要被撕裂般扯動的尾骨的皮肉似的渾身打了冷顫的I‧K再次趴了起來,當啷一生,銀色的鑷子掉在了地上,再也把持不住,如淚在奔流,不知被埋在甬道內多久的白色液體沖了出來,被排出半個軀幹的紅蛇慌張的上下蠕動著,像是在鄙視著這口肉穴的笨拙,骯髒的液體染了整潔的地毯,顯然,這成了藝術家眼中名畫上的一跡污點──
“不……嗚……”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似的,I‧K顫栗著收縮著綻放的蜜蕾,但這已於事無補──可他沒有權利說不,人一但不想再帶著面具生活,不想再成為人,只要他活著,他就連畜生都不如。
“看來,還是要調教一下,他才能夠懂規矩,他竟然弄髒了我最愛的那條地毯!”
最討厭美麗被破壞的王子憤怒的一躍而起,高聲的傳令──
“來人!把I‧K先生的性伙伴們找來,他需要被好好的灌溉一下才能長教訓!”
 “不……不要……不……求你……嗚……嗚……”
儘管他這樣毫無尊嚴的企求著,但迅速到來的侍從還是將他七手八腳的架了起來,就像只待宰的小綿羊,很快,I‧K便失去了求饒的權利──他的嘴被塞進了帶有媚藥的軟布,頸上了項圈被鎖在地上,隨後,手被反剪在背後用繩索固定,乳頭上和分身的尖端都墜了實心的小痛球,而玉莖連同小丸也被用皮革的束腰貞潔帶囚了起來,只露出縮緊的蜜蕾被用粗魯的手指無情的撐開,兩條小蛇被不情願的拽了出來之後,那些開始像對死物一樣用鹽水給I‧K做盥洗工作……
 “嗚……嗚……嗚……”
 “好好的把他那個骯髒的小洞洗乾淨,不要讓我特意給他挑選的伙伴生病才好。”
王子這樣說著,跟Judas侯爵一同背手站在I‧K的傍邊欣賞著I‧K無力的掙紮,被固定在地面上的項圈與鎖鏈發出細微的碰撞聲,那痛苦的搖著頭的表情說不出是因為此刻的疼痛或是畏懼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所有站著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汪──汪──汪──
隨著一陣嘈雜的犬吠,I‧K終於放棄了掙紮,任由那些人往他清潔乾淨的甬道內摸上帶有奇特味道的強效春藥,隨著王子吊在柱子上的金鏈抬高自己的臀,越來越熱的軀體使已經被折磨得疲憊不堪的軀體再次因藥物而興奮的起來,但他此刻的意識卻是清醒的,所以他閉上眼睛,所以他在哭泣……
 “王子殿下,這些狗已經被喂好藥了,隨時都可以開始。”
牽著五條黑亮的高大獵犬進來的侍從給王子鞠了個躬,如是答著。
“好的,去給他搬面鏡子來,讓這只下賤的動物把眼睛睜開,讓他看看自己是怎麼服侍這些高貴的獵犬的!”
 “嗚……嗚……嗚……”
王子一聲令下,巨大的鏡子被拖到了I‧K的面前,他被抓著頭髮將臉狠狠的帖到了鏡子上,而此刻,閉緊雙眼,是他唯一不妥協的方式。
“I‧K,你最好聽王子殿下的話,不然,下次我們可以帶你到各國使節都出席的宴會上去表演這個節目,那時說不定邇純也會來,你聽過這個名字嗎?王子說你跟他很熟,他已經成為你中國的王儲了,呵呵呵呵呵呵……”
果然是一記靈丹妙藥,Judas侯爵的話音未落,I‧K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那雙黑色的深邃瞳中盪漾著些須的憧憬,但很快,看著鏡中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當著他人下賤的露出私處賣弄的自己,脆弱的淚水中,他自嘲的給了自己一抹慘淡的笑容──邇純,他還好好的活著,那就好了。
“哼!淫蕩的東西,好好看著你自己的身體是如何來滿足這些畜生的。”
賭氣似的踹了I‧K一腳,王子殿下對身後牽著狗的侍從命令著──
“記住,不要讓我那些尊貴的狗兒們的愛液流出來,他的下面那張嘴很能吃的,一定要用這些東西添滿他淫蕩的那裏才可以。I‧K,如果你在這過程中敢閉上眼睛或者讓那些東西流出來,我一定會讓邇純,你那個老相好,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哼!”
砰的一聲滿響,王子在Judas侯爵的陪伴下甩門而去。
“Judas,你說我們是不是玩得太過了?”
王子殿下站在金色的走廊上,踩著紅色的地毯,整理著不知是什麼昂貴的料子製成的襯衫的領口,側過臉,貼著Judas侯爵的下巴親昵的問著。
“這可不像是王子殿下該說的話,以後您就是這個國家的君王,統治者是不能懷疑自己的。”
Judas侯爵恭敬的淺著身,輕輕的執著王子的手行了吻手禮,只是,唇留在那只保養得十分好的手背上的時間稍微長了一會兒。
“呵,那這樣的話,我豈不是要被你們寵成暴君了?呵呵。”
王子殿下掩面笑著,他此時的嬌媚樣子可並不比他那個王子妃向他諂媚討好時的妖嬈差上幾分,偌大的迴廊中,只有他們兩個,王子殿下輕聲的話語感覺上像是種調笑──
“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留在我這兒?王子妃去陪母后到國外旅行了。”
 “王子殿下,在你被立為王儲那一天,我們不是已經約好了嗎?不再玩那種孩子的遊戲,您得像個真正的國王,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強迫自己鬆開王子的手,Judas侯爵與王子拉開了距離。
“……是啊,是啊,這就是你們對我的好,除了當個暴君,我還能有什麼別的選擇。”
這樣說時,王子殿下一向傲慢的眼神中顯然流露出了一種猶如空守宮門的哀怨嬪妃們的寂寞之苦,而此時,他心中只有酸楚,是絕對不會想到那種所謂的破碎之美的,也因此,Judas侯爵的眼中也不再是那種賞心悅目的表情,而這一剎那的風情,又何曾不是種令他們奉為驚艷的美呢──因此,還是要慨嘆中國人的智慧,早在千年前,他們就已得出了結論: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似乎,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命運,痛苦,都不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連康德都認為痛苦高尚了。
“王子和侯爵已經走遠了,看這淫蕩的小畜生,還真是乖呢。”
幾個僕人趴在地上聽到主子遠去的腳步,立刻興奮的雀躍起來,完全是一種老虎不在,猴子稱霸的姿態。
 汪──汪──汪──
“看,連這些家伙們也這樣覺得,哈哈哈哈。”
 “嗚……嗚…………嗚……”
 “喂!給我把你的淫亂的屁股抬高些!看著鏡子!這是王子殿下的命令!”
那面鏡子成了肆虐I‧K的靈魂使之發出悲鳴的絕佳刑具,他不得不去看著自己是如何去用已經變得淫穢的身體去滿足著那些畜生的欲望,而現在,自己在他人眼裏,也比這些惡犬的身份強不了多少。連他自己感到難以置信,竟然,他在那只用前爪撐著他的腰身,不斷的以那獸類硬長的肉棒的抽插下,而感到縱欲的歡愉,他甚至在配合著動物黑色毛髮在他的臀瓣帶來的觸感而下意識的做著回應的律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心裏,他狂笑著,現在,他能明白邇純那種所謂奴隸的習慣了──當黑色的野獸離開他的身體,在他人類的甬道內射入牲畜滾燙的精液時,完全是種做為性奴的本能,他染著汁液的蕾口被自己強迫緊緊的縮了起來,儘量趴下身,抬高著顫栗的後庭,一滴也沒有讓那些骯髒的東西流出來。而這樣的動作,又使那些卑劣的侍從們有了奚落他的藉口。
“哈哈,跟狗都能配合的這麼好,那來滿足一下我們如何?讓我們看看,他的那個小洞似乎深得很呢,哈哈哈哈哈哈。”
於是,他被人按在地上,撐開好不容易收縮的入口,供人任意賞玩,並且,以那種看似掙紮的動作卻迎合著他們的胃口,當那些人用手指去觸弄他的變得滑潤的內壁時,他的身體非常自覺的小心的緊張著,以便,讓那些人即可以達到觀賞把玩的效果,而又不把野獸留在他體內的東西釋放出來──他是什麼?是個供貴族紳士們玩賞用眼睛以得性快樂的藝術品,是只用自己的身體去取悅任意一種可以侵犯他的獸類的淫亂玩物,是個可以被任何人所駕御的奴隸,他如願以嘗,終於不被人認為是人,而做為人的羞恥感同與之相反的縱欲感卻又讓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痛苦之中,但這,卻是被他人所忽略的──他不再是I‧K,也不再是人,只是個被利用完最後的價值就等待著被做成標本的祭祀品──祭人的罪惡與貪婪。
“呵呵,還很深嘛,這些王子殿下的寶貝兒根本就滿足不了他的淫亂,為了不讓這些可愛的狗兒們太勞累,下賤的東西,也來用你那張下賤的嘴,來吞我們的甘露吧,哈哈哈哈哈哈。”
 “可那隻狗已經,我們這樣不是很噁心嗎?”
 “什麼話,那是王子殿下的愛犬,怎麼等同於普通的狗,這是我們的榮幸。”
 “是啊,王子殿下就是將來的國王,這真是種恩賜,哈哈哈哈。”
就這樣,人與獸在鏡子中他卑微、淫欲的身子後拍起來長隊,而被侵佔的感覺,對於I‧K來說,人與獸都不再有什麼差別,唯一的不同則是,獸用它們的嚎叫來表示它們的肆虐與興奮,而人用他們的語言去掩飾他們的罪惡,將懲罰偽裝的像是一種恩賜。
 所有的辭藻都是人類創造的,所有的文明都是掩蓋虛偽的假象,所有的人,都是噁心的垃圾……可他犯了重罪,罪孽深重到必須要被自己的同類強取豪奪,他無法再回到從前,也無法再有資格去想著那個一只在他心中被當做小天使的可愛小東西──
邇純,他一定已經認為我死了吧?這沒錯,你認識的那個I‧K已經死了,而現在的I‧K你也不可能會愛上。
 他們之中,似乎總有個人要充當這樣被愚弄的角色,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他會用自己的身體去贖邇純的罪,就讓那個可憐的小家伙得到平靜……I‧K想向聖母祈禱這些,但他不知道,現在自己這個污穢的樣子是否還有資格站在聖母的面前做這些自不量力的祈禱。但,神總是最仁慈的,或許她承給了聖母一顆最純粹是靈魂,他的願望得到了神的回應,而這並不能讓他的命運拜托些須的悲劇色彩。
 現在的那個罪惡之城已經成為天使之城了,一切如狂風驟雨,變革之所以被稱為變革就是因為他快如閃電,在瞬息之間,時代巨變──那個大家族隨著主人的歸來,輕而易舉的便拿回了理應屬於他們的一切。當那個有著王者風範的老人向鄰國的國王伸出他的右手時,暗兵浮動的敵人便成為了朋友,當然,在他們友好的擁抱時,老人與國王的幾句低語,一定會使雙方都獲得了巨大的利益。這不是一個紅顏禍水的年代,西施只能是被納入宮門的一只美麗的小羊,而那些金光閃閃的玩意兒和能夠發動戰爭的偉大發明才是統治者們的致愛,投其所好也是門技巧。在IVAN首相被淅瀝糊塗的推下還沒做穩的寶座變成階下囚的時候,他也依然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那裏,直到,實際他一直惦念著並等待著其的好消息的KATHY出現在勝利的老人身後,冷眼看著他在歇斯底里的狂笑中被押上囚車時,他才知道,他輸給了一樣東西,那是愛情,他從未懷疑過KATHY,從未──所以,這還是一個紅顏禍水的時代。
“純純,你的父親真了不起,竟然可以顛覆一個國家,他說要把王位傳給你,你不高興嗎?”
 “你希望我做國王嗎?如果I‧K希望,那我就做,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別離開我。”
 “恩,那,你能不能不要叫我……I‧K?叫我‘海’,這才是我的名字。”
 “……好吧,海,那你別離開我。”
赤裸的枕在這個酷似I‧K的男人懷中,邇純乖兔般點著頭,抱緊了那個男人似乎比I‧K要健壯很多的手臂,邇純緊緊的貼著海的身體,享受著此刻自欺欺人的幸福──他是不是背叛了I‧K?從這個男人第一次抱他,他就知道這不是I‧K,而他還是跟海上了床,他抵禦不了那張臉的誘惑,那張和I‧K一模一樣,他朝思目想的面孔。權利的遊戲對他毫無意義,他只是不想再失去這份像是失而復得的甜蜜,這讓他寧願相信,眼前的海就是I‧K,而I‧K也一直一直活生生的跟他在一起。他把海幻想成得了一場病失去記憶的I‧K,這樣,他就能把那些所來不及為愛人付出的一切更多的給予這個男人了,儘管這只是個替代品,但現在,在別人眼中飛上枝頭、位高權重的他,卻只剩下了僅此一個活著的理由。
“邇純,我還想抱你……”
 “……”
默許接受著海的擁抱,在溫暖的床上,他盡情的享受著海溫柔的親吻與侵入,他讓自己相信,與自己纏綿著的,只是忘記了一切的I‧K,只是I‧K……
此刻,當邇純睡在他人溫暖的臂彎中得到了幸福時,他不會知道,在咫尺天涯的某個黑暗角落,他深愛的人,正在用自己的身體承受著野獸的肆虐與凌辱──神對墮落天使伸出了一隻手,因而,只有一人會被帶離地獄。
 在所有喜劇的背面,總該會寫著些什麼其他的故事,我相信,你呢?

PS:晶晶魔女,泥看到了吧,偶應你的要求,沒把泥的I‧K弄成傻子,其實,故事結局在這裏就挺完美,可素泥會砍了偶,而偶,也還沒有虐夠倒霉I‧K,所以,偶還會繼續BT下去!也謝謝所有還在看還在忍的大人們,偶就是想寫個單純的虐虐看著爽一下的故事,不用動太多腦筋,如果有共同愛好的大人歡迎繼續看下去。(所以錯字就不改了─
 ─||)
‧已經變態到16了,一直看滴大大們也知道此文滴性質了,8過,還素要說一下,此文僅僅是個SM故事,建議18歲以下及純情的大大們不要瀏覽,喜歡BT的SM故事的大大多多捧場。

 十六
BY:Nicotine
愛亦時難,別亦難。
 她愛他嗎?她不愛嗎?KATHY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當她靜坐在牢獄之外看著自己一夜白髮的丈夫時,即使這個人再怎麼喪盡天良,她依然與他相處了二十幾年,所以,她來了,來送IVAN最後一程。
“鄰國的君主和大將軍已經揭穿了勾結外敵,推翻政府的內幕。明天上法庭,你將被判死刑。”
做為他的妻子,她向因一舉殲滅了IVAN的叛亂計劃而被高呼著捧上王位的老者要求了這次探視,她決定,做個堅強的女人,親自將這個消息告訴這個跟自己曾在神前相約白頭的丈夫。
“這是按照你新當政後新立法所定的罪,你知道,在之前,這個國家一直沒有死刑的。”
KATHY這樣徑自說著,IVAN始終端坐在那張簡易的鐵床上閉目養神,如今,一向心比天高的他,倒真有了種祥和,聽到自己的髮妻這樣對他說時,他只是淡淡的一笑,這個結果他已經猜到了,從古至今扮演他這個角色的人,到頭來都是這個結果,只是,可笑,他最後,竟死在了自己的手上,這算什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這是對我的諷刺?還是對我的厚待?呵呵。”
IVAN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KATHY,她今天穿了他最喜歡那套米色洋裝,是他親自選的料子、親自定的款式、親自選的師傅、親自送到她手中的,她還是那麼美,而且,此刻她眼中那種只有經歷了滄桑之後的女人才會有的風韻更是讓他著迷──到最後,他被她推上了斷頭臺,他才真的明白了一件事,他愛她,這種愛已經超越了他對問鼎天下的迷狂,所以,即便是這一刻,他對她也恨不起來,反而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越發的真摯。
“老天對我不薄,我還可以再看你一眼。”
IVAN這一眼,看得很深,娥眉粉黛、玉面伊人,他這一生,只這麼仔仔細細的看過這一個女人。
“現在的國王陛下認為你的立法對國家的發展有利,所以不準備做修改,以後新的國家會繼續使用它。我覺得我該來,我想你得等著再看我一眼才會瞑目。”
KATHY如是說著。現在的IVAN似乎又是他當初決定去嫁的那個男人了──本來,她不想嫁一個喜歡跟命爭的男人,因為那樣的男人永遠也不會只屬於一個女人,所以他選擇了那時只是個小公務員的IVAN,她只想避開風雨平靜度過一生,而命運總是與願望相背的,在利欲的面前,IVAN變了,而她也跟著變了,她未躲過風雨,反而又被捲入了一場她根本就無法想像的腥風血雨之中,浪避不開,只得弄潮,雨躲不過,唯有翻雲──她為這個男人付出了她的一切,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她該恨,就在她把邇純送回I‧K住過的地方時,她還在想著自己會撕碎他,可當他們相對,看他待死之容,她不恨了,她只希望自己未曾愛過。
“猶看正朔存,未覺江山改……天對我不薄,你對我更……不薄。”
IVAN搖頭苦笑著,側著頭,他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妻子──
“KATHY,你真美。”
聽到IVAN這樣說,KATHY愣了一下,也笑了:
“我們結婚時,在洞房裏,這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IVAN閉了下眼,點點頭──
“沒錯,我記得,你也記得,所以,現在我還要這樣跟你說,因為這是我最後一次說。”
在他眼中,她永遠是最美的,致死,他不恨,只愛,為她為自己付出的一切,為她為自己失去的一切,為她最終給予自己的一切:
“我沒愛錯人,選了你,我死而無憾。我為了那些過眼雲煙一般的權勢爭了半生,我一直都認為,如果我被人從那張好不容易攀上去寶座上推下來會崩潰,可現在,我反而覺得輕鬆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到頭來,一切都是場夢,我兩手空空的來,兩手空空的走,這輩子,我就輕鬆過兩回,襁褓中時,現如今將死之時。你給我的,我這輩子還不了你了,我們的冤孽留著來生再算吧。我這一輩子,可以說是機關算盡,惟獨漏了你,你知道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信錯了我。”
KATHY回了IVAN的話,而IVAN卻呵呵的笑了起來,這笑是那麼意氣風發,那麼豪氣雲千,半點也不像個身陷囹圄,待復黃泉的失敗者,他看著自己漂亮的妻子說:
“傻丫頭,那是因為我愛你,人除了自己誰也不能信,我信你,因為你已經是我的一部分了,我只是輸給了自己,江山美人,我早就該想到,我會輸。”
 “人是不是都在最後一刻看開一切?IVAN,你這樣說是不是因為你不再有機會再戰了?如果你現在不死,那我還要痛苦多少年才能聽你說這些?還是,如果你繼續做你的皇帝夢,就永遠也不會這樣說了?紅顏禍水,似乎在你們這種男人身邊的女人,就是這個命。”
KATHY吸了口氣,她有點想要哭泣──她這一生,愛上了兩個男人,一個是邇純的父親,她被他人格魅力所征服,即使她知道,自己被丈夫派到那個老者的身邊是為了利益,然而她還是迷上了他,結果,他的妻子因她而走,他的孩子因她而淪落……而另一個,就是她的丈夫,她為了他出賣肉體、出賣靈魂、出賣自己的骨肉,與他風雨二十年,到頭來,她還是親手將她的丈夫從夢的顛峰上拉了下來──她不是禍水?那又是什麼呢?
“呵呵,你不是我的禍水,是我的知己。我戎馬一世,活著的時候都是在想方設法的在那些名利場上奮力攀登,可現在,就一眨眼的功夫,那些我花了一生的時間才掙搶回來的東西就都成了泡沫,只有你……我擁有的,就只有你我之間的這段冤孽,這是我唯一能帶到那個世界的,到死,這些孽債,也不會有人來跟我爭,跟我搶……你,我的妻,可親,可敬,愛你,我無憾。”
KATHY是否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讓IVAN不能確定,但他寧願她不會為自己哭泣,他的女人,絕不是個弱者,也絕不能做個弱者,因為,她已經沒有可以去依靠的一副臂膀了。
“KATHY,我們該道別了,你記住,好好活著,我的妻子,你要替我去看著這片土地上的變遷,等來世,我還會把它拿回來。”
 “好,來生,我們再續這段孽債。”
KATHY點點頭,從左手的無名指上將那枚一直跟著她的金指環摘了下來放在自己坐過的椅子上──
“那時,你給我買了它,你說‘情不金堅’,拿著它去吧,來生它就是我們的信物。”
再看了IVAN一眼,慢慢的轉身,走出牢房,身後鐵門沉重的悶想,讓KATHY無法再回頭,淚已濕襟,二十年,人非草木,人又有幾個二十年?不愛,又能怎樣?
“KATHY────”
突然,IVAN的喊聲使KATHY停住了腳步。
“你兒子還沒死。”
 “……”
猛地回過身,KATHY看著站在鐵欄之內的IVAN一時之間竟忘了言語。

 鄰國──
“你看父王,他已經很乖巧了不是嗎?他自己就可以做好一切,呵呵。”
 “沒錯,看來這頭像小馬駒一樣的大家伙,我們是賣對了,他果然喜歡。”
 “I‧K,你知道該怎麼做,別讓我失望。”
王子與他的父王坐在一起,手中的短鞭往墻上一揮,看著他慢慢爬向那只被用粗鐵鏈栓著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低嗚的黑犬,惡意的下達著命令:
“如果你不聽話,就別想讓我把你前面那個小孔裏的東西拿出來。”
 “求你……不要……”
除了聽話他沒有一點別的辦法,現在,他已經完全是一個不可救藥的淫蕩性奴了,是這些貴族,把他折磨成了這個樣子,當一個人每天再這樣的玩弄與凌虐中過活,畏懼與人性的懦弱,總會讓他們最後的尊嚴,也徹底被摧毀──
一切都必須聽主人的安排,而他的主人可以是任何一個牲畜,卻不再是自己。
I‧K變了,按那些貴族的話說,他是他們淫蕩的蜜汁娃娃──他的皮膚不再是曾經陽光一般的麥色,而是毫無生氣的蒼白,是王后命令人去把他的肌膚漂成這個顏色的,因為國王曾說非常喜歡他金色的肌膚。而他的乳韻與蕾口卻被弄成了誘人的粉紅色,這是國王的命令,說是為了補償他。他的發也不再是烏黑,王子逼他吞食了一種藥,當他第二天在不止哪個傭人的縱欲下醒來時,他的頭髮就變成了老人才有的銀白,而這大概是由於侯爵愛上了他的黑發。還有他的唇,那是極淡的粉色,王子妃嫉妒所有比她艷麗的紅唇,所以要侯爵給他注射了一種破壞血液的藥物,他現在重度貧血,而且血小板出現了問題,儘管那使他的傷口變得不容易癒合,但高貴的王子妃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嬌艷的唇輸給誰了。還有那個侯爵,他已經成了他的一樣實驗品,他在他身上注射各種藥物,使得他除了昏睡所有的時間都淪陷在高漲的欲望之中,他也總是在他馬上就認為自己可以以死解脫的時候再被他救活,侯爵在宮廷的醫院裏,有一個籠子,就是他的病床,每次在那裏住上幾天的時候,就是他現在最幸福的時候,那時,他只要被一些器械去凌辱就夠了,總好過被那些畜生寵幸。那天,他聽到侯爵對王子說,要給他動個小手術,在卵丸的後面再人造一個入口,這樣他就可以有更多的容器來存放那些獸欲的汁液了──而這些聽來可怕的事,卻與現在的他都那麼相干了,因為,他並沒有否決的權利,只要他的那些主人們願意,他可以任意被改造成他們希望的樣子,而他能做的,只有承受,並且服從。
 即便是這樣,那些人對I‧K的懲罰也沒有減少半分……
 “你是不是覺得很難受?你好好的表現,我就饒了你……不過,你那個突出的小腹還真是有種畸形的美,呵呵呵呵呵呵。”
王子殿下與國王一起大笑著,這又是他們的一個新玩法──側趴在地上喘息的I‧K顯得異常痛苦,那種凄迷的美,讓自封為藝術家的王子想要為其頌詩,他真沒想到,原來分身上的那個小通道也會延伸到寬廣的空間去,將一升淡鹽水倒灌進膀胱之後,那個小玩具的小腹就像皮球一樣漲了起來,他第一次向自己求饒的那麼哀怨,因此,他沒有讓I‧K很快得到解脫,剪短了引流的軟管,他將四枚稍大的黑珍珠一顆一顆慢慢的推進了插入I‧K分身的軟管內,再插上一株冷傲的白玫瑰,他的藝術品便讓人更加著迷了,特別……是那出處可憐的垂泣……
 “嗚……好難過……求你……求你……嗚…………”
握著自己顫栗的分身根部,I‧K側趴在地毯上哭求著,光是從皮肉的外面,他就可以感覺到那已被塞入細孔底部排列在一起的珍珠硬挺的質感,而那重累的小腹即使是被一個很小的動作牽動,那種無法排液的漲痛就會令他死去活來,就算是再怎麼下賤的話,他也說得出,他甚至為了求王子放過他而去舔王子的腳,但那除了被屈辱的痛苦,什麼作用也沒有,他被笑做天生淫亂,在被王子的獵犬所灌溉之後,他被吊上了華麗的狗籠之中那個用三角鐵製成的秋千。現在,那裏成了他的住處,王子說,這樣他的狗寶貝們什麼時候想要了,便可以隨時佔有他了,因此,通常即便是睡覺,他也是以趴伏的姿勢被鎖在鐵籠一角的。
“那就去做你該做的。”
國王與王子互望一眼冷冷的命令著,當I‧K再次飲泣的起身攀爬向那只露出獠牙的龐大犬類時,他們的笑聲象徵了他們高貴的身份──只要在I‧K這樣的玩具面前,那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才格外的令人精神抖擻,所以,每個有權勢的人,似乎都喜歡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因為操縱著這些人的命運,會讓他們產生一種錯覺──他們就是神。
“嗚……恩……恩…………”
為什麼他還活著?這樣的問題I‧K早就不去考慮了,因為他不再有思考的時間,他唯一能夠想的,就是如何讓那些主人們高興一些,這樣,或許他就可以少挨一些痛不欲生的時辰了。
 他必須做個很乖的“蜜汁娃娃”──像是種對待貴客的禮節,I‧K用自己無力的手臂摟了摟黑色巨犬粗壯的脖子,然後,將自己的唾液舔在手指上,像對待客人的娼妓一樣,將這只黑獸龐大的巨根弄得濕潤,這條狗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可怕,對於I‧K為它所做的,它非常溫順的接受著,甚至去用舌頭舔I‧K的頰,這大概是因為他被太多條它的同類所寵幸過,因此身上有了它們的味道,但,在現在的I‧K看來,這些讓他受辱的動物們,要比那些人類的主人善良的多。如果他昏倒了,狗兒們會圍在他身邊用舌頭輕舔他,如果他因發燒而感到冷,那些毛茸茸的大家伙會跟他擠在一起為他取暖,甚至,如果那些偷著用他來泄欲的僕人們拉扯他身上的鎖鏈要將他拖到籠外施暴時,它們會擋在他前面保護他,它們對他十分忠誠,因為只有他,這個為它們泄欲而存在的破爛玩具從不曾打罵過它們,因為他沒有那個權利。而那些人類的主人們呢?他們喜歡看他哭泣,聽他求饒,讓他痛苦,把他困在生死間承受著凌虐的痛不欲生,他們永遠都只會去思考如何讓他付出的更多,而從來不願去給予他一絲一毫的憐憫──人是自私的,人類的世界,冰冷的世界,他們是第一個高喊著只有低等動物才會弱肉強食的群體,他們也是最遵循弱肉強食的群體。你可曾鄙視過路邊的乞者?你可曾嘲弄過殘疾的同類?你可曾諷刺過出來乍道的外鄉人?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因為你是“人”──當這種生物強調這一點時,往往,就是他們活得最不像個人的時候。
“哈哈,I‧K,你是投錯了胎,你生來就應該當個只會做那種下流事的畜生。讓你做人,真是人類的恥辱。”
國王這樣諷刺著已經爬到黑犬的身前,分開雙腿跪在地上俯下身的I‧K──看,他還在哭呢,眼睛都腫了,真想讓人把他掐死,那垂死的表情一定更讓人心曠神怡。
“I‧K,記住,你現在是我們的蜜汁娃娃,沒有主人的命令,不要把那些添滿你淫蕩小穴的愛液弄出來,一滴也不許。”
王子隨意的交代著,他用不著非常的大聲,因為I‧K一定會聽話,他的思維已經被他們完全的奴役了。
“嗚……恩……恩……啊……”
含淚點著頭,I‧K將頭貼在地上,抬高下體,這動作現在對於他來說非常艱難,小腹的浮水讓他現在變成花瓶的分身總在一種錐心的痛苦之下高聳著,其實,他已經不確定那裏是否還有正常的正理功能了,那個股在根部的金屬環是鑄死的,裏面有倒刺,而現在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愛液總會慢慢的自那裏流出來,但無法順暢的噴薄,他也沒有排泄的權利,這全部都是在固定的時間,通過導管與灌洗來完成了,那些人只把他當做一個玩具而已,他是有生命──這早已被他的主人們遺忘了。
“恩……恩……恩……”
用自己的手,I‧K以那種下賤的趴伏姿態,在人與狗的審視之下,一點一點將插在蜜蕊內的按摩器取了出來,他必須非常的慢,不然,充斥在甬道之內的愛液就會迫不及待的衝出來──
“啊……不……”
就差一點,汁液便隨著禁錮的接觸而傾灑了,他只能在國王與王子更肆意的嘲笑中,用自己的手指去堵,好不容易,他才將被定製成粉紅色的蜜蕾緊緊的收了起來,點綴著蕊心的些須淡白,讓I‧K只能將自己的手下賤的護在花蕾的兩邊──就這樣,他將已經積滿了他污穢的證據的蜜穴承在黑色的高大獵犬面前,將自己淚痕交錯的凄美面孔側過去供他人類的主人們達到最佳的視覺效果。
“嗚……不……啊……不要……”
那只好奇的狗開始用舌頭去圈舔I‧K努力收緊的入口,儘管他這樣哭喊著,但手指卻將自己封閉的入口慢慢的翹開,讓動物的長舌頭不斷蠕動著慢慢滑入他的體內,I‧K覺得全身都熱了起來,很快,他便被已經形成一種條件反射的受虐與性欲的快感所統治了,而此時,他的主人們要求他說出那種最無恥的猥褻浪語。
“不要口不對心,求這畜生強暴你,並且說你喜歡被畜生這樣。”
國王端了杯酒,踱到了I‧K面前,用鞋尖踢著I‧K下垂的小腹下了令。
“啊……啊……不……我……恩…………”
巨犬冗長的舌頭慢慢探入他甬道的深處,無法阻止自己律動的腰支,更是因國王陛下的觸碰而難耐的I‧K哭泣著妥協了一切的要求──
“我……啊……強暴我……啊……我……我喜歡……被……被畜生……啊……”
到最後,I‧K只剩下流淚,本能的用自己的手指輔助著興奮的蜜蕾在動物的長舌撤出之後將濕潤的蕾口撐開,而緊張的腹部卻將內壁小心的收緊,就在一瞬間,高大的犬類向前一躍,將I‧K瘦弱蒼白的軀體跨在身下,那只火熱的粗大獸根一股腦的刺入了I‧K狹小的入口──而現在,他只感到痛與羞辱,卻已經不會再因此而受傷了,他下面那張被弄得很淫穢的嘴已經被訓練得可以吃下任何龐大的東西,跟隨著黑犬的抽插的頻率而被強迫晃動著腰身,I‧K流著淚的眼中盪漾出一抹凄苦的笑容,隨後,他便開始按照主人們的喜好放肆的呻吟──
“啊……給我……啊……更……更深一些……啊……求你……我……我是……最淫蕩的娃娃……恩……給我……給……我你的蜜汁……”
天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過他?等著這些人玩得厭煩的時候嗎?那樣的話,對於他,也該算是種恩賜了,那個人類的I‧K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貴族們用來逗弄寵物的一只玩具娃娃……僅此而已……
 “呵呵,真乖,繼續說,不要停,今天可是你的專場演出呢,呵呵呵呵。”
就在王子這樣宣佈的時候,天一下子亮了起來,封閉的高墻不見了,這間刑訊室在集裝箱的車門被大開之後便成了一個最後將I‧K徹底毀滅的舞臺──他在早已圍在車外的男男女女蔑視、作嘔、厭惡的嘩然聲中被當成一件展品當街示眾──
“不……嗚……不……給我……啊……不要……啊……我……給……給我……啊……”
最後,他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在那些人刀一樣的雙眼中被切碎了,I‧K只是在黑犬的身下,像旁若無人一般淫亂的討好著那些人類們受到刺激的眼睛──他在做什麼?在眾人面前表演獸交?不,這裏在不知羞恥的性交的,只是兩只發情的動物……他不是人……他不要做人……
 “呵呵,我的臣民們,不要驚慌,這個下賤的東西是我和父王養的一只寵物,根本就不是人,我們也只是到公園溜狗而已,來,I‧K,讓他們看看你漂亮的臉蛋……”
王子勾起I‧K掩在銀發之下的絕美面容,抓著他的發,將他呻吟的樣子現在觀眾們的面前,那張哭泣的臉上,帶著一抹像是抽離一切的慘淡笑容,蒼白的美麗身體被野獸的黑色所覆蓋在身下為所欲為,這副黑與白強烈對比的畫面真是太美了……特別是那從蒼白的唇間滑落的一抹妖艷的紅……就如同海妖的淚,居有一種震懾的絕美──絕望之美。

PS:HOHOHO~~~謝謝一直在看的大人的捧場,放心吧,每個小M都有蟑螂樣的生命,怎麼也得讓他熬到風平浪靜的─
 ─||晶晶魔女,泥素8素拿了刀打算砍偶?你你你別激動,他媽米已經知道他還沒掛了,那就代表有希望,泥放心吧,都把他虐成這樣了,好歹也給個善終才算對得起他啊(至少不會讓他掛的─
 ─||)。我在樂趣找了個壇子http://sh‧netsh‧com/bbs/23153/有空那裏說話吧,不過別在那發文,還沒整理呢,就是個閒聊的地方,還有網絡小笑話什麼的,不是耽美論壇。

PS:SM故事,純情少女止步,非典都到這份上了,何以解憂?小煙一抽,小SM一寫,也就這麼得過且過的自我娛樂了,慘啊……向所有同在北京的大人們表示慰問─
 ─、、、、、。

 十七
BY:Nicotine

他的心死了,連同做為人的意識一起死掉了,他也不想這樣,但除了這樣,他又能怎樣?
 哪本著論上說過,階級的壓迫是可以吃人的。
 這種觀點,似乎不止是僅僅在哲學中成立,而是成立於任何一種行為之中,所以才成為了哲學所有研究的課題。
“I‧K,過來,到這邊來。”
莊嚴的皇宮之外的那條熙熙攘攘的街上,每天清晨六點,總是聚集了很多人,就連平時總是遲到的官員們也抖擻著精神,提前來到這裏,他們都是為了看一場表演,在這些人看來,那可比英國王室門前的換崗,帶著高帽子的大兵們耍耍花槍,要有意思的多了。
“嗚……”
輕輕的發出忍耐的嗚咽,此時的I‧K已經忘卻了他到底是在為了什麼而感到心中絞痛,他只是知道,他會流著淚,在眾人那種戲謔的目光下過完這個早晨,但這到底是因為什麼,他已經說不清了。
 他被貴族們完全當作一只寵物來“愛戴”著,每天六點,當獸欄中的猛犬們在他的體內發泄完欲望去享受它們的早餐,他則被帶上項圈栓上鎖鏈拖出籠子,他被強迫赤裸著身體在皇宮外的街道上用四肢去爬行,那是一段很算短的路,他要爬在一個小時,才會被帶回後宮在宮內的男人們都忙於國事的時候給嬪妃們解悶。
 四月的灰色城市中下著細細的冷雨,抬起頭,由於哭了太久,I‧K只是隱約的看到頭頂上那片灰蒙蒙的顏色,他顫抖著。大概是又發燒了,身體從夜裏開始不停的抽搐,每一根骨頭都被涼氣沁得錐痛,就算是小純一直用長毛貼著他,還是一點用都沒有。昨天夜裏他又吐血了,吉爾一直不停的叫,還和其它的狗打架,吵得很厲害,那只大黑犬霸道的很,它不讓別的狗碰他,一直把他護在胯下,只是護著,吉爾從來不欺負生病的同類,當然也包括“他”,那些養狗的人說,吉爾已經把他看成自己的“老婆”了,其他的狗想對他怎麼樣,都要等吉爾被拉出籠子去吃飯之後才可以。而小純呢,呵呵,它是一只櫥子養來做菜的小白肉犬,現在它還太小了,所以不能吃,倒是可以給I‧K取暖,它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很可愛,而且很乖,只是,那些人說,再過一個月,它就要被宰了吃肉了,真可憐──小純這名字是I‧K起的,雖然他從來沒這樣叫過它,但在心裏他總是這樣叫著小純的,為什麼要起這個名字呢?他也記不清了,只是念著這個字時,心中會有種能夠讓人上癮的痛感。
“快點,Judas侯爵在叫你。”
牽著I‧K出來的侍從在趾高氣揚的對他發號事令,他們可是非常喜歡這份差事,因為只有在I‧K的面前,他們可以抬起頭來像個人,所以,他們總是借此機會,來充分炫耀著他們“大權在握”的好光景。
 侍從當然不會只是扯著脖子喊上幾句,他惡毒的冷笑著,用被授權牽在自己手中的鏈子狠狠的扯了一下,這是牽著那枚穿透I‧K股勾的鋼環的,雪一樣蒼白的肌膚立刻從穿刺的孔中現出些許血色,而下意識的被扯向後的輕盈身體卻被站在前面的侍從一把拽了回來,那人手中持著的長鎖,就栓在他帶著項圈的頸上。當街,所有的人都發出了噓聲,有人甚至向痛苦的I‧K吐了吐沫,因為從那粉紅色的蕾間,有一綹白色的液體淌了下來,這看起來,很淫穢不是嗎?簡直是褻瀆了神聖的王宮的尊嚴──每一位觀眾都是這麼想的,儘管他們都在津津有味的欣賞,人發展到這個世紀,有了他們更高級的要求,他們開始喜歡玩弄處於弱勢的同類。
“嗚……嗚………”
本能的想要用手去抓正在撕裂他股勾的鎖鏈,而頸部的擂緊讓I‧K失去了平衡,差點摔到的他卻不能用手去扶,怕讓更多那象徵著淫亂的液體流出來,他只能將自己的手指當眾塞入自己的蜜穴中,而這樣的動作,卻招來了路人更多的嘲諷,他們詛咒著他這樣的下賤的“母狗”應該去死,詛咒著他應該遭到更多的折磨,詛咒著他玷污了皇權的威嚴一定要付出代價……I‧K被牽著項圈的侍從將身體吊高,那個人用皮靴狠狠的攆著他的分身,痛得快要窒息了,可他不能阻止,那樣的話,身體裏面的東西就會流出來,王子現在的脾氣非常的差,國王突然得了中風,大概要死了。
“啊……痛……求……求你……”
卑微的乞求不會得到任何效果,在那麼多人面前,這些侍衛們當然要充分的發揮他們的威嚴,站在前面的侍衛狠狠的踹了I‧K一腳,他倒在地上,血一下子從喉嚨中沖了出來,在微雨潮濕的地面上,濃艷的紅色慢慢散開,他躺在地上,一時間失去了再次站起來的力氣,赤裸的身體被雨著著,現在他並不覺得冷了,混身發燙,就好像躺在血泊之中……他顯得很蒼白,這讓他身上被鞭打的痕跡格外刺眼。
“別裝死,起來!你想給王室丟臉嗎?”
啪──啪──啪──
狠毒的鞭子凜冽的隨意抽打著I‧K瘦弱的身體,那些揮舞著鞭子的人當然看得到他一直在吐血,但那又怎麼樣呢?這只是讓強弱的差距越發的懸殊,而越是這樣,便越讓那些狐假虎威的小官差們興奮,I‧K已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股間的白液順著腿班駁著傷痕的內側滑出軌跡,他感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夠了,你們放開他,讓他自己過來。”
Judas侯爵專車的玻璃窗搖了下來,侯爵開了車門淡淡的說著,兩名正在懲罰著I‧K的懈怠的侍從立刻停了下來,換做一張殷勤的笑臉,退到兩旁,向Judas鞠著90度的深躬。
“I‧K,聽話,快過來,我不會告訴王子殿下和國王殿下的。”
Judas侯爵笑笑,伸出一隻手,像逗弄著鄰家的小狗一般,向I‧K招著手,最近王子殿下的脾氣的確是很糟糕,光看這小家伙身上的傷就知道了,那不是王子暴力美學的風格,這些鞭子的痕跡是沒有規律的。
“呼……呼……呼……”
侍從解開了他的鎖鏈,被他們揪起來的I‧K緩緩的穿過站在兩旁的人群朝著侯爵的專車爬了過去,很多次,他搖晃的身體都快要跌倒了,這該感謝那些好心的路人,他們會用他們的鞋將他扶正,或是乾脆踹上他一腳,將他輕盈的身體帶出一段距離,當他好不容易尋著聲音爬到侯爵的車前時,他已經再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這位貴族將會怎樣對他,他只抬起頭,用那種恍惚且迷惘的眼神注視著侯爵,I‧K的眼睛就像他整個人,越發的透明,如蒼白的月光,有種讓人撕痛的凄美,他想他可能就快要看不到了吧?他本來就是個不太會哭的人,不像純純……純純?他是誰?他不記得,不記得!
“你病的很嚴重哦,上來。”
Judas侯爵勾了勾I‧K唇角的血跡,探出身,招呼I‧K身後跟來的侍從將他拖進車裏。關上車門後,看著這個蜷縮在座椅空當之間畏縮的哭泣的尤物,Judas侯爵從公文包內取出衣用的橡膠手套帶在手上,把I‧K整個抱到後座上,他不需要說什麼,這個已經被調教得很好的小玩具知道該怎麼做──這個活的玩具乖乖的趴在他的腿上,弓著身,抬高了腰支,他要分開他那腿,那必須讓一只腿懸空,而這位好心的侯爵同意他將自己被地上的石子擱破的腿頂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欣賞著I‧K這副奴性的姿態,侯爵一邊將自己帶了手套的兩指探入他蜜穴之中,一邊故作嘆息的說著──
“I‧K,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你了,就算是把現在這樣的你拿去給你的親生母親看,大概她也不會相信這就是她的兒子的,呵呵……不用害怕,我來幫你把那些東西弄出來,放鬆些,我會在王子那裏找個令他不會懲罰你的理由的,不過,你得告訴我,今天早晨有幾隻狗碰過你這裏……”
 “啊……啊……痛……恩……”
沒有回答侯爵的問題,I‧K只是咬著唇忍耐著來自體內的痛,被侯爵用手指撐開的狹小入口像是被撕開了一般呻吟著,使得從那張常被他的主人們笑作是無底洞的下賤的“小嘴兒”裏不斷傾斜的骯髒白液間夾雜了艷麗的顏色,而由於已養成的習慣所帶來的畏懼讓I‧K本能的想要收縮,但來自侯爵手指的抑制,卻只是讓他變得更加狼狽,他控制不了敏感的分身,白色的乳液緩緩的順著帶著傷的玉莖淌了出來,弄髒了昂貴的皮椅──
“啊……對……對不起……別……別打……啊……”
不要再打他了,他已經快被王子與太后的鞭子的打得碎掉了,他們說,國王陛下的重病是他害的,因為國王陛下是倒在他身上的──儘管皇帝陛下一再告戒自己的兒子不可玩物喪志,但做為已經功德圓滿的他,還是不免要對I‧K這樣的尤物動了些須的“惻隱”之心,夜裏,他命人把盥洗乾淨的I‧K綁上了他的床……國王已經六十多歲了,大概是在年輕人的面前急於表現他的老當益壯吧,整夜,這件肢體柔軟的尤物被國王折成各種的姿態承受著王豪邁的索取,最終,不服老的國王倒在了他的雙腿之間,再也沒能爬起來。當侍從們發現國王暴病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醫生說,國王陛下這次大概逃不過此劫了,所以,I‧K被太后和王子定了知情報、弒主謀反的罪遭到理所當然的毒打與各種暴行,如果國王真的升天了,他們可能會殺了I‧K也說不定,但那樣對於I‧K來說,倒算是一個善終了。
“好了,好了,我不會打你的,誰能忍心讓你這麼漂亮的玩具死在自己的手上?”
將嚇得發抖的I‧K翻轉過來,抱在自己的懷中,Judas侯爵心血來潮的仁慈讓已成驚弓之鳥的I‧K反而感到不適應,而侯爵也看出了I‧K的心思,捏著那現在分外的削尖的下巴,端詳著I‧K蒼白如紙的容顏,Judas侯爵低聲感慨著──
“知道國王陛下為什麼會寵幸你嗎?因為他私下答應了你中國的新首相,KATHY夫人,把你送還給她。聽說,KATHY夫人是你的母親?她可真慷慨,她要用一百個億來贖你,真不知道,他見了現在的你會有什麼感覺?一個……真正的性玩具……呵呵,I‧K,你一輩子都變不回去了,你要讓你的母親看到現在這個樣子的你嗎?還有……邇純,他也一定很想見他的I‧K,但肯定不是現在這樣的I‧K,你說……他看到你這副樣子,會不會哭得很傷心呢?呵呵呵呵。”
 “不……啊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痛苦的畏懼在須臾之後消失,突然,被Judas侯爵的手在身體上任意揉搓著敏感部位的I‧K突然呵呵的笑了出來,那笑容在他現在這張蒼白的臉上綻放,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耀眼,透過凌亂的銀色髮絲,他嗤笑著睜大了眼睛盯著因他的笑而差異的侯爵,他覺得,他已經很久沒這麼清醒過了:
“嘻嘻嘻嘻嘻……你們這些人類啊……呵呵呵呵呵呵……”
 “你……呵呵,不是高興的瘋了吧?”
捏著I‧K下巴的手加重了一些力道,Judas侯爵也笑了,極淡的冷笑,他沒想到,這個已經完全被他們所掌握的玩偶娃娃還會有這個膽量去嘲弄他的主人們,難道是已經怕得失去心志不成?
“你們不會把我送回去,新的國王是不能有污點的,而我就是那個污點,你們又怎麼會讓這個證據落別人的手裏……呵呵呵呵呵呵……咳咳咳咳嘔……”
I‧K這樣笑著,只是喉嚨間充斥了鮮血的味道,他不再有淚,也不再有膽怯,他甚至放肆的去用眼神去挑逗被他的驟然的狂性所震懾的侯爵,他知道,自己就快要解脫了,真正的解脫,要想讓人永遠的守住祕密,沒有什麼比死更安全。他不能再見到邇純,這是預料之中的,他不想,那些人也不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改變著,而改變又意味著什麼?那就是更多的犧牲品。現在,那個他記掛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了救贖,他又怎麼能讓他再去背負什麼,從始至終,他都是一顆被安排好了棋子,天,他可登,但追不到紅日,地,他須入,卻不可赴黃泉,他生來就是木偶,斷了線,就會被丟棄的木偶。
“呵,我還以為你早就一具麻木的行屍走肉了呢,說的一點都沒錯,你是不能這個樣子被還回去的,這是關於國家的利益,我們不會讓任何人利用王子殿下不光彩的一面去做文章。I‧K,你想死嗎?”
Judas侯爵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擦拭著I‧K唇邊的血跡問著──這麼完美的奴隸,死了真是太可惜了,讓他活著,才是件有價值的藝術品,可人的命運是由天去掌握的……
就在侯爵的車子開入王宮的一刻,鐘樓之上驚起一片躲雨的鴉雀,瀟瀟冷雨中,穿著黑色喪服的王子站在霏霏的雨絲中望著Judas侯爵的車向他靠近。
“Judas,父王過世了。”
Judas侯爵沖下了車,一樣忘記了撐傘,而王子殿下卻比他想像的要堅強──他並沒有馬上哭出來,而是非常平靜的向侯爵陳述著這個事實。
“……我該為你做些什麼呢?”
Judas侯爵想了很久,還是強迫自己與王子殿下保持了相當的距離,那是君與臣的距離,這場雨很冷,冷得可以澆滅胸中的情炙──
“放心吧,王子殿下,你會是個好皇帝。”
啪────
 Judas侯爵的話換來了王子的一記耳光,這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切近了些……
 “除了這句無聊的祝福,你還能為我做成什麼?”
雨中,王子殿下給了Judas侯爵一個擁抱,冷冷的洋溢著寒冷的氣息,這種灰色的曖昧僵持了片刻之後,在I‧K的近乎癲狂的笑聲中再次割開了距離。
“呵呵呵呵呵呵……悲劇……人活著就是一場悲劇……所有人都一樣……嘻嘻嘻嘻嘻……”
仰躺在黑色轎車的後座上,I‧K倒視著顛倒的乾坤,伸出手,從哭泣的空中落下的黑色羽毛順著他的指縫落了地,他抓不住飛羽,只握了一捧冷雨。
 自由,是樣什麼東西?魚不能在沒有水的地方生存,鳥飛得累了也會從寬廣的天空中掉下來,就算你是他人眼裏坐擁江山社稷的真命天子,也還有頭頂三尺的神明安排著你的命運,翅膀可以折斷,明眸可以缺殘,手可屏廢,足可不行,縱使心比天高,誰又奈得了命比紙薄?緣分,只怕是有緣無分,情義,只怕是薄情寡義,離別苦,相見歡,情更難──人從出生開始,就在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千頭萬緒、千絲萬屢中誠惶誠恐的等待著死亡,拋不開是真痛苦,拋得開是假歡顏,不是悲劇,又能是什麼?
“天讓人瘋了,即是拯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這是I‧K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他在冷雨中瘋,在囹圄中狂,在馴養中癲,在凌虐中痴。或許是天要他失心,或許是他自己要毀滅,總之,在那天最後看到他的人對於他的下落說法很多……有人說他讓王子活活餓死了做成了人皮地毯,也有人說他被侯爵偷偷的送出宮賣給了地下勢力的賣淫集團,更有人說他被活著凌遲後肉分了喂狗……但在眾說紛紜之中,只有一點,所有人都提到了,直到最後,他都是在笑的,那是見過之後能讓人記一輩子的笑容。
 其實,對於I‧K來說,只要不讓他現在這種樣子,被邇純在看到,對於他的將來那都是一件很無謂的無聊事了,貴族們的態度讓他放了心,那樣的話,之後的事,他也就不再關心了……他想,邇純大概已經認為他死了,這樣是最好的,所以,不管現在活著的這副皮囊還能撐多久,做為I‧K,他都已經死了,就在這場雨中,那個傳說中有著傳奇色彩的玩偶徹底的迎來了他的滅亡,故事已經再此畫上句號,至少,在他心中,這個句號已經被點在了用血吐沫的瘋狂文字的最後一行,這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任性,那年其實他還不到二十一歲。
 在他消失後的不久,新的國王登上了王位,他被世界輿論譽為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也是最齋心仁厚的有道明君。國王親自致電告訴KATHY首相,做為叛國的IVAN所建立的臨時政府被派來的使節I‧K先生,在扣押審察期間生了一種傳染性的極強的重症,不治而亡,由於畏懼疫情在國內擴散,所以沒有留下屍體。
I‧K的中國,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個民主共和制的國家,儘管所有人都認為那個大家族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使這片土地變得富饒,但家族的老人認為,他的兒子並不適合做一個統治者,但他上了年紀,當然也不可能再有新的子嗣了……一年後,他把國事漸漸的移交給KATHY首相,自己只是在幕後提點一些瑣碎的事。他相信,KATHY會是個好的領袖,因為她是個偉大的女人。
I‧K留下的傳媒王國由邇純來管理,所有人都認為他會把這個龐大的集團交給海(邇純的父親找來的一個與I‧K極像的人),但他沒有。邇純成長了許多,話越來越少,煙越抽越多,他說自己老了,他父親說他成了典型的工作狂,就連以前一直跟著I‧K的保鏢JOHN也說:他越來越像以前的I‧K了,只有這時,邇純笑了。

 三年後──
哐──哐──哐──
雨夜,凌晨三點,一個囂張的人打擾了首相閣下的睡眠,KATHY知道,那一定是邇純,他經常三更半夜跑來找她聊天,聊的都是一些關於I‧K兒時的事,她想,大概邇純從一開始就很明白海並不是I‧K,只是他們都認為,沒必要把事實說出來,有些事情,存在於意識之間與用嘴說出來,是完全不同的。她也不想再刺激這個可憐的孩子,邇純常去看心理大夫,因為他常有一些變態的想法,他總是想把海殺了泡在裝滿福爾馬林的水晶棺裏當擺設,這樣,他才覺得海是真正的I‧K。醫生說他已經到了精神分裂症的初期,但這樣的話,大多遭到邇純一番歇斯底里的亂砸,當然,他會在離開診療室時,把賠償金留下。他想,他可能只是需要發泄。
“KATHY阿姨──快開門──他媽的──”
果然是邇純,這個聲音很急。
“天啊,純純,你是越來越像個小伙子了。”
KATHY披上睡袍,搖著頭無奈的開了門──迎接他的是邇純在黑發的襯托下孩子一樣調皮的笑容,他比以前更愛美了,總是有事沒事去造型社搭理他染得黑亮的頭髮,他喜歡穿I‧K以前的衣服,喜歡模仿I‧K的生活習慣,還喜歡自己跟自己說話……他的變化讓所有都很小心的照看他,甚至是害怕他,除了KATHY,只有KATHY懂他的變化是為了什麼,因為他是I‧K的媽媽。
“KATHY阿姨,我知道我很英俊,不過先讓我進去,很沉的。”
邇純笑得很勉強,他身上背的這樣東西可不輕,那是個活人。
“不,我是指你的修養。天吶,純純,你的脖子怎麼流血了?這是個什麼?你不是真把海給殺了吧?天。”
KATHY驚呼著看著邇純搓身進來,煩躁的用手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就是一聲慘叫──啊的一聲,他把肩上那個會咬人的瘋子丟在了地上,一邊隨便找了塊手帕堵上那張不老實的嘴,一邊揪著那一頭隨意生長的即腰銀發忿忿的罵著:
“你這個恩將仇報的賤貨,如果不是我出錢買了你,你早被你的主人閹了賣給俱樂部當門面了。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把你分──”
啪──
還沒等氣喘吁吁的邇純說完,那個被他稱做瘋子的銀發男人已經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這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本來,邇純只是去以前他工作過的那家俱樂部買醉,那裏他第一次見到了I‧K,結果,卻以外的撿到了這樣寶貝──
“別白費力氣了,你的主人把你賣給我了,你就得聽我的。你這個樣子還想逃?哼。”
這真是個倔強的奴隸,就算是邇純這樣警告著,他還是一意孤行的摸索著在地上艱難的用兩隻手臂攀爬,但那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邇純只是動動腳,踩住了栓在他股勾的鋼環上的鎖鏈,他便哪都去不了了。邇純不明白,他在他那個肥頭大耳的主人面前時,不是千依百順的任人宰割嗎?有幾個男人會在知道別人要閹割他時主動的用自己的手搬開自己的腿?這種下賤的貨色竟然就好像跟他是生來相克的,本以為救他一命會讓他感恩帶德,結果,這混蛋的感謝就是咬破了他的脖子,難怪他的主人提醒他要小心,說他的這個奴隸是個真正的瘋子。
“天吶,這孩子怎麼了?他不會走嗎?”
KATHY實在不忍心看著在地上摸索的男孩這樣痛苦的掙紮下去,或許因為他失去了兒子的原因,看到這樣的情景,他總會想到I‧K──這男孩跟他I‧K的背影很像,只是太瘦了些,太過蒼白了些,太刺目了些──在他的後背上,有很精緻的紋身,那像是什麼鳥類的彩色羽毛。
“呼,我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幫我一把,我得把他寄養在這裏了,您給他找個籠子就成,他跑不了的,腿被以前的主人打折了,而且據說他快瞎了,所以挺便宜的……”
邇純隨口說著,把腰帶解下來去幫那雙掙紮的手,他可不想再被打上一巴掌了,記得當初他被I‧K從那種地方帶回來時也是單單對I‧K很倔的,因為他有種預感,自己會喜歡上那個那人。
“純純,你輕一點,他會痛的,是誰對這孩子做了這種事?這紋身是真的嗎?”
當邇純把他不斷掙紮的奴隸翻過來時,KATHY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哭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脆弱,但她真的想哭──那是一副蔓延全身身的巨大刺青,從被髮絲遮住的左頸一直蔓延,在有右腳踝的上方結束,是一只振翅的巨鳳……這孩子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是,聽說是特殊的藥水,在做的時候顏色會更艷麗。對了,阿姨,你看他像誰?”
大概是鬧得沒有力氣了,邇純一直掙紮的寵物終於安靜了下來,將那頭擋住臉的銀色髮絲撥開,已經昏厥過去的可憐玩偶將紋上奇特花紋的左頰垂在了邇純的肩上露出秀麗的右頰,從KATHY驚訝的淚眼中,邇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很像I‧K不是嗎?雖然頭髮和皮膚的顏色不一樣,但對我的脾氣倒挺像的,呵呵……”
邇純的笑變得越發的凄涼,撫著靠在他肩上蒼白的頰,像哄孩子般,他輕輕的說著:
“我決定了,你就叫I‧K,反正你換過太多的主人早就不知道原來叫什麼了,你就是我的I‧K,他們說你被人弄成啞巴,這正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呵呵呵呵……”
 “邇純……”
看著艱難的拖著他夢的新寄托去浴室的邇純,KATHY把想說的話,堵在了喉嚨,當邇純徑自笑著流淚時,她知道,這孩子真的快被想念逼瘋了。而她也有種感覺,這個被邇純帶回來的“I‧K”,就是她的兒子……這大概都是因為想念……
有人把命運比做一個輪,在人們不經意的時候,它總會惡作劇般的重合於曾經的某一點……只是,換了一種方式……
誰說人生如夢?人生,本就是夢。

PS:IK,等非典疫苗研究出來了,我就讓你幸福,把這篇BT文OVER了,那之前……慢慢受著吧!─ ─||
先發醬多吧,本想多寫點,不過這周米啥分,先來吧,這素一章純情滴部分,HO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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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oire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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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 中 小 發表於 2008-8-6 08:31  顯示全部帖子

 

 

十八
BY:Nicotine
天與人開了玩笑,當人得到,卻不懂珍惜;當已失去,才真正懂得擁有的甜蜜。他說無夢時,正醉在夢中;他想祈夢時,醒時卻難眠。共夢的人不見了,他的心也跟著丟了……
 “兒子,聽小海說你最近常常和一些公司的男模特出去玩?都是些黑色頭髮、金色皮膚、高瘦的年輕人,是這樣嗎?”
老者坐在I‧K傳媒大廈的總裁辦公室裏無奈的看著自己正在對鏡整理衣服的兒子,他當然知道剛剛走出去的那個連拉鏈都忘記拉的黑頭髮的年輕職員與他的兒子都做了什麼──
“你還是忘記不了那個人?就像這個傳媒公司你依然用他的名字去命名一樣,你總是在尋找著他的影子,為什麼要讓自己那麼痛苦呢?孩子,難道你對我的安排不滿意嗎?小海是個不錯的男孩子,而且,我也不認為你那些小朋友們比他更像你的I‧K。你不喜歡女人,我不會逼你去做什麼,但我也不希望你委屈自己。昨天你去哪了?小海說你跟兩個男人一起開車出去了,一夜都沒回來……”
 “他還說什麼了?說我跟那些男人玩群交?還是說我恬不知恥的跪在他們面前像以前一樣的那副賤樣求他們強暴我?或者說我給他們錢倒貼?他有證據嗎?照片、偷拍、證人的供詞,隨便什麼,拿來我看,我可以拿它去上娛樂版的新聞,我是什麼人、做什麼事用不著他來管,這棟樓裏的男人有幾個跟我沒發生過什麼的?他很介意嗎?那個天天給他擦皮鞋的清潔工以前做我老板時,我跪在地上讓他的全部員工上,外帶給他舔鞋,那又能怎麼樣?我本來就不是他心裏的那個天使,也不是什麼哪個大家族的少爺,我就是個男妓,一個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能留在身邊的小可憐蟲……呵呵呵呵呵呵,那又怎麼樣?他不還是留下來跟那些男人一起分享我?您的海先生什麼都好,就是牢騷太多了點,他應該清楚,他並不是I‧K!”
說最後一句話時,邇純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打了半天也打不漂亮的領帶甩到一邊,邇純從桌子上的銀色煙盒中拿了支煙,他喜歡抽那種女人抽的細細長長的香煙,喜歡在這時找上一面鏡子,撥弄著自己染成黑色的頭髮,對著鏡子中的幻想媚態的騷手弄姿,但現在,已經不會再有一個人親吻著他奪過他指間的香煙在他的大腿根上將猩紅的火焰熄滅了,他可以放任他的一切的不良嗜好,可以全無顧及的荒淫無度,可以盡情的在任何一個男人面前放盪的呻吟或是下賤的乞求,不會再有人懲罰他,不會再有人逼他禁欲,更不會再有人去因他頑劣的弄傷自己後悄悄的照顧他、守護他……I‧K,他離開了多少天,邇純是一分鐘一分鐘、一秒鐘一秒鐘數著過來的,他試過逃避,試過找人代替,試過自我催眠……試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讓自己與那一屢不知飄盪在何處的煙魂接近,但都是徒勞,沒有人能替代他給他的感覺,沒有人能替代I‧K給邇純的愛與痛、得與失、一切的一切、每一點一滴髮膚間的細微觸動的記憶……他已經快被這些午夜夢回時彎心的想念逼得瘋狂了。
“好了,你不要每次一提這些就說那些傷害自己的話,你這個孩子,總是這麼任性,其實,是你讓自己變得無法拯救的,你認為你一身污穢而無法得到任何人的愛,所以就拒絕了I‧K的呵護,而他為了讓你被救贖,就順著你的想法一路錯了下去,因為在他眼裏,你是幸福的,至少,你在讓自己痛與快樂時,都是被自己去支配的,儘管那是一種因為那段我無法照顧到你的年代而遭遇的不幸給你帶來的心理障礙,但無論如何,我的孩子,至少你可以拯救你自己的心不是嗎?你知道,該如何,讓自己好過,讓自己有被救贖的感覺,而I‧K不會……”
老人撐著拐杖站了起來,繞到自己的兒子身邊,拍拍那個一直都是十分瘦弱的肩膀,正在對鏡抽煙,看著鏡中那張被自己的黑發擋住了臉的影像痴笑的邇純讓他感到一種老人才會有的疲倦,他已經試了很常時間,去平服邇純的躁動,但每次他的說教,都管不了多大的用處,就像現在,他知道邇純一定是在聽的,因為,他們在說的,是關於I‧K的事──邇純的耳朵只對所有關於I‧K的事敏感──他的兒子是為那個人而活的,只是到那個人無法在出現了,他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其實,一開始,他可以救那個孩子一把的,只是他沒有,他們都認為一些偉大的事總要有些必要的犧牲,然而,一個龐大的計劃往往到了最後會出現一些脫軌的危機,那時,必要的犧牲品便變得更加可憐,因為那成了一種沒有必要的犧牲,實在是……可憐──
“從他有了記憶開始,他就是父母手中的一顆棋,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意願,甚至連身體都是為了別人的利益去出賣,在別人面前,他是驕子,但實際,他只是個隨時都會從凌宵寶殿上被打入地獄的小棋子,連享受與你的幸福,他都是誠惶誠恐的,比起這樣的可憐孩子,你要幸福太多了,爬的越高摔的越重,就是這個道理。你已經對自己放棄了,所以無論什麼樣的不幸降臨了,都變得無謂甚至無聊,但他是被人拋棄,即使是在他最顛峰的時候,他也依然是個被人拋棄的孩子,那種卸下華麗的偽裝之後的痛苦,才是最能讓人心碎的……”
 “呵呵呵呵呵呵,父親大人……你不覺得你這副慈悲的嘴臉很噁心嗎?”
對著鏡子吐了口香煙,邇純嗤笑著回過頭,撐著桌子站起來,俯視著古稀的父親,冰冷的話語中滿是嘲諷的味道:
“到底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是誰拋棄他的?是你們,不是嗎?現在,您卻還在這裏痛心疾首的說著什麼同情?你們……這些做大事的人,總是有那種不惜一切代價的氣度,因為犧牲的,根本不是你們自己。我們都不過是你們手裏的一顆棋子,上天入地,也不過就是你們一句話的事,現在,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您又有什麼必要在我們那座所謂愛情的墓碑上加個什麼類似悼念的花環呢?”
邇純在香煙的迷霧之中笑得更深、更苦──
“呵……從他消失之後,我開始有了種感覺,我就好像活在這種類似於煙霧的雲上,你們就是這雲,等我發現了這些托著我的,不過是一團聚集的空氣並沒有實際的形態時,我就呼──的一下,從天上摔了下來……I‧K,已經在那裏等我了,我做夢的時候,總是聽到他對我說……他很好,只是會孤獨,只是很冷,他要我去讓他暖和一些,陪陪他……我做這樣的夢時,總是很害怕醒來,因為那時,我會發現這不過是場夢,而我呢?我卻睡在一個明明知道是他的替代品卻像浮木一樣抓著不放的陌生人懷裏,用別人的體溫溫暖自己,我他媽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見鬼的!為什麼你們一定要選他?為什麼他連跟我說句再見的機會都沒留下就走了?為什麼不讓我找到他的屍首?不管是大卸八塊還是怎麼樣,至少我知道他死了,我就不用天天再盼望著他會在這個噁心的世界裏再次出現了,我現在就是靠這種幻想活著,整天編造著各種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可能,一天一天的活著,我已經快發瘋了,快被這種感覺逼瘋了!逼瘋了──────”
哐────
像每次一樣,他無法抑制自己因想念而躁動的情緒,邇純一把將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推在地上,電腦顯示器劈啪的火花就像他眼中的淚,極快的一閃而逝,指間的香煙落在地上,他又在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又在做什麼?演一場戲嗎?真像個小丑,我根本沒權利去職責你們不是嗎?他一定知道了,一定知道我是跟你們一伙的,一定知道我向他隱瞞的事了,他肯定憎恨這個家族,憎恨你們這些人,又怎麼會原諒你的兒子,怎麼會原諒我呢?況且,我騙了他……怎麼辦?I‧K他一定知道我一直在騙他了,他一定認為我在耍他,我明明可以救他的,如果我早告訴他我的身份,或許他就不會被IVAN擺布了,我明明可以保護他的,卻把他害死了,他肯定不會原諒我,肯定到下輩子都不會,一定的……”
像是墜了冰獄,邇純的眼淚流過連笑容都來不及收回的臉,像是只冬日快被凍死在窗外的鳥兒,突然的,他頹敗的滑倒在地上,跪在自己父親的腳下,抱著父親的腿,孩子一樣的一邊哭一央求著──
“您不是告訴我您無所不能?您把真的I‧K找回來給我好不好?只要有您的保證,一定沒人再會讓他受傷害的,到時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我可以跪下來求他,他一定會原諒我的,寵物怎麼可以沒有主人呢?我會死的,一定會死的,父親,你救救我,我不能沒有他,不能沒有他……”
 “邇純,你太激動了,I‧K已經死了,三年前就死了,你該堅強點接受這個時候,你是我的兒子,不可以這麼懦弱!”
老人緊緊的抓著兒子顫抖的肩膀,但他知道,這管不了多大的作用,邇純的精神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在這個時候,他除了抱緊了兒子顫抖的身體不讓他做出什麼傻事來,沒有其他的辦法──
“邇純,你不要激動,我叫了醫務室的人送鎮定劑上來,一切都會好的。”
 “不會好的,一切都完了,徹底的毀掉了,我馬上就要死了,那樣我就能解脫了,我知道,他在叫我,我聽得到他在叫我……我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活著,他說過,要我死在他後面,我已經為了這句話活了三年了,我活夠了,也累夠了,他得放了我,得放了我……”
邇純抱著頭痛不欲聲,儘管這樣,他還是推開了父親的懷抱,他不再需要別人的懷抱,不再需要I‧K以外的人的懷抱,他會感到害怕,所有的人,都是騙子,都會傷害他,只有他的I‧K不是,只有I‧K會保護他,但他卻為了他痛得最徹骨,最錐心。他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給他最後的懲罰,這樣,他就可以站在地獄之門嘲笑他的脆弱了──
“I‧K,你早就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你早就知道……”
 “邇純,你冷靜點,別這樣,你會弄傷自己的。”
老人彎下身用力抓著兒子顫抖的肩膀,不讓渾身痙攣的邇純去扯自己的頭髮、去咬自己的手指,如果說,I‧K的死,是邇純給自己的懲罰,那麼邇純的遭遇,就是天在罰他了,罰他這個想要衝天的人──衝天又能怎麼樣?當每個帝王坐上高處的寶座時,他們都會發現,其實,他們在這一刻失去了一切。然而,就是這樣的蠢事,卻總是在最後才會揭穿,為了一個天下,他到底輸了多少,輸到最後,連自己的骨肉都一並賠了進去,那是他血肉的一部分,他怎麼能不疼?在他與老IVAN的交鋒中,誰也沒有贏,IVAN用他兒子的死換來的,是他的兒子活著的痛,而那個所謂的“天下”又是什麼?他就為了一個根本就是無形的東西爭奪了一世,輸了最重要的東西……這是天在罰他,罰他們這些喜歡與命爭的人,罰他們的貪婪與愚蠢,也罰他們的心。
“邇純,你放了自己吧,好嗎?算爸爸求你。”
老人從椅子上跪下來,與縮在地上的兒子平視著,他盼望邇純能夠看他一眼,給他些希望,而邇純卻沒有……
 “放了自己?呵呵呵呵,要麼我死,要麼……他活過來……”
這樣說時,邇純那種空洞的眼神中帶著一種瘋狂的執拗,這說眼睛看不到未來,他也不想看到未來,他只想知道,什麼才是他的盡頭……
 “孩子,你告訴我,到底用什麼方法才能拯救你……”
老人的手顫抖著,他很想去摸摸兒子的頭,然而這個動作,卻被邇純戒備的閃開了,那種防範的眼神,讓老人感到痛心疾首,但卻無計可施,即使,他在很多人面前,是無所不能的──所有的人,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無一例外,所以,人學會了祈禱,即使是他這樣偉大的老者,也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求助於蒼天的垂憐──
到底誰才能讓他的兒子再活一次呢?
“邇純,原來你在這兒,你怎麼在地上,沒事吧?”
這是海的聲音,進入邇純凌亂的辦公室,海知道邇純一定是又發作了──在他的眼中,邇純是個很可憐的人,他很想去守護這樣的邇純,但那卻時常都被邇純所排斥。
“騙子,你們全都是騙子,別碰我!”
定定的看著海的臉呆了一會兒,推開海伸來攙扶的手,邇純自己從地上趴起來,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從地上撿起那面鏡子,在燃了支煙,繼續顫抖著對著鏡子抽煙──通常,他都是這樣來讓自己恢復平靜,有人說,鏡子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看著鏡子時,他所處的世界就不存在了,如果說他現在還活著,也只是活在幻覺裏罷了。
“好,我們不碰你,那你乖乖打針,然後到樓上休息好嗎?”
老人在海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試探著對邇純勸著,卻被邇純抬手阻止了──
“我不要打針,你們誰都別管我,我要一個人呆著,你們都在,‘他’就不會出來見我了……”
捧著鏡子,邇純的眼神已是一種忘乎所以的迷狂。
“……好吧,那我們出去,但我來是想告訴你件事,KATHY首相打電話來找你,說你寄養在他家的寵物不肯吃東西,大概是想死……”
砰────
邇純手中的鏡子摔了出去,砸成了碎片,如他的眼神,凌厲的向是能夠傷人的鋒刃,他冷冷的苦笑著──
“我說什麼來著,‘他’就是討厭我,所有能讓我感覺到‘他’靈魂的東西都討厭我,那一定是‘他’的詛咒,一定是……”
 “邇純?邇純────”
如一道清明時節吹過冷雨的凄風,邇純一頭撞了出去,消失在門口。
“先生,難道真的就看邇純這樣嗎?”
海擔心的問著頹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還能有什麼辦法?你代替不了他心裏那個I‧K,不是嗎?”
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除非那個靈魂再從地獄裏活過來,不然,沒人救得了他。”

To be alive is disgusting──19 by Nicotine


學學單老先生,來個評書開頭,咳咳。。。(偶清嗓子8素非典,泥們8要著急帶口罩)
 啪──飯盒一拍(驚堂木太貴了,湊合湊合─ ─||)
 人生四大悲事!(喜事?)
 久旱逢甘露──幾滴
 他鄉遇故知──情敵
 洞房花燭夜──隔壁
 金榜提名時──沒你
 上回書說到。。。汗,表再丟水果皮了,要丟就拿84消毒液丟偶吧,偶飄……
輕鬆完了,書歸正傳,謝謝觀賞

 十九
BY:Nicotine
生命只有一次,人是不能再活一回的,死了,就死了,他不想給自己創造奇跡的機會。
 這是一間非常簡單的房間,一張床,一套矮櫃,一盞臺燈,一張輪椅,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陳設,一切都是淡淡的藍色,不奢華,卻十分的溫馨寧靜,這些都是那位夫人為他準備的,更確切的說,那位夫人是把他當成了精神寄托,一個能夠讓她來施展母愛的慰藉品,但畢竟,他不是她的兒子,I‧K已經在三年前死了,他誰也不是,只是個在性奴的地下市場裏被主人們關在籠中I買來賣去的商品。
“恩……”
他醒了,但只是身體,他的靈魂已經入土了,不會再更醒。他的身體感到溫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這一股來自週遭的暖意反而讓他感到不安,這感覺,太陌生,這感覺,早已被他與他死亡的靈魂一起埋葬了。
“你醒了?別亂動,你在輸液,真是個傻孩子,不吃東西身體怎麼會好呢?”
KATHY夫人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已經很久沒人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話了,或者從來就沒有過……她就坐在他的身邊,現在是白天,能見度很好,他還可以看到她大概的輪廓,分辨出她衣服的顏色,她……瘦了。她輕輕握著他打著吊針的手,她總是會在他睡著時這樣小心翼翼的握握他的手,捧捧他的臉,撥撥他的髮絲,就好像是一個等待了多年的母親終於盼到了她遠遊的孩子,總是擔心自己眼前的孩子只是個幻覺,連撫摸都是格外小心的,生怕那只是個單薄的幻影,一觸及碎。
“……”
慢慢的,他將自己蒼白的臉轉了過去,現出精心雕琢繪製的花紋在他的左頰上放肆的吐艷,那綺麗的色澤根本是在嘲笑他的憔悴與消亡,銀色的纖長髮絲凌亂的襯在周圍,更是有種說不出的凄美,從柔軟的被子中把左手伸出來,他撫了撫被子輕軟的邊緣,又撫了撫穿在自己身上的棉制浴袍,空洞無焦距的瞳中映出的是一種好奇的陌生感,就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用途似的,最後,他將自己的手指掩在了他左頰的花紋上,那是什麼時候被紋上去的?是在他宣佈自己死亡的時候嗎?整整三年,這就是穿在他身上霓裳,一件永遠也脫不掉的綺彩囚衣──
有個傳說,有一種鳥,大限將至,採集了梧桐葉自焚涅磐,卻在烈艷中重生,羽翼更豐,鳴叫更清,神韻更奕……你就是一只涅磐的彩鳳,以冤孽的火燒你,就會重生,但那也不再是你了,我把你製作成了一樣最完美的藝術品,所以,我不會殺你,只有活著東西才會是美的,因為它們知道什麼叫痛、羞恥、遵從、無奈、絕望……你得受更多的苦難,它們會讓你迸發出更加耀眼的美,你不再是I‧K,也不再是任何人,只是一只將被永遠關在籠中去欣賞的囚鳥,沒人能夠改變你的命運,這是天定的……
這話是誰說的?他忘記了,在他看來,所有的主人都一樣,不管他們長得是什麼樣的一張嘴臉,他們心裏的想的都一樣,無非是想從對他的凌虐與折磨中得到那種賞心悅目的快感,幾乎他們每一個人,都對他這樣說著: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想毀掉他。他被他們打扮得像個溫順、擁有很好家教的美麗擺設──脫去性征的毛髮、換膚、雪膚、修眉、種睫毛、在嬌嫩的的敏感處被穿上各種昂貴的珠寶、給如水的肌膚上紋上圖案、將銀色的髮絲弄出比夜總會的脫衣舞娘更嫵媚的大波浪、以各種質地與色澤的繩索去束縛他、逼迫他擺出各種高難度的造型、為了讓他更加乖巧而生生的用敲碎他的膝蓋骨……很多時候,他在關著他的不同的籠中醒來,他都會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而當他被那些爭搶他的利爪脫到鏡子前,看著自己被裝點的異常妖艷的身軀是如何如藤蔓般纏在那些自稱為他主人的人身上順從的去滿足他們的欲望時,他突然有了種極不真實的幻覺,他自己這個空盪盪的美麗軀殼本就是個夢,一個蘊藏了不知多少的腐朽血液而被灌溉出來的綺麗之夢,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空的、虛幻的,只要他不再呼吸,夢馬上就會更醒……而,夢是別人做出來的,夢沒有自己意識,夢只是他人捏造的幻覺……他只是別人的夢,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只是等待著造夢的高貴種群厭煩了,便從貪婪的睡眠中更醒,那時,他將被毫不留情的擊得粉碎,而化成風的他才會得到真正的解脫……而現在,他又成為了誰的夢呢?
“I‧K……可憐的孩子,他們怎麼對你做這麼狠毒的事……”
KATHY顫抖的手輕輕覆上他撫著自己左頰的手,他聽到她在他的耳邊這樣哭泣的訴說著對I‧K的懺悔,但I‧K聽不到了,I‧K的靈魂已經死了,是他自己親自宣佈了I‧K的終結,他就這樣,遊魂般的過了整整三年,本以為,已經不會有人再去呼喚I‧K這個名字了……心在隱隱作痛,像是種當一半找到另一半的共鳴,但單憑他殘喘的軀體,他並不想弄清楚這是為什麼。那個女人的淚撲簌的滴在他的頰上,他的手被她握著,頰的刺青使得這位脆弱的夫人泣不成聲,這哭聲讓他的胸口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I‧K,我知道,你就是我的I‧K,這是神的寬容,他讓我能夠在你這個可憐的孩子身上償還我欠下我兒子的債,我連他的遺體都找不到,是我讓他無法像個古魂野鬼一樣在不知名的地方死去,那時,我沒辦法保護他,我太自私了……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我可憐的孩子,既然神把你帶到了我的跟前,那麼,我求你,不要再讓我這個想要贖罪的母親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了,我知道,這只是我的一種自我欺騙,可我會每夜都夢到我的兒子,夢到他小的時候,夢到他哭著想拉我的手,可我卻沒有過去,只是遠遠的看著他被脫入那個沼澤般的深淵之中……我夜不成眠……我已經快在對兒子的罪惡感中崩潰了……當邇純把你帶到我面前,我才有了希望,你跟他是那麼的……神似……都是那麼可憐又那麼倔強的好孩子……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別讓我再失去你好嗎?”
KATHY緊緊握著他的手,似乎怕一松手,這屢靈魂就會消散在清冷的風中,她是多麼希望她的兒子I‧K此刻能聽到她的懺悔,她的兒子現在在那個世界該是什麼樣子的呢?有沒有得到一些重生的希望?冷不冷?是否還在責怪著她?有沒有人讓他溫暖一些?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一天是開心的,現在,他解脫了嗎?
“孩子,你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些呢?死對於你們來說,真的是唯一快樂的方式嗎?”
撫著他銀白的髮絲,KATHY握著那軟若無骨任其交纏的手指,將冰冷的溫度抵在自己溫暖額前仍止不住的抽泣著,她這幾天,一直為這個剛剛進入她生活的可憐孩子而憂心忡忡,這孩子,真的是太像她的兒子了,不是外貌,而是那種存在於感知上的東西,當她輕輕抱緊她時,做為一個母親對於血緣的敏感立刻讓她有了種晃如隔世的親近感,她覺得,這個孩子並不單純只是因為邇純為他取了名字叫做I‧K,他的軀體裏根本就住了I‧K的靈魂,那種怎麼也無法抹殺的血液的徽跡讓她對這個孩子有了份無法割捨的情感──或許是她思子之心與罪惡感的與日俱增讓她變得有些失常了,她心裏,已經把這個剛剛見面的孩子當成了那個三年前他失去的I‧K,而這樣的感覺,又讓KATHY有了些許的慶幸──
“如果我兒子還在這個世界上的話,一定也像你這麼苦命,現在看到你,我又覺得好過了一些,我不知道死亡到底為他帶來了什麼,可卻讓我覺得我背負的罪輕了一些,如果他沒死,現在我找到他,知道他和你一樣,被人整日凌辱,生不如死的挨過這三年,我想……我肯定會崩潰的……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並且,神讓我再擁有一次做母親的機會……讓我來好好照顧你好嗎?I‧K,做我的兒子好不好?”
聆聽著女人這樣的苦苦哀求,他的胸口的疼痛越發的加劇,很快,一口腥味的東西從喉嚨裏沖了出來,他本想吞下這股澎湃的痛,以不讓這位可憐的夫人為他擔心,但血還是像道展開在畫布上的朱紅筆觸,瑰麗慢慢掛在了他蒼白的唇邊,他感到眩暈、眼前一片漆黑、每個骨頭的縫隙中都像是被千萬只螻蟻啃噬著,冷汗爬滿了他由於幾天沒吃過東西極其虛弱的全身,他很想放聲的尖叫,但又怕嚇壞了這位已經為他幾日未眠的夫人,所以他閉上眼睛,緊皺著纖秀修美的眉別過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自己的手從KATHY的手中抽了出來……他苦苦壓抑,他不想在這麼可憐的女人面前賣弄自己的可憐相,可習慣成自然,在這個時候,如果他好好乞求,他以前的主人們會饒過他一兩天,甚至會給他弄些便宜的藥吃,那是因為他們生怕他得的是什麼嚴重的肺病,可能會傳染……呵呵,這樣的他,的確不再合適做I‧K了,即便是成為I‧K,也不適合……他淡然的笑著,絳色的血液從他被血染得異常妖艷的口中噴了出來,現在不那麼痛了,他只是覺得好冷……
 “I‧K……你怎麼了?天吶……I‧K──你醒醒,孩子,別睡了,天吶……”
他被那雙顫抖的手吃力的抱起來,懸著的頭在溫香的肩膀與懸空的眩暈感中完全被外力驅使著搖散著一波銀色的絲浪,紅色的血液一路開放,這是,在這個充滿了溫暖的柔香的懷抱中,他的蒼白與艷紅交錯,他似是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對他說過的那種花,他感覺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走向那片白色的麗園美卷,在岸的那一端,漫天的緋紅艷染……今生之最後一朵,來生之第一朵……荼靡……彼岸……他感覺自己已經跳下了岸,這是一條黑色河川,湍急的黑水沒過了他的腳踝,他無法把持自己的重心,就在巨浪要將他卷向一個他所未知的世界時,有一雙手把他拖了回來,那並不是一雙很有力的手,但卻是用盡全力,他能感覺到……
 “別以為這樣就能死了,我不死你們誰也別想比我先死,我會再讓自己跟個傻子似的去兌現那種毫無平等可言的契約了,你以為你真的是I‧K嗎?沒用的下賤東西,你根本就沒有權利死在我的後面!”
啪──
“恩……咳咳……”
大概他就是天生的賤骨頭吧?他被一記凜冽的耳光喚回了,咳了兩聲,血還不斷的從嘴角溢出,但他知道,他的逃離已經失敗了……動了動灌了鉛般沉重的眼瞼,透過長而濃密的睫毛,他隱約的看到一些光亮,很快,便再次被黑暗所吞噬,這時,他輕飄飄的身體被換到了另一個懷抱之中,就像是一個立約的符咒般,那人在他的靈魂的無名墓碑之上烙下了血紅的印記──
“好了,他醒了,KATHY夫人您不要哭了,幫我去給他找個醫生好嗎?我想他需要治療。”
終於,邇純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懷裏的他──
“你就是我的I‧K,我不讓人再把你搶走了,死神也不成……”
邇純的話說的十分任性,這是他第一次承認自己在尋找一個替代品,這個被他自己親自帶回來的美麗奴隸與父親給他安排的海不同,儘管,除了那倔強時神韻和清秀的輪廓,這個專職的寵物根本沒有海那般酷似I‧K的容貌,但就是有一個聲音在他耳中迴盪著,那個聲音告訴他,這個蒼白的可憐生物就是他的I‧K,沒有原因,那完全是一件全憑他已經快崩潰的意識自我保護的一種本能,邇純認定,只有這個脆弱如玻璃的男子才佩做他的I‧K,他也說不清這樣的感覺,或許只是在他撿到他時相望的那一眼,太深的一眼──
有種轉輪逆位的感覺,那種眼神,勾起了心中深埋的痛楚,似曾相識……邇純不知道當時的感覺算不算是對I‧K的背叛,但他的確感到了莫明的悸動,那是只有看著I‧K時才會有的強烈感覺……他告訴自己,他不能放開這個男人的手,不然,他的盡頭就真的來臨了……
 “我覺得,我的I‧K就住在你的這裏,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我不會讓你逃掉了……我知道古老的魔法書上記載了一種法術,當巫師舉行儀式,就可以將死去的靈魂在一個活著的軀體上復活……看到你時,我就想,或許我的I‧K是被那樣的魔法師招回來了,他就住在你的心裏,只是你還不知道……嘻嘻嘻……我的I‧K,我說你是,你就是……I‧K……”
執起一屢I‧K纖長的銀色髮絲含在口中,邇純的眼神執著的嚇人,掏出手帕,幫那無色的薄唇擦拭著血液,在KATHY出去之後,屋子裏只剩下邇純和他懷中昏睡的人,他的笑意不斷的被自己拉得深切,而淚水卻突然奪眶而出……有人說過,淚是無色的血液,紅色的血液,痛得只是看得見的傷口,而無色的血液撕碎的是人的靈魂,這樣的傷永遠也不會癒合……邇純感覺到痛,窒息的痛,即便是他用縱聲的大笑去掩飾,也無法停止痛苦的加劇……
終於,他抱緊著懷中的人放聲的哭了出來──
“I‧K……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有什麼辦法?我就快想他想得瘋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這麼活著是件多痛苦的事……我不斷的在他人身上去尋找著你的影子……不斷的盼望著奇跡……我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但我也沒辦法……我很累,很想休息……我害怕……我怕我會忘記你……好多次,我都想去死,可那樣就能真的見到你嗎?我怕我會被那些鬼逼著喝了奈何橋前的孟婆湯,那樣的話,來生我怎麼認出你?我不要忘記你……不要……這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我們不該邂逅的……我後悔……可我捨不得重頭再來……你呢?你怎麼捨得?怎麼捨得……”
 “……”
聽邇純這樣哭著,就如同看到他的心在自己的眼前如融化的冰晶般一點點消亡,每一顆晶瑩的淚隕落,都讓他的心倍受煎熬,這樣的感覺,要比吐血的病症、比他這三年來任何一種所受過的刑法都更殘忍,一直,他都在告戒自己:當你決定了沉睡,就不要再讓靈魂醒來……他一直讓自己忘卻所有的一切,可此刻,他能感到,那個睡在心中的靈魂在流淚,陪著他不可磨滅在記憶中的那個男孩一起痛著……他更加無法想像,當他在被奴役的噩夢之旅中麻木的醉生夢死時,這麼脆弱的小東西卻在真實的世界裏忍受著因對他的想念而如日中天的撕扯與折磨,可,現在這個需要被這麼脆弱的男孩所溫暖才能喘息片刻的軀體又能做些什麼?他已不再是他的邇純那個思慕的I‧K了,時針是不能逆轉的,一切都無法重頭……
 “……”
伸出手,他覺得自己費了很大的力氣,很想去摸摸邇純流淚的臉,幫他擦擦淚也好,那麼多的淚水,他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但那樣的動作是否會讓敏感的邇純看出一些什麼呢?這個孩子已經被I‧K的離去而弄得體無完膚、萬劫不復了,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I‧K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事實,又何必去讓他知曉那個他日夜牽掛的人還在生不如死的如此不堪的活著的這個事實呢?就像KATHY夫人,邇純也一定無法接受他的I‧K變成那種可憐的樣子,如果贖罪是一種解脫,那麼他又有什麼權利讓他們的這種解脫變成了一種罪孽的懲罰呢?這時,他猶豫了……
 “你是不是很冷啊?手這麼冰,我的I‧K也是這樣,我來幫你暖……”
他遲疑在半空中的手被邇純握在了掌中,揣進了溫暖的衣襟裏,邇純抱著他的動作變得格外輕柔,但那種柔聲的細語中,迷離的痴狂,顯然,他已經掉入了自己幻覺中那個世界裏──
“I‧K,純純在,不怕哦,我會讓你暖和的,你別離開純純……純純抱你,純純給你唱歌,你別離開,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很乖的等你回來,每天,每天……”
現在,他要為邇純再去編織一個夢了嗎?
 你怎麼捨得?
 邇純聲聲的苦問一直在他轟鳴的耳中徘徊,他知道,他還不能死,他捨不得……那麼,就做個替代品吧,去替代邇純心中已死去的人,讓這個快要瘋了的孩子好過些,僅此而已……不要給他太多,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反而也越多,自己就是一個例子……只要靜靜的留在他身邊,陪陪他就好了……
 “……”
枕在邇純的懷裏,I‧K失去了意識,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違背了諾言,或者說他再次放棄了神帶他離開的機會,也許,這樣下去,他會承受更多的痛苦,但那樣,總好過讓邇純來一個人承受,他不想做什麼,只想以一個替代品的身份來陪著自己的愛人繼續活下去,就像一屢對生時之事無法割捨的魂魄,他會在他牽掛的人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守侯……或許毀了誓言會讓他受到懲罰,但這三年,他就是在懲罰中活過來的,只要別傷害到邇純,再殘酷一點的刑法也不過是一些無聊的痛楚而已,對於現在他的這副軀體,那種感覺早就麻木了……I‧K覺得,一切都像是被天安排好的,他沒死,似乎就是為了等待這個再次邂逅的考驗,而命運之神料對了,即使有一萬個再次邂逅,他也依然會這樣選擇,他放不下,那麼多的眼淚,他可以裝做不在乎,但他的心會痛,痛得讓靈魂不得安眠……
 “醫生說他身體很差,心肺功能都不好,需要調養,最好吃一段時間的中藥,我已經叫人去準備了,邇純,很晚了,你剛給他輸了血,要不要去睡一下?”
 “不了,我想看他醒過來再離開,KATHY阿姨,他的血型和I‧K的一樣,我好高興。”
 “傻孩子,I‧K如果知道你這麼想他,一定會從那個世界常常回來看你的。”
 “是嗎?可我為什麼感覺不到?”
 “他不會讓你感覺到了,那樣的話,他就不是I‧K了,他就是這樣的孩子。”
 “呵呵,也是,現在我真的有些感覺他好像就在我身邊了……”
 “你呀,加件衣服,小心別著涼。”
 “嘻嘻,有時我在想,如果我真的病得很重很重,他會不會回來看我呢?我覺得我已經太久沒有生病了,我知道,就算我病得再厲害,也不會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裏了……你呢?你會像I‧K那樣抱我嗎?”
邇純強打著精神笑著不讓眼淚流出來,一切平靜之後,他守在昏睡的I‧K身邊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傳說中,相愛的人若有來生,不管角色換了一張什麼樣的假面,他們都會牽起對方的手,靈魂不會說謊……
相信有愛存在嗎?靈與肉,你選了哪一個?

PS:搞定,這章沒什麼進展,先保住小I‧K滴小命一條,再繼續教育邇純男兒當自強,任重而道遠啊,偶TM怎麼選了這麼一個小模小樣的萬年小小0當培養做1─
 ─+++++,這好像有發展成傳說中的圈圈戀的趨勢了,恐慌ING~~~~~~~~~~~~~~謝謝觀賞,下章再見!
 二十
BY:Nicotine
身後金星掛北斗,不如生前一杯酒。
 將近黎明,邇純回到自己的公寓時,他醉眼朦朧的伴侶正在這樣醉醺醺的念叨著。光聽這失意的腔調,他便知道這個男人十分苦悶,但他視而不見,對於海,這個僅僅有著一張與I‧K一模一樣的面孔的人,他已經厭煩了,也可以用句更為放盪的話來講──他玩膩了。與海相處的這三年,邇純終於弄明白了一點,對於I‧K,不光光只是有那張臉就夠了的,他所依賴的那個I‧K,就好像是他的一面鏡子,他們極其相象,又看似迥然不同,他們有時就像一個人,只是一個在夢裏,一個在夢外,看著對方,就會有種看到自己的感覺,那時,這個天地、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顯然,海是不能給他這種感覺的。
“你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又去跟你的那些小情人們鬼混去了。”
海醉態的笑著,邁著搖搖晃晃的四方步蹣跚著晃到正在脫去外套的邇純面前,湊上自己滿是酒氣的唇,醉醺醺的笑著。
“你醉了。”
推開海的臉,邇純解開了襯衫領口的扣子,露出隱約的繩索痕跡,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概就是指他這樣的人,但這卻引起了海的不滿。
“你真是個變態,告訴你多少次了,我不喜歡你這樣對自己!”
海也知道,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他是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對邇純講話的。從他看到邇純的第一眼起,就被這個美麗的男孩子深深的吸引了,或許這是一種畫家出於對一切美麗事物的嚮往,他無法自拔,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個替代品,卻依然義無返顧,但這對於邇純來說,卻並未因此多給予他一些什麼,盡一年來,邇純幾乎不會主動跟他做愛──
“你到底是為什麼?寧可自己一個人齷齪的自慰也不願意搭理我嗎?這又是怎麼回事?誰做的?你就這個樣子在外面逛盪了一天是嗎?”
借著酒勁,海憤怒了,一把扯開邇純的衣襟,別緻的紐扣飛散開來,瘦弱細嫩的胸膛上,繩索凹陷在皮肉裏留下粉紅色斑駁痕跡,但對於這一切,邇純只是還了一個輕蔑的冷笑,繞開像堵墻一樣的海,他燃了支香煙,倏地一下將自己摔在豪華真皮沙發上,經過了一天,塞入後庭的震動玩具猛地刺入他體內更深的地方,這反而讓邇純有了種放鬆的感覺,含著煙霧,他若無其事的解釋著暴躁的海提出的問題:
“沒錯,我就是喜歡這樣,這才像我,我本來就是這種人,你不是找人查過我嗎?那你這又是在惆悵什麼呢?恩?”
邇純那種無所謂的語氣,已經讓海到了忍不可忍的程度,他憤怒的走過去,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打死這個總是喜歡把自己扮成娼妓模樣的下賤男人,可當他到了邇純面前,對視上那雙對他的憤怒無所畏懼,只是微微瞇著,貓一樣慵懶的鳳目,海失去了這樣做的勇氣,他咚地一聲跪倒在地上,完全一副潦倒的乞丐模樣,扶在邇純的膝前,在酒精的作用下聲淚俱下:
“我求求你好不好?別這樣對你自己,也別這樣對我,我是真的愛你,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嗎?還有哪個男人會比我對你更忠誠,更體貼,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天使,那些碰過你的男人會這樣去形容你嗎?還有那個你念念不忘的I‧K,他會這樣去形容你嗎?會這樣跪在你面前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嗎?難道,邇純,你就一點都不感動嗎?你看看,我們已經多久沒有像樣的說過一句話了?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好嗎?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沒有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求你,不要這麼對我好不好?”
海說的很動情,就算是愛神聽了,也難免會將這樣的孩子摟入懷中,可邇純不是愛神,他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愛,也不想去懂,現在這個生者的世界,還有什麼值得他去愛的?
“為什麼我不能這樣對你?你看看你,你有哪點比得上我的I‧K?只知道抱怨,喝酒,乞求愛情的降臨……你愛的又是什麼?是我淫蕩的身體?是我淫亂喘息?還是我下賤的等待著他人來踐踏的思想?都不是對嗎?呵呵……你根本就接受不了這樣的我,所以,我是你的天使,你愛的也不過就是這張天使的面孔對嗎?可我是惡魔,我生來就不是當天使的料,你這些所謂華麗的辭藻只會他媽的讓我感到噁心!”
將煙叼在自己艷麗的唇間,一把抓起海的手,邇純用另一隻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襯衫,解開褲子的拉練,將海退縮的手按在了他被自己捆綁起來緊貼小腹的分身上,感覺到被束縛了整天已經麻木了的分身,因這帶著熱量的掌心的撫弄所引起的疼痛與刺激而蠢蠢欲動,邇純放肆的笑著,瘋了一樣,不顧海的掙紮,讓那只被他按住的顫抖手掌一邊在自己身上任意的遊走,一邊從叼著煙的唇中發出誘人的呢喃:
“恩……真棒……就這樣……恩……蹂躪我……踐踏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香煙掉在了地上,海也終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掙脫了邇純,而這換來的,只是邇純近乎瘋狂的大笑。
“你這個瘋子!瘋子!”
海這樣說著,坐在地上向後退著,直到頭撞到了茶几,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而邇純,他乾脆踢掉長褲,就那麼赤裸的在海的面前,展現著自己被捆綁的身體因凌虐的快感而興奮不已的狐媚姿態,他躺在沙發上,故意將內側修長的纖腿翹起掛在沙發背上,用指尖蘸著自己濕潤尖端白色的欲望順著小腹一路游移,他笑語:
“海,你會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嗎?呵呵呵呵……只有I‧K會,只有他會愛上這樣的我,呵呵呵呵……你們要是都說我瘋了,那就瘋了吧……他死了,也不會再有第二人能像他那樣接受我……為了他瘋……值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屋子裏只有海的喘息,越發濃重的喘息,到最後,哭的人反而成了海,他就像個完全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原始人一樣,躺在地上,捶胸頓足,毫無半點什麼所謂畫家的藝術氣息可言。邇純披了襯衫,以那種張開雙腿的放盪姿勢坐在那裏,一人跟用黑色膠帶貼在大腿上的震動玩具的遙控遊戲──地獄與天堂,根本就是兩個世界,而在這些不同的區域中,也還有種種的小部落,有一些人,有一些事,總還需要那些特定的同類才能理解,邇純的瘋狂,源起於孤獨,從I‧K離開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在這個世界上被孤立了,儘管他得到了無數很多人所夢寐以求的東西,但重要的已經失去了──很多人都說,愛一個人便要愛他的一切,但這一切,又是一個如何的範疇呢?他不需要那種甜蜜的愛情,他的人格已經在窒息的命運中變得扭曲了,就連得到一些什麼,也不會因此而喜悅,因為他害怕那只是假象,所有的笑容都有目的,所有的蜜語都是謊言,即便是現在,他也絲毫沒有高枕無憂的感覺,只是高處不勝寒,他能夠依賴的,只有同類,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傷口在哪,該如何去掩飾或是如何去舔拭。I‧K走後,這樣的同伴便不再存在了,海不會懂得他們的想法,他不會明白他們這種棋子一樣活過來的人的想法,就好似籠中之鳥,你給了它自由,它也不會飛出籠子了,被奴役的時間長了,自由的概念早已經被淡忘了……
 “如果你想走,你隨時都可以離開,父親會給你一筆可觀的酬勞。”
覺得疲倦了,拎起自己的長褲,邇純站了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他已經很久沒有跟海同房了,大概無論是什麼東西,太過無度了也會有厭煩的一天,他最近都沒有上過誰的床,最多只是跟一些新來公司的漂亮哥哥玩玩口交之類的曖昧遊戲,不知是真的因為多年前的那場變故怕了,還是因為沒有人再能給他I‧K那樣的感覺,或者說是他父親隻手遮天所有人都畏懼於此,總之,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自己對著鏡子來給予自己一種如夢似幻的快感──
“呵,其實你什麼也沒做錯,我想我不可能再愛上誰了,從‘他’走了之後,我就時常想,這個世界上,大概永遠不會離開我的,也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呵……”
 “……你就不怕你把我也逼瘋了?”
海從地上坐起來,看著邇純孤獨的身影,他知道,他是無法進入這個男人的心了──
“我現在有些後悔了,為什麼會同意你父親讓自己變成其他人的模樣,即便是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我哪也不去,至少在這兒,我還能看見你,還有喝不完的酒,和花不完的錢,呵呵呵呵呵呵……”
這也算是個男人嗎?海自嘲著,可他不這樣又能如何,現在,或者是他依賴邇純才對,他已經迷上了那張臉,而人若是紙醉金迷的日子過得多了,便也會忘記該如何去奮鬥,酗酒的原因,他已經無法再拿畫筆了,總會不住的顫抖,這是愛的代價,還是貪婪的代價,他弄不清。有時,他真的很想去粗魯的做一些對邇純很殘忍的事,但看著邇純那種淡漠的眼神時,他終於明白──就算他殺了這個男人,也不會再有什麼回應,他不是真的I‧K,就這麼簡單。
“那就一起瘋吧,這世界……早就瘋了。”
邇純回頭看了看海,不以為然的說道。現在,他開始嫉恨自己的父親了,為什麼要把I‧K臉複製在這樣一個軟弱的男人身上,他們不止是存在於不同的世界,更不屬於同一種動物──如果是I‧K的話,他是不會等著他的純純去可憐他的,就算他把自己的骨頭雜碎了賣掉,他的純純,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邇純……你當時為什麼不救‘他’?”
突然,海這樣問著,已經拉開了自己的門,將半身躲進黑暗的邇純停了下來。
“你很早就該知道他的身份了吧?用你父親的力量,你可以救‘他’的不是嗎?你那麼愛‘他’,只要你表明你的真實身份就可以讓‘他’解脫不是嗎?為什麼不呢?”
海追問著,他一直弄不明白──I‧K和邇純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他向我求救,他就不是I‧K了。”
邇純笑了,那是一種引以為傲的笑容,隨即,他將自己房間的門關了起來,靠在門板上,想著海的問題,黑暗中,邇純低沉的聲音,分不出是笑還是在哭泣──
海的問題,他也問過自己很多次,可那都是在這三年中的事,在I‧K還在他身邊時,他是絕對不敢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的,他會害怕。如果I‧K知道了一切,那便意味了他們之間的終結,他是父親的兒子,是個無法改變的事實,而I‧K是IVAN的兒子,同樣也是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儘管之後一切的守得雲開都被父親輕描淡寫的潦潦幾筆帶了過去,但那之前,像他與I‧K這樣的棋子,是無法預見自己的未來的,且,更是無從選擇。只是I‧K比他要絕望些,因為無論結果如何,這都會是他的終結點──即便是I‧K活著落入了父親的掌握,父親那樣的人,也絕不會讓敵人棋子活下來,儘管,現在,父親已經十分慈祥了,但那都是後事,當時的父親,只想著如何去施展他龐大的計劃,在一切勝負已定前,就算是他,也有可能成為犧牲品。
 所以,他與I‧K的故事,是個注定的悲劇,有時想想,大概也只能這樣了,這是一個關於犧牲的故事,而不是一個愛情傳說──
“如果我們再活一次,I‧K,你還會願意在這高樓之上看風景嗎?”
未開燈,邇純孤獨的站在這座由I‧K親自建造的摩天大廈頂層看著窗外渺小的一切,他沒有會當凌絕頂的感覺,只是覺得凄涼。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若一切可以重頭來過,他寧願自己認識的I‧K,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而那樣的話,他又會喜歡上一個普普通通的I‧K嗎?他如何會愛上他?他說不清。
 在邇純的記憶中,那個男人,永遠都那麼傲慢,那麼任性,就算受了再重的傷,I‧K也不會接受他的憐憫,他只要安靜的等他回來,並且相信他一定會回來就夠了……因為他是邇純,而他是I‧K,呵呵……
 “I‧K,這次我等不到你回來了嗎……”
靠著冰冷的玻璃,邇純這樣問著空氣中的靈魂……

二十一
BY:Nicotine
下雨天,如果不是那位好心的夫人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他根本沒察覺到,已經是秋天了。
 外面一定很冷了,他感到不舒服,從骨頭裏發冷,特別是膝蓋,KATHY夫人想的很周到,在變天之前就幫他敷些藥草,但還是會有些難受,不過要比往年好的多了。醫生說他不可能再站起來了,在這一點上,他早就絕望了,只是KATHY夫人感到難過,所以,他只好陪著,夫人說他是個很乖的孩子,他也這麼覺得,那可能是因為,他並未再把KATHY當做自己的母親,而只是個失去兒子的可憐女人,因此,即使是一丁點的寵愛,對於他來說,也是極其豐厚的恩賜了。
“這倒霉的雨,早不下晚不下,非等我出門才下。”
傍晚,來了個不速之客,呵呵,是邇純,他比以前囂張了很多,大概現在他是名副其實的小少爺了,人也就變得跋扈起來了,大多數的時候,他都不像從前那樣,是只任人擺布,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的小貓,KATHY夫人說,邇純一切都好,只是有時會做些偏激的事情,其實他以前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的,總喜歡粘著人不放,大概現在是更嚴重了吧?他不是那種一個人就能好好活著的人,他可以是一株小花小草,可以是籠中的一只百靈鳥,還可以是壁爐邊睡覺的小花貓,總之,只有被人呵護,他才能茁壯成長,還沒找到那樣的人嗎?真是個讓人擔心的小家伙。
“天吶,邇純,你身上怎麼濕成這樣?快去換換,我又給I‧K買了些新衣服,你先找來換上,你們的身材差不多。”
KATHY夫人很慈祥,不管她以前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現在她很慈祥,特別是對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有時,他覺得,或許曾經,她就是這樣一位慈愛的母親,所以當時不應該嫉恨她,女人總會有很多不可名狀的無可奈何,如果說三年前的I‧K覺得自己痛苦的話,三年後的他便已經超脫了,在生死門前走了數遭,輪迴道上經了滄桑,所有的一切,也都淡然了,時常,他覺得自己此刻的平靜,便是那種死去的人才會擁有的安息之感,如果說還有什麼能牽動他的話……
 “用不著,我自己帶來了,哈秋──”
邇純這樣說,猛的打了個噴嚏──還是那麼像貓,連打噴嚏都像──他聽著,很仔細的聽著,不自覺的笑。
“你怎麼了?連行李都搬來了?和小海吵架了?”
KATHY夫人這樣問著邇純──他們說的那個小海,大概是邇純的新男友吧,KATHY夫人說,這三年,那個男人一直陪著邇純,那人很愛邇純,只是邇純跟那人處不來,不過KATHY夫人說,小海在床上對邇純很細心,那樣的話,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吧?──當他這樣去想時,總會覺得胸口陣痛不已,特別是想著邇純躺在別人懷抱裏的時候……呵呵,他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想換個環境,別跟我提那個男人,他已經不可救藥了,他現在除了喝酒就是睡覺,都快胖成豬了,如果我再看著他,非得哪天精神病發了用硫酸潑他的臉,我實在容忍不了那張酷似I‧K的臉面目全非的樣子!”
當邇純這樣說時,窗前聽雨的他感到胸口再次被狠狠刺了一刀──面目全非?呵呵,這個詞對他來說,才更是貼切。那天,KATHY夫人請來的護士推著他出去曬太陽,大概,是為了炫耀自己有位像他這樣的病人吧?護士小姐很開心的貼在他耳邊對他說:知道嗎?I‧K,經過的人都私下讚嘆你美得就像件藝術品呢。那些人說的沒錯,他就是一件藝術品,他的面目全非在於,他已經無法去像人那樣思考問題了,就像一樣無生命的有機物,對於他人的一切評價,他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就是接受,他也會這麼去做一件邇純的藝術品嗎?
“好吧,孩子,那你就住下來吧,反正,我有很多政府裏的事要忙,也不能總是陪著I‧K,你沒事時可以多陪陪他,但不要太欺負他了。”
KATHY夫人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當然知道,邇純要住到這裏是為了什麼,只是,她實在是不認為,邇純這樣的孩子可以照顧好一個心力交瘁的病人,她還記得邇純把這個可憐的孩子帶回來時發生的事。
“呵,有誰會欺負那樣一個美麗的人偶?只要他不惹我不高興,我怎麼會欺負他?”
邇純說得十分無辜,這個小家伙真的囂張了很多,但也挺可愛的不是嗎?
“I‧K呢?他在哪?”
邇純在找他了,他叫他名字時,還是那麼好聽,和三年前一樣,只是他所呼喚的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那個I‧K了……只隔了一扇門板,但他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回應他。
“在他的房間聽雨呢,他似乎挺喜歡這個聲音的,一會兒服過藥,吃些東西,等護士幫他洗過澡,就該睡了。”
KATHY夫人把他的生活起居安排的很好,並且挑了最負責的護士來照顧他,現在至少他不會再像呆在籠子裏時,為行動不便而時常在排泄時弄髒籠子遭到主人的毒打和懲罰而害怕了,其他的……他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諸如瓷器一類的擺設,而護士,只是個打掃的人,儘管有時,那些在家想必也是嬌生慣養的小姐會把他弄痛,但她們把他打掃的很乾淨不是嗎?那也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是嗎?還在吃那個湯藥嗎?這些亂七八糟的樹根煮在一起真的有效嗎?”
邇純今天的心情聽起來不錯,至少比這陰沉的天氣要好的多,是因為來看他的原因嗎?還是因為終於可以躲得清淨了?
“還好,已經沒有怎麼再吐血了,現在吃的都是一些補氣養血的方子,這孩子的血常規沒有一項是正常的,醫生說最好不要讓他受大的傷,很容易流血不止。大夫開了一種外敷在眼睛上的要,說用上半年,他的視力就可以大概恢復了,但他不能總是流淚……”
KATHY夫人這樣叮囑著邇純,卻招來了邇純的抗議──
“聽聽,就好像我跑來就是為了讓他流眼淚似的,要不是我把他弄回來,說不定他早就死了,我現在,就剩下他了,疼他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虧待他?”
當邇純說自己就剩下他時,這又讓他本來已經釋放的笑容收了起來,他不希望邇純這樣想,那樣的話,自己就真的無法離開邇純了,現在這樣的他,對於邇純來說,只能是個累贅。KATHY夫人說,邇純的父親身體一直不好,那樣的話,如果邇純的父親死了,這個小東西又該怎麼辦呢?很多事情,都是沒有定數的,他已經是個無前途可言的人了,沒必要把好不容易已經逃出去的邇純再拉回來。邇純已經在三年前錯愛了一次I‧K,三年後,他不能再錯愛他一回了,半點的可能也不該有……
 “這是他的藥嗎?聞著就很苦,我去端給他好了,我也好久沒看他了……”
門開了,邇純的聲音,少了門板的阻隔,真切了很多,他已經到他跟前了,能感覺到,邇純在打量他。
“I‧K,你有沒有想我呢?”
邇純的到來,讓他再次找回了那種屬於I‧K的感覺,這聲音就好像是一把擁有魔力的鑰匙,打開了他肉身之上的鎖,讓靈魂飛了進來,而這樣的感覺反而讓I‧K更醒的靈魂感到痛苦,因為這個身體,以及靈魂,都是極其破敗不堪的了,就如同一葉碎在風中的落葉,很難再拼湊回原來的模樣。
“……”
I‧K依舊在窗邊聽雨的聲音,沒有對邇純的問話做出任何反應,他的眼睛在敷藥,半點光亮都見不到,這樣也好,邇純也不會從他的眼中察覺出什麼心思來,能再聽到邇純的聲音,知道他好好活著就夠了,但邇純顯然並不滿足。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輪椅吱的被邇純大力轉了過來,將藥放在一旁,他用手指捏著I‧K的下巴,淡淡的問著,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咳咳……”
擺開邇純的冷冰冰的手,I‧K蹙眉咳了兩聲,瀑布般飛流直下的銀色長髮在如水的燈光下泛著漣漪,披在肩上的黑色皮草,襯得他那張削尖的臉更是白皙,就好像,他的血也是白的一般。好在他輕抿的嘴唇紅潤了許多,不然,邇純還以為他看到的是具有著月光般冷艷的美麗的屍體,不過,屍體是不會遞毛巾給他的。I‧K伸出手慢慢摸索著,拿過一旁桌上放的幹毛巾遞向邇純的方向,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側過頭,輕輕的咳著。
“呵,這算不算你關心我?”
邇純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接I‧K手中的毛巾,只是他的手是從上方伸過來的,他想握一下那似乎是用象牙雕制出的手,看他是不是也跟自己的手一樣寒冷,而就在他即將觸到的一剎那,毛巾落在地上,I‧K把手扯了回去。
“……”
將頭撇向一邊,裹了裹身上黑色的皮草,I‧K只是勾了抹冷淡的笑容,裝出一副極其不屑的樣子,自己推動輪椅退開了。他聽不到邇純的動靜,有些擔心──這個小笨蛋,還不把身上擦乾淨,要是生病怎麼辦?邇純已經就很容易感冒,然後還會死賴著他不放,直到他也被他傳染,呵呵……這些事情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原來那時,他也曾和邇純有過一些幸福的時候……
 “你等等。”
須臾片刻之後,一直沒有動靜的邇純突然站了起來,一步跨到與他拉開丈外距離的I‧K面前,撐著輪椅的扶手制止了I‧K的閃躲,一切來得太突然,邇純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但I‧K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他已經十分小心把握自己的感情了,不可能讓邇純看出什麼破綻才對,況且,現在他的這副外貌……I‧K下意識的握著擋在左頰前的長髮不動聲色。
“你……在那樣對我笑一下好不好?”
突然,邇純蹲下身,緊緊抓著I‧K的手孩子一樣的央求著──
“太像了,你們的感覺太像了,他平時就是喜歡那麼笑的,你再笑一次讓我看看好不好?”
 “……”
心裏一沉,I‧K很想這個時候甩開邇純,可邇純的手抓得太緊,而那種期盼的聲音就像是魔法般讓他一時之間亂了方寸,邇純的手很冰,整個人都撲到他身上,濕漉漉的,像是只好不容易找到回家的路的小貓,急需主人的擁抱與安撫,可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能做他的主人了……
 “……”
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把自己的手從邇純的手中掙了出來,捋了把銀色的髮絲,露出左頰上刺目的花紋,將整個側臉給了期待中的邇純,I‧K纏著紗布的眼睛感到發熱、刺痛……大概是藥的作用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盯著I‧K左頰上妖艷的圖案,邇純深吸了一口氣,眨了下濕潤的眼睛,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偏偏要這麼對待他?
“不想當別人的替身?還是覺得這種養尊處優的日子不合適你淫蕩的身體?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不是I‧K,只個代替品,你懂不懂?”
邇純感到憤怒,為什麼老天就是連一些能讓他產生錯覺的幻象都不肯給他呢?他留不住I‧K,難道連那一份神似的感覺都不能留住嗎?扯著I‧K的髮絲,邇純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極近,連他的呼吸中,都帶著極易被刺痛的脆弱的躁動──
“就笑一下好不好?讓我再看看……我已經很久沒看過I‧K的笑了,我每天做夢都會夢到的,就笑一次好不好?”
邇純馬上就要哭了,並且,那顆脆弱的靈魂已經在哭了,他的靈魂感覺得到,可是,這樣的幻覺,他是不能給邇純的,不然,他的邇純該到什麼時候才能勇敢的面對現實呢?他什麼也給不了他,什麼也不能給他,與其長痛,不如短痛,I‧K不相信任何人可以保護好他的邇純,他們的命運都是在沉浮的風雲莫測間隨其左右的,到最後,能依賴的,也只剩下自己罷了……他很想應了邇純,他知道,自己笑一笑,可以讓邇純開心上很久,但那樣的話,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誰又能再陪著邇純,讓他開心呢?這三年的種種,已經讓他感到怕了,他習慣了受制於人,不敢自己再去預料什麼……
 “……”
I‧K沒有笑,也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在等,等邇純離開他。
 啪────
一記耳光,那是用盡全力的,邇純打了他,輪椅被猛滴推了出去,他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上,隨即倒下的桌子砸了腳踝,斷了一樣的疼,藥也從桌子上灑了下來,熱騰騰的潑在他被桌子壓住的小腿上,大概燙傷了……不過無所謂,反正他的腿也只是個擺設罷了……邇純在發脾氣,砸東西,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瓷器的碎片在自己的週遭碎開,用手一擋,鋒利的白瓷片劃開了掌心,這時,他被邇純的一雙手拖了起來──
“咳咳……”
邇純的手擂著他的領口,感到窒息的I‧K難過的咳嗽著,這時,那雙粗魯的手,開始撕扯他的衣服,他被雕琢出來的不知被多少人賞玩過的身體不知羞恥的暴露在空氣中,任由邇純的手毫不吝惜的在巨大的刺青之上肆虐的撫弄著,頭皮像是要被揪下來似的呻吟,邇純狠命的扯著他的頭髮輕蔑的嚷著:
“你以為你真的是I‧K嗎?連這種撫摸都能讓你興奮不是嗎?你這個下賤的樣子哪一點像他?別以為穿著人的衣服你就可以是人,你什麼都不是!早就應該對你這樣,你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咣──
“嗚……”
被邇純重重的摔在地上,I‧K抓著胸口的衣服捂著嘴不作聲,他很想咳嗽,可又不想讓自己在邇純面前顯得太可憐,側過身,他感到冷,抓著身邊的皮毛披肩,冷汗爬了一身……不知道邇純冷不冷,那股由邇純的身上而來的寒氣讓他本就十分孱弱的身體有些招架不住,再加上那種來自心底的泣血錐痛,I‧K感到,連空氣中都彌散了血的味道,他是不是傷害了邇純呢?都是自己不好,本來,那個小家伙還挺開心的跑來……可邇純要的,現在的他,真的給不了……
 “邇純你在幹什麼?!這又是怎麼了?你們快點把I‧K少爺扶到床上去。”
KATHY夫人來了,還有很多人,I‧K分辨不住邇純的位置,他只是知道,很多人都看到他狼狽的一絲不掛的趴在地上的模樣,不過那無所謂,就像邇純說的──他就是這種貨色。
“他才不是I‧K,他誰都不是,都是他的錯,我只不過是想看他笑笑,他憑什麼對我這樣?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就這麼一點要求,他都不肯滿足我嗎?”
邇純任性的聲音慢慢遠離,大概是KATHY夫人把他拉出去了,在門關上之後,I‧K一下放鬆了下來,身體一下子變得好輕,只有胸口沉重得像被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他又吐血了,快去叫醫生,手和腿上也受了傷,先幫他止血……”
 “他呼吸很困難,拿氧氣,他這個樣子不能再手什麼刺激了。”
 “……脈搏暫時穩定了,血壓很低,去跟夫人說一下,最好別人邇純先生再來刺激他。”
醫生們忙碌著收拾殘局,就好像是鐘盞被打破後,掃走碎片的清道夫。只不過是三兩句賭氣的話罷了,竟然也能把他傷成這樣?門外,邇純好像又在哭了,可是,他再沒有那麼堅強的臂膀能夠承受邇純的依賴,除了逃避,他也沒有其他的方法,I‧K這樣想著,昏昏沉沉的又想要睡了……
 “你每次看了他都這個樣子,那你當初為什麼還把他從那種地方帶回來?”
 “這我自己也想知道,我神經病成嗎?我這就把他扔回去,隨便他死在哪都跟我沒關係!”
 “你小點聲,你把他傷的還不夠嗎?你自己不是也說,你只有他了,難道你就真的連個I‧K的影子都不想給自己留下嗎?”
 “我是很想,可他不想啊,他見了我就跟見仇人一樣,我想近親他一下都不成。”
 “你每次都那麼對人家,有誰會想親近你這種跟炮竹一樣的少爺?”
 “要是I‧K活著,他一定不會這樣對我的!”
 “邇純,你去哪?”
 “我去跳海徇情!”
 “邇純────你們快點把邇純少爺追回來,別讓他出事,不然我沒辦法向他爸爸交代……”
門外的吵鬧結束之後,KATHY夫人走了進來,她真的很像個好媽媽,每天只要她有時間,都是親自照顧他的,半夢半醒的時候,I‧K總是覺得這像是夢,因為通常,他都是在夢裏得到幸福的。
“孩子,你得原諒邇純,他是想他的I‧K想瘋了,我也很想那孩子,不過看到你,我的心裏覺得舒服了很多,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就是我的兒子……唉,如果邇純也這麼想就好了……”
KATHY夫人握著I‧K的手這樣說著,直到醫生為I‧K做了檢查,說無大礙後,她的心才算是放下。
 冥明之中,或許真的有種血脈上的感應,都說,母子連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有情人呢?

 翌日,
 說去跳海的邇純又被KATHY夫人的保鏢給拉了回來,不過他患了感冒,KATHY夫人說他在雨裏走了兩個小時才肯跟保鏢們回家,害得連保鏢也不得不請假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人還沒到,一串冗長的咳嗽聲就響了起來,一股濃重的煙味,剛剛蘇醒的I‧K感到床一沉,邇純坐在了他旁邊,嘭的一聲,盛著湯藥的瓷碗被摔在了桌子上。
“起來,吃藥!”
呵呵,這小家伙,好像還在生氣,嗓子都啞了,還是那麼蠻橫,他也很想起來,可是他實在沒有那個力氣。
“……”
看著滿頭虛汗的I‧K,邇純嘆了口氣,難以抗拒心中的絞痛,將夾在指間的香煙叼在唇上,進了進身,用兩隻手把I‧K抽了起來,摟著那憔悴病中的身軀,邇純因感冒有些昏沉的頭沉甸甸的垂著,嗅著那股自己熟悉的味道──真的太像了,連氣息中冷冷麝香味道都像極了……
 “咳咳……”
濃烈的煙草味道刺激了I‧K微弱的鼻息,輕輕咳了幾聲,他意識到自己應該將就快貼到他懷裏的邇純推開。
“……喝藥吧。”
不情願的,邇純坐了起來,將剛燃的煙彈在地上,用腳尖滅了,端起藥送到I‧K的面前,抓過I‧K的手托住藥碗,見到I‧K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麻木表情,他有些賭氣的鬆口手,可那顫抖的十指卻根本連這碗藥的重量都承受不起。
“灑到我身上了,你可真是少爺的身子,奴才的命。喝吧,喝吧……”
不耐煩的抱怨著,邇純接過藥碗,塞到I‧K的嘴邊,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可就是這樣,半倚半臥的I‧K還是一不小心將藥嗆了出來,聽到藥碗往一旁一摔,邇純一邊那毛巾幫他草草擦著嘴,一邊啞著嗓子解釋著自己的笨拙:
“以前都是‘他’喂我吃藥的,這種事我從來都沒做過,你湊合點吧,KATHY夫人可是把你當成她的親兒子,她去國會開會了,我來照顧你,你可別太麻煩了,要是那種端屎端尿的事就叫護士,別叫我……”
他笑了,就好像對一個任性的孩子而感到無奈,那就是屬於I‧K的笑容──邇純這次只是靜靜的看著,小心翼翼的掩飾著不讓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的I‧K發現他在看他,這樣他就可以欣賞到那些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表情了。這種神態間的相似,讓邇純沉浸在了他無聲的幸福之中,那種感覺又變得切近了許多……越發的,他覺得,I‧K的靈魂好像又回到他身邊了……

ps:故事進入了重新培養感情滴言情段落─
 ─||,相信偶,偶一定會儘快把I‧K修好的,10萬字以內,怎麼偶也不能讓他報廢啊!偶修,偶修,偶修修修……吼了,謝謝大家捧場,五一後見。
 二十二

“一切都只是假象?”
 “是的。”
 “聽說你以前是個藝人?”
 “是啊,不像嗎?”
 “不,挺像的,不過,似乎沒什麼大紅大紫的作品。”
 “不,有。”
 “是嗎?”
 “人生如戲,你沒聽過?”
 “呵呵,也是,這樣說來,你確實很成功。”
 “……”
 “找到IK了?”
 “……恩,就在你說的地方找到的。”
 “打算怎麼辦?”
 “重蹈覆轍。”
 “人死心眼到滅絕的份上,還真少見。”
 “如果他想滅絕,我只能跟著。”
 “那樣幸福嗎?”
 “你覺得幸福對於我這樣的人是個什麼概念?”
 “……”

乍暖還寒,在這個初冬的季節,他突然有了一種初春的心境,本來,他一直以為,他的季節中,不會再有春天了,但,像現在這樣,守著他在靜謐中沉睡的愛人,他又有了種莫明的平靜之感──邇純覺得,或許,他一直希望的就是像現在這樣,那樣,他就不用再擔心他的主人會無法接受做為寵物的他面具後的醜陋而離開他了,有時,他自己的那種想法,連他自己都很難去理解,他該是個非常完美的寵物吧?因為他具有一種奴性,並且他承認於這一點,但他大概也是個十分惡毒的寵物,不管怎麼樣,另外一種什麼矛盾的東西,卻是同樣與他的奴性共存的……譬如說,只有他選定的主人在他身邊時,他才能得到力量,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
於是,邇純的遊戲要開始了……這是一個屬於奴隸的遊戲──
他坐在黑暗之中,靜靜的,靜靜的,靜靜的看著床上那件絕世的藝術品,音響中放了一張他很喜歡的CD,是中國的琵琶曲──十面埋伏,他喜歡這曲子,他不懂樂理,但卻聽出曲子中的一種意境,他閉上眼睛,從這音樂中分辨著那件藝術品的呼吸,用手指敲打著膝蓋打著拍子,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似的……他不著急,他不怕等待,他不在乎時間,他有的是耐心,他已經習慣了守侯,他知道時機還沒有到來,也許所謂的時機永遠都不會到來,但他依舊不急,只有他是不敗的,因為他不出招,他要萬全的把握,他不要萬分之一的閃失,他可以不做成王,但絕不為敗寇。他是個很可怕的人,因為他很脆弱,他無堅不摧,因為他設防重重,他的恐怖不被人察覺,因為他不相信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所有的人都說,我瘋狂了,瘋的好,呵呵呵呵,不瘋……不成魔,不狂……不成王。
 王──他所要的,並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幾乎所有的人都想得到至高無上的尊嚴,可他不想。如果說,他被世人所奴役,那麼,世人所謂的王者,就是被權利所奴役,那太蠢,到頭來,那些人連自己的主人是何等模樣都看不到就作古,卻還樂得什麼千秋偉業,實在是無聊。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王者,這只是一個遊戲,王者不是天子,只是棋盤之上,所剩下的最後一顆棋子。
 他這樣在心中狂笑著,月光下蒼白的面孔卻寫著憔悴的悲傷,這表情,一定會跟他一生,他知道,因為他的面具會為他而哭,在所有人的面具中,只有他的面具與眾不同──他的面具為他的心哀悼。
 我是誰?我又在扮誰?誰是我?誰又在扮我?他人都以為我丟了魂,實則相反,我丟了我的肉身,天不讓我活在這世上,他給了我無數的打擊,讓我斷腸,讓我撕心,讓我五雷轟頂,可我還殘喘著,靠著一點點有溫度的氣息取暖著活了過來,既然我不死,我就得爭,就要搶,就要掠奪。我是鋒出磨礪的劍,我是鐵經千錘百煉的鋼,我不成寶器神兵,我就得死!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他喜歡時常這樣看著自己,他會讓自己的心知道,他又再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玩偶、逆子、寵物、情種、瘋子、魔鬼、天使……妖精……邇純。
 啪地一聲,鏡子碎了一地,折射著他深邃的目光,那回響,就如琵琶弦斷,雖是絲竹殘,曲已完。
 我拼了這條命,就要老天給我個公道,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嗚……恩……”
那聲音,如同一個信號,他等到了,終於等到了,馬上,他最重要的一樣東西,就要回到自己的身邊了,如果,非要他給自己一個評價──他就是一只寄生蟲,他活著的方式就是寄生,他不能單獨活下去,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就像所有的人都需要朋友,不是因為寂寞,因為虛榮,天是讓人托起來的,就算是個君王,也還要有幾個太監寵妃來一唱一喝,只是,他不需要那麼多人,人均不可信,只有一人例外,不是因為他信他,因為那是他的生命之源,只有那人回來了,他才能安心的去施展,就如同寶劍的鞘,好劍自是要入鞘,他已經丟了自己的肉身,就不能再丟這個鞘,這或許可以被稱為是一種“愛”吧?當然,這或許也只是他自私的想法,但那有什麼關係?只要,他讓他相信,別人信與不信都不重要。
“你是不是很難受?我知道,你一定忍的很辛苦,因為,你本來就是被那些人調教出來的一樣性工具不是嗎?”
邇純站了起來,換了一張CD,是管風琴,詭異而優雅。他開了燈,在床的上方,那盞最璀璨的雕燈……它將那張鋪著酒紅色被毯的床照耀得格外耀眼,就像是舞臺。他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走到床前,將一支黑色的皮箱從床下拉了出來放在床角上,坐下身,拿了熱毛巾,不慌不忙的擦去那貼了銀色髮絲的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那雙深邃的瞳睜開了,望向他,那種強忍著的壓抑表情,十分倔強的別過頭,拒絕他的撫慰。他們治好了他的眼睛,這太好了──他又看到這樣的眼神,這是IK的眼神。那個即使錯上一萬次也會一錯再錯的男人……呵呵,他們是同一種人吧?
“別裝了,你以為你真的是他嗎?你不過是個下賤得需要一些肉體上的慰藉的性奴隸罷了,只要你向我諂媚,我就滿足你。”
邇純溫柔的笑著,話卻是能刺人的刀刃,可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只能聽進去這樣的話,即使那樣會使他受很重的傷。
 毫不留情的,邇純一把掀開了蓋在IK身上的被子──“他”把自己只當成是一件用來在性欲中大放異彩的物件嗎?好,那讓他來學會欣賞。
“果然……”
果然,IK已經無法忍受了,被調教出來的身體不會騙人,在這一點上,邇純有切身的體會。自從他把IK找出來,已經有兩個月了,他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為了照顧著已經千創百孔的他,也為了等待,等待這一刻──做為一個性奴隸,那身體,已經被欲望所奴役了,其實,欲望才是他的主人,因此,無論他落在了誰的手裏,都不再是一件重要的事,為了這個,他拋下了包括尊嚴在內的一切,他絕望了,他不再是自己,不再是IK……可他為了自己,卻忍了兩個月,這讓邇純有哭泣的衝動。
 連撫摸都會讓愛液點染。這是邇純把IK找回來後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看他的身體──沒錯,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被他帶回來的男人是誰,天底下根本沒有所謂的巧合,特別是這種根本不可能的事。是有人給他講了個故事:在阿拉伯皇室的後宮裏,一只寵物的六個主人為了他自相殘殺,最後,寵物被打碎了膝蓋骨賣去了泰國。當那人講到這個寵物在被行刑時沒有叫一聲只是冷笑時,他就知道那一定是“他”,他生命中的那一半要回來了。他找人出面把那個寵物買了下來,運到那家他常去的俱樂部,再以一個看似非常巧合的方式把他買回來。果然,他就是IK,光憑一種直覺,就讓邇純在與IK重逢時認出了他,那是一種不需要用眼睛去分辨的感覺。之後,他把IK帶回生母身邊,自己則在其面前裝瘋賣傻,他知道,IK才是個情種。儘管,從一開始,IK就一直在抗拒他,但那也恰恰表明,他心裏依然有他。邇純知道,IK的心還未全死,至少,對於他,IK是有反應的。
“就像那些人說的,你真是件十分淫蕩的藝術品……”
邇純偽裝著蔑視的笑容,打開皮箱,他從各式各樣的性具中挑選了一個副皮革的鐐銬,這樣的質地比較柔軟,才不會傷到IK。他總還是需要一些這樣的器具來幫助IK滿足,他知道,IK的個性,是不會心甘情願的在他面前分開雙腿的。他與他之間,無論是誰變了,也會靠一種關係所維繫著,並且,那種主從的地位將是無法改變的,這是此刻邇純所了解的,他對於IK的依賴與敬畏已根深蒂固在自己的靈魂深處,並不會因所謂的地位而帶來絲毫的轉換,但他必須讓IK也同樣了解這一點。
“你覺得這樣舒服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恩……”
在IK的眼睛被密不透光的皮革蒙上前,邇純盯著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一眼,讓他的心裏沒了底,然而……邇純應該是絕無可能認出現在的他的──
他感覺到邇純的手在他繡在皮膚的紋身上游走,略微的有些顫抖,但卻讓他被心底猙獰的渴望逼得不行的身體興奮異常……他的手被束縛在頸後,與項圈上的銅扣鎖在一起,邇純在他頭下塞了兩個枕頭,讓他能夠以很舒服的姿勢臥在那裏,之後,他的腿被慢慢的打開了,用一根金屬撐在兩腿之間,無法閉合。IK感到羞愧難當,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是這個樣子出現在邇純的面前……風吹過暴露在邇純幽幽如月的目光下異常蠱惑的私處,IK忍住呻吟,同時也忍受著欲望在體內的肆虐入侵,但就如邇純所說的,他已經被雕刻成一件充滿淫欲的藝術品了,在這種時候,醒來的淫亂肉欲會令他難以自制,很快的……越發興奮的玉莖在邇純的撫弄下漸漸抬頭,只是被輕輕的握住,漲滿的痛楚就險些讓他將索求的呻吟唱了出來……不,他不能,那是邇純,邇純在看他……
 “恩……”
 “不叫出來嗎?還是因為你啞了,連那些猥褻的聲音也發不出?看看,這個東西已經在起作用了,那些人一定很愛你的這裏嗎?把它裝扮的那麼美……”
他要蒙上IK的眼睛,這樣,他就可以不用裝出享受的表情,伏下身,趴在IK的兩腿之間,邇純側了側頭,輕輕的吻上了IK的分身,他閉上了發燙的眼睛,只是用自己溫軟的舌感受著IK所受的那些摧殘與痛楚──邇純不敢想像,IK到底曾經遭受過什麼樣的對待,那銀亮的陰莖環是被鑄死的,隱約的,能看到由內刺入肉體的倒刺隨著欲望的高漲藏入被緊箍的根部,那金屬的部分已經跟血肉長在一起了,一定很疼吧?邇純的舌尖柔柔的延著莖上的裝飾向上滑動,每躍過一道水鑽的稜層,他的心中都像是被刺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痛是否有IK被帶上這些殘酷的飾物時來得更加徹骨……
 “你不痛嗎?這樣就無法射出來了……就這樣……”
整整三年,你就一直這樣任人擺布嗎?為什麼你不死?為什麼你不殺了自己?我曾經在這三年中不斷祈禱著奇跡會把你帶回到我身邊,從未放棄,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可以再見到你,一定可以……然而現在……我開始憎恨自己對你執著的想念……傳說中,想念會讓冤魂不得安息而無法入土,你聽到我的想念嗎?不放心我嗎?真傻──用拇指按著穿過尖端的金環,邇純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來,他本來就沒有那麼堅強,並且,面對這樣的IK,真的比他想像中的要難很多,要知道,這不是別人,是IK,儘管,他已經在一個人靜思時,說服了自己多次“要殘暴一點,要冷靜,就算是裝也好”,可真到了此刻,他還是抑制不了的黯然神傷……把裝飾打在這種地方,就算是快感的噴薄也會變成壓抑的受虐,就為了欣賞到這件藝術品最美的一刻而生生將他破壞嗎?人的自私真是種可怕的東西,可怕到讓邇純感到憎恨……他憎恨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內……那麼……IK呢?
“恩……恩……”
邇純的粉舌將他血液集結的部分慢慢包入溫暖的口腔,如果可能,他很想把邇純狠狠的一把推開,然而,現在的他,卻根本連這個都做不到……邇純的溫柔讓IK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儘管,邇純的每一句話都寫滿了殘酷,然而,他的純純是不會真的狠下心來傷他的……邇純已經發現他的身份了嗎?亦或是那個喜歡說謊的小東西從最初就知道一切?畢竟,他是IK,而他是邇純,這兩個名字代表了一段怎樣的過去?他們都曾用謊言保護著對方及自己,然而到最後,卻只是為彼此留下了一身傷痕……現在,是否這個血色童話又在翻開它新的一頁呢?不知道……他的大腦已經停滯了太久,已變得遲鈍了……他已經不再能給予邇純什麼,他只希望,這樣的自己不要再對邇純造成傷害……如果,邇純認出他,一定會說他傻吧?
“真傻!”
當邇純的唇瓣離開IK淌出白液的分身時,那句輕嘆給IK帶來的顫栗,要比那雙腿之間灑下的欲望更為強烈,但他渴求更多的肉體是不會讓他的意識有更多分神的機會的,身上的刺青在發燙……那是一種十分特殊的藥水,會讓他更加虔誠的對欲望俯首稱臣……馬上,他就要在邇純的面前……天……他不要自己以IK的身份被邇純這樣注視……不……老天不可以對他如此殘酷……他已經失去了一切,他也不再去在乎一切,除了邇純,只除了他……
 “……很渴望嗎?他們說這時候這紋身會很美,果然……鳳凰涅磐……呵呵……”
抹了把眼淚,邇純撐起身,將IK不住搖著抗拒的頭按住,讓那左頰上異常鮮艷的花紋在自己眼前盛開,瑰麗妖艷的色彩逐漸蔓延,那勾勒在雪樣的肌膚上震翅的鳳就好像要活了一般,仿佛下一秒,那天籟般的歌喉便會迷惑萬物的心魂……
 “恩……啊……恩……”
他只是件漂亮的玩物──你必須這樣想,只有這樣,他才會安心留在你的身邊,不管他是什麼,他認為自己是什麼,一定要讓他知道,你需要他,不然,你就會崩潰,會瘋狂,會哭泣,會滅亡……必須這樣……
邇純如此在心中說著,那感覺就如在滴血的傷口上撒了把鹽,痛得很,但血卻不再流了,痛讓他清醒──偽裝出一個非常逼真的冷笑,他回過頭,只是注視著IK的身體,不再敢去看那張因痛苦與慌亂而扭曲的憔悴面容──IK在懷疑他知道了什麼嗎?不然,他怎會有那種迷惘的神情?那種開誠布公的完美戀情,始終都不適合他與IK這樣的人,可能……是他們太骯髒了,骯髒的連自己都討厭自己,所以不佩得到這樣的恩典……
 “別忘了,你是我買回來的,做為一個玩物,你要做什麼,還用我去教你嗎?”
松松衣領,邇純轉到床尾,從皮箱裏取了短鞭子,狠狠的往下一甩,只是抽在了床柱上,而就像一種條件反射,這足以讓IK在剎那間將腿高高抬起……將金色的鎖鏈勾在那枚穿在IK股勾的鋼環上,那因羞辱而發出的呻吟如滴入水中的一滴清墨慢慢在邇純漣漪的心湖飛散──他不會承認自己是IK的,這將成為一個祕密,一個永遠也不能被揭穿的祕密,從這一刻起,只能這樣──邇純咬著牙,讓眼眶中的熱淚在冷冷的空氣中被風乾,把給予掩飾的像是種索取,他用短鞭的尖端在IK顫栗的刺處慢慢繞著,時輕時重,時快時慢……他聽到,IK的喘息中,渴望的靈魂開始放肆的呻吟──這人已經不再是IK了,只有這樣想著,才能讓IK快樂一些。
“啊……啊……呼……呼……恩……”
一咬牙,邇純將短鞭的尖端頂入了IK翕合的蜜蕾,諂媚的桃色蜜穴立刻緊緊的收攏了起來,IK在咬著唇抗拒身體的嘶嚎,皓齒染了血色,卻怎麼也不肯把壓抑在喉嚨間的聲音發出來──為什麼那麼傻,這會為你的處境帶來一些什麼改變嗎?你已經被毀壞得傷痕累累了,為什麼卻在我的面前如此自虐呢?難道……純純能為你帶來的,就只有更多的痛苦嗎?即便是在現在這種時候……那你暫時忘記我是邇純吧,我只記得你是IK就好。絕情,你做不到,那我來好了,做為一個寵物,他要做的,最重要的,必須去做的……不就是讓他的主人快樂嗎?對不對?──邇純感到頰上滾燙的一滴……滑了下來,將短鞭用力從那挽留的蜜穴中抽了出來,一扯手紅的金鏈,他又開始扮做惡人的語氣,十分粗俗而殘暴的,這樣……希望IK能夠儘快忘記他是誰……
 “給我叫出來!你這下賤的東西,連下面的那張嘴都在呼吸了,哼,我會讓你滿足的,你這不知羞恥的賤貨!”
以前,IK就常這樣罵他,而儘管如此,每個動作卻是溫柔的,儘管他曾一再強調,根本不需要對一個寵物溫柔,而現在,他多少了解了IK的想法,編造謊言並不是件很難的事,然而,真要忍心去做卻不那麼簡單了,即使你知道那並不會為這被欲望壓搾的痛苦的身體造成傷害,但還是會害怕,傷其太深而加劇他的痛苦……看來,IK做不了一個合格的主人,並且,他也無法裝出那種嘴臉。
“我會讓你快樂的,把你交給我吧,你該忘記一切,相信我就好……”
頹敗的坐下來,將IK身上的鐐銬統統卸掉,只讓他翻過來趴在床上,邇純脫去衣服,將自己無時無刻不被自己所懲罰的身體貼上IK顫抖的脊背,他輕輕吻著IK的濕潤的髮絲,用自己身上捆綁的皮繩摩挲著IK敏感的腰側,趴在纏著銀絲的耳邊細聲引誘著IK就範:
“我裝不出那種噁心的嘴臉,我會好好對你,如果你不喜歡這樣,那我也沒辦法,我只有你了,我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死掉好不好?不要像他那樣丟下我好不好?”(邇純:COW!硬的8成偶來軟的,8信泥8上套。
 作者:小M死皮賴臉到這份上真素丟倫─ ─+ 讀者大人們:那爬格子的滾到一邊去,打倒無聊旁白!)
 終於,邇純哭了出來,像個找不到歸途的孩子般垂泣,就當這是他的苦肉計吧,他知道,IK不會這樣任他哭泣……所以,一定要把IK帶回到自己身邊,只有IK是邇純唯一的主人,只有IK,不管邇純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要他。
“恩……”
努力轉過身,IK慢慢的將蒙在眼睛上的東西拿下來,鼓起勇氣,對上邇純的淚眼,他苦苦的笑著──這個小東西,真是一點都沒變,總是喜歡把自己綁起來,讓自己痛苦,弄傷自己,然後就乖巧的躺在他身邊等著他來寵愛,可現在……他又能給邇純什麼呢?他已經對於邇純的小小任性而無能為力了不是嗎?可邇純還是那麼執著……就這樣像只乖巧的貓兒一直等著他的主人回來嗎──邇純……我已經不再有那麼一雙可以撫平你不安的手了,可,至少,我不想再讓你為我而哭泣……我該依著你嗎?那樣,你我都會快樂一些對嗎?你不能再這麼脆弱了,你得自己保護自己才成……或許,三年前,想出逃的是我吧?不願看你再去委屈自己,所以便避開你,死了也無所謂,你的淚要比那些痛更讓我無法承受,而真的離開了……我又開始擔心,你一個人該怎麼活下去?這幾乎成了我唯一思考的問題……當我再見你,我就知道,你我的這筆孽債還要繼續下去……
 “……”
輕輕的,觸了觸邇純身上的繩子,IK的複雜的眼神像是在詢問著什麼。
“我沒事,這樣才能讓我又精神一些,如果你是IK就會明白,只有他能讓我解脫,可他不再回來了,我只好讓自己痛苦……”
抓著IK的手,邇純流著淚微笑,他已經看到IK被冰凍的靈魂正慢慢的融化於他的淚,當那雙為他而憂愁的眼睛慢慢閉上,默許般的將頭偏向一邊,有個聲音在邇純的心底深處宣佈著──惡魔將在你的體內蘇醒了,你的鞘回來了……
 “你如果乖乖的陪著我,我就讓自己不那麼痛苦,這是你我之間的約定,好嗎?”
埋首吻著IK敏感的肌膚,邇純以手指挑逗著IK發燙的身體──這身體,已經不能再忍耐欲望的折磨了……
 “讓我幫你,我就放了我自己,這對我們都有好處不是嗎?”
邇純提出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提議,他知道,IK不會拒絕,他已經無力去拒絕他了。
“……”
將手放在邇純上的繩結上,IK點了下頭,邇純如釋重負。
“你翻過身好不好?如果我把你弄疼了,就喊出來,不要不吭聲,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以前都是他為我做……”
將自己身上的束縛除去放在IK的手中,邇純幫IK翻了身,將枕頭墊在IK的肚子下面,用手指塗了玫瑰油慢慢的挺進IK火熱的體內,跟隨著那迫切的身體收縮的頻率幫他做著潤滑,很快,他聽到了悅耳的喘息,不再是壓抑……IK抓著絳紅色的床單將頭埋在枕頭裏,銀色的長髮散落在細汗的腰際,他只是喘息,沒有發出放肆的浪叫,也不再有抗拒,只是靜靜的接受著邇純的給予……
 “呵呵,你的刺青越來越鮮艷了……啊……”
將一串七色的震珠從IK已經被撐得很開的蜜蕾之中一顆一顆的拉出來,邇純輕輕撫著那伸展在胯上的羽毛圖案,單手將最後一樣外表柔軟的性具放入IK的體內,而另一隻手,則撫在自己的雙腿之間,這種情不自禁他已經許久未曾有過了……
 “……”
真是個麻煩的小家伙──聽到邇純的低吟,IK含住讓他淫亂的甬道迷醉不已的性具,努力撐起腰支,轉了轉身,輕輕的抓住了邇純的手臂。
“我弄疼你了嗎?”
邇純抿著紅潤的唇問著,他笑得像個妖精。
“……”
搖了搖頭,IK依然沒有鬆開自己的手,輕輕的將趴在他腰側的邇純帶了過來,他靜靜的看了似乎感到有些詫異的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退了退,俯下身,執起邇純嬌嫩挺拔的分身含入了自己的口中……
 “啊……IK……”
忍不住,他叫了他的名字,只有IK會這樣對他,邇純將手臂抵在自己的眼前,用另一手輕撫著IK的髮絲將身體交給了感覺……突然,他覺得疲憊,或許,那是因為他終於可以安心的去睡了。
IK,我知道,他不會丟下我的,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
他們之後又做了什麼,邇純記得不是十分清楚,這夜的香氣太醉人,他忘記了,只是,當他更醒,發覺自己睡在那久違的懷抱中時,他笑了,儘管那質感比記憶中真的消瘦了許多,但依然只有這副臂膀能讓他溫暖……
他回來了,我的IK……
邇純這樣徑自冥想著,用紅色的被毯將彼此僅僅包裹,那是彼岸花的顏色,血的顏色……他在靜謐的清晨嬌艷的笑著,如一株盛開的嬰粟,你無法想到,這花是有毒的……
遊戲才剛剛開始,剛剛……開始……

 “他接納你了?”
 “他怎麼可能不?”
 “那麼篤定?”
 “他是IK,而我是邇純,不是嗎?”
 “那麼接下來呢?你想怎樣?”
 “不怎麼樣,繼續等待。”
 “呵呵,我真佩服你的耐心。”
 “我也是。”
 “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嗎?”
 “我?呵呵,看到戲的最後,你就會知道。”
 “他們都說你瘋了,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可能只是你的幻覺。”
 “或許吧,那麼,這個世界或許就是另外的哪個瘋子的幻覺。”
 “呵呵,事情似乎總會脫離最初的軌跡不是嗎?”
 “沒錯,我們都無能為力,我們不是統治者,只是棋子。”
 “那麼,誰才是統治我們的人呢?”
 “根本沒有那樣的人,命運這東西……你明明已經掌握了……可最後,結果總是以另外的姿態在你面前炫耀著,不是嗎?”
 “邇純,如果有來生,你應該去當哲學家。”
 “呵,有他媽這輩子還不夠嗎?”

PS:邇純,偶對不起泥,偶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對不起奮戰在非典一線的醫務工作者們(什麼跟什麼啊,狂倒─
 ─|),偶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把你陷害成壞人了,而且還是那種怎麼也當不了小1的壞小奴─
 ─|||,希望偶把IK修好前,你米變成姥姥8疼舅舅8愛滴小可憐─
 ─|這好像要變成一個圈圈戀的故事了,汗啊~~~~
這一章只是有點點SM,所以純情MM們還素要考慮一下‧放心,IK不會慘太久的(跟之前的比比,也不算太慘~~~~抱頭鼠竄~~~~)


 二十三
BY:Nicotine


 花非花,霧非霧。
 如果,我能夠把他從地獄的入口拉出來,那麼我想,這可能是我活下來的唯一理由,可我能嗎?
 他變了,邇純也變了,一切看上去就如那窗外的靜靜飄落的初雪,美麗而安詳,然而,憑著那種動物的本能,I‧K知道,越是甜美的夢境,它所預知的未來便越是苦難深重。他已經很久沒有像個人那樣去思考問題了,他也忘記了如何去思考,他只是能感覺到危險的臨近,但失去了做為人之本能的他,卻對自己洞察的一切無能為力。
 那個孩子,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小可憐了,他依然脆弱,但他學會了傷害別人,學會了讓在乎他的人痛苦,他是邇純,但他不再單純了……
 “你會不會離開我?”
趴在他胸口享受著他那種非自然的嫩滑肌膚的邇純這樣問著,I‧K猜到,邇純一定會對他說些什麼的,因為這一夜,邇純根本就不曾睡過,他只是閉著眼睛在等,沒錯,是在等,那當然不是等著天亮,他在等待著其他的什麼……
 “……”
沒有回應,邇純睜開了眼,趴在他胸口上,貓一樣的端詳著他,而這種姿態,再不是三年前那只從紙盒子裏被其他小貓擠出來的幼貓,邇純已經有了一雙可以盯住獵物的眼睛,那自己呢?一只小白鼠?呵呵。
 當邇純這樣看著I‧K時,I‧K卻將眼睛閉上了,緩緩的,平靜的,他躺在那裏,聽邇純越發急促的呼吸。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弄死我?現在只有你有這個本事不是嗎?!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倏地,如疾風,邇純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狠狠的扯了I‧K擋在左頰上的髮絲,綺麗的刺青現了出來,涅磐墳身的梧桐葉栩栩如生,I‧K的眉微微皺了一下,須臾,邇純將手鬆開了,他沒再說什麼,翻身靠在床邊抽煙,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砸向對面的墻壁,與其說他在發泄,還不如說,他需要用毀壞來讓自己得到安寧,他和那些人越來越像了……只是,邇純不會傷害I‧K的肉體,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好過一些,甚至,他寧願繼續這三年中,他一直在做的事──當個性玩具。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痛苦,你根本就不了解!所有人都認為我瘋了,我倒真希望是那樣!我每天想著那些過去的事、現在的事、還有他媽什麼以後的事,我就覺得老天故意跟我過不去,那些精神病院裏呆的人,可以為了一張支票或者一個女人就瘋得人事不知,我呢?我這二十幾年就沒有一天開心過,為什麼我還要這麼清醒的活著?你不知道這有多累!我快要累死了!累死了!”
嘭地一聲,連臺燈也被憤怒的邇純丟了出去,黎明十分,窗外的雪將屋裏隱約罩得微亮,邇純手中的香煙盤升著藍灰色煙霧,跟隨著他抖動的手指散成空氣中的波紋──他長大了很多,但依舊很孩子氣,至少在I‧K的面前是這樣的。
 做個人來說,的確比做一只寵物要累多了,特別是對有過邇純那種經歷的人。可以說,邇純從有了思想開始,就成了別人身下的一件玩物,那意味著什麼?骯髒還是淫穢?都不是,意味著一種物化,他自己已經沒有再將自己看做是個人了,因此,在那些人類看似髮指卻是人類所為的種種凌虐與踐踏中,他享受著他的快樂,一種他將自己非人化之後扭曲了的快樂。他不思考,也不需要思考,完全憑藉的一種本能活著,他知道在自己做出什麼樣的表現之後,他尊貴的人類主子們會如何忘乎所以、如何醜態百出,他一直在欣賞著這場有趣的鬧劇,並且,是永遠不會被發現的賞玩,人的眼睛長在很高的位置上,他們不會注意到像邇純這樣被要求用四肢來爬行的小貓。
 人是最可憐的,他們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動物,卻永遠被低等動物或者被他們變成低等動物的種群所嘲弄,並且,永遠以最佳的姿態做著最最最精彩的表演,毫不吝惜,當那些在他們看來愚蠢的動物們為他們的表演而捧腹時,他們還在十分慷慨的跟著笑,人,人,人……哈哈哈哈。
 可現在,邇純不能再享受他的快樂了,他被帶回了人類的世界,就像傳說中的狼孩,他與人類文明已經格格不入了。他不適應跟他的天敵共存,不適應帶上面具加入到表演的行列,不適應分辨所謂的好壞,不適應得到可以是陷阱的關愛,不適應做為人活著……
 “自從你……不,是他,自從I‧K走了之後,我就活得一天比一天疲憊,你懂那樣的感覺嗎?我害怕,我不安,可是,他不在,沒人能救我,所以我不能走錯路,連睡覺都不敢睡得塌實,我這是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
邇純在混暗的一片之中,清瘦的身軀隱約的顫抖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脆弱,甚至是更加的脆弱,只是這脆弱長了刃,就像是美麗的薔薇花,你可以折斷它,但要小心它的刺可能會有毒。
“……”
關於邇純的感覺,該怎麼說清呢?I‧K想,他能明白,特別是三年之後的他,一個完全沒有夢想、沒有未來、沒有自我、沒有思想的他,他終於能體會到邇純的感覺了──那的確是很令人痛苦的感覺──當一個人失去了再得到之後,他會學著珍惜,而當一個人他得到了又失去,這樣的遭遇經歷了太多回之後,他便不再敢輕易的再去得到了,因為堅信他會再次失去,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對於那些所有美好的東西與情感,邇純都是排斥的,他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想再失去,並且,他堅信,他一定會失去,所以,他才會一次一次的那樣問──
“你就說你不會離開我就那麼難嗎?你只要點一下頭就好了,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總是讓我這麼痛苦?”
邇純靠在床前,蜷縮著,顫抖著,他可能哭了,也可能沒有,但I‧K知道,邇純現在所說的話,是真實的,不管他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些所謂的瘋言瘋語,才是他最正常的一面──或許,這就是邇純把他帶回來的原因,不管他知不知道他就是I‧K,邇純需要的,就是一個永遠也不會離開的人,而現在的他,的確是很難離開邇純,至少靠他自己的這雙腿是不可能了──當I‧K失去行走的能力時,他也終於體會到了邇純那種快樂,他看著六位貴族為了一個吐血快要死了的他而互相殘殺,他們是親兄弟,可當時他們顯然忘記了這一點,當他們被他人提醒時,有五位貴族已經倒下了,而他只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這不是很劃算?反正,如何直立行走,他早已經快忘記了,呵呵。
“……恩……”
他終於了解了邇純的想法,但這似乎已經太晚了,憑現在的他,他還能給邇純什麼嗎?如果有,那最多只是一個擁抱,能幫這個小東西暖暖身體的擁抱──撐起身,I‧K向邇純的方向挪了挪,被子被他壓在身下,白皙的脊背上神鳥的羽翼被掩在銀絲萬屢的悠悠長髮間,他的腿不太聽自己的使喚,剛好壓到了那枚滯留在他蜜蕾之內性具的開關,震動著的小玩意兒從他潤色的紅蕊內露出了大半,在那方面,這是邇純能為他做的一切,那孩子已經被他慣壞了,做不來那種需要力氣與耐性的“重體力勞動”,呵呵,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小家伙──I‧K淡淡的勾著唇,伸出手,抱住了邇純的纖腰,用自己纖長的髮絲在那嬴握的腰間蹭著,如果是邇純這樣對當初的他,他一定會將那個小妖精撲倒,而他畢竟不是邇純,邇純也不是他,所以……
 “我真的很怕你離開……”
邇純轉過身,幫I‧K坐起身,而自己則撲入他的懷中,就那麼緊緊的摟著,怎麼也不肯放手。
“……呼……”
I‧K吐了口氣,私處那枚被他生生吞回去的東西讓他襲了一身冷汗,可能出血了,但邇純需要他的懷抱,所以,他沒有動,當他再回來,他想,他可以為了邇純流光所有的血,這總好過,自己的心再為他滴血……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撫了撫邇純的髮絲,I‧K心軟了,他知道自己不會放下邇純不管的,但那未必是一件好事,甜蜜往往才是沼澤的邊緣,一腳踏了進來,一切就非是自己掌握的了。
 愛,這個詞他一直不想再碰,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情愫,最美麗也最邪惡,他可以讓人變得無私,也可以使人面目猙獰,而最危險的在於,它讓人懈怠──
那個冷酷的父親,IVAN先生,他情有獨鐘的女人KATHY,他對她何嘗不愛?所以成王敗寇,他上了斷頭臺。
 邇純的父親呢?那個冷靜得對於一切都應該用遊戲來形容的至尊宿儒,虧欠與彌補的悔意溶入他的父愛之中,使得他心力交瘁,即便是坐擁萬里江山,卻已無力翻天。
 那麼他呢?他又何嘗不是敗在愛裏,對於生他的母親,從未把他當做兒子的父親,陪伴他的邇純……I‧K時常覺得,天要罰他罪孽深重,大概是因為,他太博愛了,痛苦時他孑然一身,而那背後的種種糾葛卻無法讓他掙脫這張捕住他的網,其實……大概對於他來說,最平靜的日子,便是他這三年中認命的日子,他終於不用再去為這種種所累了,當他輕鬆得連生命都不再那麼重要的時候,肉體的所謂痛苦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邇純,如果我全憑了心,把手伸給你,那可能會讓你從天上掉下來,而對於現在的我,卻不會再有什麼改變,我們的位置換了,可心卻沒換,這個故事會是個什麼樣的結局呢?我真的猜不到了……
伸出手,I‧K沒有抱邇純,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被養得美麗而纖秀的手,它只合適被釘子穿透,不再合適去擁抱邇純,太無力。
“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別讓我一個人,這樣我就安心了……”
看出I‧K眼中的遲疑,邇純抓住了I‧K的手,旋即摟住了I‧K的脖子,他要讓I‧K的呼吸中都是自己的氣息,他要讓I‧K的每一個細胞都聽到自己的呼喚,他不願意再跟他分開,連想都害怕去想。邇純知道,自己已經承受不起再一個三年了,始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愛上了I‧K,但既然I‧K說是,那大概就是吧。現在,輪到他來與他的愛人定下盟約了,那種“別死在我前面”的話他說不出,如果靈魂只剩下一半,怎麼會快樂呢?他們不是兩個人,只是兩只同種的動物,如果只剩一只的話,那一定沒辦法活下去,一定。
 你可以不承認你是I‧K,你也可以永遠不理睬我,但求你別再離開,我害怕在夢裏尋找你的影子……我有預感,我會活得很長,那樣的話,痛苦也會更長一些吧?你不陪著我嗎?
 邇純的眸子在朦朧的晨霧中閃著期盼的光,I‧K不知道他該不該拒絕,然而,在他的思想下一個定論前,他的雙手,已經擁抱了邇純……
這樣你就會安心了嗎?
 窗外又在下雪了,三年前的分別,也是一個下雪天……



 故地重遊,已是物是人非。
 黑色的林肯威嚴而具備王者之風,這曾是他最喜歡的,但現在,坐在上面看著外面的風景時,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慨了,看著林立的建築物上那些巨大的廣告牌,那種為之興奮,甚至是雄心勃勃的時代仿佛就是前世,而這一切,經歷了,卻也是如此自然的一件事。什麼鴻鵠之志,空想罷了,當颶風摧枯拉朽的襲來,那一刻,又有幾個人會記得去反抗?
“我們到了,以後你就住在這裏。”
這座摩天大廈真的是他建造的嗎?從車窗內仰視著鑽入雲層的雄偉建築,I‧K抱以自嘲的一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難免會粉身碎骨對不對?
 車門開了,先下來的是那張KATHY夫人為他選的輪椅,很舒適。在保鏢JOHN的幫助下,I‧K被從車上抱了下來,JOHN顯然已經認不出這位曾讓其必恭必敬的總裁了──在抱I‧K下來的時候,那只粗黑的手很“不小心”的探入了他的裘皮大衣裏,用膠帶貼在大腿根上的線控被“無意”碰了一下,體內那枚金屬物體的震動便更加瘋狂了。這老朋友還是色性不改,只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那不算什麼,如果有個空間讓他施展,他的那裏可以吞兩枚這樣的物件在地上爬,只可惜,現在他不能走了,不過也好,這樣他就不用擔心在他體內活躍的玩具會掉出來,而惹得他的主子們丟臉,啊,對了,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個性奴隸了……
 “恩……”
在將他放到輪椅上時,JOHN的手重重的在I‧K消瘦的肩膀上按了按,一邊殷勤的幫他系著固定住腰、腿的安全帶,一邊已非常恭敬的姿態在他耳邊小聲詢問著:
“舒服嗎?你這婊子養的小騷貨。”
 “……”
點了下頭,I‧K故意將手放在JOHN的肩上,以自己的粉舌有意無意的舔著幹澀的唇,這該算得上是一種挑逗,完全處於一種被調教出來的本能──JOHN這樣的男人,SIZE足以讓他欲死欲仙,當他注視著JOHN蹲下身繃緊的西褲間攏起的部分時,I‧K自己都已經聽到了身體的渴望,被放入情趣玩具的後庭一下緊張了起來,一時間不能自已──所以,他一直不希望邇純帶來這裏,現在的他,可禁不住這樣的引誘,就算是他會想到邇純,但他的身體會妥協,可他畢竟不能在KATHY那裏躲上一輩子,儘管KATHY夫人和他都不介意,但邇純把他帶回來,並不是為了給失去兒子的母親選找一個精神支柱。
“呵,我不會讓你那淫蕩的小穴等太久的。”
這下流無比的話卻讓I‧K的身體感到興奮,這是一個很正常的反應,他的那些主人們是這樣教他的,如果他反抗,懲罰將是殘酷的,所以,習慣就這樣養成了……他想,邇純可以了解,但邇純畢竟是邇純,即便是能了解,他也不一定願意去接受這樣的他。
“我們該進去了,JOHN……”
一推I‧K的輪椅,隨後下來的邇純冷冷的給了JOHN一個眼色,那識相的男人立刻夾著腿走開了──現在,邇純才是他的老板,是個很有覺悟的伙計,不是嗎?
 人一旦失了勢,就如同脫光了衣服趴在地上等著人去踐踏,對於JOHN,I‧K並不感到惱火或是其他的什麼,儘管他曾是他比較信任的隨從,但畢竟,JOHN是個人,是人就都會這樣。
“他那種人不配碰你。”
電梯上,邇純這樣對I‧K說著,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員工們沒有跟來,大概他們猜想到了他與邇純的關係,那的確是不太合適跟來──像他現在這模樣,一看就知道是什麼貨色了,被人注視時,I‧K會有種渴望被那些人羞辱的雀躍感在心底敲打著自己自慚形穢的靈魂,他已經被馴服了,無論是在貴族的公園活是中東宮廷的迴廊,亦或是曼谷的街道上,他都曾這般被羞辱過,只要主子們不要求他當眾跟那些淘氣的狗狗們一樣排泄或是小解,他都會覺得這已是天大的仁慈──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能談得上什麼配與不配嗎?I‧K低頭淡淡的笑著邇純的任性。
 不知不覺已到了頂層,電梯的門開了,光線卻被一個巨大的黑影擋住了──
“你叫我滾蛋就是因為這個賤貨?!”
他大概就是海吧,那張臉的確和自己從前很像,但I‧K還是覺得陌生,對於以前的一切,他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特別是關於自己的……
那個男人看著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拆掉,這個男人大概很喜歡邇純吧?不然怎麼會……
啪────
“邇純!你知道你需要什麼嗎?這種街邊撿回來的賤貨根本就不合適你的身份!”
僵持在電梯門口,憤怒的海一巴掌刪在I‧K的臉上,這還不夠解氣,他扯著I‧K的長髮拼命把I‧K畫著圖騰的左頰往邇純的面前湊,就好像,他把這張猶如狐鬼的畫皮給生生的撕扯下來,邇純便能認清一切乖乖的回到他身邊似的──是個異想天開的傻男人。
“啐──”
吐出嘴裏的血沫,無視那向要將他的頭皮撤下的巨痛,I‧K仰視著海笑得嫵媚異常,在這樣認為自己地位高貴的男人如此對待他時,他的表情就是如此──挑釁、勾引、浪盪……那些曾擁有過他的主人們如何評價他來著?乖孩子,一個很倔強的乖孩子。他沒必要否認,他就是這種生物,邇純遲早會知道的,到時他就會知道該怎麼看待現在的他了……厭惡?呵呵,就是這個詞。
“你走吧,別像個被拋棄的情婦似的可以嗎?你可是個大男人。”
邇純說得很平靜,這裏畢竟是他的地盤,他可不怕海,況且,他一早就把這個男人給看透了── 一個沒出息的白痴。
“那你給我個理由可以嗎?為什麼離開我?!”
海怒問著,將I‧K用力推到一邊,輪椅的背撞到了電梯的金屬門上,連同I‧K髮絲凌亂的額頭一同撞了上去。
 那一聲像在邇純心中彎了一下的巨響把他弄得煩了──
“我玩膩了可以嗎?!現在你走人還可以拿到一張七位數的支票,不然就給我空手滾回你的老家去!”
推了海一把,邇純將I‧K的輪椅穩在一旁,蹲下身,一邊用手帕幫I‧K擦拭著唇角掂出的血絲,一邊打電話給保安──
“叫兩個人上來,看著海先生收拾東西。”
東西沒用了就是垃圾,現在的海對於邇純就是這個概念,這和辭退一個吃幹飯的員工並沒什麼太大的不同,至少對於他來說是這樣,但他對I‧K的無微不至以及對於他人的無情,卻剛好傷害了,海做為一個人類的自尊心──很顯然,海是最大眾,最普通的那種嚴於律人,寬於律己的王子病典範,邇純的冷落讓他倍感侮辱,而這一切,完全歸結於那個闖入者,是那個人奪走了邇純的心,他惡狠狠的盯著I‧K,拳頭握得青筋直冒──
“你就真的不念舊情?邇純,你非得讓我恨你嗎?我們都這麼多年了,到頭來,你就這樣讓我受盡屈辱的滾蛋?而且,還是為了這麼一個不中用的男妓?!他能帶給你什麼?他被多少你玩弄過你知道嗎?這種被讓來讓人泄欲的賤貨有多骯髒你知道嗎?我敢保證,只要你一個不主意,他就會去外面勾引人,隨便來讓誰去捅他那裏,說不定他現在就在那裏插著什麼齷齪的玩意兒來抑制自己時刻淫亂的身體!他能帶給你什麼?除了讓你丟臉,讓你痛苦,讓你帶綠帽子,他什麼都不能給你!”
啪────
邇純揚起一掌制止了海對於I‧K的種種攻擊,他冷冷的看著憤怒的海,沒有一絲一毫的讓步,輕輕的,邇純吐了三個字:
“給我滾!”
海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們就是這種人,所以,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他不會介意這種話,但I‧K會介意,儘管他們都同樣被這個冷漠的世界中冷漠的同類所物化,然而,在靈魂與肉體的進化上,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作為邇純,他想他已經達到了最高的境界,一切都麻木了,而I‧K不,他還會感到痛,這便讓人有了去折磨他的破綻。
“哼!你這下賤的男人!你該被送到那種地方讓人蹂躪到死!下賤!”
做為一個非常成功的沒用男人之典範,海選擇了最俗套的一種方式去宣泄──他提起拳頭,想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I‧K的身上──像這種地位卑賤的男娼,死了都不會有人管!
“海先生,您該離開這裏了。”
保鏢中,JOHN的幹練仍舊是無人能及的,在最危急的時刻,他那雙在越戰中曾擰斷很多敵人脖子的手輕易的制住了歇斯底里的海,禮貌的問著──
“總裁,這位少爺沒事吧?”
 “你把他送下去吧,叫個醫生來,他的頭被撞了一下。”
在給I‧K驗傷的邇純當然沒有注意到JOHN的表情,把大吵大鬧的海拋給兩個跟來的手下,JOHN看著表情痛苦的I‧K奸佞的一笑,便乘電梯離開了──他這算不算救人一命?還是個那麼動人的寶貝兒,這筆人情債他可得好好的來找他換。依他的經驗,總會有機會的……
 “賤貨!你這個下賤的男娼!你該被人幹死!你根本就不配邇純!根本就不配被當成人!”
身後,海的漫罵漸漸遠去,邇純的手一直都扶在I‧K的肩膀上,小家伙大概在擔心他了,他難道表現的還不夠堅強嗎?他難道不是在笑的嗎?I‧K抬起頭,一派無所謂的笑意。
“得了,你笑得比哭還難看!”
邇純的一句話,使得I‧K本以為壓下的痛都湧了上來,如翻轉的雙刃刀,將他的心割得血肉模糊,他一直告訴自己,這樣不痛,可在邇純面前,就完全不同了……
 “這些話你又不是第一次聽,習慣了不就好了?”
的確是算句安慰,而對於邇純來說,這便更是一句無可厚非的安慰了,他本來就沒學會怎麼哄別人,這孩子,生下來就是被人哄的,不是嗎?
 將I‧K先送到自己的房間,邇純費了很大的力氣將I‧K扶上床,幫他脫了衣服,讓他躺好,調了性具比較舒緩的速度,替I‧K蓋上被子,追著I‧K飄渺的眼神一同環視著這間屋子──還是他們曾經的那個房間,只是家具變了、色調變了、人……也變了。
 一切都不可能重來,握著邇純的手,他們一同看著窗外,就像曾經一樣,只是那種感覺卻不復往日。
I‧K望著天邊襲來的烏雲,那會不會是神喻的詛咒呢?他是從地獄逃回的覆罪之魂,這樣的靈魂將迎接的……只有懲罰……
該來的,遲早會來的。
 那是第幾天之後的事了?他說不清楚,但他一直等待著,那些人類怎麼形容他這種動物來著?臭肉遲早要招來蒼蠅?呵呵。
“嗚……”
夜晚,他的嘴被人突然用枕頭捂住了,隨後他被人很粗魯的蒙上了眼睛,用那種類似於電線的東西捆了拖離了臥室──這當然不是邇純,KATHY夫人親自把他的接走了,邇純的父親病危了──的確是個讓黑暗中的野獸等待已久的好機會。
“聽那兩個護士說你浪得很,連他們幫你擦身時都會勃起?來,讓我看看。”
JOHN的聲音,他還是喜歡這種夜襲的遊戲,只是這回獵物成了他,不過,他倒是比以前聰明了不少──他被丟在冰冷的瓷磚地面上,潮濕的感覺讓I‧K可以判斷出這該是浴室,果然是個姦淫擄掠的好地方,方便毀滅證據。
“嗚……”
I‧K痛苦的哼著,JOHN單膝跪在地上,他將I‧K的手吊綁在閥門上,便迫不及待扯開那雙修長的腿行兇了,用自己熊掌般的手握住I‧K精巧的分身用力揉搓著,突然,JOHN哈哈的大笑起來──
“看我發現了什麼?你被那兩個小護士伺候的很爽吧?哈哈哈哈哈哈。”
 “嗚……嗚……”
I‧K難堪的別過頭去,任由JOHN,他的舊部,在他慷慨分開的雙腿間去觀察他毫不知羞的下體──在JOHN粗糙的手掌凌虐的揉搓下,分身的小孔漸漸由內膨脹了起來,隱約的,一枚紅白相間的小東西沾染著體液被從他漲大的分身中擠了出來,那是一顆膠囊,他常吃的一種藥,而那兩個被請來照顧他的小護士顯然找到了新的用途,將這個填滿他的尿道便不會再隨時準備伺候他這個沒有行動能力的人小解了,是個不錯的方法對嗎?感到痛,I‧K側著身,將頭貼墻壁上難過的蹭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分身裏被塞了多少顆膠囊,小腹已經被漲得攏起來了,而JOHN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一邊大笑著,一邊用手揉著I‧K膀胱的位置,看著那扭曲且充滿性欲的表情,JOHN將那枚膠囊再次塞入了顫抖的分身狹小的細孔裏,捏著I‧K的扭曲的凄美臉龐他放肆的嗤笑著──
“你可真是天生淫亂,連兩個小女生都能讓你這麼爽?哼?難怪邇純那個小賤人跟你臭味相投,哼,不過,他一定不能滿足你吧?不然他怎麼會沒發現?”
對於JOHN的問題,那只能說那些白衣天使們實在是太聰明了,她們很清楚膠囊的質地,每次,在用這些東西折磨他之前,她們總是很認真的計算好膠囊融化的時間,以便選擇最恰當的用量,這樣邇純除了會叫不會說話的他去看泌尿科,也就不會察覺什麼其他的了,在這些方面,護士小姐倒是十分負責的──邇純當然有他的工作要幹,儘管KATHY夫人常打電話來慰問他,但接電話的大多是護士小姐,他開不了口,因此,當那些護士小姐殷勤的向首相女士匯報他的康復情況時,他時常是被折騰得做些什麼新的實踐,不過那剛好能讓他無聊的時間有些“樂趣”……
 “我真不明白,邇純為什麼把你帶回來,還給你起I‧K先生的名字,你這種連小女孩都能玩弄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這種待遇!”
到這個時候,JOHN還是一副誓死效忠的模樣,但I‧K相信,即便是他把事實講出來,也並不會讓JOHN停止對他做這些事……他的身體已經因JOHN的揉弄而興奮不已了,現在的他,到底是什麼,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一個玩物?於是,他就一定會被人像一個玩物般對待。
“哈哈哈,真沒想到,你的這裏居然比邇純那小子還乖巧,以前我對他這麼做時,他一定已經在哭著求我了,不過等到I‧K先生回來,他就得救了,現在輪到你了,乖乖的等你的邇純回來哦……呵呵呵呵呵呵……”
JOHN淫笑著將淋浴的金屬軟管卸了噴頭塞進I‧K的已經吞了震動玩具的蜜蕾之中,看著那貪婪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將兩樣東西同時包入體內,JOHN一把扯住I‧K的髮絲,淫威的命令著──
“叫!給我大聲的叫!”
說著,他將猛地搬動了閥門,冰冷的水柱借助著強大的壓力沖入I‧K火熱的體內,在被用異物填充的分身同時被慘無人道的揉捏下,I‧K屈服於自己的肉體,痛苦的渴望被沙啞得從喉嚨中放了出來──
“啊……啊……嗚……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中,涅磐的鳳被欲望之活燒得妖艷逼人,他無力為他即將被那種教唆出來的渴望所征服的軀體所哀悼,很快,I‧K遍被自己動人的啼血悲鳴所征服了……
被封閉在狹小的空間中,他根本無從知曉外面的一切,I‧K說不清,他是在等待還是在害怕那一刻的到來,邇純……他從未親眼見過自己在他人身下的模樣吧?那滋味一定很痛苦,他很清楚,就向JOHN說的,邇純也曾這樣等待著他回來,這種感覺,他很了解,邇純受不了的,他不想再讓邇純受到什麼傷害了,況且是在這樣的時候──
 KATHY說,邇純的父親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呵呵,你的身體被調教的不錯嘛,如果你聽我的話,我就不讓邇純知道,怎麼樣?”
將I‧K吊起的手,從閥門上解下來,JOHN讓I‧K趴在地上,慢慢的將水管拔出來,看著I‧K乖巧收縮的菊蕾,JOHN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亮──把這樣一個寶貝藏起來,真是太可惜了。
“……”
他還有別的選擇嗎?沒有。所以,他點了頭。
I‧K並不認為這能瞞過邇純多久,但至少過一天算一天,如果左右都是痛,那麼就讓他一個人痛得長久些好了……
是不是很傻?呵呵。


PS:汗,所謂輪迴素8素就素醬子,小IK滴幸福生活兒好象要結束了,本來還想在讓他幸福幾章滴,可素有個BT女慫恿了偶,偶就~~~~~~~~~~~隨便寫來玩,大家看個熱鬧吧,偶飛奔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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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oire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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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 中 小 發表於 2008-8-6 08:32  顯示全部帖子

 

 

二十四

 

BY:Nicotine

三世輪迴,人必歷盡所有的磨難,才可渡苦海,他只願──這是最後一世。
“真沒意思,我以為像職業性玩具會讓我們爽的時間長一點,才這麼幾個小時就不成了?哼!”
說話的人是在門口值勤的保安,自然也是JOHN的朋友,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JONH一向是個講義氣的人,有了好事,自然不會忘記兄弟們,況且,欣賞著這個美得像妖精小賤貨在被以各種體位輪上時的精湛表演,也是修養生息的時候不錯的享受。
 天已經亮了,不過他們不怎麼害怕,邇純沒有打電話過來,他說過回來時要JOHN去接他的,所以,現在很安全。他們用膠帶封住了I‧K的眼睛,這樣就不怕他以後會認出他們了,就算認出來也無所謂,反正他是個啞巴,又是這種貨色,只要不被邇純那親眼看見,他們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呵呵,可就算這樣,他的這個小菊洞還是蠻活躍的嘛,真是天生的淫蕩。”
JONH想抽支煙了,再說,他們也需要整理一下,再過半個小時,那兩個小護士就要上班了,他現在怎麼說也是個保安經理,有身份的人,不能讓兩個小丫頭看他們這幾個男人這種如狼似虎的模樣。於是,他把披在身上的襯衫脫到一邊,踢了踢已經累得坐在地上的同伴,他們還在不斷用手刺激著被他們凌虐一夜的I‧K,做為一個男臠異常敏感的身體,而對於這樣的諷刺與挑逗,已經陷入半昏迷的I‧K只是乖巧的配合著。JONH心裏暗罵了一聲淫蕩,一腳踹在I‧K被強行分開的腿間,紅腫的蓓蕾滲出了血絲,卻仍舊小心翼翼的收縮著,絲毫不敢怠慢。對於,乖孩子,JOHN總是十分寬容的,他其實並不算個壞人,充其量只是喜歡陪這種喜歡被人玩弄的小動物私下做做遊戲,比起他見過的很多人,他已經十分善良了,所以,他擺出上司的架子,訓斥著兩個手下──
“夠了,他已經被折騰了一晚上了,給他洗洗澡,讓他休息會兒,一會那兩個小丫頭來了,還有他受得呢。”
 “哈,JONH,別裝了,你是怕邇純那小子發現吧?真他媽沒想到,那時候還在咱們胯下又哭又鬧的小玩意兒竟然成了大老板?今非昔比啊。”
其中一個男人站了起來,懶洋洋的,開了淋浴,就像夾著一個什麼物件似的,鉗制著I‧K細軟的腰支將根本沒有行走能力的他拖入了白霧蒸騰的熱水中……
 “嗚……”
他被這個足有兩米的男人豎抱著,只是腳尖微微點地,但他的腿已經廢了,如果那只橫在他腰間的手鬆口,他就會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那會很痛,現在,他全身都感到疼痛,可能是因為體力透支而發燒,也或許是因為其中的一個人毆打了他,那是沒有原因的懲罰,那人用什麼硬的東西墊著給了他胸口、腹部還有後背很多拳,這種方法從外面上是看不出傷的,所以曾經出去轉了一圈的JOHN也沒有發現,還以為他是在兄弟們的猛攻之下敗了陣,呵,如果這些雜碎知道讓他們爽了一晚上的那個下賤男娼就是他們曾經是天之驕子的前總裁,一定會覺得更不可思議吧?這個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昨天你可能還在拉斯維加斯抱著你的朋友哭訴錢多得花不完,今天可能就已經被從豪華的洋房裏踢出來連公園裏睡覺的紙盒子都找不到了──I‧K只是下意識的用自己的手緊緊摟著那個男人的脖子,這時他一夜挺立卻只剩下顫抖連尿液都射不出來的精巧孱莖跟那個讓他在一種全然不知如何的假性失明情況下被上到最後連半點快感都沒有的巨根無可避免的貼在了一起……喘息著,I‧K伸住了嫩粉的小舌大口大口的吐著氣,紋身的部位燙得疼痛,那預示了他的不可救贖的圖騰又在提醒他的墮落了……好燙……全身都好燙……緊繃的身體很想稍稍送口氣,可是他不敢……
 “啊……啊……啊……”
痛苦的呻吟著,那便是他屈服的求饒,即便他的精神不想,但卻拗不過他的身體,記得以前在上學的時候,教哲學的老師也曾告訴過他──這個世界是物質的──呵呵,現在,他在用他的身體驗證其根本嗎──物質第一性,精神第二性──所以,現在他淫蕩不堪的身體說了算……聽,那些人又在恥笑他的淫亂了……
啪──
“收緊!別把那些東西弄出來,還有用的,我知道,你能做到,讓我看看。”
JONH給了他白嫩的臀瓣一下,稍稍放鬆的肌肉立刻聳了起來,將股勾上的那枚鋼環夾緊在白瓷般的丘縫之間,I‧K將頭貼在抱著他撫摸他的男人的頸窩間諂媚的蹭著──有誰還見過比他更噁心的男娼?I‧K這樣在心底自問著,被打得連呼吸都疼痛的胸口一時間感到窒息了……
 “啊……”
卻在這時,JONH的手勾起了他股勾上的鋼環,那種像是要被人扯下皮肉的感覺他已經讓自己很久不去體會了,然而,只是一次無情的撕扯,那些淪落的記憶遍又恍然浮現在他仍是一片黑暗的視線間──
 I‧K,往前走,不要讓你最愛的狗閣下的愛液掉出來!
 那是誰?一個高傲、衣著華麗的少年,他被他用鏈子拉扯著,赤身裸體通過站滿貴族觀望者的草皮,他在地上爬行,按照那少年的命令在眾人面前做出各種犬類的姿勢,甚至是在樹下抬起右腿“劃地盤”,之後,他被以那個姿勢綁在樹邊,少年用帶著手套的手將他的臉按在自己被迫留下氣味的地方,那個少年也是如此撕扯他被鋼環穿透的媚肉威脅著他:
I‧K,你害我這個王子在貴族面前丟臉,給我舔乾淨!不然有你好看的!
 皮鞭向雨點一樣落在他敞開的私處上,被吊起了一條腿的他根本無法躲閃,而這還不是最痛的,那讓他發瘋的是貴族們的羞辱與謾罵,他是他們口中“發情的母狗”,連乳臭未幹的孩子都懂得用向他投擲石塊來以示藐視,他無法忽略那種無地自容的罪惡感,他痛得無法忍受,他只能屈服,其實,他早以屈服了……他按照那些人要求的去做……自稱為王子的貴族少年大笑著:
I‧K,看到嗎?你已經徹底無可救藥了,就算現在讓你回到從前的世界,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這種噁心的樣子,還是別讓你在乎的人看見得好,他說不定會受不了這個刺激當場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哈哈。
 大概就是那時,他一點一點的死去了,王子見他已經完全被馴服,遍失去了玩弄的興趣,他被關起來,不斷被人侵犯,幾天幾夜,王子在他身上紋上了巨大刺青,當他的左頰被留下無法掩蓋的圖騰時,他沒有任何反應,包含著不知是人是獸的陽物的身體不讓他思考,王子在他耳邊說:
 從現在這一刻,你只是一件靠淫亂來灌溉的藝術品,你不再是個人,也不再是I‧K,你是這世界上最低級的物品,你沒有思想,除了這記載著你淫穢之罪的身體,你什麼都不再擁有,也不配在擁有任何東西。
 本以為,他會解脫,王子將他這件藝術品盯入了木箱,準備把他餓死後剝去血肉製成一幅毯,在那之前,王子已經有一幅刺龍的掛毯了……但後來……他並沒有被掛在墻上,在第二天的夜裏,有人把已經二天不吃不喝的他從箱子裏拖了出來,帶到了一個地下的奴隸市場,以1英鎊的價格賣給了一位販賣奴隸的商人,很快,他被轉運到另外一個地方,赤裸得開腳捆著,像集市上的花瓶一般供人挑選,在他胸前掛著那塊寫著潦草字體的牌子上如此記載著──
奴隸名稱:無
 出產日期:不詳
 產地:不祥
 加工地:某國王室
 習性:與高貴血統觀賞犬同
 喜好:該奴喜歡被以任何方式凌辱,不要把它當人。
 原主人評定:它不配被施捨給哪怕是一點點的愛,它的身體可以在任何動物的挑逗下興奮,愛上它將是各位尊貴的先生們對自己的犯罪,那將不可饒恕。
 不可饒恕……
 ……
 “嗚……”
本已經忘記的種種,將I‧K已經在起起落落的沉浮中拍打得再無絲毫反抗之力的身心再次撕裂開來,喉嚨間一股久違了的血腥味刺激他的味蕾,連鼻息之間都似乎能嗅到血的腐臭,可那些正對於他的身體有著極大興趣的人,並不會了解他的體內,他的血肉,甚至是他骨頭的縫隙中,正在進行著一場怎樣的討伐,他確是被麻木是,是被這侵蝕著、啃咬著、蹂躪著他每一根神經的痛所麻木了,而那些人卻並不打算就如此放過他──
“把他翻過來,你去給他洗洗前面,幫我架著他的腿,我來讓他更聽我們的話,這樣,他以後就是我們的奴隸了……”
JOHN這樣說著,叫人將I‧K懸空架了起來,那只橫在他胸前的手壓得他更加無法呼吸,他火熱的身體被熱水淋得更加虛脫,濕淋淋的銀發胡亂的貼在臉上,使他隨時都有溺吸而死的可能,但此刻的I‧K已經弄不清他的身體是生是死了,這早已不是他的靈魂能夠掌握的……他被JOHN和另外的人夾開雙腿,不知是誰的手挺入了他腫得透明的菊穴之內任意的攪動著,而就算是這樣,他的身體也相當得賣力,那是三個男人留在他體內的東西,他竟然沒有泄出一滴,並且是完全自覺的如此做了之後才提醒了那些粗心的暴徒們,竟然還有這樣的玩法,呵呵,他果真是個十分下賤的所謂藝術品,連他自己都無發辯駁,被甚至分辨不清是誰的陌生人這樣玩弄著,而他的身體卻依然媚惑著去迎合,甚至是在潛意識中等待著更痛苦的懲罰(或是種享受?),像他這種下賤的動物,怎麼配得到什麼愛,即便是那種小小的關懷,都是多餘……他當然是他們的奴隸,他是欲望的奴隸,只要能給他想要的,誰都能駕馭他,不是邇純,又怎麼樣?邇純……
 “啊……啊……嗚……”
那個一直攪動著的手指塞了什麼東西進入他盛滿欲望的花甬,由這樣物體而產生的震動不斷向內深入,似乎要鑽入他的肚子裏了,I‧K痛苦得呻吟著,而這卻促使異物被塞入他更深的體內,那該是個震珠之類的東西吧,電力會在三天內都十分強勁,那樣的深的地方,他自己的手,根本無法摸到的,這些男人與他的交易才剛剛開始吧?呵……
 “很難受嗎?呵呵,等我們下次來陪你玩時會順便幫你拿出來,在那之前就保持這樣吧,我們的愛液會陪你的,哈哈,你最好別吃太多東西,現在你的這個小穴可不是用來解決那些骯髒的生理排泄的,只有我說可以才能。”
JOHN把東西放入I‧K的體內之後,將那癱軟如泥卻仍舊能勾引人的身體橫抱出浴室,甩在床上,一把扯掉一直封住那雙顯然哭過很久的眼睛的膠帶,逼迫著被突然放亮的光線弄得無法睜眼的I‧K看著自己──那雙眼中對於他的猙獰面目沒有任何的驚奇,JOHN感到有些失望,他邪笑著刺激著I‧K──
“你當然可以告訴邇純,讓他幫你拿出來,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哼,現在給他撐腰的老頭子馬上就要不行了,他那種身份鬼才會信那個大家族會聽他支配,等老頭子一完,八成他比以前更慘,你大可以現在告訴他,讓他最後的威風一下,不過,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最多開除我,你這種下賤的東西,到哪都會勾引人,他自己是什麼貨色?他能不明白嗎?哼!所以,最好乖乖的聽話,沒人能幫你!”
 “哈哈,JOHN,你果然是有見識,可你別忘了,邇純而首相關係可相當好,到時沒準我們會被流亡,哈哈哈哈哈哈……”
 “哈,那個女人,聽說他連他自己的丈夫都會出賣,弄不好把邇純賣掉哦,哈哈哈哈”
JOHN的兄弟們開著玩笑,話語中盡是無形的刀刃──
“老頭子的家臣們或許會給我們現在的總裁大人點錢讓他滾蛋,但肯定不會護著他的,那些有錢人最愛面子了,就沖他在家裏弄了個這麼下賤的娼妓當伴兒,也不會留他的,所以我說啊,這賤貨要是為了他的主人好就應該死了算了,免得累贅。”
 “就是,沒聽說嗎,邇純那小子的神經衰弱厲害得很,再受點刺激沒準會發瘋,他好不容易才爬到這一步,到時候萬一再為了護著個這麼一賤貨賠個血本無歸,不是慘到家了?哼,我看那小子還真把這賤貨當成I‧K先生愛得不得了呢,他這賤樣,怎麼配啊?”
 “呵呵,聽到我兄弟說得了嗎?你最好乖乖的聽話,別讓邇純再為你做什麼,他們家的人黑白兩道耳目多得很,除掉了我無所謂,老子當初在美軍大越戰時不知要過多少人的命,死十次都不虧,可邇純可就不同了,要是讓那些他家族的人徹底對他失去信心,等老頭子一死把他掃地出門,那他可就麻煩了……呵呵,你該不會一點都不心疼我們邇純少爺吧?”
JOHN看出I‧K眼中的痛苦,他很清楚邇純的魅力,不管那只乖乖貓,還是朵帶刺兒的毒花,不管是誰,見了他,都會瘋狂的迷戀上他──他JOHN這輩子可真是不白活了,雖是個粗魯人,可竟然把到兩個這麼上等的絕好貨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哈哈哈哈。(作者抱著落了土的琵琶爬了過去:大爺,偶給泥唱段萬惡淫為首─
 ─| 觀眾:滾!─ ─++)
“呵呵,你呀,在這種時候,最好別給邇純再找什麼麻煩了,乖乖的聽我們的話,我們就能讓你快活,恩?”
JOHN咧嘴一下,等待著I‧K的許諾,他已經有了個絕妙的計劃,雖然小市民了一些,但確是有例可圖。
“……”
耗盡全力,伏在床上的I‧K慢慢撐起了身子,儘量靠進JOHN得意的臉,冷冷的笑著,他只是笑JOHN的改變──沒想到,這種小人物,也會變得精明,只是,他何必如此多餘得來徵求他的什麼意見,即便是他不說這些,他這種連嘴都像個擺設的物件又能怎麼樣呢?還是說,其實,這些人也該算是義僕?的確,邇純留他在身邊,沒有一點好處,那如果他離開呢?寒夜裏,誰又讓那顆惶恐終日的心而暫時得到安寧呢?
“……”
或許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就入輪迴,六十年為一期限,在那個已經被注定得某一年的某一天,又會譜下同樣的命運。
 如果,一份情感,彼此沒有半點欺騙,那這兩個人,一定不相愛──別急著否定,真愛了再說……而就算是三生三世,真愛又能邂逅幾回呢?或許如此,所以才有了甜蜜的痛苦,不惜一切的赴湯蹈火,不假思索的捨身取義,不可挽回的美麗錯誤……
他沒有拒絕的權力,無論是為了邇純,還是現在墜落的自己。
 被深埋在他體內逆流迴盪的渾濁欲望是他罪的鑒證,而他現在的妥協,則是他背叛的宣誓,背叛了邇純──到那個小東西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還是不能讓自己完全的屬於他,以前不能,現在也不能,他既不是個好的主人,也不是個仁義的忠奴,只是個用淫蕩的身體不斷背叛的玩物,只是如此……只要別再讓那個可憐的孩子因他而受到更多的傷害就好了,甚至,連半點的可能都不要有,這是他唯一能為邇純做的。
“哼,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就沒問題,我也不想跟邇純攤牌,畢竟他給我的薪金也算十分優厚了,而且,我到哪裏去找你這麼好的肉偷來吃呢?是不是?哈哈哈哈哈。”
JOHN捏著I‧K的下巴張狂的笑著,所有小人物的嘴臉都是一樣的,趨炎附勢、欺軟怕硬,形容這樣的人,實在是讓筆者頭痛的事,那些詞匯早已被前輩們用盡了,再想不出什麼標新立異的辭藻來,可即便是如此,這樣的人還是隨處可見,就算是筆者自己,也未必就不是一個這樣的人,只是他可能不會當眾承認罷了,對於JOHN的這種得意,該怎麼說?是人都能明白?大概是這樣。就是這樣的一副作嘔的嘴臉,I‧K嗤笑著自己的可憐,他必須要臣服於如此的羞辱,任聽其的擺布──
“邇純那種人我很清楚,他滿足不了你,那男人只是比太監多了個物件罷了,只要你掩飾得好,他就不會發現你小穴裏的祕密,下次,我保證會讓你更爽……你以前是在外面賣的?”
JOHN粗糙的手肆意撫著I‧K艷麗的紋身對身後的兩個兄弟詭異的笑著──
“我想,這棟大廈裏,一定有不少人樂意花些錢來見識這紋身,並且嘗嘗總裁情人的滋味。”
 “哈,而且是難得的機會呢,88層有個庫房空了很久了,下次我們把他帶到那兒去。”
 “JOHN,你這真是個不錯的計劃,不知道他一晚上能伺候多少人?哈哈哈哈,小乖乖,好好等著吧,下次讓你爽個夠,反正總裁大人也可能顧得上你不是嗎?正好,哈哈哈哈。”
 “好了,穿上衣服,我們走吧,一會兒那兩個護士就會來了。”
JOHN很有那麼點大哥風範,把兩個兄弟的褲子丟給他們,將床上那枚用來讓I‧K的身體比較舒服些的震動玩具隨手塞了回去,掃了一眼因體內雙重的震動而難以忍受的I‧K,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拋在了赤裸的身體上,跟著兩個兄弟鬱卒的走了出去,而朝陽卻未給就要在劇烈的刺痛中破碎的I‧K一個殘喘的機會──
“你們怎麼在這裏?”
 “邇純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他的寵物先生,一會兒我要去接邇純少爺,兩位漂亮的護士小姐有什麼事嗎?”
 “那邇純少爺什麼時候回來?”
 “呵呵,這個不好說,要不要我在他回來前打個電話給你們?”
 “好啊,你們真是太好了。”
 “去吧,他在裏面等你們呢,呵呵。”
那是天使還是女妖?白色是純潔?亦或是恐怖?將I‧K如同屍體般整個蓋住的床單被好無半點溫柔的粗魯扯開了,花樣少女的微笑甜美而邪惡──
“I‧K,我真沒見過像你這麼淫亂的病人,你真個奇特的男人。”
 “不過,今天我們不能陪你玩了,因為邇純先生新請的醫生要來給你檢查,不過……”
白衣天使依舊微笑著,她們用冰冷的手指在他裸露而巨痛的身體上肆意爬行,而就算是這樣的挑逗,他的身體也會興奮的渴望,他恨透這種被馴養出來的本能,可他又能怎麼樣?
“你放心,我們會讓你以最佳的姿態去見醫生的,嘻……”
護士笑著,從醫藥箱裏,拿出了一排注射器,將透明的藥物注入I‧K的身體,那不是靜脈,也不是動脈──
“嗚……恩……恩……”
他胸前紅櫻被兩個護士分別用針尖刺入、挑起,針劑被推入所帶來的痛感讓I‧K連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注射過得乳頭立刻紅腫起來,如一顆小巧的寶石,亮晶晶的……慢慢的胸部在難耐的漲痛中也漸漸的出現了水腫,只是被輕輕碰幾下,就會全身顫抖。
“啊……恩……啊……”
已經憔悴得連呼吸都困難的I‧K根本就無力阻止,他只能這樣在兩個有著天真面孔的小女孩面前,賣弄他的放盪,每到這樣的時候,他便想死,可現在的他,八成自殺也會被人救活,並且,他連自殺的力氣都不再有了……很快……他也不再能思考……小護士們用壓舌的竹片狠狠的敲打著他腫脹的胸脯,懲罰著他使他不斷發出猥褻的聲音,以便讓那些天使們得到對他進行懲罰的更多藉口──
“看來他很喜歡呢,連叫聲都這麼淫蕩,就算是我跟男友,也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呵呵。”
 “那我們不如讓他更快樂些,反正他不就是這種人嗎?這可是維生素針,傷不到他的”
 “嗚啊……啊……啊……啊……啊────啊……恩…………”
就這樣,I‧K的身體今天受到了格外的優待,維生素試劑被兩位可愛的小護士分別在他活躍的蜜蕾、兩顆紅丸、玉莖的頂端、大腿的根部注射,之後,那個年長一點的護士又要他吃了類似媚藥的東西,並且含有一些麻醉劑,他便被放在那裏,在半夢半醒之間忍受著來自每一處敏感部位的折磨,媚藥使得他不斷渴望,而那卻成了最痛苦的摧殘,焚身的欲火刺激著腫痛的加劇煎熬著他已經傷痕累累的身心,使得他在一個個由昏迷與不支的高燒而帶來的噩夢及對那段魔障般的往事的夢魘中艱難的掙紮著,沉重的身體最終連呼吸的力氣幾乎都失去了,他真希望自己就這樣死了,而那樣的話,邇純怕是再見不到活著的他了……
 “你們怎麼從護理學校畢業的?病人一直在痛苦的呻吟你們聽不出來嗎?怎麼還在這兒看漫畫?”
不知是什麼時間,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中音冷冷的訓斥著,隨後,虛汗連連的I‧K被那位好心的醫生扶了起來,當他的頭自然的偏向醫生的胸前,他燒得滾燙的下巴卻被醫生挑了起來,那人笑了:
“竟然真的是你?這世界真小。”
恍惚的,I‧K睜開了似灌了鉛的雙眼,那一剎那,他竟真的有了種死亡的感覺。
“記得我嗎?我是……”
不等醫生將話說完,顫栗著的I‧K已被黑暗所捕獲,他失去了最後的意識昏了過去。
 嘟──嘟──
聲音來自醫生的衣袋,將手機放在耳邊,醫生端詳著失去知覺的I‧K,笑盈盈的與聽筒那一邊的人講著話──
“邇純嗎?是的,我到了,他很虛弱,我會仔細幫他檢查的。”
[那非常感謝,老頭子現在在動大手術,那些老人家都在,我脫不了身,你幫我好好照顧他,我儘快回去。]
“別這麼客氣,您和我們的國王殿下是朋友,我當然會盡力。”
[那太謝謝你了,Judas侯爵。他如果醒了,你告訴他,我很擔心他。]
“好的,再見。”

 

PS:就到這裏吧,汗~~~~還記的Judas吧?他就是那BT王子的唐兄,至於為什麼王子和邇純成了朋友,以及I‧K會8會有危險,且聽下回分解=
 =||||||,I‧K黨滴幾位大人,等偶回去把鍋蓋在頭上你們在砍好吧?汗~~~~~~~~~~
二十五

 所有的藝術家都是瘋子,他把一切看做是一種藝術,俗世中的倫理道德已不能約束他迷狂舒展的翅膀,他就像那寬廣海洋中獨遊的蛟龍,他便是那梧桐真火的烈焰中涅盤重生的鳳,他是魔高一丈興風作浪的妖,他為光芒萬丈超然眾生的神,他把自己看得如驕陽旭日,他的法眼之內,已再入不了一切的世俗與喧囂──他完美嗎?不,他只是個可憐的囚犯,他掙不開那條無形的鎖鏈,即便是他沖上九重天,也脫逃不了命運的枷鎖──佛理說,此乃報應,因果橫亙而生,一報還一報。

“真沒想到,你會在這兒。”
午後,在豪門的會客廳一角,邇純與那位衣著華麗得猶如從歐洲中世紀的名畫中走出來的俊朗貴族攀談著──老頭子仍然沒有脫離危險,他的心臟出了大問題,手術進行了九個小時,情況很不樂觀。其實,這對邇純,是件無所謂的事,當醫生知道他是老頭子唯一的兒子,這樣對他說時,他只說了一句話:我什麼時候能回家。他很擔心I‧K,那兩個小護士似乎I‧K很排斥她們,希望Judas可以幫上一些忙,他是個不錯的醫生。
“呵呵,我也是剛到,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這次我是來辦些私事的,沒有以國王的身份訪問。”
俊朗的貴族這樣說著,他的確有些私事,其實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跑出來的,他的妻子剛剛過世,死於……呵呵,怎麼說呢,皇族中的妃嬪們總是紅顏薄命的,反正,他也根本對他的妻子沒有什麼感情,選了這個姑娘,只是他的堂兄Judas侯爵說好而已,倒是邇純這小東西,聽說他的父親這次大概熬不過去了,本以為他會急成個什麼樣子,可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種閒情逸致陪他喝茶──
“你父親不是病得很嚴重嗎?怎麼不陪著?”
 “呵,你的妻子不是也剛過世嗎?怎麼不留在宮裏辦葬禮呢?”
邇純輟了口茶淡淡一笑──如果不是那些家族裏的老人家硬把他“軟禁”在這裏,在他的父親度過危險期前不許他離開,他早就跑回家去睡回籠覺了。他實在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急成那個樣子,生死不過是一眨眼的事,再怎麼急也沒用,其實,死沒什麼好怕的,活著受罪的滋味才難受。他的父親,一生傲視天下、唯我獨尊,如果他是那老頭子,早就活得夠了,這樣的人要是長命,那老天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如果說,他父親這一生還有什麼沒嘗過,那八成就是痛苦。
“呵,死了她一個,不是還可以娶新的?”
俊朗的貴族不以為然,生死不過是一眨眼的事,再怎麼急也沒用,況且,對於那些他不在乎的生命,他又何必假惺惺的去在意呢?他的妻子死得很恐怖,一點都不美,可在他眼裏,倒是很藝術,斷氣時,她緊緊抓著他的手,狠狠的咬下去,最後必須把那隻手生生的切下來才能將他的手解脫出來,只是,等那樣的痕跡消失了,一切又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所謂的什麼內涵,本就是個空詞,你在乎,它就奧妙無窮,你不在乎,它便連垃圾都不如,何必被世人推來駁去的庸人自擾。或許,像那些人說的,他的命好,一輩子都在享樂中,不知痛苦為何物,也受不了任何一點點痛苦,他任性的在乎著他在乎的東西,隨意的踐踏著他不在乎的東西,他從不認為自己錯了,他只是隨緣而已,他認為是這樣的。
“好絕情啊,國王殿下,我們也有將近三年沒見過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邇純會意的笑笑,所謂政治婚姻,必然居有了某種意義,如今成了墳墓,也肯定具有它特有的意義,只是與自己沒什麼大關係──認識國王殿下時,這位年輕的陛下才剛剛登基,那時,他從KATHY口中知道I‧K最後消失的地方是這個國家,所以他去了,當然,是在他父親的陪同下,但一無所獲。新的國王只是對他說感到抱歉,而先王已死,一切都無法給予他一個答案。這位國王,卻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具有紳士風度,風雅幽默,氣宇軒昂,除此之外,他們的交好,全因國王的一句話,那時他對他說──
其實,你和你的那位I‧K先生很幸福了,幸福的讓人嫉妒。
 邇純從未想過有人會誇贊他們幸福,更不曾想過,那竟然是位可以呼風喚雨的國王。
“你也是啊。怎麼樣?找到他了嗎?是不是在我說的地方?”
國王回應的笑笑,即便是現在,他依然覺得,邇純是個十分幸福的人,因為,他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儘管,那很動盪,並且是場苦戀──真該感謝自己的父皇已經死了,所謂死無對證,關於I‧K的事,他只對邇純說,具體的只有已亡的先皇知道,便再也不用去擔心什麼了,他父皇的人品屬聲名狼籍的那一種,而他要好很多,他最多只是淫亂後宮,至少朝綱之上還算了精明的紳士皇帝,Judas侯爵一直對他從政方面的要求很嚴格,而達到他堂兄的期望,也是一件他非常樂意去做的事。
“恩,差不多,被倒手賣給了一個什麼莊園主,不過被辦事的人又買了回來,他現在還可以,只是我不能讓他快樂起來。”
說到I‧K,邇純將茶杯放在茶几上,靠著沙發,揉著太陽穴苦笑著──他從不問國王為什麼能查到I‧K的下落,他答應過不問,也沒必要問,對於那三年的事,他一點都不想知道,他根本就不敢知道,他怕自己會被心裏那些恐怖的猜測弄得崩潰掉。對於現在的他,過程不重要,他只希望自己的未來中會有I‧K。
“是嗎?他沒對你說什麼?”
國王側頭凝視著邇純,表情十分平靜,心中卻在揣測應對──聽經上說,慈悲的心,人人都會有,他不知道自己讓他們重逢,到底是不是可以稱做慈悲?或者,他只是想看一場戲而已,畢竟,邇純與I‧K這樣的情感,他不能完全理解,他沒有經歷過,而做為一個具有藝術天賦的人,他只好欣賞,儘管這有些冒險,但看邇純對他的態度,I‧K應該什麼都沒有說吧?I‧K那樣的人,總會替自己所愛的人去決策他能決策的一切,這一點上,倒是跟Judas有點像──他懷疑,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他們只是不想讓自己虧欠誰罷了,他們就好像對扮付出的苦主上了癮,說什麼為了更好的庇佑,可他們罰的,卻是愛人的心。
“他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願意承認,又怎麼可能對我說什麼?況且……他啞了……”
邇純搖搖頭,提到I‧K,他總是矛盾的,隱隱的痛與隱隱的酸楚同時進攻著他的心臟,直到他耗盡元氣妥協得不再去想,寧願渾渾噩噩的度日為止。
“啞了?怎麼可能?”
國王的詫異卻引來了邇純的側目。
“怎麼?三年前他沒有嗎?那時你見過他?和他說過話?”
這算不算是在套話?邇純裝做隨意的問,耳朵卻認真得在等待著,他可不止是身體敏感的淫娃,敏感是他的要害,也是他的長處,對於任何一件事,他都具備懷疑的遠略。這可不是像那些苦鑽書本的呆頭鵝一樣辛苦論述來的,他把自己弄髒了,這不止是身體,還有心,他從來就不信任何人,遁入空門的人認為人皆有罪,因為幾乎沒有一個人不打狂語,只是那分外惡意的欺騙,和善意的欺騙──欺騙就是欺騙,如何都是蒙騙,可笑的動物,這個時候還自欺欺人。
“……呵呵,總之,有你在,他會好起來的。”
國王狡猾的將問題跳了過去,那一瞬間,邇純狐疑的眼神讓他感到心驚膽寒,這個看似十分柔弱的孩子,竟會在瞬間有如此銳利的眼神,好可怕──還好,邇純是個對於一切悲觀的守望者,如果他不是現在的他,那可能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如果,你可以有個機會,讓你的人生重頭來,讓你不曾離開過你的父親,過豐衣足食的生活,你願意嗎?”
國王殿下反問著邇純,這是個十分具誘惑力的問題。
“不,那樣,我就不可能遇到他。”
邇純答得很果斷,他當然知道這位年輕的國王是有意支開話題,他也無意戀戰,反正,就算知道了什麼,他也無能為力,一切已成定局,並且,他與國王的力量也相差太遠了──這三年,那個國家和他的中國一直交好,在國力上給予了對方很多的幫助,這是當初老頭子有權時承諾給那個死去的皇帝的,所以,躍躍欲試的敵國才變成了友邦,打一場仗要損失多少?而長久的利益又會得到多少?名終究是虛空一場,利才是真正誘惑人的東西。現在的國王如此評價他的父王──是個有遠見的昏君──說得好像自己就是個明君?那絕無可能,有權,就不可能無過,這是規律。
“呵呵,你們其實很幸福了。”
邇純的答案不由得讓王子感慨──他很嚮往那種熱戀,他從未親身經歷過,也不可能有那樣的機會,所以,他才決定如此的任性一回,跑來這裏。
“這話您以前也說過,現在我還是沒那樣的感覺。”
邇純聳聳肩,隨意尋找著新的話題──
“你和Judas侯爵可真有意思,為什麼不一起來呢?他一個多月前就跑來這裏了。”
 “呵,他果然是在這兒。”
國王的這個笑容十分純粹,眼中滿是孩子氣的憧憬與遐想──他就是為了Judas才會私自跑來的,為了這個人,他幾乎什麼瘋狂的事都幹得出來,只是,那人總是告訴他不需要──Judas在國王的記憶裏,一直是個怪人,他喜歡付出,卻不喜歡得到,太奇怪了。
“怎麼?你不知道嗎?你們感情不是一直不錯嗎?他還有提到你。”
邇純禮貌的問著,對於國王陛下的這種眼神,他很了解,某種意義上,他與國王陛下屬於同類。(作者:對,都素做夢都想被倫XX00滴小0!─
 ─+ 讀者:踹!!!!!)
“是嗎?呵,我就知道他捨不得我……”
國王殿下笑得更深了,那幾乎如少女的春心盪漾,他信誓旦旦的──
“我總算逮到他了,這回他跑不了!”

 “你不用怕,王子殿下沒有跟來,我已經不是王室的成員了。”
Judas優雅的笑著從客廳進入臥室,乘著I‧K睡覺的空閒,他看了場不錯的表演。那兩個小護士實在是很有被調教的天分,他只是給她們注射了1‧5g的Gamma─hydroxy
 butyrate,就已是忘乎所以得如狂蜂浪蝶手舞足蹈了,欣賞著兩個水當當的雌性動物發情時為了廚房裏一支嫩細的茄子扭打成一個肉麻花的感覺還真算是種件愜意的事,這會兒,兩位可愛的小護士八成正享受著對方長指甲的手指呢,呵呵,這個午休,還蠻愉快的。
“……”
他知道I‧K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但Judas一樣沒想到,I‧K對於他的出現,竟平靜得如此之快,只是在他開門時,那孱弱的癱在床上的身體輕顫了一下,也就不再有其他的反應了。但I‧K並沒有睡,他只是望著他,那不是個奴隸的眼神,更不像是想像中那種曾遭強暴的處女遇到毀他清白的惡徒的恐懼,這凝視只是單純的凝視,就好像那只是個雕出來的偶人,沒有任何的波動。
“呵呵,看來,你並不為我的到來而太感到驚訝。但你至少該謝我,我是你的大恩人,不然你可能會被那兩個黃毛丫頭整死,呵呵呵呵……算了,我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在這兒貓哭耗子,來,讓我看看……”
Judas幹笑了兩聲,獨角戲的感覺他不習慣,想想以後他必須這樣孤獨的走下去,沒有退路,這人生真是無趣透了。
 將I‧K扶起來,甚至如此,被任意抱在懷裏的人兒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只是依舊看著他,依舊是那種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的凝視。Judas勾起I‧K的臉龐,審視著左頰上刺青妖艷的色澤,這代表那些藥的效力並沒有全散,而如果不是將這可憐的美男人抱在懷中來感受他的顫抖與喘息中壓抑的短促,則根本無從發現,這副憔悴的身體正被馳騁的肉欲所煎熬──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吧?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無限的可怕。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好嗎?你看,我的藥還是挺管用的不是嗎?雖然沒有消腫,但碰上去,至少沒那麼疼了……”
Judas輕輕的將I‧K蓋過胸膛的被子撩開,用手指按了按那依然紅得妖艷,顯得十分豐滿異常的小果實,維生素需要慢慢的吸收,這個是沒辦法的。由於發燒的原因,這可憐的男人全身都浮腫得厲害,嫩滑的蒼白亮晶晶的滲著汗珠,連紋身都像是著了金彩,更加生動了起來。三年不見,那時被馴服的玩物生命已如風中之燭,憔悴非常,但卻著實更加誘人了,怎麼說著,精神了一些,或許是因為邇純在他身邊吧?
“昨天晚上有人碰過你吧?那兩個小護士可沒本事把你搞成這樣。邇純以外的人?他們打了你?”
Judas的問話是相當肯定的,他是個不錯的醫生,這雙手除了幹些淫穢的事,當然也會幫病人診斷患處。提到邇純,I‧K的眼中,終於閃爍了一些漣漪。雖然他給他注射了些止痛消炎的特效藥,但他傷得太重了,起不了什麼十分理想的效果,從I‧K微微蹙起的眉間,能讓人感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但他那淡然的眼神,卻擺明了,他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幫助,或許,他認為那些所謂的幫助,大多該被稱為傷害好些。
“很痛嗎?要不要我再給你打一針,邇純說他很擔心你,就算你跟我過不去,也別太委屈自己了。”
無奈,I‧K對他的問話依然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Judas只得將I‧K放回床上,徑自取了注射器醫治他的病人,好在,他並未被阻止,在I‧K的眼裏,他這種人,大概是幹什麼都不稀奇,但這卻不包括什麼所謂的良心發現──
“I‧K,你相信每個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嗎?”
Judas如此說著,板著臉,顯得十分認真,而這時,I‧K只是把眼睛閉上了,顯然,那是對他的否決,他笑,將試劑注射入他已經十分纖細的手臂,又問:
“那你相信報應嗎?”
 “……”
側了側頭,I‧K沒有睜眼,但Judas知道,他在聽,於是,他決定把一些他從未對人說過的話,說給I‧K,就算是,因為他們有著某種緣分吧,不過,恐怕I‧K十分憎恨這緣──
“我信。其實,你不用為難自己,能和愛人再一起,哪怕全都是痛苦,也是種幸福。但這卻是我不能給他的。我想,這是報應……”

 “國王陛下,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你想私奔?”
他的父親終於算是度過了危險期,但醫生仍舊說,這並不能讓老爺子可以活著看到來年的春暖花開,一切只是暫時的,於是,家族裏的老者和一些掌握權勢的人,又開始亂了起來。倒不是為了老頭子的病,而是在爭下一代的家族族長的寶座。可此時,最有可能“繼位”的“太子爺”,我們的邇純先生,卻是乘人不備,帶著就國王來說還算年輕的貴族男子從後門溜了出去。
 坐在自己的黑色跑車上,邇純一邊單手輕鬆的開著車子,一邊將一張英文老歌的CD放在車載音響中,燃了支香煙,扮出幾分詫異問著一旁鄭重其事的年輕國王:
“陛下,不是我的耳朵有毛病吧?想做溫莎?”
國王陛下也拿了支煙,不抽,只是放在鼻息前嗅著。他是被嚴格教育出來的貴族,並且,在Judas侯爵十分強硬的態度管束下,這些傷害自己身體的惡習,一直都離他萬里,只是,侯爵抽煙,聞到這樣的味道,總會讓他想到Judas身上的煙草味。他回頭,端詳帶了墨鏡的邇純漂亮的側臉,所答非所問:
“你不覺得,你和你的I‧K那種千古絕唱的戀情在藝術上很完美嗎?”
國王猜想,邇純一定是歸心似箭了,公路兩旁的風景呼嘯著略過,那風聲,比車內的音樂還要悅耳。從空氣清新、環境怡然的家族莊園到達市中心喧囂塵埃、廣廈突厥的安樂窩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這對惦記I‧K的邇純來說,實在是太長了。當國王注視著邇純時,那完全是一種妒羡的目光,甚至是春心盪漾的。
“完美?是啊,完美的……都快要碎了。”
邇純冷冰冰的一樂,他沒心思跟這個養尊處優的國王去討論什麼完美不完美,像國王這種貴族,他很了解,在他們眼裏,一切都是那些所謂高雅的藝術,他只是欣賞,並且是十分任性的欣賞,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經歷也絕對承受不起那種所謂平凡人或者更卑微的階級的生活,這些好像大徹大悟的漂亮話,實在讓邇純感到噁心,但坐在他身邊的國王,卻還停留在自己天真的幻想中──
“哦,邇純,你真是太沒有浪漫情調了,羅曼蒂克不止是那種花前月下的親親我我,像你們那種痛到骨頭裏的情感,也該算是一種真諦,何況,是這麼兩樣美麗的藝術品所經歷的偉大愛情,製造這一切的人,真是個天才,不,他根本就是神……”(作者爬來:是說我嗎?眾人伙同演員一腳飛踹,作者成天邊的流星─
 ─||||)
 當尊貴無比的國王陛下訴說著這種完全相當於意識流的話時,他已經將自己想像成為了布道的使者,將美神的卓絕超然施展在世人面前。這一場劫後餘生的凄美故事的製造者,就是他,一個藝術天才,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驕傲的事,邇純他們這些人,一定不會懂得,在他們欲死還生的情感糾結中,那種如同腐敗的玫瑰身上散發出的死亡香氣,是一種多麼震懾人心的美,它能使堅強的男人們落淚,可讓溫柔的女子們心碎,這看似殘缺的悲劇愛情,才是真正的完美──
“你想過嗎?如果你和I‧K有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一定也活不下去了,那時,你抱著他的身體,看自己的鮮血慢慢的……慢慢的……流出來,染紅他身上包裹的白色布料,然後你們依偎在一起,你用他已經冰冷的體溫為自己取暖,直到失去意識……那將是一種多麼催人淚下的美?天吶,我真羡慕你們能有這樣的愛情。就算,你們天人兩隔,也只會使對彼此的愛戀變得更加深切……無法遺忘……而不像我……我愛的人,他總是讓我追逐著,並且我越是追,他就越是跑遠……”
 “國王陛下,我真沒想到……這樣的話竟然是從一位國王的口中說出來的。”
邇純適時打斷了年輕國王的遐想,他覺得,如果他再支撐片刻,有可能從車上沖到公路旁十分沒有形象的嘔吐──血很美嗎?有什麼美的?如果他是流血的人,感受著那種心底刀彎般的折磨,他一定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真的希望,我不成為國王,而他也不是侯爵,我們只是兩個普通的人。你知道嗎?從十多歲時,我就喜歡他,所以聽他的話,以將來做個好皇帝為目標,我對於他說的一切幾乎都言聽計從,從娶妻,到與父王的關係,再到和臣子之間的交情,全部都是Judas一手安排,就連……就連這次王后的亡故,以及下個月與鄰國的公主第二次政治婚姻,全部都是他說了算……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能讓我得到半點,哪怕是陪我一夜都不成,根別提我所想要的一切……他從未說過我愛你,也已經很久沒有親吻我了……”
當國王陛下這樣說時,他感到痛苦,邇純用余光掃著國王這樣的表情,感到不屑一顧──呵呵,他原以為國王陛下是個不識人間煙火的聖賢呢。
“陛下是說,您喜歡的是Judas侯爵?您是為了他追來這裏的?為了他願意放棄王位?這可真是難得。”
邇純覺得自己這個笑容,已經有點虛偽的過分了,可是,國王陛下卻相信了,大概,是他看著別人如此對他諂媚而習慣了吧──看來侯爵真是個重要的人物,如果沒有了他,這個什麼年輕有為的國王陛下,也不過是個自恃過高的任性飯桶罷了,有侯爵這樣的人維護他,真不明白,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您這個樣子不顧一切的追來,您認為侯爵會跟您回去,或者感動的跟您私奔?”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關於政治方面,我沒違背過Judas的想法,因為他的意見總是會讓我在臣子和民眾面前有好的收益,但這就是像個小孩子得到一樣新玩具,玩的膩了,也就不想再玩下去,我需要的是他的愛,不是他的這些庇護。”
國王陛下說得振振有辭,而他的認真,卻讓邇純覺得幼稚得可笑──以為人真能逃脫命運嗎?通常,也只有像他這種地位的人才會這樣想吧?就像個被慣壞了的孩子──
“您不覺得,他已經十分愛您了嗎?並且,他對您的愛也只能是這樣的。您不認為,用江山賭上的愛情,會令侯爵承受不起嗎?”
國王愣了一下,馬上又笑了:
“你啊,你和你的那個I‧K都是這樣,總是想著對方的感受,所以兩個人都受到傷害。如果真的愛那個人,就應該想把他得到,讓他時刻陪著你才對,如果說侯爵對我那樣也算是種愛的話,那我想這種廣義上的愛,離我的完美愛情還有差距吧?我想,我告訴他我已經拋棄一切,他不是侯爵,而我也不是國王,我們都會很快樂。你看過莎翁的《王子復仇記》嗎?如果主角不是王子也不想當國王,他一定會很快樂……”
 “哼,您說這些話,也只是因為,您是國王而已。”
如果Judas侯爵真的承受得起,還會拋棄爵位離開嗎?──邇純揉了揉太陽穴,掏出手機,打算給Judas侯爵打電話,他想問問I‧K的情況,另外,該有必要讓Judas侯爵知道他車上的這位同歸的貴客──至少,如果侯爵現在逃往機場,還來得及。

[我不要再聽你的話,我不回去,不娶那個女人,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婚姻第二次成為政治的傀儡,如果你不跟我回去,那你走到哪,我就追到哪。]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追來了。當Judas聽到他的國王殿下堅決的聲音時,他只是笑笑,十分溫柔的,那語氣,根本就是在哄著個孩子──Judas侯爵對於國王殿下一直都是這樣,疼愛他,縱容他,保護他,這是他唯一能為他做的,他以此為無上榮耀,錯了嗎?
“你現在是國王,說這樣的話會讓邇純笑話的,把電話還給邇純吧,我還有話跟他說。”
侯爵顯得無奈,在他的面前,他的國王永遠也沒有做個國王的自覺,所以,他離開,希望以此能讓他的陛下安心,但看來,這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效果。怎麼才能讓陛下對他死心呢?
[好,那你在那等我,不許跑,你走了以後,我已經快要瘋了,我不能失去你,沒有你,做個國王對我來說根本沒意義。]
國王陛下此時已經快成了央求,他很久沒聽到侯爵的聲音了,那麼好聽的聲音。
“如果,我留下來,你會成為個好皇帝嗎?”
Judas淡然問著,很快,他得到了天真的回答──
 [能,我一定會的。]
只要能將Judas留下,國王陛下根本不會否定什麼,君無戲言這種話對於此刻的陛下是起不了多少約束作用的──侯爵也十分清楚這一點。
“可是,你要的太多了……”
侯爵嘆了口氣,又笑──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信守承諾。”
侯爵聽到電話那邊興奮的低呼後,徑自結束了通話。這次,他不打算再選擇逃避了,因為,他知道,那根本沒有一點用處。為了讓事情變得不那麼糟糕,他必須採取另外的方法來解決。或許,年輕的國王陛下會因此而憎恨他,但那只是因為國王陛下還太年輕了。真希望……他的國王陛下,永遠都這麼開心,但做為君王,有時候,隨心所欲的生活只能是一種奢望。他可愛的國王陛下一直都太任性了,或許,這次的事情之後,他能令他有些做國王的自覺。
 回過頭,他將依舊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I‧K裹著被單抱了起來,終於,那雙眼睛看向了他的方向……
 “怎麼?怕我對你做什麼?”
Judas和善的笑笑,將病中的I‧K抱到輪椅上,這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自己坐住,無奈,他只能用輪椅上配備的安全帶把I‧K綁在了輪椅上。這顯然讓I‧K覺得有些不安──這些貴族的興趣總是十分奇怪的,他很清楚這一點……瞬間,那些無法抹殺的記憶又在I‧K的眼前如幻燈一般的剎那閃過,下意識的,他蹙著秀眉畏縮得閉上了眼,猛搖了幾下頭,希望以此來甩掉那些可怕的魔障。
“你放心,我並不打算對你怎麼樣,只是希望你陪我看看風景,我知道個不錯的地方,我們在那等他們……”
對於侯爵如此的保證,I‧K仍舊感到不可信任,但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方法不是嗎?只有聽之任之。Judas似乎跟他記憶中不太一樣,感覺很奇怪,或許,這只是一種錯覺,他真的很難受,全身疼得厲害,對於侯爵那些興致勃勃所對他講述的一切,都沒有辦法如數全收,耳鼓像是被用針不停的刺著,身上的汗很快把裹在身上的被單弄得潮濕了,他自己都無法確定,下一刻自己還會不會有意識,哪還有什麼心情看風景?如果不乖乖躺在床上,這樣等邇純回來的話……那個小家伙會擔心的。
“你很難受嗎?但我希望你陪我一會兒,至少……不會那麼孤獨。”
上了電梯,厚重的鐵門關閉的聲音讓I‧K沒有聽清Judas
的話,侯爵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那種語氣,很像是種懺悔,而對於他這種身份的人,會懺悔嗎?I‧K不信。
“我很喜歡他,所以把我認為最好的都給了他,我想他以後會懂的。他是先皇唯一的兒子,所以,我們很寵他,縱容他,因此,可能那使你受到了傷害,把你變成了現在這樣。我想,或許是我們造成了太多人的痛苦,所以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這是報應吧?我一直希望,他可以對我的感覺冷淡下來,我安排他娶妻,讓他覺得我和侯爵夫人很恩愛,並且有了孩子,還讓他成為我兒子的教父,就是希望,他能夠淡漠我們之間的感覺。做為一個被景仰的皇帝,是不能有污點的,所以他不能愛上一個男人,更不能為一個男人而拋棄王位,這會成為一個大笑話。這都是我的錯,一開始,我就不該讓他有任何的希望。中國人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該還這筆債了……”
 “……”
這種話,讓I‧K有了個不祥的預感,可那只是讓他覺得更可笑。還債?呵呵,如果全天下欠了他的人都向他這樣懺悔的話,估計那些禱告便可以使他升天成仙了。他不是牧師,不會寬恕他人,他懷疑,牧師的寬容,只是因為遭受苦難的不是他們本人……所謂貴族的驕傲是不是就是如此,哪怕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要樹立一個無比光輝的形象?
 當Judas侯爵絮絮叨叨的陳述結束時,他們已經到了二十五層,這是家不錯的咖啡廳,整日放著一些悲傷的爵士樂,現在只有下午三點多,大廈內的員工都在工作,所以顯得十分冷清。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受到阻攔,這棟大廈裏所有的人都知道I‧K與邇純的關係,這不奇怪,I‧K知道,像他這樣的一張臉,大概是不那麼容易被遺忘的。只是,他不明白,侯爵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這裏?
“果然,風景很好,不是嗎?我來的時候,聽這裏的員工說這裏可以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打開隔扇後的窗子,讓凜冽的風吹了進來,今天是個晴天,風不是很猛,只是有些涼。侯爵優雅的賞著灰色的冬,Judas回頭對I‧K笑著說──
“我希望,你不要再嫉恨國王陛下,你所擁有的,他是沒辦法得到的。你不用擔心陛下對邇純說什麼,不然,他就不會一起回來了,以後,他也不會說的,你信嗎?”
侯爵頓了頓,俯視著窗外渺小的一切,今天的風很溫柔,讓人感覺,這似乎並不是個冷冽的冬日了。
“其實,站得再高又怎麼樣?人總歸是人,要斷了七情六欲,是件很難的事吧?有些東西,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就算你一直記到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沒有人報,也會有天報,或許這就是因果……好了,我也不再說這些讓你覺得虛偽的話了,邇純他們來了……我想,他會很快找到你的……既然你們現在在一起,那何必去想什麼過去,這已經很容易嫉妒了……如果有來生,我會讓國王陛下還欠你的……這輩子,我替他還吧。”
國王陛下,我會跟你回去,不過,是以另外的一種方式。我的國王,您一直欣賞著那種只有尊貴的您才能賞析到的美,一直那樣迷狂於血液的浪漫,我選擇這樣的方式留下來,你也會樂意去欣賞我的表演對嗎?你愛我,所以我只得殺了自己,這樣,你就開心了,對不對?
 他是Judas──猶大,或許,從他有了這個名字開始,就注定了這樣的命運,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盧內貝格曾對《聖經》中的一段故事給予了這樣的解釋──
當聖子成為肉身時,他由天庭來到人間,從永恆來到歷史,從具有永無止境的幸福的神變成體驗人間滄桑、生老病死痛苦的凡人。為使聖子做出這樣的犧牲,必須有一個人代表所有的人去做出相應的犧牲──猶大,就是這個人。

“不──────────────────────────”
凄慘的尖叫在一聲巨響之後,從扭曲了形態的跑車中傳出,紅色的血液沿著破碎的擋風玻璃龜裂的紋理渲染開來,火燒的晚霞擁著落日透過絢麗的色澤,紅在他對色彩明感的視網膜中分成了千道溝壑、萬重群山,而眼中的淚,是他永遠垮不過的彼岸──原來,他只是個自私的白痴。一聲巨響如霹靂般史料未及的降臨了,在他構造著夢一般的未來時,在他幻想著愛人與他重逢的第一眼凝望時,在他雀躍著期盼新的開始時……那人從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他頭頂的金屬上,這是計劃好的?還是命運的惡作劇?他還沒有來得及將笑容收起,那雙淌著血的眼睛便赫然出現在他曾欣賞過無數美麗藝術品的眼眸之中……
Judas,他把肉身留給了我,落下來,靈魂卻飛去了我永遠也捉不回的地方,在天堂嗎?
“做為猶大,Judas,你的任務完成了對嗎?就這樣?對嗎?不……這不是真的,我不原諒你,不……不──────Judas────────────────────────”
瘋了般,國王陛下撞開車門沖了下來,甩開趕來的處理突發事件的巡警,將那具已經斷氣的屍體抓了下來,緊緊的摟在懷裏,他不再怕弄髒自己的手,不再擔心他華美的衣料,也不再能欣賞這所謂的絕美……
所以,有人說過什麼來著?你可以不信神佛,也可以不信鬼怪,但你得信──報應。
“呵……藝術家的愛情悲劇?真他媽是場不錯的表演。”
一腳將有些變形的車門踹開,搭著聞訊趕來救援的JOHN強壯的手臂,邇純從他報廢的跑車裏鑽了出來,看過鮮血之後,他情緒上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受了刺激吧,見識到這樣的場面人總要多少受到點刺激的──看了一眼自己剛剛買了一周的新跑車,邇純的表情比看到可憐的年輕國王懷中血肉模糊的屍體還痛苦。叼了顆香煙,算不上有誠意,只是出於禮貌的對哭得沙啞的國王陛下說了句“結哀順便”之後,邇純便將JOHN叫過來,避開人群,無奈的看著亂成一片的“肇事現場”,低聲吩咐著──
“幫我去十樓的保險公司問問,能不能走個後門,補一份保險。”
 “給Judas先生的?”
JOHN恭敬的問著,也可以說他是在拖延時間──直到邇純身後,幾個兄弟拖著衣冠不整的小護士打出OK的手勢閃入人群,他才算長出了一口氣,而卻在這時,莫名其妙的,他被邇純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JOHN緊張的詢問著:
“那……那是……”
 “蠢貨!當然是給我的車補保險!”
丟下一句話,邇純徑自進了大廈,留下JOHN來解決追來詢問筆錄的警察和記者。他有些擔心I‧K,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或許,國王陛下說的沒錯,他很幸福了,至少他能和I‧K廝守在一起,此時此刻……而那以外的事,也都不再重要了……

我真希望,跳下去的是我。
 當他這樣想時,有個聲音在他身後喚著,很快,他便意識到,那並不是幻覺──
“I‧K,你冷不冷,我們回去好不好?”
邇純走到已經被前來調查的警物人員請到咖啡廳一角的I‧K,蹲下身,挑起那張微微頷首的臉頰,輕輕的,幫他拭去滾落的汗珠,只是如一只乖兔般趴在他的膝上與其凝望著──
“你不會那樣做的,對嗎?”
看向拉起境界線的窗口,邇純回過頭,一動不動的盯著I‧K。
 過了許久,纖長、骨感的手指慢慢的捧住了邇純的臉,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後,又是一番靜默的凝望……探了下身,I‧K用自己的唇輕輕的點了一下邇純的額頭……他沒想到,邇純卻會哭了……
似乎,太久沒有吻過他了。
 這樣的情感也能算做是一種愛情,那麼,或許他們已經十分幸福了吧?無望的生命,無望的愛情,無望的幸福……這是他們擁有的一切嗎?如果,這樣也會讓人羡慕,那麼,他們也該為了陌生的幸福而做些什麼,對嗎?
 一周之後,國王陛下終於回到他的國家,並舉行了盛大的婚禮,迎娶了那位Judas侯爵生前為他挑選的新娘,並且,策封了他的教子──Judas的遺孤為太子(國王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護送侯爵的遺體回國的前一天,他在一家祕密的醫院做了件祕密的事情,他把自己閹割了)。行禮盛典的那一天,剛好是Judas侯爵出殯的日子。
 從電視上聽到這個消息時,邇純並不在I‧K的身邊,他陪了他一連幾天,儘管由於身體的極度衰弱,以及他體內所存放的那些不可告人的骯髒東西使I‧K病得很嚴重,但邇純的陪伴總會讓他得到些許暫時的安寧,可他知道,那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
 被強迫昭回父親身邊的邇純走後的第三十四分鐘,I‧K大病未愈的身體便被JOHN和他的兄弟們從床上拖了下來,帶去了不知名的地方。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有多殘酷,但他知道自己死不了,那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只要在邇純回來前,一切看上去都變得十分平靜就好了……
既然活著,每個人都要付出代價吧?只是方式不同而已,這是上天創造的藝術品。


 二十六

 故事就快結束了是嗎?別著急,所有的故事,有開始,也一定會有個結束的。與其在煎熬中等待,不如學著去欣賞。一切都在史料未及中發生著一個又一個的變化,人們感到懼怕,但當變數終結了,卻未必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如何才能恆久的停留於某一點,那大概就是死亡了吧?
 我坐在那個應該被我稱為父親的人常常久坐的書房中。父親沒有一張像是王位的王位,然而,他坐在這裏時,所有的人都把他當做王,現在,我坐在這裏了,周圍的一切只讓我感到異常陌生,就連穩穩的坐在這裏也依然會覺得心虛不寧,這裏沒有我熟悉的味道,也不能用我熟悉的方法去解決問題。我不打算見那位老人的臨終一面,他是那麼厲害的人物,可最終也只是在病榻之上等待著咽下最後一口氣,這總讓我想到了中國歷史中的康熙皇帝,傳說,在“正大光明”匾額之後的小匣子裏,寫的是他心愛的十四阿哥,有位叫年庚堯的大人改成了日後的雍正帝。這是否屬實,尚不可考,但那至少代表了命運,十四阿哥有十四阿哥的命運,雍正也有雍正的命運,命運不會因為什麼梟雄霸主而改變,命運就是命運,它想這麼旋轉,就怎麼旋轉,沒人能夠改變它。
 哐────────
門被推開了,父親在的話,不會有人用這麼猛的力氣來推這扇門,沒有人敢,現在敢了,那一定就代表……
 “邇純少爺,老爺已經去世了,他臨終留下話給你,他說他知道您不會去見他最後一面的,您從來沒把他當成過父親,但您仍是他的兒子。”
說話的人,是父親的忠僕吧?邇純並不十分清楚,他沒有來過這個莊園多少次,這不是他的家,只是父親的家,況且,那個人躲在其他跟進來的所謂家族長老的後面,那位先生的個子實在是矮了些,他看不到。
 這時,有人開場了,說話的人黑色的喪服筆挺而有威嚴,那神態也是十分嚴肅迥然的,除了不像奔喪的,什麼都像。邇純坐在父親的椅子上,沒有拉開窗帘,他清瘦而略顯不羈的裝扮隱在淄色的影中靜靜的聽著──
“你的父親,把這裏的一切都留給了你,但是,你還不到二十五歲,又在外面有過那樣不堪的生活,沒有受到過良好的教育,為家族的名譽與威望,我們需要的應該是一位具有紳士風度的一族之長,而你太年輕了,所以……”
 “所以……你們就決定,把我從這兒趕出去,就像只喪家犬一樣?”
邇純接過話茬,翹起二郎腿,不慌不忙的從衣袋裏掏出香煙叼在嘴上,隨著打火機發出的一聲脆響,青藍色的火光中,邇純狹長的鳳目微笑著眨了一下。吸了口煙,他靠在椅背上就那麼靜靜的呆了一會兒,突然,他呵呵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實在是太好笑了……呵呵,我想問問家族裏所有的男人是不是都在這兒了?我敢肯定,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真的為了家族的威望而來的對嗎?你們是向我下戰書啊?還是想乾脆……殺了我?”
邇純覺得感慨,所謂的紳士們就是有這樣的品德吧?在醜惡之外裝扮上鮮花,可這並不足以讓腐臭的味道被掩蓋。死在這些人的手裏,那才真是件對不起他父親在天之靈的事,他父親說──亡國之君的頭,歷來都是被新的君王所斬殺的,而這裏,沒有新的君王,他也無心戀戰。
“邇純少爺,我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只是我們不認為您可以帶領整個家族再創造奇跡,所以,做為家族中的一員,我們十分希望您能放棄老爺子傳給您的族長之位,所有屬於您父親的固定資產和您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們保證不會收回。”
說話的又換了一個人,不是管家,也不是剛才的那個,但都是一樣高高在上,不容分說的,呵呵,有點意思……
 “呵……你們這算什麼?杯酒釋兵權?還是他媽的黃鼠狼給雞拜年?”
邇純繼續抽著煙,笑呵呵的看著每一個站在他面前的人,紳士們果然都是十分謹慎的,他只是孤單的一個,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他的狂妄,他又笑──
“好吧,好吧,好吧……挺誘人的條件不是嗎?我接受。哼哼,不過……”
當煙盡了,他也該離開這裏了。是父親把他帶回了這個屬於“人”的世界,現在父親死了,就如同一個契約,也到了它結束的期限。就像父親所說的那樣,他從未把他當做父親,所以他不為他掉一滴眼淚;但他依然是父親的兒子,所以他該在現在離開。
 站起身,將椅子放好,整理了一下桌面,邇純穿越過依舊矗立不動的人群慢慢的走了出去,一切仍舊跟他第一次踏進這裏時一樣,除了彌漫著一些死亡的氣息,也就沒有其他的變化了。走出那道門,他便不再與這個家族有任何的關係了,實際上,從一開始,他也不願與這裏有什麼關係,這是“人”的世界,不是他的天堂……
 “不過,我也未必就創造不了什麼奇跡……確切的說,我已經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創造奇跡了……而這是上天的旨意吧?”
自語著,邇純回過身,看著宮殿般的莊園,鋼鐵鑄造的家族徽章發出咯咯響聲,似乎搖搖欲墜……
 “總裁,我們要直接回去嗎?”
 “怎麼是你?JOHN呢?”
 “他……”
 “他怎麼了?”
 “失蹤了。還有……”
 “什麼?”
 “IK先生也跟著一起失蹤了。”
 “……”
 “總裁────”
 “我沒事,回去,通知首相。”
一把扶住司機的手,那一刻,他真的差點就昏厥過去了,可是,他不能。坐進黑色車廂之內,邇純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無論如何,他都會再見到IK的,他們永遠也不會分開……
 “如果我們現在出車禍,也是個不錯的結尾。”
邇純這樣說著,那完全是他的心中所想,這幾天,似乎有很多人死了……而那對不同的人來說,也似乎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總裁,您說什麼?”
司機握緊了方向盤,疑慮的從後視鏡中看著坐在後座上微笑的邇純,他只覺得脊背發冷,邇純的表情,簡直就像個看到地獄入口的魔鬼──終於可以回到屬於他的天堂了。
“沒什麼,開車吧。”
邇純閉上眼睛,靜靜的想著,往事一幕一幕,從無到有,從有到無,一切的一切……他就像是過完了一生,甚至比那經歷了還要長的輪迴……這樣的事情,像是已經發生過多次了,於是,他不再認為那有什麼可怕的,不管他能否找得回IK,結果都只有一個──就是,他們必須在一起,必須……
我終於了解那種屬於我的幸福了。
 他在心中這樣想著,也不再有任何的忌憚與慌亂,其實,他一直都很幸福,痛苦的事情總會有人來替他承受,他又怎麼會不幸福呢?
 天陰得厲害,又要下雪了嗎?IK,你會不會覺得冷呢?
 嘭地一聲,車已經消失在路的盡頭,巍峨的鐵門之上銅鑄的家族徽章赫然隕落,發出地震般隆隆的巨響。那夜,下了很大的雪,以至於將徽章被深深掩埋,當被發現時,喪葬的龐大隊伍已經踏著家族的榮耀招搖過市,誰也不知道,他們送走了什麼,而又迎來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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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
“現在那個家族已經沒什麼大氣候了,都想做一族之長,掙得四分無裂,甚至聽說已經發生了幾起命案,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族,在這麼短的時間被瓦解,也算是奇跡了。我真不知道,你還在等什麼?”
城市郊外的某處,花紅酒綠,燈火通明,JOHN與另外一人隱匿在角落的房間內談事情。他心急如焚,現在外面風聲很緊,警察正在找他,並且,聽他以前的部下報信說,他的家人已經被首相的人祕密扣留了,他那個婆娘倒是不用擔心,反正那個水性揚花的賤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他只是擔心他的兒子,那小家伙已經八歲了,是個可愛的小天使。
“你急什麼?就算沒了那個大家族,邇純他也是財大氣粗,又有個首相大人撐腰,你以為我們真的動得了他?”
另外一個男人不急不許的抽著煙,撫摸著他的寵物柔軟的毛髮,狡詐的陰笑著──
“現在我們還需要一些錢,然後做筆大買賣,這事光有你跟我不成。”
 “你想怎麼樣?還想殺了邇純不成?你答應過我,不會鬧出人命的。”
JOHN有些後怕了,一開始他只是想賺筆錢,然後帶著老婆孩子偷渡在國外就生活,可是顯然,這條賊船好上,就沒那麼好下了。
“你以為我們現在這樣就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嗎?既然要做,就做筆大買賣。不過,你放心,求財才是我們的目的,不過,我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他的。”
那聲音顯得陰森可怕,又像是在異想天開,JOHN提醒著──
“你以為你是誰?你知道邇純的家底有多少億嗎?而你有多少?想找幫手?那需要亡命徒才成,那可不是筆小數目,你我加起來,也沒那麼多。”
 “喂,聽著,有人給我介紹了一票越獄的殺人團伙,他們急著用錢逃到國外去,他們只要1千萬,我答應他們如果事成,再分兩千萬給他們。”
男人一把抓過JOHN,小聲說著,那雙眼中滿是貪婪的光輝,這與他那張英俊的面容實在是不搭調,不過,本來,這張臉就不是他的。
“1千萬?!海!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我們哪有那麼多錢?!”
JOHN一把揮開海的手,站起來,怒不可遏的指著依然做著美夢般的海罵著──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麼貪婪的!一開始你答應過我的,不把事情鬧得很大,我們只要個幾千萬就遠走高飛,我才把他帶來給你,現在你根本就是狂想,一千萬?我們從哪去賺一千萬?我看我們還不如乾脆去自首吧!”
 “人家都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果然不假。”
海整整衣服,他扔把自己當做是個紳士,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潦倒了些,但他相信,只要再熬一熬,他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了,既然他不能做為邇純的IK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分享那些幸福,那麼,他也不會讓奪走這一切的人幸福。儘管,他生在一個還不錯的家庭,受到良好的教育,得到情操上的陶冶,但這比起邇純所擁有的那些來說簡直是如九牛一毛。在他發生事故的時候,做為畫家的父親仍然湊不齊一筆微薄的整形費,而如果不是那位老先生的出現,他現在不知會變成什麼模樣。本來,遇見邇純之後,他以為他的天堂真的來了,而卻不知道,那才是他墮落的開始。邇純就像個天使,把他抱到半空中,但卻在他才剛剛開始學著享受那種美妙感覺之時,狠心的將他推了下去,他不要再回到原來的世界,他也絕不會放過那個將他的感情當成垃圾來踐踏的大少爺,當然,他更不會放過奪走這一切的人──
“哼,我們沒有,但他有!”
海猙獰的笑著,一把抓著只能無力趴在他膝上任其擺布的可憐寵物的脖子,將他狠狠的推到JOHN的面前,而由於兩周來的摧殘,已是遍體臨傷的IK也再沒有力氣去做什麼無謂的掙紮。
 一開始他還有些意識,那時他被JOHN帶到一個什麼地方去伺候一些JOHN的朋友,他們沒有對他做什麼太過分的事,只是玩了玩群交,用那些他們說很補的東西添飽他的肚子。因為那些不太乾淨的東西,他一直病著,邇純回來過一次,但匆匆忙忙的就又被人接走了,聽說要去很久的樣子。然後……JOHN膽子大了,把他從大廈裏帶了出去,他一直被關在一個很黑的地方,不斷的有人用各種奇怪的體位向他索取,當然,這肯定是讓JOHN賺了一筆,他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暗娼了。一開始,他以為一些會像每次一樣,等他在從哪次昏迷中醒來,就會躺在邇純的床上了,而被塞在身體內的東西會提醒他,噩夢暫時的結束了……可這次沒有,當海出現了,他就知道,他可能回不去了。他當然認得海,他怎麼可能不認得呢?他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的臉,儘管,那也只是自己曾經的樣子……
 “咳咳咳……”
跌倒的重創讓IK脆弱的身體因劇烈的幹咳而顫抖著,他赤裸的身體上,有些細小的傷口裂開了,滲著血絲,被不斷冒出的虛汗沁得連皮膚上的每個毛孔都痙攣得尖叫著,他感覺到冷,想抓著自己的長髮以此來取暖,然而那雙纏著髒兮兮的紗布的手,只要稍稍動彈一下,就會使他痛不欲生,鐐銬的響聲讓他的身體因本能的畏懼而顫抖著──他的掌心被人用釘子穿鑿透了,鐐銬的兩端是兩枚冰冷的黑色鐵環,直接穿過他的掌心。他想,如果就這樣下去,再過幾天,大概這雙手也就真的被廢掉了。而IK早已有了這樣的準備,像海這樣的人……呵,他見得多了。
“啊────────”
慘叫著,IK昏沉之中的思緒被打斷了,是海,他是存心的,他就那麼絲毫不加半點憐惜的,生扯著IK穿在雙掌之間的鎖鏈將已經被他弄得慘不忍賭的軀體死死的鉗在了自己的懷裏。海陰冷的笑著──
“別給我裝死,我來讓你清醒一點!”
話音未落,他已經捏住IK消瘦的雙頰,撬開那兩片蒼白的唇,將猩紅的煙頭捻滅在IK閃爍著金屬光澤的舌頭上──那是一枚別針,這當然也是海的傑作。他恨這個賤貨,恨他奪走了自己的一切,恨他搶走了邇純的心,恨他讓自己變成今天的樣子,所以,他不會只是殺了這個可憐的小玩意兒那麼簡單,他要讓他生不如死,永遠……永遠……都被他的噩夢纏著、繞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這種賤貨有個誘人的身體就好了,他的身體不是已經幫我在這裏賺了很多錢了嗎?呵呵。”
海得意的大笑著,將已經昏厥過去的IK兩條腿搬開,給JOHN展示著他們的傑作──浮腫的私處呈現出石榴色的病態色澤,插著引流管的前端已經發了炎,簡陋的塑膠帶中渾濁的排液都是紅色的。被塞在後庭內的假陽具只是根普通的木杵纏了些粗糙的布料,是暗褐色的,已經被血染得分辨不出原本的顏色了,而依然殘留著體液的蕾口則更是難不忍睹……這些天,他們就是靠他的身體換來的錢吃喝玩樂的,有張美麗的臉蛋真不錯,已經幾乎快成了廢人了,還是有那麼多主顧願意光顧他。
“海,你這混蛋,你就快把他弄死了,還怎麼弄錢?!你以為這種殘花敗柳的破爛貨能給你湊多少錢?1000萬?別逗了!”
JOHN拍著自己的腦袋啐著,他真的不該答應海的條件,留在邇純身邊,他至少有口飯吃,有個經理的位置等著他這個粗人當,而現在呢?他他媽當初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答應這只蠢豬一起幹什麼大買賣的。他雖然不是個什麼好人,但還不至於荒唐到想要把人折磨死的份上,他沒想到海竟然會這麼惡毒。在他跟過的三個人中,大概這位海先生是學歷與資質最高的一個,可也是他的三個主子中最不盡人情的一個,他本以為這位先生是個紳士的,還是說,紳士都是這樣的先生?
“別玩了好嗎?我們現在把他丟到IK傳媒的門口,邇純的個性是不會繼續跟我們計較的,我……”
 “那然後呢?然後怎麼樣?回到你的平民窟帶著你的妻兒老小去要飯?你今年已經40多歲了,你還有什麼選擇嗎?當初你答應了我,就已經賭上了一切不是嗎?你聽著,JOHN,你已經沒別的路可走了!你跟著我,或許還有大好的前程……”
海猖狂的大放厥詞,他把一切已經計劃的非常好了,現在他什麼也不怕。他相信,老天是會幫他的,因為他可憐,他已經沒有了一切,而這滅頂之災的根源就是邇純和他那個無用的情人!
 抓著IK後腦上的髮絲,海盯著IK那雙因疼痛而微微睜開的眸子對JOHN說著他的妙計──
“光靠他的身體,當然不成。呵呵,我在這兒打聽到一件事,有個很有錢的外國商人的女兒眼睛生了病,需要一副眼角膜,最好是年輕人的漂亮眼睛上的,他願意出500萬。呵呵,JOHN,你說……對於他這種性玩具,有沒有一雙能看得見的眼睛,大概也都是無所謂的吧?恩?”
 “開什麼玩笑,那根本就不夠,只是二分之一而已。”
 “呵,他沒用處的又不止是眼角膜,人少了一個腎,或者部分肝臟不是都能活嗎?我們這也算是救人吧?他這種人你還指望他長命百歲?”
 “海!你是個瘋子!你把他弄得像零件一樣被拆成一塊一塊的,怎麼把他交給邇純?你就不怕邇純事後發難?沒有了老頭子的幫助,或許是斬了邇純的一只翅膀,但他還有首相和幾百億的資產!”
JOHN感到恐懼,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連垃圾都不如,現在,他越來越明白,為什麼邇純常常說:就是因為海有這樣一張臉,才會讓他覺得噁心。
“呵,那我們就要他的全部,邇純和你我不同,他不在乎錢和權利,你信嗎?就算我還給他的是一堆這個賤貨的骨灰,他也照樣會把他的一切雙手奉上,所以說……他蠢。”
海嘲弄著將IK丟到一邊,他會讓邇純知道,放棄他,將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那愛上那麼蠢的人你不是更蠢?哦,對了,海先生,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談愛。”
丟下一句話,JOHN氣沖沖的摔門而去,他不想再看那個可憐的男孩子,那孩子是無辜的,卻為了他們的貪婪要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而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不看而已。海說的沒錯,他已經沒有退路,差之毫幾,謬之千里,如果他早發現,自己不是個“幹大事”的人就好了……
 “哼!邇純,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依然端坐在屋子裏的海憤恨的眼神足以燒光一片綠林,提起自己的腳尖,他冷笑著將IK已經受盡煎熬的手掌踩在腳下,IK已經疼得無法再喊出來了,只是艱澀的呼吸著,聽著耳邊有自己的手掌傳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海先生,外面有幾位客人想點你的這個寶貝兒,三天,十萬,你看怎麼樣?”
近來的女人約莫四十多歲,卻是風韻猶存的,她穿著一套黑色的晚裝,裁剪精良的裹胸襯托著豐腴的乳勾,雖已不惑之年,卻仍是風韻憂存的──她是這個地方的老板娘,而這裏是家叫“米迦勒”的俱樂部,它開在這個國家的邊緣,很偏僻,卻十分熱鬧,因為這裏沒有法律、沒有善惡、更沒有道德,有的只有快樂。
“好啊,帶他走吧。”
海接過支票殷勤的笑著,卻沒博來老板娘的半點好臉色。老板娘拍拍手,幾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呼吸的IK被兩名打手一樣的人物拖了出去。
“邇純,你一定想不到吧?你那個可愛的小情人現在在遭什麼樣的罪,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將支票頂在頭頂上,大聲的笑著,可他不知道,這笑聲有多麼的難聽。
“這笑真噁心,簡直是噪音,我得加他的房租才成。”
老板娘扇著響扇在海的門外不屑的冷哼著,還不忘對經過的不乏英俊之士拋著媚眼。
“PURE夫人,把他送到哪個房間?”
兩個手下提醒著老板娘他們的手上還有個甩不掉的“包袱”。
“送到地下室那間帶鎖的房間,幫他洗個澡,找個醫生,再給他弄點吃的東西,別碰他。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接近那裏。”
PURE夫人吩咐著,對著舞池對面的一群狂歡的男人們風騷的招著手,命令的口吻卻是十分冷靜嚴正的。
“夫人,您不是說有人……”
 “如果你們覺得你們的舌頭長得多餘,可以割下來,跟著我的人,要耳朵就夠了!”
PURE嫵媚的一笑,身邊的兩個高大的手下臉卻變了顏色,很快,他們帶著IK閃進了暗門消失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而PURE也嬌笑著走向她的戰場──她的對手就是男人,所有的男人,這天下最可憐的一種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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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父親您是個很可憐的人。”
今天是他的父親過世的第四個七天,他決定在黃昏十分去見見那個孤獨的老頭子。帶著一束白菊,終於,他站在了Michael先生的墓碑前,他用了很久才找到,邇純幾乎快忘記父親的名字了。
“你生前有很多女人迷戀你吧?你這張年輕時的照片蠻不錯的,說真的,爸爸,您長得跟IK有點像……”
坐在父親的墓碑前,邇純燃了煙,笑得幾分無奈──
“爸爸,我好像沒這麼叫過你吧?這麼親切的稱呼,你活著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叫出口很別扭,現在好多了,呵呵……你現在是不是很孤獨?一個人睡在這裏……呵呵,我也很孤獨,我在等他,我知道我會等到他的……或者,我們很快也會一起去陪您了……或許,只有那樣的話,一切才會重新開始……”
須臾,邇純站起來,撣撣身上的土,默默的沿著石階慢慢走著,身後,父親的墓碑越發遙遠,回過身,整座墓園與喧囂的城市就像是兩個世界……很寂靜,很安寧。
“父親,你寂寞嗎?我昨天突然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媽了……”
其實,這樣靜靜的在墓穴裏睡著也不錯,關於IK的事,他已經不再擔心了,至少,他現在覺得是這樣。即便是走到故事最後,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無聊的悲劇而已,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麼都無所謂……
願我們的兄弟在天堂永遠安寧。
 牧師在葬禮的最後總會如此說著,邇純想,這或許證明一點──換取永恆的代價,可能只有死亡。那時,人便不再計較得失,不再累於苦與樂、舍與得,不再擁有任何祕密,也不再在意任何祕密……所有一切,都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事了。這樣想的話,或許生的一切,也就沒有什麼再值得去在意的了吧?
 嘟──嘟───
“喂,你好。”
「邇純,還記得我嗎?」
“海,有事嗎?”
「我要三百億。」
“呵,胃口果然不小,‘他’在你哪兒?”
「沒錯。我給你一周的時間去籌錢,不然我會把他身上的零件一樣一樣的寄給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子!”
掛斷電話,邇純繼續向前走著,一階、兩階、三階……當他踏到第十三階臺階,他開始奔跑,讓風吹乾他脆弱的淚水……
一定……一定會再見到“他”的……

PS:我在非常鬱悶的時候寫的,作業大堆大堆的,這種感覺絕對不次於聽到隔壁放《數碼寶貝》,而自己家的電視故障看不成的折磨。按現在的進度,這個噩夢離終了不遠了,主要是目前偶的BT招數也使得差不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章的一開始,就是為了SM,到現在,也仍然是為了這個,這絕對不是篇什麼搬得上臺面的文章,但絕對是能一時泄憤的絕佳消遣。所以,還在看的大人放心吧,像所有的俗套虐文一樣,我會給這個文一個比較對得住吃苦耐勞的無敵金剛小奴們一個甜蜜的結局(一定能想出辦法的吧?─
 ─|||)。


 二十七
BY:Nicotine
天不公平。
 當他失魂落魄時,他一直這樣想著,以至於他的這個想法讓他瘋狂,讓他堅信,他有理由討回他所失去的一切。
 有很多事,他都弄不明白。
 他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只是個代替品,他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永遠都只是個配角,他弄不明白為什麼邇純始終不能愛他,他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永遠是個懦弱的模樣,他甚至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落到了今天這個亡命天涯的地步,而這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始終弄不懂,他到底錯在哪裏?
“你告訴我,我到底錯在哪?”
這是海見到邇純的第一句話。像警匪片裏的黑幫交易,海和邇純在一個破舊的工廠裏見面。海的手下有四、五個人,沒看到JOHN,因為實在湊不夠那麼多錢,只有如此了。不過,這並不影響整個計劃,對於他那個天方夜譚似的要求,邇純答應的十分爽快,這連海自己都感到意外,更或許,有人真的單薄名利吧?邇純不就是嗎?哼,多半他也只是惦記著他那個心肝而已。愛江山更愛美人,今天算是讓海見識到了。
“……”
邇純不語,他是自己來的,湊足三百億他用了七天,從現在起,他已經一無所有了。他賣掉了I‧K的公司,這是唯一的方法,好在他是賣給了國家,KATHY首相也算是中間人,一切進度快了許多,於是乎,這個國家的傳媒終於掌握在政府手中了,政治意義上,這不一定是件壞事,也恰好幫了他一把。他並沒有告訴KATHY事情的原委,這次,他不想再借助誰的力量了,他玩得膩了,也不打算再玩下去。就像是還回那些原本就不屬於他的東西,現在,邇純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有種來去赤條條無牽掛的感覺……他只想把自己和I‧K與這世間所虧欠的做個了結,他已經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I‧K的痛了,因此,他也不會再給自己一次承受分離的機會……
而當他把資產轉讓的一份文件遞給海時,海卻更加自信了,盲目的自信──
“邇純少爺,你覺得如何?現在,我還是你眼裏那個愚蠢的懦夫嗎?”
海很得意,他招呼著一群亡命徒的手下檢查著文件的真偽。這些人是非常專業的綁架、詐騙團伙,不會遺漏任何一點的。儘管他們不相信有人會真的傻到起草這樣的一份文件將300億資產拱手讓人,但當他們看到這份只要海簽了字便會在法律上生效的文件時,真的無話可說了,在他們的眼裏,邇純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小子,而在海的心裏,卻並非絕對的喜出望外──那個天生就該被恩蹂躪的男娼到底有什麼好?值得邇純為他付出一切嗎?此時此刻,邇純應該知道,跟著他小海,才會有真正的幸福。他愛他,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此時,海倒是有些希望邇純能夠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一切而增加一些他這個計劃的危險性……他就是想證明一件事……在這個把他看得一紋不值的男人面前證明一件事……
 “邇純,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我是你的一個錯誤?”
一側頭,一直看著他的邇純笑了,那絕對是恥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邇純瞅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是神情慌張的海,捋了把頭髮,摸摸兜,絲毫不在意頂在他後腦上的槍口,掏了支香煙,語氣就如淡淡的清霧──
“你知道嗎?你不是愚蠢……你簡直是蠢得不可救要。我能這麼容易的就把這300億拱手讓給你換他一條命,還會覺得離開你是一個錯誤嗎?如果他換成你,我挺多花30000塊找個精明利落的殺手找到你再殺了你,省得麻煩。”
 “你──”
海上前兩步,怒氣沖沖,他已經將自己的手舉起來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邇純那雙毫不在意的眼睛,他就是打不下去。他終於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是個什麼地位了,不,是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只是個沒用了就丟掉的替代品而已……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打了下去,邇純攥著自己有些發麻的手,看著海臉上的巴掌印冷冷一笑:
“男人廢物成你這樣,還真他媽少見。”
海痛苦的眼神被邇純看在眼裏,他只是覺得這個男人有點賤,跟所有的衣冠楚楚的紳士一樣,都是那麼的虛偽,並且如此的脆弱不堪,只是輕輕撕了面具,便已經抓狂了,呵呵呵呵呵呵……
 “他呢?我要帶他走。”
邇純提醒了一下海自己的來意,當然,他知道,這個劇本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他?哼,你心裏就只有他。如果,我告訴你,他已經死了呢?那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
海揉著自己的臉,他有種幻覺──自己的眼前有把傳說中殺人於無形的寶刀,而邇純,就是再將他一步一步推向那把刀,讓他的手染上血……邇純的血。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讓他來愛他呢?或許那樣的話,大概邇純就不是邇純了。今天,他也準備好去做一件事,就是讓邇純將他的心徹底踩得粉碎!那樣,他就可以安心的去進行他的下一步計劃了,這是他為邇純準備的……為一個他愛了整整三年,卻沒有得到半點回報的絕情男人準備的……
 “呵,是嗎?那我就拿這三百億買他的屍體。”
對於海所說的結果,邇純早已做了打算,他在五星級酒店訂的總統套,準備了他和I‧K最喜歡的紅酒,還有杜冷丁,如果他不能帶I‧K回去……那麼就只有去找他了……(邇純:我知道作者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因為他捨不得錢租總統套!─
 ─+ 作者:不,因為我再嘗試把你一腳踹上月球 ─ ─++)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拿了這三百億走,也可以讓你找不到他,那你不是人財兩空?”
海沉聲問著,他的心裏已經燃了一把火,正不斷的蔓延……
 “如果是那樣,那就是我們的命不好。”
一場遊戲,一場夢。實際上,人生就是那麼回事,一陣雲煙,再叱咤風雲的一代梟雄也難逃一死,再精明奸詐的狠毒角色也有惡貫滿盈的終點,再怎麼樣的一生,活著時候愁容滿至,死了的時候去得乾淨,還有什麼可寄予的呢?既然一切終究是場空,再怎麼爭搶、算計也是無意義的,不如就得過且過,反正,他一直都不是個喜歡用頭腦思考問題的人……
 “這就是一個賭,你壓得賭注對我來說是唯一重要的,我還有什麼選擇嗎?沒有了他,我也就應了那中國人的四個字:生無可戀……”
啪────
這一巴掌,夠狠,打得邇純的唇角一下子便裂開了,紅色的血順著唇角勾起的笑容汩汩的流著,海終於忍受不了那讓他發狂的憤怒與委屈,他猛搖著邇純瘦弱的肩膀聲嘶力竭的吼著──
“他到底有什麼好?他也不過是你的一個替代品而已,你為什麼要對他這麼用心?你已經愛上那個下賤的娼妓了嗎?你知不知道他在別人身下那不知羞恥的樣子?這裏的每個人都嘗過他的味道,你可以去問他們那個賤貨是如何將每個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累得連射都射不出了,後面那張嘴還是貪婪的吞著那些人的家伙,你認為這種人他當時會想到你嗎?你才是天底下最笨的人,為了那麼個玩物你值不值得?你說啊?!你為什麼不愛我?我哪點不比他強?!你為什麼不愛我?!你知不知道?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不愛我!都是因為你不愛我!是你,是你把我逼成這樣的!都是你的錯!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海開始懷疑,眼前的邇純到底有沒有心?還是說,那顆心,已經給了別人了?他怎麼可以對一個跟了他三年,並且是一直那樣的愛著他、溫柔的對待他的男人如此的狠?邇純,他就那麼不留一點餘地的……如同對待一個陌生的乞討者般……他被他一腳踢出局外……頭也不回的將他拋棄……邇純怎麼能那麼狠?他在街上用光所用錢只為撥通他的電話聽他聲音時,他卻在跟他的新寵調情;他流落街頭為他潦倒不堪、醉生夢死時,他正摟著新人入眠、依偎夢中……他給了他全部的愛,可他還給他的只有絕情的痛,這公平嗎?老天公平嗎?
“是你!是你把我逼成這樣的,你以為我是什麼東西?你的一件玩具嗎?不喜歡了,就一腳踢開?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這公平嗎?你對我公平嗎?”
海已經激動得哭了,所有的同伙都在看他的笑話,沒有人會同情他,更不會有人買他這齣戲的帳,因為他們之間除了金錢的關係再無其他,就如同他與邇純,除了肉體的關係,也再無其他。其實,事情很簡單,只是海不願接受而已,於是,邇純將那層窗戶紙捅破了,他便成了海眼中的罪人──
“海,我想你該清楚一點──我不愛你,也從來沒要求你愛過我。所以,你所謂的公平,只是你的貪婪罷了,你不是已經退而求其次選了這三百億嗎?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感情嗎?你跟他唯一不同的就是……你比他更噁心。”
盯著海臉上難看的表情,邇純繼續笑著,這些自負的、貪婪的、虛偽的、懦弱的動物,一輩子也不知道他們錯在哪,因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認錯,一切都是別人的錯,所以,就要爭鬥,就要自相殘殺,就要召告一個什麼所謂的是非對錯……然後,他們便有了一個理由去討伐……
 “夠了!邇純!你這種男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去愛!我愛錯了你!今天我們來算個清楚吧!我要你把你欠我的都還我!”
海如此宣佈著,已此證明,他接下來要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甚至是替天行道的──
“你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別人對你那麼用情,難怪你會喜歡上那種貨色,因為你本身就是這種人不是嗎?我真該相信那些關於你是‘公用男娼’的傳言,你就跟他一樣,只配讓人那樣對待……”
海顯得十分公正而無私,卻換來邇純的嘲諷。邇純一邊解著自己的衣扣,一邊用瞇起的一雙眸子掃著海和圍在海身邊的暴徒,露出他繩索加身的胸膛,隨意的彈著煙灰嗤諷著說:
“您是法官嗎?定我的罪?那他們是陪審團了?呵呵,等著罰我了?早知道你會來這招了,看,一切都為你一準備好了……”
邇純撫著自己的胸膛走到海面前,將自己掛在海的身上,嫵媚的挑逗著──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蒼蠅不叮沒縫的蛋?OK,我等著看你怎麼玩這場遊戲……”
或許,他是再打一個必輸的賭,不會有人來救他,他並沒有把他的行蹤告訴給任何人,他只是覺得……既然一無所有,不如就來去乾淨。從邇純決定來的時候,他便有種感覺,他可能無法跟I‧K再回去了……也可以說,是否能夠活下去,也不再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了……他已經玩得累了,人有一次輪迴便要死一次,而他覺得,自己已經活著經歷了太多次輪迴,到現在,他已經對同樣的戲碼厭倦了,他只是想知道,如果一切隨波逐流,又能怎麼樣?人說逆天而行,必遭天譴,於是,他順天,他臣服,他甚至搖尾乞憐,那又如何呢?天就不罰他了嗎?
“你可真不是一般的下賤!你放心!等你把欠我的,都還了,我會讓你見到他的!活著的他!”
海這樣說時,邇純才覺得有了那麼幾分意思,通常,那些喜歡凌虐他的人是該有這種表情的,很多年沒有感受過了,還是那麼他媽的讓人興奮……
 “那兄弟們就別客氣了,就當我們邇純少爺是額外的加餐好了,一起樂樂吧。”
 “哈哈哈哈哈哈,好貨色啊,不錯,不錯。”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看看,他似乎很喜歡繩子,去把那邊那根綁貨的草繩拿來,我讓他好好的享受一下!”
 “你看他,很敏感耶,才摸一把就濕了!”
 “真是下賤!”
在那些如出一轍的譏諷與羞辱的嘲弄中,邇純被人拖上了一張很大的鐵桌子,身上專業的情趣繩索很快被換成了粗糙的麻繩,大概有五個到六個人,他們撕去了他的衣服,以趴伏的姿勢將他綁好之後,那些人開始撫摩他的分身以及敏感的花穴,他甚至能聽到自己淫亂的蜜蕾吞咽著陌生而粗大的手指時發出的細小的摩擦聲……而這一切能換回來的,也不過是他在注意到海在看他時,而給予的一些安慰似的佯裝痛苦的表情……
其實,海唯一錯的,就是不該要求得到他肉體以外的東西,他本來就不該被愛,不該被人以對待人的方式那樣愛著,他從來就不希望自己是個人,這種想法,在邇純心中,從小到大一直沒有改變過……

 

那些人到底折騰了他多長時間了?通常這個時候,邇純總是不會去想這些的,他其實是個很會享受的人,他從來也不明白像I‧K那樣矛盾著而痛苦的滋味,所謂“享受生活”,他一直相信,他是最了解這種奧妙真諦的動物。
 在這個陰冷、黑暗、潮濕的倉庫中,到處散發著作嘔的腐臭,搖曳的燈光下,映在墻壁上斑駁的影是那麼猙獰可怖,就像是古老傳說中魔獸的身形,龐大而強壯,他知道,就算他再怎麼反抗也無法逃脫的,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並且,他也知道,自己怎樣做便會得到獎賞,如何……便能讓這樣的磨難變成是一種真正的享受。如果那些生物真的是魔獸,那麼,或許他就是用來祭祀的供品吧?此遭所來為何?或許只是提醒自己,若有來世,莫做凡人。他要做隻貓,做只機靈而貪圖享受的貓,再來這世界趴在高高的籬笆上看著那些可笑的人類,看著他們如何的生,如何的亡,如何的對其他的生物了無察覺,任意妄為的去塗炭、去爭奪、去殺戮、去荒淫、去自私的拿想要的一切,再去不情願的走向他們的滅亡……
這一生,他扮邇純,已經扮得太累了……
 “呵呵,怎麼不叫了?剛剛你在伺候我的朋友們時不是挺興奮得嗎?叫得那麼淫蕩,現在怎麼不叫了?恩?”
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裏,他的身體不斷的被人去挑逗、去侵佔、去凌虐。他們將滾熱的精液射在他被抽插得撕裂的體內,他們去舔食他的腿上混濁著精液的骯髒鮮血,還在那裏飲吭高歌著頌揚那是一種美味,他們任意揉捏他的分身,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逼他說那些下賤的話才仁慈的同意讓他射出來,而他們一點也不知道,他其實能夠忍很長時間,那樣去說,無非是想去看他們那種自以為是洋洋得意的作嘔笑容罷了。他們和那些所有想這樣去駕馭他的人一樣,都不明白自己有多麼的蠢,都不明白自己無時無刻不是其他動物一個笑料,一個根本就不好笑的蹩腳笑料──
“呵呵呵呵……”
被一桶冷水潑在身上才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的邇純啐裏一口忍耐時咬出的血,看著站在他面前掏出自己的陽物的海,蒼白的唇間泛起一絲嘲弄的笑。捆綁他的繩子被用刀子割開,邇純被那些玩爽了的男人們反轉過來,雙手被按在耳邊,一雙腿也被分開到那種他無法想像的角度,或許胯骨脫臼了,很痛,但這比不上那些人給他的快樂,看他淌著淫液還不斷翕合著誘惑他人侵犯的花蕾就知道──他這淫蕩成性的身體,今天已經吃得很飽了。
 海,他永遠也不懂得,他的這些招數,只對那些純潔的天使們才是種懲罰,而他是個惡魔──
“海……掄到你了嗎?呵呵,快把你那玩意兒插進來吧,別放在外面丟人了……”
邇純呵呵的笑著,現在站在他雙腿之間虎視眈眈、鄭重其事的海在他眼裏,就是個初次蹬臺的馬戲團小丑,連如何都令臺下的觀眾發笑都不會的白痴,於是,他幫他──邇純的挑釁令海顏面盡失,一群人高馬大的亡命徒們的哄堂大笑為邇純招來了厄運……
啪──────
“嗚……”
邇純低嗚著,他的下體被海從腰間抽出的皮帶狠狠的教訓了,頓時逐漸變得冰冷的身體再次襲上了冷汗,看到邇純受挫的表情,海反而更加猖狂,他一邊無情的鞭打著邇純已經飽受侵襲的下身,一邊為了保護自己的顏面,而控訴著痛得咬破嘴唇、面色蒼白的邇純──
“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樣?你也需要過我不是嗎?難道你就沒有愛過我嗎?今天這些罪都是你自己給自己找的!我不會再在你面前做一個懦夫,我要讓你遭到報應!你這下賤的賤貨!你不就是喜歡被人虐待嗎?你不是受虐狂嗎?好!既然你不要我對你的好,那我就好好的讓你享受一下!叫啊!給我叫啊────”
海的皮帶在邇純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皮帶鞭撻肉體的聲音在空曠而封閉的黑暗空間中發出可怕的廝嚎。那些惡徒們並沒有讓邇純的血白流,他們用他們的舌頭去品嘗著這瘋狂的洗禮中所奉上的美味。對於海的話,那微不足道的只言片語也只是說給海自己聽的罷了,海不會明白,他是一個多麼不起眼的小人物,如果不是因為他所答應的那些豐厚的報酬,根本不會有哪個白痴願意跟他浪費這些時間。自以為是的正確與自以為是的自豪感使得他只是顯得更加的失敗,只有他自己沒有發現……
 “恩……”
邇純只是咬著牙忍著,他不叫出來,完全是因為他實在是已經鄙夷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他只當這一切全是對他自己的懲罰,懲罰他自己為什麼曾經會將這個人當成I‧K的代替品,就算那是能讓他無聊的生命延續到現在的唯一方法,邇純依舊感到內疚──這樣的一個廢物,怎麼配做I‧K的代替品?現在,連他那張被製造得與I‧K一模一樣的臉,他都感到作嘔了……一個人,長了那張令他所魂縈夢遷的臉卻還能如此的令他厭惡,恐怕,也只有海能夠做到了。
 終究,人的身體還是脆弱了,即便邇純忍住了不叫一聲,在一次次的鞭打中,那種每一根神經都如千針刺骨般的痛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不想去求饒,所以他選擇了迎戰──
“呵呵……”
邇純沙啞的笑了兩聲,瞇起眼睛看著丟掉手中的皮帶搐著膝惡狠狠的看著他的海,努力抬了抬頭,瞅瞅自己在凌虐的快感中誠實的分身興奮的模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引誘的蠱惑──
“別告訴我,你真的只能靠這種方法來取悅我……他比你強多了……”
 “你說什麼?”
海沖了過來,一把推開其他的人,掐著邇純的脖子將他拽了起來,用自己冒著血絲的眼睛盯著邇純,那感覺,像是一直餓了三天的豺在盯著一只小耗子──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把你像對一個天使般的供奉著,為什麼你不能給我想要的一切還要把我從你身邊推開?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要來羞辱我嗎?我可以殺了你你知道嗎?這很容易的你知道嗎?”
 “好啊……那你就殺了我……”
邇純的眼睛慢慢的紮動著,在海鉗制的懷中,他顯得格外的漫不經心──死?他還會怕死嗎?他連他活著到底是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又何必貪戀於生存?活著給他帶來了什麼?那些繁華的夢?還是……這些腐朽、骯髒、奴役的生活方式?這噁心的活法,他早就膩了……如果有人能殺了他,那或許才真算是天對他的恩賜。
“那他呢?你不擔心他嗎?你不是為他來的嗎?”
海提醒著邇純,也為自己尋找著可以挾持的理由。他的心已經為這個男人碎了,難道邇純他聽不到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他?就非要把他推到那個滅絕的地步嗎?
“邇純?你是不是真的要我來懲罰你你才開心?我從來就不想讓你不開心你知道嗎?你為什麼那麼自私的不去顧及一下我的感受?你愛他是嗎?”
愛……他愛I‧K嗎?邇純真的愛著I‧K嗎?那樣的情感可以被叫做愛嗎?邇純閉了下眼,淺淺的笑著,一個十分美好的笑容,而這對於海來說,卻如一根閃刺眼光亮的毒針穿透了他的心臟。邇純一個字,一個字的,將海引向了瘋狂──
“如果,你認為那種感情叫愛,那就是愛吧。我並不一定要接他離開,但我知道,無論我們誰先離開……另一個人也會很快追去的……他不會再讓我等待……嗚──────”
凜冽的一拳,邇純輕飄飄的身體如棉絮般被海打了出去,重重的跌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冷冷的生疼感覺,讓邇純在剎那間覺得自己好像跌入了地獄,或者是說,他一直在地獄無底的深淵中下落,然而,這一刻,他終於到達最底層了……
 “今天,這都是你自己找的,那人說得對,讓你死了,才是便宜了你。”
海向後退了一步,將手插在衣袋裏,他瘋狂的眼神召告著一切,他的心已經完全被黑暗所控制了,而這濃濃的烏雲,又是誰布在他的那片天空中的呢?他認為是邇純……
 “邇純,從現在開始,我們的這齣戲碼才剛剛上演,我會讓你知道辜負我的後果,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海的一個眼神使那些在一旁已經休息了很久的暴徒們再次動了起來,他們拿著繩鎖與黑布襲上了毫無反抗能力的邇純,蒙住他的眼睛,用塞口球堵住了他的嘴,將他吊了起來……等到一些類似於沉重的金屬被移動的聲響過後,他被撫弄的腿再次被分開了,他們讓他跪在一張冰冷的臺子上,在他的雙腿之間,躺了一個人,然後,吊在房梁上的繩索慢慢下降,在那些粗略的手指任意的撐扯下,乖巧的後庭很快便將那被塞入的肉刃整個吞了下去,痙攣的入口緊緊的收縮著,被再次添滿的花巷裂了開來,血順著邇純分開的兩腿流淌,牽制著手腕的繩索在升高後又慢慢下降,這種於器械製造出來的律動令邇純在肉壁與肉杵的摩擦所帶來的欲望與痛苦中發出難以抑制的呻吟──
“嗚……嗚……嗚……”
透明的津液從被塞住的口淌了出來,這時,有人摟住了邇純的上身,猥褻的手在他的脊背與胸膛上游移著,感覺到他的顫抖與渴求。那人發出低低的笑聲,是海的,原來,自己身下的人不是海──
“邇純,你喜歡嗎?呵呵,還會有讓更加意想不到的刺激玩法等著你……來,我來讓你更興奮一些……”
 “嗚……嗚……嗚……嗚……”
海俯下身,以口含住邇純聳立的分身,他用味蕾頂住邇純的小孔,使得那積蓄的欲望無法發泄,海的套弄與繩索造成的抽插感使得邇純被欲望所奴役的身體再也無從去思考什麼,只是聽從著欲望的支配,任那股火熱的熔岩在他體內不斷的燃燒。這是他的弱點,他始終都無法逃脫欲望的支配,他被這樣教育著長大,他沒有辦法……似乎最笨的人也可以學會,對於他人的弱點而落井下石,就好像是兩個決鬥的人在生死之間最後去尋覓的東西……破綻……就是這樣的破綻,他的身體,他們控制他的身體,從而是控制他的思想,然後是他整個人,他又怎麼能逃得掉呢?他跑得好累……那是一條蜿蜒的黑色隧道,他被追趕著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他看到了那片光亮……有個人站在那片光亮之中等待他……
 “嗚……嗚……嗚……嗚……”
終於,白色的液體噴薄了出來,海離開了邇純的身體,而在他體內那個肉刃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邇純,你開心嗎?你找了一個月的人就在一面前了……”
 “嗚────”
窒息,此刻的邇純腦中一片空白,在刺眼的光芒散去之後,被摘下黑布的眼睛所看到的,足以在瞬間將他的靈魂殺死……那,會是他的I‧K嗎?不,他不相信。
 邇純不自覺的搖頭恐懼著他所看到的一切,此刻的他甚至已分辨不出那些奪眶而出的滾燙液體是什麼,他的眼睛被血肉模糊的一片充斥成了一片猩紅的血沼澤──
那個靜靜的躺在金屬的臺子上被他包裹的人,真的是I‧K嗎?他看不到那雙憂鬱的眼,也看不到那俊秀驚艷的五官,只有一張已經龜裂得失去了形態的唇還在艱澀的喘息著,以證明他還活著,然而,這樣的活一定比死了更加的痛苦。那張臉已經完全被紗布包括住了,他們把他的臉毀了嗎?紗布上染了很多血,如果不是那幾縷暴露在外的銀發以及那已經被一道道翻開皮肉的傷口弄得難以辨認出整個圖案的紋身,他根本就認不出那是他的I‧K──為什麼要這樣對I‧K?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就讓他在這些日子裏一直被摧殘嗎?就為了給我來演這樣一齣戲嗎?
“呵呵,他還真能活,想知道我怎麼對他的嗎?”
海走了過來,伸出手,勾著邇純的眼淚,拿著一丙森冷的利刃,慢慢的將那具呼吸著的屍體身上的傷痕再次劃開,因疼痛而顫抖的身體使依舊與之緊緊結合的邇純清楚得感覺到那些傷痕的痛楚,海每劃在那破爛不堪的身體一刀,就如同在邇純的心裏也同樣捅了一刀……
 “還要感謝他,讓我賺了一大筆錢呢。我們先是出賣他的肉體去伺候那些有著各種變態的欲望的男人們,他表現的很不錯,可是……要請這些兄弟來幫忙,我還需要更多的錢,沒辦法,我也希望一切順利,如果知道你這麼合作的話……我也許會少難為他一些……真沒想到,他身上的這些零件還這麼值錢,呵呵……這裏,他的眼睛還有他臉上的皮膚,幫我賺了不少錢。還有這裏,他的肝臟,只是二分之一,就讓我賺了塊五十萬……不過,最多的還是他的腎臟,我真想不到那還能用,哈哈哈哈,100萬啊…………啊,對了,你一定覺得奇怪吧?他為什麼對你那麼僚人的身體沒反應對嗎?因為他沒有睾丸和精囊了……呵呵呵呵……這個沒賣錢,完全是因為你,因為我要叫你知道,你離開我的後果!”
就這樣,海每說一句,就挑開一道用粗糙的黑線縫合的傷口,邇純的心中也被那些刀刃的軌跡一次又一次無情的懲罰與削剝著,到最後,他所有的力量都被這刺骨的痛搾了出來,只剩下唯一的脆弱……那些傷口是不可能癒合的了……再多刺一刀,只要一刀,就會要他的命……他真希望,這一刀刺在他身上,而不是I‧K的身上……可他阻止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流著淚看著I‧K來承受這一切……
 “所以……我決定,邇純,我要當著你的面把他的心臟取出來,我要看看,一個人沒了心,他還能怎麼去接受你對他的愛!你給不了我的!我也不允許你給別人!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將手中的兇器遞給一旁對著血腥的一片獰笑的人,海拍著邇純因哭泣而凄美的臉恨得咬牙切齒,他知道,那些淚是永遠也不可能為他留的──那個人說的沒錯,只有這樣,才能讓邇純在乎他,他殺了他最愛的人,這樣,邇純就能一輩子記住他了!
“嗚────嗚────────”
邇純拼命瞪著眼睛搖著頭,他不能再承受這些,他已經有了一身的罪孽,不能再背負上I‧K的死了,他會萬劫不復的……那樣的話,就算他跟著I‧K去了,也一定不會找到I‧K的,他會被憎恨的,再也不會有人要他了……再也不會有人要邇純了……
老天,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我只求你這一次,放過我,讓我跟他去死,不要把我跟他用生死隔開,不要讓我看著他去死,不要讓他因我而死……我真的不怕死……但我真的不能失去他……真的不能失去他……
血,愛人的血,飛濺時是這麼耀眼而驚艷,當他赤裸的身上濺了那鮮紅的血液,邇純的靈魂之火便在這一刻徹底的熄滅了。他注視著那柄鋼刀刺入I‧K的胸口,而被堵住的嘴甚至不能去發出一聲哀悼的哭嚎,只是那樣看著,看著那道傷口被刀刃慢慢的割開,血一開始噴灑隨後慢慢的向周圍擴散……呼吸中濃重的血腥味提醒著邇純,他的靈魂已經犯了不可饒恕的罪,是他害I‧K死得這麼慘的,是他害的……
 “邇純,是你害死他的!是因為你的自私傷害了愛你的人,所以才害死他的!不管他是不是I‧K,都是你害的,你只是一心想去享受他給予你的欲望,而從來都沒考慮過他的感受,所以你才害死他的!你想死了,所以你也想讓他陪你去死對嗎?你是故意不找他的,所以他才受了這麼多苦!是你把他害死的!是你!他一定會恨你的!就算是你死上一萬死他也不會原諒你的!”
不!不是!不是我!不是純純!純純怎麼會害死他的主人呢?I‧K不會聽他的話的,I‧K不會不要純純的!I‧K不會的……可是……為什麼……I‧K走得好遠好遠……為什麼……別丟下純純……純純好怕……不要……
 “嗚……嗚……嗚……”
邇純這樣在心底喊著,卻無法說出一句話,無論他再怎麼努力都掙脫不開那束縛住他雙手的繩索,他只能看著那些人將他的I‧K開膛破肚,看著錚錚的白骨暴露在腐朽的空氣之中,看著那些人挑斷血管將那跳動的心臟取了出來,在他眼前炫耀的晃著……他的身上甚至體內都沾了I‧K的血,怎麼洗也不會洗掉……I‧K的……血……I‧K……他死了……他……死了……
 “嗚…………”
他好想去抱抱那逐漸冰冷的身體,邇純甚至相信,只要他能夠抱緊I‧K,奇跡就會發生,可他不能,他無法去抱他,他只能感受著自己體內愛人的部分逐漸得變得冰冷,只能目睹著血腥的殘忍場面,只能……這樣……
他不會再要我了,他一定不會再要我了,他一個人走了……
邇純黑亮的眸子似乎是被淚帶走了神彩,盯著身下慘不忍睹的一切,在最後的一顆淚水滴入那被闊開的胸膛後,他的眼中只剩下空洞的一片蒼茫,他不再擁有任何東西了,甚至是他的靈魂也將他捨棄了……什麼也沒有……他什麼也沒有了……
 “你終於知道失去所愛的感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邇純,你會繼續活下去的,活在這個噩夢裏,永遠也無法逃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狂妄的笑著,從地上撿起剛剛掉落的文件,在上面牽上了自己的名字,在邇純呆滯的眼睛上印了個吻,做出他作為一個勝利者的裁決──
“把那個賤貨的內臟都挖出來,砍下手腳丟到海裏,就讓我們的邇純少爺再享受一下他愛人在他體內的滋味吧,就那樣別管他們,會有人找到這兒的,我們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那死去的肉體被人切割成數塊,邇純的腦中一切的記憶與思緒也被生生的切斷了,在沉重的鐵門開啟又合上的巨響之後,只剩下邇純活著肉體與那具殘缺的軀體……
死去的人漸漸乾涸的是血液,活著人,漸漸乾涸的是他活著的意識。哀末過大於心死,而最殘酷的死亡,也末過於心已死,肉體卻還活著。

 

 米迦勒俱樂部‧密室
“邇純……嗚……啊……”
邇純的心死了,他能聽到,他能感受到……而他能做什麼呢?那個被裝了針孔攝象機的倉庫所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得到,而他卻連伸出手去碰一下銀幕上邇純哭泣的臉都做不到,他只能在不知不覺中呼喚他的名字,讓自己的心跟他一起痛著……
 “I‧K,呵呵,原來你會說話啊?呵呵呵呵,還滿意我安排的這齣戲嗎?海那個白痴根本想不到這麼絕妙的玩法的,呵呵。邇純那個傻小子被我天衣無縫的掉包記給騙了,他現在一定痛不欲生了,你是不是很想去安慰他?可你現在連你自己都救不了,呵呵……”
香艷的女人優雅的笑著,挽起群擺,她回過身向被綁在椅子上的I‧K慢慢走了過去,看著因兩支按摩器雙管齊下的震動而染上自己體液的I‧K,女人用手中的折扇勾開I‧K的髮絲,露出那張刻了艷麗紋身的臉定奪著──
“我知道,你就是I‧K本人對嗎?邇純不會對一個替代品用這麼多心,他是那種一生只在乎一個的死心眼的孩子,所以,只有利用你來打擊他才是最有效的。”
女人一笑,又說──
“可是,你辜負了他,你為了你男人的面子不願意承認自己現在落到了這樣的地步,你裝著不認識他,還排斥他,逃避他,傷了他的心,甚至在你做了這些之後,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只是活在自己一種自我毀滅意識中……認為自己像個木頭一樣去承受就能解決一切嗎?呵呵,如今好了,我導演了這齣戲,你可以在這裏親眼看著,你毀滅了,邇純他到底會不會向你想像中那麼堅強的活下去……為什麼你們總是要求別人堅強來縱容自己的脆弱呢?恩?”
女人挑起I‧K的臉頰,注視著那從緊閉的長睫中所流出的淚水,冷冷的笑著──
“真沒想到,一個男人的淚水可以美成這樣。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吧,去想想他在為你做這一切時,你在這裏做著什麼?還不是在這張椅子上因為放任著你那些骯髒的欲望?你們這些男人,根本不懂得怎麼去愛人,你們愛的,永遠都只有自己。你是這樣,邇純是,邇純的父親也一樣是……遭到報應,是遲早的事,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女人傲慢的捧著I‧K的臉,撫著那痛苦的眼中淌出的淚水,將手放在I‧K的頸子上感受著異常的溫度與急促的呼吸──
“你是不是想要了?呵呵,我的靈藥很厲害的,只要再來一針,以後你就不得不靠欲望活著了。呵呵呵呵,在邇純為你而心碎時,你卻在其他的男人身下迷失自我、縱情享受……對於我給你們安排的未來你滿意嗎?嗚……”
女人未說完的話,因I‧K狠狠咬住了她春筍般的手指而打斷了,她沒有躲閃,只是看著I‧K,任他咬著,直到因體內欲望的澎湃而不得不鬆開嘴的I‧K將頭撇向一邊,女人才收回自己的手,退了一步,打量著I‧K那連被人注視都異常興奮的身體嘲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男人……哼,別心急,我就去找人滿足你,就讓……你可憐的邇純一個人去心碎吧。知道嗎?他一定會瘋狂的,因為他太像他的母親了,我知道,他一定會的,沒人……比母親更了解兒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好好享受吧,你會成為我這俱樂部的頭牌的。”
女人絕艷的一笑之後,旋即走出了禁錮著I‧K的密室,卻在門口碰上心事重重的JOHN──
“你該不會是後悔當初你自己倒戈跟我來玩這個掉包記吧?”
 “沒辦法,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還不至於想讓他白白去死。”
JOHN看著女人的背影,良久之後,突然又說──
“PURE夫人……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我今天真的信了。”
 “呵呵呵呵呵呵……你以為這場悲劇是誰造成的?還不是你們這些男人?我告訴你,當一個女人被她最愛的人傷害了……她什麼都幹得出來!我就是要讓你們這些男人痛苦!痛到死為止!”
PURE夫人回過身,用折扇掩面一笑,便踏著優雅的步伐離開了,只剩下JOHN一個人沉思著……
聽說,只要人們虔誠的懺悔,神就會寬恕他所犯下的罪,是真的嗎……


二十八 終章
BY:Nicotine

 

一切的恨都由愛開始,一切的有都由無中而生,一切的魔都由心中的嗔念所繁衍……
一齣戲的結局或許是在這場戲開始時便已注定好的,無論如何的去掙紮,也終究會回到那按部就班的軌道上。老天始終是公平的,曾經我不信,現在,我深信不疑了。我常在想,或許造物主是個擁有著無限靈感的大師,他用他的奇思妙想之筆鬼斧神工的創造了一個個靈魂,而當他寫得累了、厭倦了……靈魂便隨著一個句號以其各種凄美的姿態而作古。這黑白人間,或許就只是神筆下的一個故事而已,沒有什麼實際的形態,也沒有什麼可能或者不可能、應該或者不應該的事,而我們,都是這龐大而宏偉的波瀾巨篇中的滄海一滴、沙漠中的一粒塵埃……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大概是我們太過微小了,神忘記了我們的存在,更忘記了為我們的靈魂畫上一個句號……
地下室的一扇玻璃小窗上結了厚厚的一層藤蔓,春來時,綠色的枝葉就會將這一點點狹小光亮也奪去了,那時,他便知道,春來了……待到狂風席捲,百草枯折,刺眼的光亮從枯藤的縫隙中舞了進來,他便又知道冬來了……他的日子就是盯著那唯一通往外界的窗度過的,他一直在等,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麼。
“啊……恩……啊……純……邇純……啊……”
那只伸向窗邊光亮的手被幾只粗大的手臂拽了回來,男人們縱欲而心潮澎湃的淫笑立刻將這沙啞而艱難的呼喚掩蓋了。他閉著眼睛,身體被不斷的侵佔,貪婪的欲望無私的回應著任何人的施虐與侵襲,就如同穿過他手腳的鎖鏈,他被牢牢的束縛在這欲望的囹圄中,只能看著自己的一雙翅膀腐爛,再也無法飛去任何地方了,即使他知道……有人在等著他……
 “真沒意思,動都不動一下,下次要是再叫別人的名字,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一陣腳步聲揚長而去,屋子裏又只剩下他一個,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他的手腳、頸部乃至股鉤都被沉重的鐵鏈所牽制著,使他只能以那種嫖客們故意將他折疊成的戲謔的姿態靜靜躺著,如同一支景泰藍的名貴工藝品被放在它加了鎖的櫥窗中,一潮人賞玩過後,即等待著下一潮人的賞玩。有時,讓日子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使他連生與死都看得極其無謂了,在疲倦的時候,他覺得仿佛只要他閉上眼睛來休息一下,或許就可以永眠了,但這時,那個哭泣的輕盈身影卻總是在他游離的夢境中出現,他放不下他。
“你還好嗎?”
有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很焦慮的看著他,是JOHN。現在他是PURE夫人專門派來照顧他的男僕了。他不知道JOHN為什麼沒有離開這裏,但這個老伙計還不錯,很多次,他快被那些人的肆無忌憚弄死了,都是被他給救了回來。JOHN沒有在碰過他,對他的照料也是十分細緻的,這都有點不像那個打過越戰的退役老兵了。JOHN說,他是在懺悔。
“IK,外面好像要下雪了,今天應該不會有人來了,你安心的休息一下吧。”
將那些困住IK的鎖鏈解下來,JOHN把客人們散在他殘留著血跡與體液的污濁身體上的鈔票一張一張的拿起來放在一邊,再抬開那雙知覺全無的腿把放在腫漲的入口內的異物取出來,抱起那幾乎快被欲望撕成碎片的殘弱身軀進了浴室,在一聲凄厲的驚呼之後,浴室裏只傳來陣陣的水聲……
 “抱歉,你昏過去了,不過拿酒精擦擦比較安全些。”
當IK醒來時,他已經躺在床上了,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或者說,是他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再需要他勉強自己的了,他時常昏厥,就像剛剛JOHN只是用酒精給他骯髒而淫亂的花房做了清潔,他連這樣的痛,都再也無法去承受了,他就像是長在峭壁上的無根野草,隨時都有被折斷的危險。
“我是不是快死了?”
IK這樣問著忙碌的JOHN,今天這個老伙計格外的勤快,把他洗得很乾淨,還為他修剪了手腳的指甲,甚至連那已經長過膝蓋的凌亂髮絲也幫他梳理得異常順暢。現在他又拿了衣服來讓他挑選,IK有些懷疑,自己的樣子是不是看上去真的快死了,已經到了讓這個良心發現的憨厚漢子來準備為他準備壽衣、整理遺容的份上了。
“沒有,像你這樣的人會活很久的,你還有牽掛的人不是嗎?”
JOHN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走到IK的身邊,慢慢蹲下身,先為他穿上那種帶有假陽具的皮質丁字褲,前端綁緊後罩在質地堅硬的殼子裏,以便讓他被藥物所控制的身體不那麼容易隨時買弄風騷,呵呵,怕他去勾引閻羅王嗎?沒有正面回答IK的問題,JOHN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低著頭開始幫IK穿衣服──
“我覺得IK先生還是穿西服比較帥氣,您覺得呢?”
 “呵,我都成這樣了,怎麼進棺材還不都是一樣。”
IK笑笑,他承認,如果是以前,讓JOHN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一定是件會令他非常尷尬的事,但在那幕悲劇上演之後,即便是他被吊在大廳中央的籠子裏帖上“這就是曾經的傳媒巨子”的條幅,他也不會再有任何的尷尬感覺,人到了他這份上,連廉恥都不重要了,還活著做什麼?他就像只木偶,被人用線操縱著,斷了線的一天,恐怕就是大限了……他已經沒有什麼可期盼得了,除了“他”……
 “您還不能死,您得去見見他,他需要您。”
JOHN很認真的說著,那感覺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裏去找邇純,然後去自首!”
 “……你不是瘋了吧?”
盯著給自己系著衣扣的JOHN,IK笑著搖頭──
“我都已經快被拆碎了,我又能給他什麼?”
 “我沒瘋!我已經過夠了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了!我承認,我是個很失敗的人,做不成什麼好人,也不敢幹那種特別壞的事,如果我不這麼做,我遲早會真的瘋了!跟我走吧,去見邇純,不管怎麼樣,你總要去試試的!”
JOHN十分堅定,他已經考慮了一年,他不需要再去考慮了,他知道該怎麼做。他就是那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小奸小惡總是難免,可是滔天大罪讓他背著卻又過於沉重了,於是,他決定了,找個方法讓自己解脫。他要救贖自己,就要先還清欠下別人的。他與IK和邇純,始終是不同世界的人,比起他們,無論他的決定將為他帶來什麼,那都已經幸福許多了……
 “我們走吧,PURE夫人不在,就趁現在!”
就這樣,JOHN打昏了門口的兩名看守,將IK偷出了那間囚禁了他盡一年的地下室,一切十分順利,而坐在遠離“米迦勒”的車上,IK卻笑得意味深長──
“我覺得,那個女人,一定在什麼地方看著……就連這,也是她安排好的,呵呵。”
閉上眼睛,他想用自己的手抱住雙肩,手心穿過的金屬帶了隱隱痛感再次將IK帶入了他與邇純的第二次離別……如果再見面,那很可能就要再有第三次、第四次離別……很可能的……
一定是太久沒有到外面來的原因,IK覺得冷,一個人的時候他需要被人擁抱,他和邇純都是這樣的人……
 “我拜托了看門人,他會帶你去見邇純的,我要走了。”
將IK送到了目的地,JOHN拍拍IK的肩膀打算離開。
“你去哪?”
IK回過身問著JOHN。
“我嗎?回去看看我的兒子和我那婆娘。我兒子一定又長高了,他就快上學了,我想買寫玩具和書給他,然後去警察局。”
JOHN聳聳肩──
“也算個可以吃白飯的地方不是嗎?”
 “……呵,祝你好運。”
IK看了JOHN一會兒,無奈的笑笑,由看門人推著輪椅進入了那扇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的鐵門──國立療養院──邇純,就在裏面了……
目送著IK進入療養院的主樓,JOHN也做回車裏樂呵呵的撥了手機,這是他一年來第一次打電話回家:
“我的小天使,有沒有想爸爸?別哭,別哭,爸爸這就回家了,還會買好多好多的玩具給你……想要什麼?拼圖?好,還有呢?小汽車?呵呵,好好,還……”
轟────────
隨著一聲巨響,JOHN的車在一片爆炸的火焰中炸得粉碎,燃燒著的輪胎跳躍著在空曠的馬路上滾動著,與隨後而至的黑色轎車擦身而過。車門開了,女人優雅的高跟鞋落在了地面上,她將手中定時炸彈的遙控丟給身後的司機,嫵媚的笑著──
“雖然這是我意料之中的,可我發過誓……不會再原諒背叛我的男人,呵呵。不過,我編的戲碼也只到這裏,IK、邇純,接下來的戲,就看你們的命了。如果知道一切可能是個錯誤,那麼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去錯,不然,也只有錯下去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純純乖,就吃一口,我一會兒還要開會的,你總是不聽醫生的話我怎麼放心你?純純……你別亂動,大概是醫生來了,我去開門……”
當啷一聲,KATHY手中的碗筷掉到了地上,她還來不及收起溫和的笑容,眼淚便已經順著蒼老了許多的頰淌了出來,她激動得顫抖著──
“IK,我該不是看到你的鬼魂了吧?”
KATHY捂著嘴,難以置信的看著坐在門外輪椅上的IK下意識的搖著頭──
“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我的兒子……你就是IK對不對?IK……我還以為那個死了的人真的是你……我……”
KATHY泣不成聲,她很想去擁抱他的孩子,然而,IK陌生的眼神卻讓她不敢親近,那孩子就像是個幻影,空洞的對著她微笑,仿佛輕輕觸碰,就如水中的月會消失不見。
“邇純呢?”
IK低下頭,以發掩住自己的表情,低低的問著──他知道,邇純就在裏面了,可為什麼他感覺不到他……
 “他……”
KATHY捂著自己的嘴,欲言又止,這時,從她身後的房間中,穿來一聲極其細小的叫聲,十分膽怯的、恐慌的……
喵────
“邇純────”
尋聲望去,IK抓著自己的胸口低喊著,穿著束身衣的邇純一直好奇的在聽門外的聲音,或許是他太過用心了,才沒有注意到了自己已經爬到了床邊,一不小心,整個人都從高高的鐵床上跌了下來。他還是那麼瘦,還是那麼單薄,還是那麼脆弱,不同的只是,他們在兩兩相望時眼中所流露的那種微妙感覺。KATHY推著IK,使他與邇純的距離拉近,而那卻似乎無法跨越邇純意識之中那道無形的溝壑。邇純跪在地上,十分不自在的掙脫著白色的束身衣,使勁的咬著肩膀上的布料,當IK靠近了,向他伸出了手,他只是睜大了一雙透亮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當那隻手幾乎可以撫到他的髮絲了,他卻喵的一聲,貓一樣的逃開了……
喵────
“邇純……你不認識我了嗎?”
IK望著縮在櫃子的夾縫中間縮著頭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邇純,笑得凄涼──
“你把我忘了嗎?呵……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IK,別太責怪自己了,這不是你的錯。”
KATHY拍拍IK的肩膀,嘆息著──
“你們都是苦命的孩子。他以為你死了,跟那具屍體呆了整整一天才被人找到,病了一場以後人就瘋了。一開始他一直想自殺,後來沒辦法,我們只能把他送來療養院,這樣比較安全。後來,慢慢的,他的話越來越少,最後就跟現在這樣,大半年都沒說過一句話了。醫生說他把自己想像成貓……邇純的精神分裂症已經非常嚴重,可能無法治愈了……”
KATHY感到痛苦,她真的不希望邇純變成這樣,這一生,她都覺得自己欠了邇純這孩子更多些,如果沒有自己當初與他父親的越軌,可能這孩子的命運就會是截然不同的了,而IK,她的親生兒子,就是她罪孽的化身。或許這對於IK不公平,她向IK隱瞞了他的生父,使這個孩子生不如死的活了二十多年,而到現在,她卻依然打算把這個祕密帶入墳墓,她想要懺悔,可卻無法為自己贖罪──是人都自私,特別是女人,在KATHY的眼中,IK只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她用來還清她所愛的兩個男人的情債的犧牲品,她所欠的,也只有來生才能償還了。
“……那樣也好,或許他就是一只小貓投錯了胎也說不定……不當人,就會比較快樂了不是嗎?”
IK看著邇純,或許是那只膽小機靈的貓感受到了他深情的注視,更或許是那是小貓也知道他是個同樣在孤單中期待著自己同類的動物,過了許久,邇純終於轉過身來。一開始他只是偷偷的望著IK,猶疑了好久,才慢慢的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的蹭了過來──
喵────
邇純歪著頭坐在IK面前,細細的嗚咽著,卻不敢貿然靠近,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IK一直看,就像發現了另一只與自己形態不同的小貓,是他從未見過的那種毛色,所以,他還不敢太快的去確定那是不是同類,他怕……如果那是一只不友善的野貓也許會把他弄傷……
 “呵呵,你叫純純嗎?我是IK,要認識一下嗎?”
IK伸出胳膊,將自己的手掌放在邇純的臉頰旁邊,誠意的邀請著……好不容易,邇純才試探著將自己的臉貼在了伸了許久的手掌上,卻被那穿透掌心的金屬冰冷的質感給嚇到了。
“對不起,嚇到你了是嗎?別怕……”
IK讓自己儘量笑得溫柔,而眼中的熱淚還是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我終於找到你了……可是,你卻已經不需要我了……是嗎?”
喵────
邇純喵喵的叫著,顯然他已經連眼淚所意味著什麼都忘記了,可只要這樣呆呆的跪坐在地上望著掩面而哭的IK,他的胸口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那與他肚子餓了或者是吃壞東西的感覺都不同,很疼,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個地方難受。又過了好久,邇純才終於靠到IK的身邊,他輕輕的枕在IK的膝蓋上仰頭小心翼翼的看著IK,在確定IK並未因他的舉動而反感之後,慢慢的湊到那放在扶手上的手掌跟前,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閉著眼睛輕輕的舔上IK的掌心……他不想看他再這樣流淚了,儘管,他不明白那些水為什麼會從眼睛中流出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感覺,看那麼漂亮的眼睛流淚,他心裏會很不舒服,非常的……難過。
“你真乖……餓不餓?要不要喝牛奶?”
望著邇純擔憂的眼睛,IK強打著笑容,輕輕撫著邇純的髮絲,柔聲的哄著。
 喵────
邇純欣然的點著頭,他有一點點那種十分塌實的感覺,就在這個他覺得十分陌生的漂亮哥哥輕輕撫摸他時,他才終於又有了這樣的感覺。閉著眼睛,邇純乖乖的趴在IK的膝蓋上享受著自己發間溫柔的撫動,緊緊的貼著那雙溫溫的腿,就好像如果不這樣,漂亮的哥哥就會不見了……
 “幫我給他拿點牛奶來好嗎?”
IK抬起頭,看著依然在哭泣的KATHY,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這樣脆弱的女人──
“你不用哭,其實這很好,邇純一直都不想做個人的,現在,我也這麼覺得,我們都已經很累了……”
 “IK……”
那不再是他所認識的IK了,一年不見,與其說他的孩子又長大了,不如說,IK的心已經死了。他向窗外眺望的目光依舊遙遠而蒼茫,卻只有無盡頭的空洞。
“好了,我去給他拿牛奶。”
KATHY擦擦眼淚,向外面走去。
“媽──”
突然,IK將KATHY叫住了,這是他第二次叫她“媽媽”。第一次,是她找到他的時候……KATHY回過頭,定定的看著IK──
“……”
 “如果,我們不見了,別來找我們……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屬於我們,其實,你不該把我帶回來的。”
IK背對著KATHY躊躇著離開的背影靜靜的撫著邇純的頰,幽幽的笑著──
“看到那些空中的線了嗎?我們生來就是被線牽動的木偶……那樣也好,我們可以不去思考對嗎?純純,我們該走了……”
 ……
當KATHY拿著牛奶回來時,她沒有再看到IK和邇純,只有一件白色束身衣靜靜的躺在地面上,她知道,她再也不會見到邇純和她的兒子了……從那天起,就像從空氣中蒸發了一般,再沒有人聽說過IK和邇純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KATHY首相於次年的大選中得到連任,她在職期間經濟繁榮、國泰民安。一年前,KATHY首相在出席新聞總局的年會時,遭到暗殺,不幸飲彈身亡。十分巧合的是,這場不幸事件的發生地點就是原IK傳媒大廈舊址──現國家新聞部。按照KATHY夫人生前所立的遺囑,她的財產將全部捐獻給兒童基金會用於公益事業。
KATHY死後,內閣與某個極有威望的家族殘餘勢力間的爭鬥越演越烈,內戰連連,已經被人忘卻以久的GOMORRHA再次成為了這個城市的別稱──罪惡之城。

 

 尾聲
 某個島國‧國際酒店──
“聽說了嗎?門口出了車禍!死了個重要的人物!”
 “是嗎?是誰啊?”
 “海先生啊,他竟然死了,真可惜,他的身價有300多個億呢,這下子都完了。”
 “天吶,真是可憐,怎麼出的事?”
 “他啊,聽說前幾天去拉斯維加斯賭博贏了大錢,還帶了兩個洋妞回來,結果太HIGH了,喝多了看錯紅綠燈,被迎面而來的卡車撞死了。”
 “真是倒霉,剛剛發生的?你看到了嗎?”
 “圍著好多人,沒敢多看,那種場面我看了心臟吃不消的,聽說撞得連頭都沒了,真是慘啊。”
 “唉,不過這種爆發戶,想想錢也不是正道來的,活該。”
 “說的也是,呵呵呵呵,快點入場吧,今天的拍賣會聽說壓軸的是件不錯的曠世奇珍哦。”
 “是嗎?知道是什麼嗎?透露一下?”
 “不清楚,不過好像肇事的那輛車就是運那樣東西的,真是擔心啊,希望別把那麼貴重的東西給弄壞了。”
 “好了,好了,進去吧,拍賣會要開始了。”
兩個男人的暢談著進入了金碧輝煌的禮堂,很多穿著禮服的紳士、佳麗們已經落座了,這是一個十分盛大的拍賣會,出席的人都是在國際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以參加此盛會為自己的榮耀,也以此來炫耀自己的財富,對於他們,這是一種十分快樂的生活方式。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來向大家展示本次拍賣會的最後一樣競拍品,兩只十分稀有的……貓。”
當巨大的紅色幕帷慢慢拉開,整個會場都為之沸騰了,誰也不會想到,這世間竟然會有兩只如此美麗的“貓”,他們是人的姿態,依偎在巨大的鐵籠中,看上去是那麼奇妙的事。顯然,那只銀色長髮的貓十分的難以馴服,他被用金光閃閃的鎖鏈吊在獸欄之中,因股勾上的牽制所抬起的蜜蕾之內被納入了巨大的紫晶,這使他的身體興奮異常,連身上的彩鳳刺青都顯得更加艷麗了,而比他更加興奮的則是臺下的觀眾了。面對所有人的歡呼也稱讚,那雙冰一樣的眸子只是若無其事的在眨動的長睫間若隱若現,他低著頭靜靜的看著為他吻去細汗的另一只“貓”。那只有著一條白色長尾的“貓”,他緊緊的用自己的胳膊摟著銀發“貓兒”的腰,怯生生的看了眼臺下的人群便躲到他同類的身後去了。他們用彼此的磨蹭與輕舔安慰著對方,就仿佛,那籠外的世界都與他們無關了,外面那些,是人,而他們……不再是了。
“這兩只小貓是從很遙遠的國度被運到這裏的,他們受到過良好的馴養,十分溫順。之前的主人特別聲明:這是對貓,不能單賣。1000萬美金起價,現在開始竟拍!”
 “1500萬!”
 “2000萬!”
 “3000萬!”
 “……”
隨著主持人一聲高喝,紳士們開始不再顧及他們體面的形象,站起身來,伸長著脖子虎視眈眈的叫著價,那種姿態,就和他們歧視的那些市井小民在地攤上為了最後一斤揮淚大甩賣的紅雞蛋你爭我奪的所謂醜態沒什麼區別。
“看吶,這就是生活……真是太有趣了,呵呵呵呵呵呵。”
裝潢奢華的門再次開了──這是個約莫四十歲的女人,歲月為她添了成熟的韻味,已是不惑,她卻依然是艷光四射的。她穿著黑裙,持著香扇,那傲慢的姿態比雄性的孔雀還要綺麗。來到臺前,女人看著籠中依偎的兩只“小貓”笑著舉起纖纖玉手──
“我出1個億。我叫做……PURE。”

 

是故事,就總會有結局,是哪支筆寫下了那些塵埃的故事?又是哪支筆寫下了造物主的傳奇?不管怎樣,命運,或許永遠不可能被支配在自己手中。
 無非是活著,得過且過,終究,那不知何樣的明天還會來的……
To be alive is disgusting‧

 

──全文完 謝謝觀賞──

 

 PS:完了,真的完了,看偶也米用,就素完了,六一兒童節,偶終於讓兒童邇純和兒童的老公兼半個爹的I‧K逃離了魔掌,所以,接下來偶要做的就是~~~~跑啊!!!!!!!!!!!帛帛────等偶,收留偶吧!(N背著行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倉皇逃躥)

 

 呵呵,現在終於畫了句號,還真是有些不捨得啊,本文約19萬字,歷時不到3個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認真寫出來的好東西,只求虐個痛快。活著很累,凡是也就不想太認真了,大人們隨便看看吧,感謝一直支持偶的大大們,特別是推薦拙作的幾位大人,更感謝一直提出寶貴意見的裂帛大,讓偶學到了不少東西,謝謝,謝謝,謝謝~~~看倫家都說了醬多個謝字了,8砍偶了好不好?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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